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镰刀的故事

2009-01-21周振华

北京文学 2009年12期
关键词:镰刀小孩子农村

周振华

早年间,镰刀在所有农具中,应该说使用频率最高,用途最广,最为老少皆宜的一种大众工具。打柴、割草、收秋以及乡村里的诸多家事,都离不开它,它和它的主人们一道见证着那段清贫的日子。但它,更是原野上漂亮的风景,每当收获的季节,就会生动地翩然起来,发表在大地上的是一行行金色的诗。

在我很小的时侯,对镰刀的印象就特别深刻,记忆里格外清晰和透彻。队里、村里、乡里、县里,每当“三夏”或“三秋”季节,都是镰刀在唱主角戏,因为那时几乎没有机器,偌大的田野一派人刀战术。于是,随着夏收和秋收的到来,随着小麦、大豆、玉米、谷子、高粱的成熟,田野上到处是舞动镰刀的身影,那情景很美,美得结实,美得饱满,美得纯朴,好一派收获的图景。

镰刀,除了在地里广泛发挥着作用,在农村千百个家庭,也最大限度地体现着它的功能,人们用它干这干那,总不会放过它。我们家和所有的家庭一样,仿佛大半个家要靠镰刀支撑着。记得那时,每天晚上母亲在炕上做针线活儿,父亲就在地上坐着小板凳鼓捣他那几把心爱的“镰刀”,用它做一些活计。我忘不掉父亲使用镰刀的姿势,忘不掉父亲用镰刀为我削木头手枪的样子,忘不掉父亲用镰刀为母亲修理袜板的情景。

父亲离不开镰刀,因为他每天要用镰刀做很多事情。记得父亲有一次用打荆条卖的钱到供销社换回一大块上好的磨刀石,一有空儿,就磨他那几把镰刀。功夫不负有心人,父亲的镰刀把把都明晃晃的,锋利的刀刃能剃头。母亲最怕伤着我们,经常嘱咐:“你们远点儿,可别碰着你爸爸的镰刀!”我曾经问过父亲:“干吗您总爱磨镰刀?”听到我这样问,父亲的脸立马严肃起来:“镰刀就是农民的枪,懂吗?枪要是生锈了,还能打敌人?打胜仗?镰刀也一样。所以农民是不是本分、勤快,是不是一个真正的庄稼人,一看镰刀就知道!”

父亲下地时总不忘带上把镰刀,我很纳闷,镰刀就那么重要吗?干吗到哪儿非要带着它?那时还真不大懂。镰刀在所有小孩子的眼中,无非是一把工具,没有更多的感触。记得对镰刀感兴趣是从父亲的二哥,就是我二大爷那儿开始的。原来镰刀能改善生活,能撇野兔子,能让我吃到野兔丸子。记得那时二大爷接长不短就把我叫到他家解一次馋。谁让赶上缺嘴的年代呢,那年头不管是大人还是孩子几乎天天都处在饥饿的状态,我只有去二大爷家,肚子才鼓起一点。二大爷的个头儿由于长得尺寸不足,干瘪瘦小,生产队所有农活儿他几乎都胜任不了,所以只好当羊倌放羊,一放就是几十年。二大爷这一辈子虽然活得有些窝囊,但在村里落下个“镰刀神手”的称谓,真的,镰刀只要从他手中飞出,不说百发百中,也是十拿九稳。二大爷临终前,后悔曾经祸害那么多小生命,嘴里不停地叨念着什么,像是在祈求饶恕。我想,要是今天这样的生活水平,二大爷说什么也做不出那样的事来,他很善良的。

等稍大一点了,对镰刀的感触,就不那么简单了,也开始关注镰刀,甚至对镰刀发生了浓厚的兴趣。镰刀绝不只是二大爷撇野兔的杀器,它是劳动人民过日子的不可缺少的工具。我的老家在京西北太行山余脉的一个村庄,祖祖辈辈生活在这片土地的人们,有一个他们共同的、认为非常必要、也一直坚持的习惯,那就是只要出门下田,或是上山,就一定要带上把镰刀。起初我还以为就父亲是这样呢,后来我发现全村的人都有这样的习惯,不论男女老少。这样做,也不是有多明确的目的,非要干吗干吗。带着它,说不定什么时候,走到哪儿,就会派上用途,人们这样做,只是行方便。比如随时割捆柴,打捆草,或抵御自然界突如其来的一些事情。

