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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贫困与马尔萨斯的“道德节制”

2009-03-25

商情 2009年11期
关键词:贫困人口

王 维

【摘 要】真正解决贫困的办法——从穷人自身来解决贫困问题,因为我们已经看到无论生产力怎样的提高,人口的增长都会消化掉它的作用。

【关键词】贫困 道德节制 人口

在《人口原理》“改善贫民生活的有效方法”的一节中马尔萨斯讲到“通过对每个人的利益

和幸福的直接关心而取得效果。它并不勉强我们从我们所不习惯的动机出发,来追求我们所不能明确领会到的或因遥远和暧昧而削弱了作用的—般的善果。全体的幸福是各个人的幸福的结果,并且首先从各个人的幸福开始。步伐不必一致。每步都能生效。尽管有多少人不去做,凡忠实尽员的人,都能获得其努力的全部果实:这种责任就是愚夫愚妇也能了解。凡没有抚养能力的人不得生育子女”这是马尔萨斯在《人口原理》中对道德节制的一段论述,这段话不论从哲学上整体与部分间的关系,还是从社会学中人的社会属性、自然属性,抑或从伦理道德方法面都体现出了它的合理性和逻辑的严整性。这种“凡没有抚养能力的人不得生育子女”的脱贫方法给人的第一感觉是荒谬、没有道理等一些总之是无理取闹不能提到考虑日程上的方法。但如若真正证明它的不合理性似乎又是一件不太容易的事,纵然马尔萨斯的批判者如此众多,每每提及此观点要么只是简单叙述,要么就是偏离道德节制的本意对此来进行反驳。

从15、16世纪贫困被列为经济学家、社会学家、人口学家的研究对像以来,贫困似乎总是围绕着要素的稀缺、阶级关系、政治制度、历史等因素来研究和改善,且总是把改善贫困状况的任务潜意识地交给政府,把贫困的原因归结为社会、政体的种种不合理之处,似乎这其间真正的主角——穷人仅仅是一个局外人、看客,自己如何成为穷人和如何变得不再是穷人都是事不关己或自己无能为力的事。穷人这样想也并非没有道理。以英国圈地运动时期为例,社会学家对此的评述是资本家剥削了农民的土地,农民失去了赖以生存的基础,所以农民贫穷。经济学家对此的观点是农民们没了土地,被迫沦落成为廉价的产业工人,所以依然贫穷。伊丽莎白女王为此颁布济贫法成立济贫院,但依然没有改变贫穷。再以没有剥削压迫的社会主义为例,新中国成立时,为了国力的增强,依据国情农业反哺工业,今天的经济学家看农民的贫穷是当初存在“剪刀差”的历史问题。改革开放后,农民进城打工,由于工资过低所以贫穷……这些论断并不存在错误,只是我们在分析贫困问题时不应将社会理想化、理论化。从已有记载人类社会的史料中我们不曾看到人类历史上曾出现过一个真正没有阶级、真正能够做到分配绝对公平的社会,在整个过程里贫穷总是有各种各样的理由,贫穷也从没有被真真正正的消灭过。但其中最关键的不是我们找出了引起贫困的社会历史原因,也不是为此制定了何种政策,更不是社会中有一些站在穷人立场上为穷人申辩的理论家、政治家,关键是要让在这个过程里苦受难的人们知道如何通过自己的努力在这个现实的社会中走出贫困的生活。

这应该是一个可以被剥离出的问题,从马尔萨斯的人口理论中,从每个世纪的每个国家的每个学术、政治领域中剥离出的问题。贫困中的人们应该清醒地认识到,不论你们生活的社会是怜悯你们还是鄙视你们,不论政客、学者是站在你们一方的朋友还是你们的敌人,不论这个世界对你们的遭遇是同情还是淡漠,这些都不会真正改变你们的境况。人类社会复杂的历史中有过每一种我们能够想象到的制度、社会关系,但可以肯定这里从没有消灭过贫穷,曾经是,现在依然是。21世纪的今天,我们曾经有过绿色革命,而今的科技革命还在继续,粮食的产量似乎已经达到了马尔萨斯所说的“每一块土地都像花园一样”,科技进步到前人不能预想的程度。但粮价问题还在全球蔓延,拉美各地发生粮食骚乱,非洲出现饥荒迹象,亚洲各国开始控制粮食出口,连欧美民众都开始感到粮价的负担……随着这些消息在媒体中频频出现,一个名字再一次的浮现:马尔萨斯。

