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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身边的“文明”

2007-03-07许申高等

故事会 2007年3期
关键词:小何小伙子水果

许申高等

说大事、小事,普通人的身边事

讲闲话、实话,老百姓的心里话

有这么一件真事:有三个同胞姐妹,都长得特别胖。有一天,三姐妹外出,拦下一辆的士,她们上了车,全坐在车子的后座,猛然间,车头“腾”地一下翘了起来,胖姑娘们很尴尬地朝司机笑笑,连声说“不好意思”,但司机却开心地“哈哈”大笑,说:“不瞒你们说,我开了二十几年的车,还是你们让我第一次找到了开飞机的感觉!”司机的一句话,让所有的尴尬烟消云散,大伙儿全乐了……

想想吧,换一个司机会怎么样?即使不拒载,说不定他也会拉长了脸,或许会嘀咕几句,这种生活中的细节,在我们的身边比比皆是:当擦鞋工低头为你服务时,你有没有弯下身子挽起了你的裤管?当看到地震、矿难、空难、洪灾等灾难性画面时,你的心头有没有感受到一种沉重?当下属与你迎面碰上时,你有没有笑脸相迎、招呼在前?当你牵着小狗在小区内时,你有没有想到小狗拉的屎污染了环境、小狗深夜的吠声惊扰了居民的美梦?

生活中的这种“细节”,你也许不会在意,但正是这一个个“细节”,折射了你的“文明素养”。今天,我就跟你讲几个这方面的故事……

●第一个故事●

一次小小的失礼

冷先生是一家厂子的老板,因为

不少人光提货不给钱,他欠了银行不少款子。年底,他风尘仆仆地赶到一个城市,找了家酒店安排好住宿,就心急火燎地去找欠账的辛老板,到了那里,冷先生就和辛老板吵了一架,但辛老板还是拿不出钱来,让他再等一周。

冷先生窝着一肚子火返回酒店,门童立即毕恭毕敬地给他开了门,又朝他微微一笑,说:“先生,您好!”要在平时,冷先生肯定也会笑脸相对的,可这会儿,他的心情糟透了,竟然白了门童一眼,没好气地吐出三个字:“好个屁!”

冷冰冰的三个字,让门童呆若木鸡,这门童是进城打工的乡下小伙子,这是他第一天上班,这门童的心情一下变得灰暗起来,以后几个小时里,他就像个木偶似的呆在门口,不敢对客人说话了。说来也真巧,这时偏偏来了个挑事的主,见这门童哭丧着脸,像个瘟神似的,就向当班经理投诉了,经理二话没说,便把门童辞退了。

再说冷先生在酒店等了一周,辛老板还是没送钱过来,也没给个消息,冷先生这回真是忍无可忍了,他就打了个电话:“辛老板,你耍我是不是?别以为我好欺负,你要是再不给钱,我就上你家住上十天半月!”

辛老板在电话那头忙着解释:“不是我耍你,是出了点意外。宏达公司欠我50万,本来说好昨天给我送来的,没想到出了事……”这种话冷先生听腻了,哪肯相信,没等对方说完他就挂了电话,接着他就退了房,提上行李直奔辛老板家。

辛老板夫妇不在家里,只有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在做作业,就在那一瞬间,冷先生突然起了一个念头,他觉得也许只有这个办法才能让辛老板还钱,于是,他把这孩子骗上了火车,到了家后,就给辛老板打了一个电话,让他拿50万来领自己的孩子,没想到辛老板早就报了案,就在冷先生放下电话的同时,警方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他的家。

冷先生后悔极了,一念之差啊,后来,他被判刑三年。短短几个月,他就憔悴得如同一个老人,连他自己也认不出自己了。

就在冷先生进监狱后的第三天,同号子新进了一个犯人,这个小伙子非常年轻,冷先生觉得有点面熟,可又想不起在哪见过,而小伙子见了他也觉得眼熟,也记不起在哪里见过面。不用说大家也知道了,这小伙子就是那个“门童”!在号子里,两人慢慢熟了。有一天,冷先生问小伙子犯了啥事,小伙子沉默了半晌,说,他到城里来打工,好不容易找了份工作,在酒店当门童,谁知在上班的第一天,就碰上了一位蛮不讲理的客人,如此这般,就被酒店辞退了。他到处找工作,结果四处碰壁……

冷先生问:“那后来找到工作没有?”

