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新安

韩寒们:如果称你们作80后,你们是否应该从今天开始深入到广阔的现实生活中去?你们也是“奔三(30岁)”的人了,你们也懂得文学离开了生活这个源泉,将会失去生命力吧?

韩寒可以说是新概念的专家,又有点德语小说家卡夫卡的味道。可是他的生活面却很窄,体味和感悟也不深。从他的后期作品来看,虽然也批评了现实,但好像有点让人感到不着边际。你看他的这一段话就是佐证:“我的小说主人公基本上没干什么事,就这么混混沌沌过着。这就是生活。为什么一定要高于生活?”混混沌沌过着,那是怎么样的生活呢?既然没有实际的生活描写,与现实脱离,那还怎么谈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呢?

人们恐怕还记得路遥《人生》中的高加林、刘巧珍;还记得鲁迅笔下的阿Q, 孔乙己吧?这些活生生的人物形象,为什么能过了几十年都还在人们的心中抹不去呢?答案是显而易见的:那就是写实的效果。由此,人们也就不难猜出:为什么提名推荐鲁迅为诺贝尔文学奖的候选人?为什么路遥能摘取茅盾文学奖皇冠上的明珠了?而众所周知的是:茅盾文学奖是中国当代长篇小说的最高奖,基本上代表了中国当代长篇小说的最高水平。而之所以如此,根本原因就是路遥等获奖作家的作品(如路遥的《平凡的世界》)以写实为最高原则,以反映民生为要义,以服务于人民为宗旨,才造就了他们作品长久不衰的魅力。他们在作品中善于运用叙事,而且正是因为他们倚重叙事,并且有了很成功的叙事效果,才会塑造出人们难以忘怀的人物形象。鲁迅和路遥他们都植根于土地,呼喊百姓的声音,抒发普通人的感情,表达普通人的思想。所以他们的作品能经受时间的考验,能够成为传世之作。正如《红楼梦》里的人物妇孺皆知,《三国》里的人物栩栩如生。人说,少不看红楼,老不看三国。可见这些古典名著对少年和老年的影响力。那么这种影响力不是靠想象,不是靠出奇制胜,而是靠来源于生活的实际描写,加上高于生活的艺术手法。

综上所述,可见立足于现实生活,写出可触可感的人物,反映广阔的现实生活是多么重要。而那些目前来看很走红的作品,纯粹是为了迎合读者胃口,追求市场效应的产物。有些作品拉得很长,长达100万字以上,很有点像懒婆娘的裹脚又臭又长,与鲁迅的文风相比简直不能同日而语。这样一些纯想象的、纯虚构的仅仅是供人消遣的作品,随着时间的消磨,和时代的变化,是会渐渐从人们的心中抹去的。而路遥的《平凡的世界》可以说是任何时代都会有励志价值的,就像奥斯特洛夫斯基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那样具有励志价值。这充分显示出,好的文学作品,不仅能有娱乐休闲的作用,更重要的是要对人们精神上起到积极的激励作用。

就韩寒的经历来看,他的叛逆是有渊源的:一个少年被关在家里不准出门,而且还要背那难懂的古文,可以说不是自己很情愿的事情,那是一定的;在学校里因为数理化不好,而经常被老师骂也是他叛逆的原因之一;高考在即,又没本事考个好学校,爸妈都说考不上好学校,就没有好的人生出路;本来文学是他的强项,却因种种原因屡屡被拒之门外,也是他不愿加入学校文学社的一个直接原因;加入文学社以后又遭人嫉妒,更使他懊恼不已;默默地爱着一个姑娘,又不能表白,更没办法经常见面。由此,我们不难看出他的三重门即是:人生之门、心灵之门、爱情之门。还可以看作是:家门、学校门、社会门。由于韩寒在这些方面有过真实的生活和切身的体验,所以他的《三重门》就很好,确实对当今的一些时弊进行了有力的针砭,特别是对当今的应试教育是个有力的棒喝。可见作家只有与生活相融合并且深切体验生活才会有好的作品问世,离开了实际生活的体验,凭空想象是写不出好作品的。《三重门》确实体现出了韩寒的才华。然而他后来的一些作品就不敢恭维了,如《长安乱》,就不免有杜撰的痕迹,甚至还出现了知识性的错误。例如:那个时代怎么会有“米”这个单位呢?可能是他在追求市场效应的结果。有些作家在出名以后,利用自己的品牌效应,胡乱出版垃圾文字,结果只会毁了自己的牌子,如同三鹿奶粉的结局一样。故此,出了名的作家,要想自己的品牌不倒,就不能草率发表作品,更不能盲目追求市场效应胡乱杜撰作品。韩寒们:如果称你们作80后,你们是否应该从今天开始深入到广阔的现实生活中去?你们也是“奔三(30岁)”的人了,你们也懂得文学离开了生活这个源泉,将会失去生命力吧?离开了生活的作品将会成为无源之水,无本之木。只有沉到实际生活中,才会更有利于自己在写作上的发展。如果一个作家的一生始终沉浸在学生时代,写作心理成长和生理年龄成长不同步,那就是一个没有前途可言的作家了,将会使自己的创作走向死胡同,也可以说是江郎才尽了吧!

在当今这个开放而飞速发展的时代,在这个文化多元的时代,虽然我们鼓励创新,但是我们更需要在现实生活基础上的创新,并兼容一些现代气息的东西。不能将文学导向一个莫名其妙的歧路。让人感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作品,那不是卡夫卡的风格。

故此,任何好的小说作品,都要以写实为前提。

责任编辑张颐雯章 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