今天,对他的评价不应该再停留于:“人口,在无所妨碍时,以几何级数率增加。生活资料,只以算术级数率增加。”认为穷人“没有权利得到一点食物,......在自然的宴席上,没有他们的席位,自然命令他们离开”。以及他认为抑制人口增长的自然因素只有两种:“贫困和罪恶”。进而批判马尔萨斯最大的失误在于没能预见到技术革命对粮食增产的作用。经典例子就是二战之后的“绿色革命”。1961年印度已经滑到了饥荒边缘,但是绿色革命中研发的一种大米品种让大米产量提高了10倍,印度不但从饥荒边缘转了回来,而且一口气又生了7亿人。批判他也没有预见到贸易全球化对于抑制粮价的作用:具有自然和经济优势的国家低成本产粮,然后运到种粮成本高的地方,从而缓解供求矛盾。经典的例子就是1846年英国废除限制粮食进口的《谷物法》,后果就是接下来的半个世纪里,英国粮价一跌再跌。批判他没有预见到的趋势,是人类自发的避孕意愿——福利制度发展使人们养儿防老的观念淡化,女性解放让很多女性选择晚婚晚育……总之社会越发展,人们越不愿生孩子了。对此最好的说明就是发达国家生育率都很低,比如英国,现在一家平均只生1.6个孩子,而且还在下降之中。于是这些批判让马尔萨斯再一次成了众矢之的,批判他为资产阶级辩护、悲观、简化人与自然关系、看不到科学技术的发展对社会的作用等等。也许在对马尔萨斯批判的同时我们应该也拿出一些有理有据的证据,列举出在这300年间哪一个社会和国家因为科技进步、贸易、避孕等等而消灭了贫困,而又有哪一个社会和国家是人口的增长没有超过生活资料许可范围这一恒常的趋势。据估计到本世纪中期世界人口会突破90亿,谁能保证不需要新的绿色革命就可以养活这么多人口?就算可以实现技术突破,谁又能保证它会及时到来?联合国秘书长潘基文最近指出,到2030年世界粮食产量必须增长50%才能避免饥荒。这里我们并不是为马尔萨斯辩护,批判那些批判马尔萨斯的人,只是在这些批判者批判的过后是不是就找到了一条脱离贫困的道路,那些被推崇的马尔萨斯没能预料到的进步是否真正解救了困苦中的人们。这也就是真正要把贫困这一问题从这其中剥离出来的原因。

回到文章最初提到的“从各个人的幸福开始”以及“道德节制”,这本因该是一个不复杂且能简单实现的问题。从这里也许可以这样武断地讲,这个社会里能够有能力有知识在公众面前讨论贫困问题的人都不是贫困的人,他们不需要马尔萨斯所说的“道德节制”,当然这里也包括马尔萨斯本人。他们有能力抚养后代,所以他们不去理会所谓的道德节制。而是把研究贫穷的目光转向了阶级、政府、制度,这是一股浩大的势力,像我们今天从电视、报纸等一些媒体上所看到的那样,一些国家在建立、完善社保制度,低保问题、减税、粮食补贴、贫困地区的教育、农民工的工资等等。我们并不是说这些都是徒劳无功的努力,只是我们应该回过头看一下它们的最终结果。我们真正的消灭贫穷了吗,这些“利器”真如我们想象中那样效果显著吗。也许有人会说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总有一天会把贫穷消灭。可是我们不要忘了,像活在人类漫长的历史里的人们一样,我们也活在明天的历史里,我们没有我们自以为中的那般特别,可能在未来的某一天,这些繁多的政策、制度看起来不见得要比当年伊丽莎白女王颁布的《济贫法》更优越。如果不从人类贫困的本质出发,我们会像我们的前辈们一样,永远留存着让贫困孳生的土壤。

“人口的增长有超过生活资料许可范围这一恒常的趋势”这是一个不用去证明的道理,人类社会发展到今天没有一刻离开过它的伴随。公式化、数字化、模型化的今天,人们似乎已经不习惯用难以量化的感觉来说明问题。最初人们是从经济学的角度来考虑贫困问题,经常使用收人、消费、财产或者生产等经济指标来测量贫困,比如认为一个人或家庭,当缺乏满足最基本的生活需求品时,他们则处于贫困状态。其实问题本可以在此就停止而且得到解决了,不用再让贫困问题广泛发展到社会学等诸多学术领域。沿着最初的思路,从经济学的角度测量贫困。那么我们问出的第一个问题就是:经济学是研究什么的,经济学是研究对稀缺资源的配置。到这里,问题在逻辑上已经达到了一个循环,即贫困问题就是稀缺问题,人的贫困就是人所需要的资源稀缺。在马尔萨斯提出“人口的增长有超过生活资料许可范围这一恒常的趋势”的时代,已经有足够的历史让人们回顾,从而来证明它的正确。进而我们就可以得出真正解决贫困的办法——从穷人自身来解决贫困问题,因为我们已经看到无论生产力怎样的提高,人口的增长都会消化掉它的作用,所以为了让资源不再稀缺只能把目光放在人类自身上。而且马尔萨斯还天才般地提出了“两种抑制”,以及贫困是因为人们违背了自然规律所遭受的痛苦。回顾人类社会漫长的历史,环视被我们标榜的今天,哪一刻黑暗角落里饥饿的声音消失过,哪一刻自由民主的国度里贫困的脚步离开过。

也许“道德节制”已成为了一个我们唯一没有尝试过的药方,它被遗落在医治贫困药箱的角落里,满是尘土,满心哀怨。

参考文献:

[1]马尔萨斯.人口原理.

[2]李宗正.马尔萨斯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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