镰刀,仿佛成了庄稼人的伴儿,成了过日子的一个标志,每一个山里人,其实都有一段关于镰刀的故事,或辛酸,或凄美,或悲壮,或传奇。故事里饱含着丰富多彩的生活情趣,甚至还演绎着亲情,友情,爱情,只不过本分的山里人嘴特别笨拙或特别严实,不爱描述这些,旁人更不容易从他们那里听到而已。因此,不少关于镰刀的故事,一直闷在农民的肚子里,根本就没见过世面,或随着老人们的离去,那些故事渐渐也被带走了。况且,随着时间的推移,镰刀本身这个物件也逐渐完成了它们的使命。眼下,农民还在用它,但用的人不多了,镰刀的功能也不是从前那样子了。

好在我还熟悉镰刀,在我的记忆里,早年镰刀的模样,镰刀的功能,镰刀的故事,都非常清晰,因为我和镰刀算是打了很多年交道的人,和它的“交情”太深了,深得像“朋友”。不过,毕竟是个人的印象和感受,代替不了所有农民对镰刀的认知和感触。记得我很小的时候,就在父辈们的影响下,也喜欢耍弄镰刀了。上小学以后,整天用镰刀修铅笔修蜡笔画画、砸核桃、削白薯、挖蚯蚓、割猪草、打兔食、剜药材什么的。按说小孩子玩儿镰刀挺悬乎的,但我一点也不怕,可能是习惯了,可能是周围的人都这样。要说,镰刀也是刀啊!是刀,就有利刃,有刃就容易伤人。其实耍弄镰刀的远不止我一个,那时农村所有的小孩子大孩子都这样,那真是一个镰刀的世界。他们有的甚至比我当时的年龄还小,就整天刀不离手,手不离刀,仨一群,俩一伙,跑到田野里或大山上,用镰刀挖野菜,打猪食,一展身手。有的大人看到这一幕,就用极高的调门儿在一旁鼓励我们这些孩子:“小伙子家就得玩儿刀,镰刀都不算刀,长大了,你们还得玩儿大刀,就像八路军砍鬼子的大片儿刀,不敢耍大刀,还算什么爷们儿!”这声调这语气,仿佛是在给我们作临战动员,铿锵有力,斩钉截铁,就像原野上空炸响的大霹雷,咔咔的,嘎嘎的,能折断搂抱的大树。我们小孩子听了那叫一个兴奋,特长劲,特来情绪,感觉全身的血液在往上撞!有力地撞!浑身上下真的有奔赴战场的那股子冲动,恨不得赶快用大刀去杀鬼子!砍他几个鬼子头。我们知道,这是大人在激励我们,但我们冷静后,觉得大人说得有道理,男子汉就得从小舞刀弄枪,但不能用在歪处。我们中间有人问:“您刚才说,镰刀不算刀,那算什么?”那个大人的回答是:“它顶多是个玩意儿,我们下地干活儿耍耍它,靠它打鬼子,肯定不灵。不过镰刀也能让你们这些小孩子从小刚强志气起来。”可见这个村的人们对镰刀是如何认识的。那么多年过去了,那位大人的一席话仍深深地触动着我,启发着我,教育着我,激励着我,尽管他人早已不在了。

