脸庞
2009-04-13吴巧玲
文学教育 2009年12期
一天一天
还是没见老师的
背影
少年很忧伤
在村口那颗
老槐树下
在弯弯曲曲泞泥的
上学路上
在风扬起尘土的
学校操场
少年每年都在期盼
再见见老师的慈颜
再靠靠老师的臂膀
一年一年
还是没能实现愿望
少年很惆怅
老师你在哪里
您去了何方
少年在心里
一次次地呼唤
老师您在哪里
您去了何方
多少回
少年在梦中
一遍遍地看见
您的和蔼形象
老师您在哪里
您去了何方
少年默默地
朝思暮想
再没人知道
他的孤独
再没人鼓动
他的志向
老师您在哪里
您去了何方
只有
树的无语
鸟的呢喃
云的飘荡
少年没见过父亲
老师就像自己的
兄长
那殷殷的关怀
像清泉一样
在幼小的心中
流淌
那谆谆的教诲
像阳光一样
把十一岁的胸膛
照亮
少年从此信心满满
抖掉一身的自卑
目光紧盯远方
忽略了打满补丁的
破衣裳
忘却了三元钱的学费
泪两行
牵着少年的手
老师就是兄长
带着他
走过了春夏秋冬
领着他
闯进了灿烂的
阳光
引着他
步入了知识的
殿堂
可是
四季更迭才一轮
刚刚
老师却不辞而别
少年的心啊
极度的失落
极度的悲凉
想见到您啊
睿智的目光
想聆听您啊
父兄般的期望
斗转星移
少年很渴望
岁月渐渐老去
先前的少年
已然是位教授
可是年轮
却无法抹去
忧伤和惆怅
老师您在哪里
您在何方
望着眼前
一拨又一拨的
学生
更勾起了
教授心底的
渴望
一层一层
关上时空之窗
厚厚重重
我看见
曾经的少年
还在
寻寻觅觅
虽然记忆模糊了
老师的模样
一层一层
用力穿过
回到时空大门旁
温暖的阳光
又一次照在
那个小村庄
他见到了老师
他见到了兄长
双手紧紧地
紧紧地把老人
拥抱
目光久久地
久久地把老师
凝望
终于实现了四十多年来的
愿望
此刻的教授
无语轮次
像个孩子一样
感动着一旁的妻儿
热泪盈眶
一层一层
我把今夜的星空
仰望
没有一丝云
安静吉祥
只有风儿在
轻轻地吟唱
月儿已经很圆
它说
明晚中秋
我会更加地
明亮
吴巧玲,中南财经政法大学教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