镰刀这个特殊的工具,好多农活都离不开它。那时,整个村庄的气氛仿佛时时在提醒这些孩子,你们从小就要学会使用它,这是对未来做农民的起码要求,也是一条不成文的规矩。可能有人要问,农村那么小的孩子就耍弄镰刀,大人们放心吗?砍到手怎么办?放心!大人们绝对放心。在他们眼里,不经过摔打的孩子,不勇于吃苦的孩子,碰到困难就当逃兵的孩子,永远成不了大器。历朝历代好多做大事的人,都是先在农村、在最艰苦的环境里摔打出来,然后再走出去成了大器的。当时,农村那么多孩子,谁去娇他们,娇得过来吗!多数孩子干在先,吃在后,那年代还要讲发扬风格。规矩的家庭,吃饭时大人不下桌,孩子不能上桌,但孝子往往就出在他们中间。话说回来了,镰刀砍手算什么,司空见惯,砍一次手,长一节志气,多一分骨气,添一分锐气。这就是山里人对待孩子们的态度,至少绝大部分家庭都是这样。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农村,孩子与大人无冬历夏奋斗在田野,累得人困马乏,即使这样,一年到头也分不到几个红钱。那时,人们天天为吃奔忙,小孩子们也非常辛劳,手持镰刀干他们所有力所能及的事情。由于长期使用镰刀,每一个孩子的手上都或多或少被镰刀留下过“记号”,那“记号”记录着他们童年诸多的心酸往事。这一点,家长们似乎很麻木,也许真的顾不上这些孩子,孩子们被镰刀砍伤了手也绝不会告诉家长,这事双方认为都太小了,太不值得一提了。如果考一考那时农村孩子们的家长,问,你们孩子的手上有多少镰刀留下的伤疤?恐怕没有一个家长能回答得上来,因为他们不是以这种方式去疼爱孩子,因为他们觉得孩子手上有几条伤疤很正常,因为他们对孩子没那么娇惯,这就是答案。

我在农村使用镰刀大概有16年的时间,这期间,不知为家里割了多少捆柴,打了多少筐草;为队里收了多少次秋,割了多少捆麦子、谷子、黄豆、高粱。还得说后来接父亲班离开了农村,不然耍弄镰刀的时间会更长,被我使坏的镰刀也会更多。那时的农村,不知大人们怎么想的,不光他们一天到晚离不开镰刀,还专门为小孩子们准备了适合他们的小镰刀。为这,我们村的铁匠炉,专门打小孩子使的小镰刀,“枣花牌”的,听听这名字多美,它怎么会和“累”和“危险”联系在一起。什么都是小的好,那小镰刀的样子秀气极了,安上一个小把儿,工艺品一样。给小孩子准备小镰刀,也许是为了培养他们从小就该树立一种强烈的劳动意识、吃苦意识吧。我想不光我们村,那时其他村庄也一定会为小孩子们提供小镰刀的。

小孩子用的镰刀通常比大人用的镰刀小一号或两号,别看小,功能不减,同样能胜任所有的农活儿。就像城里人给他们的小孩子配备四分之一、四分之二的小提琴一样,别看琴小,讲究不差,能拉所有的旋律,只是小孩们专用,音质稚嫩了些。不管是城里,还是乡下,这样做,都是为了摔打他们的孩子,只是形式上的区别。由于生存环境不同,城里和乡下的孩子需要苦练的是各自的基本功。后来这一代孩子长大了,一半手指柔软、纤细;一半手指僵硬、短粗。于是,城市和农村便有了差别,这差别持续了好多好多年。

那时,我们农村这帮孩子,都是各自家庭里的好帮手,别看人小,能顶大用,没有这些孩子,烧柴做饭就是一大愁事。他们只要一有空儿,就手持着镰刀上山打草、割柴,最厉害的年景,孩子们用手中的小镰刀把村周围所有的山都剃成了“光头”,长大一点了就用镰刀和大人一起下地收秋。那时,没钱买煤,做饭用的柴禾,家家户户都是靠孩子们放学后上山割回来的。可以说,镰刀伴随着农村的孩子们一天天在成长,镰刀使他们个个都变得十分勤劳和自立,镰刀的背后,给这些孩子留下了太多的记忆。截至我使用镰刀那年,经盘点,我的左手指和手背一共留下8处伤疤,最大的伤疤曾经缝了11针,那可都是镰刀留下的,而且每一条伤疤在老家的什么地方、哪座山上、哪条沟里、哪块大石头旁留下的,都记忆犹新。

我觉得我们那一代农村的小孩子,还是比较不娇气的,镰刀只是其中的一样工具,农村其他的十八般武艺也得样样精通。比如锄草、搂地、薅苗、使粪等等,什么农具都得会用。这些孩子确实能吃苦,在艰苦条件下还能够做到乐观、豁达,他们的所作所为,虽论不上英雄,至少不狗熊。我的小伙伴中,哪次谁被镰刀砍伤了手以后,都不喊、不叫、不慌也不忙,从容淡定,就跟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似的。先是攥着被砍伤的手指头,很有经验似的让血凝固一下,然后就近剥几条植物皮包上,继续打草或是割柴。有的砍了手,伙伴们居然都不知道。如果伤口比较大,血流得较多,这时不得不到村里赤脚医生那里上点消炎药,但没过几天伤还没完全好,就又上山打草或割柴去了,顶多受伤的那根手指攥柴禾的时候不弯就是了。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从这一点看,像是有点道理。

不知出于什么目的,后来我曾经询问过我们村20位上世纪长时间使用过镰刀的农民,其中包括三位妇女,结果无一例外,手上都留下过镰刀伤及的刀疤。他们各自手上的伤疤数量不一,深浅不一,大小不一,宽窄不一,颜色不一,有的伤口缝过针,有的没缝针。如果是右手操刀,刀疤显然留在了左手;如果是左撇子,刀疤便留在了右手。不管是左手,还是右手,无名指受到的创伤最大最深,最多一位的手指和手背上有十几处刀疤,可见,我们这位农民使用了多少年镰刀,用镰刀干了多少农活。

镰刀在人们生产生活中扮演着重要角色,为了给五里乡村的农民提供质量上乘的镰刀,上世纪60年代末,老家的村庄于姓师徒攒起了一个“铁匠炉”,以“枣花”命名的镰刀远近闻名。因为我们村盛产金丝小枣,枣树每年都要用镰刀去骟,骟后的枣树既保证果实品质,还能调节大小年,所以取名为“枣花牌”,这个名字,很响。他们打的“枣花牌”镰刀,好钢利刃,不但热销本县,还远销到河北、山东等农村,受到当地农民兄弟的称赞,这个村也因“枣花牌”镰刀在北京郊区有了不小名气。

那时农村使用的镰刀大致有两类,一类是机器压的,这种镰刀的刀片很弯很长很薄,刀片薄厚均匀,弧线也很漂亮,就连刀把也是机器镟制的,非常适用于收割麦子、割草,割软一些的作物,这种镰刀通常称为“南方镰刀”。另一类是当地铁匠们运用他们高超的打铁技术,采用上好的钢铁,蘸钢打出来的,这种刀片相对机压的刀片来说,直、短、厚、硬,适用于割粗壮的庄稼秸秆、砍柴、修树等,这种镰刀通常称为“北方镰刀”。镰刀由镰刀头和镰刀把组成。别看它们只是一件小农具,但基本上主宰着上世纪广大农村各家各户的日子。

使用镰刀和习武、骑马一样,也讲“童子功”,判断是不是从小就用镰刀,一看出手就会清楚明白。别看农村的小孩子,人儿不大,个儿不高,即使是女孩子,使用起镰刀也像模像样,因为他们从小就和镰刀打交道。上世纪60年代以后,广大的知识青年陆续从城里来到农村插队,他们不会做饭可以学,不会挑水可以练,但镰刀拿在他们的手上实在不让人放心。别看个个长得都特别帅气、漂亮,就是使不好镰刀,笨得不得了。让他们用镰刀,真是为难他们了,从小生在大城市,从来没接触过镰刀,甚至都没看过,没听说过,怎么会使用镰刀呢?他们很多人在干农活时,镰刀不但往手上砍,还往腿上砍。后来生产队长在派活的时候,很少让知青干用镰刀的活儿。不过通过几年的艰苦锻炼,他们中间有很多人可以熟练地使用镰刀了,能割柴,会割草,收庄稼也不会被落得太远。如今的知青都已经是五六十岁的人了,我想他们很多人至今都会有很浓的镰刀情结。

早年的乡村,不只是我们村,中国大地成千上万的农村都是这样,人们对镰刀的依恋程度相当高,镰刀就像一把万能工具,只要下地,不管是大人小孩,都要带上它,就像战士配备枪支一样,那么不可少。

那时候,镰刀在农村的用途可大了,打草、割柴、看青、护院、剜野菜、收庄稼,无所不及,还有预想不到的事情也能用到它。如果谁出门不带镰刀,自己不但不方便,还会立刻引起关注,这位好像不本分了,不是咱庄稼人了吧!甚至被人们说三道四。其实,根本就是那个年代的经济不发旺,生活贫困,日子紧巴,带着镰刀很大程度上有精神作用。现在谁还笑话下地不带镰刀的。如今的农村全部实现了机械化,根本用不着带镰刀,该带的是农民离不开的手机。著名作家何申曾发表在《人民日报》的经典散文《撇了镰刀上青山》,文章就用农村祖辈都离不开的镰刀揭示了社会发展的进程。“野火不曾有,春风年年生。有一次我走进山间繁茂葱茏的草木中,忽然就想起当年上山从来都是镰刀不离手,随时准备割些柴草回去烧火做饭的。我一说,同行人都有感触,说那时真不敢想象有空手上山看风景这一天。现在,山里人终于能撇了镰刀上青山了,这绝对是加大环保力度的结果,也是建设新农村极为重要的一步。”

镰刀是人们再熟悉不过且最典型的劳动工具,它不只是农民的专利,新中国成立后的神州大地,镰刀在希望的田野上处处上演着一幅幅丰收的图景。早年的电影有很多手持镰刀的光辉形象,给人以震撼的力量和美好的回忆。有人说,镰刀只有农民使用它,谁说的,这话可不准确。中国人的祖辈谁不是来自农民?就算那些在城里工作的人,也对它们不陌生。比如我国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虽身居大城市,但都曾经是长期使用过镰刀的人,绝对不比使用枪的时间短。蹲过牛棚的那些人自然不必说了,一定熟悉镰刀,因为他们在用镰刀劳动的同时,早年赶上农村的“三夏”或“三秋”时节,城里工厂的大批工人们,还有成千上万的解放军战士就会踊跃到农村支援农业生产,他们人人手持着镰刀帮助农村生产队割麦子、割谷子、砍高粱,可见,镰刀是我们中国所有人的大众工具,不管是男女老少。

镰刀,是农民的骄傲,是中华民族的骄傲,它的文化及其文明,已经载入中华民族的史册。我们都知道中国共产党党旗上镰刀与锤子的那个图案,镰刀象征着中国的农村、农业、农民,而锤子象征着工人阶级,象征着砸碎铁链的人民武装力量。小时候,我们小孩子经常拿来镰刀和锤子,在地上摆党旗上面镰刀与锤子的图案,但由于党旗上的镰刀和锤子是抽象出来的图案,和我们实际用的镰刀和锤子的样子有些区别,于是我们几个小伙伴就用镰刀将木头削成党旗上镰刀和锤子的样子,染上颜色,然后摆在一起。看着“图案”,我们特别兴奋,能感觉到这个“图案”的分量与意义,知道是这个“图案”推倒了中国人民头上的“三座大山”,尽管我们还小,但镰刀在我们心目中有着一种神奇而巨大的力量。

如今,人们使用镰刀的频率不高了,仅有的村庄,仅有的家庭,仅有的几把镰刀,也可能生锈了,甚至都很少提到它了。然而我们不要忘记镰刀,应该深深地记住它,它为我们做了很多事情,帮我们度过了那个艰苦的年代,它应该算是“功臣”,它就是“功臣”。那些关于镰刀的故事,难道不应该让我们的后代了解吗?

责任编辑王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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