小伙子接着说:“这天,我去宏达公司求职,仍然被拒之门外,就在我走出公司大门时,我看到了一个女人,我知道她是宏达公司的出纳,只见她提着一个鼓鼓囊囊的袋子,从公司大门里走出来。我确信她的袋子里装的就是钱,当时我一下就昏了头……我带着抢来的这50万潜回了乡下。事后我才知道,这笔钱是宏达公司准备去还一个经销商的钱,而这位经销商因为没有及时得到这笔钱,结果失信于人,儿子遭人绑架。”

冷先生一下子就呆在了那里:原来辛老板没有骗他,辛老板准备还他的50万被眼前这个“门童”劫走了,而这门童就是因为自己的一个白眼而被辞退了,又是因为辞职后走投无路才铤而走险的!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一次失礼,不仅毁掉了一个小伙子的前程,同时也把自己送进了监狱……

●第二个故事●

见证“世外桃源”

这天,一份地方晚报登了一篇文章,说是我国云贵川交界处有个小镇,镇上的居民祖祖辈辈沿袭一种习俗:每天都在临街的门前摆放一筐水果,没人看管,更不收取分文,供过路行人随意拿了去吃。写这篇文章的人叫“胡锤”, 胡锤有一个朋友叫梁星,看了这文章后说啥也不相信,这不是天方夜谭吗?现在哪有这样的“世外桃源”?

两人在电话里聊了起来,胡锤说,这事是他从一本地方志上看到的,不可能有误,再说啦,大千世界,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那里地处偏远,交通不便,一种古朴的民风延续下来是完全可能的;可梁星说啥也不相信,取笑胡锤是“猪脑袋”,还让他干脆改名叫“胡吹”得了,胡锤被惹急了,在电话那头发了狠,他说:“如果哪一天你有确凿证据,证明我的文章是在胡吹,我、我……我的私家车就送给你!”要知道,胡锤的私家车是花10万元新购的,于是两人就说定了:胡锤输,送梁星一辆车;梁星输,请胡锤吃十次海鲜。

“赌注”实在诱人,可是,梁星是公务在身、家务缠身的大忙人,身不由己,到那个千里之外的偏远小镇取证实非易事,这个“赌”一搁就是两年。

两年后,梁星终于有了一个到云南出差的机会,动身前他特地准备了照相机、摄像机。梁星到了那里,忙完了公务,对方单位安排一个叫小何的,陪同梁星前往小镇。上路前,梁星问小何有没有这事,小何说:“有,确实有这事,两年前我去过那里,那里的居民确实在门口摆着水果,供路人随意吃的。”梁星一听,顿时傻了眼,看来这个“赌”是输定了!

那小镇十分闭塞,原本连公路都不通,不过这一带山清水秀,近年来渐渐引来了山外的游客,小镇才开通了坑坑洼洼的临时公路。长途车开了半天,小镇到了。

梁星一看,小镇的街上铺着青石板,两旁的房舍简陋、古朴,靠街的门前果真都摆着水果筐!

两人坐了大半天车,都是口干舌燥的,小何便带梁星到一家居民门前拿水果解渴。这户人家门开着,但没见到人。梁星走到水果筐前,迟迟疑疑地不敢动手,还是小何胆子大,拿起一个橘子,剥了皮就吃。梁星见此情景也打消了顾虑,也拿起一个橘子吃了起来。吃完一个后,梁星拿出一个食品袋装了一袋子,准备在返程路上吃。

两人离开了那户人家,刚走出没几步,一个当地妇女从身后赶来拦住了去路,用当地方言“叽哩哇啦”地嚷了起来。小何是本地人,听得懂,他告诉梁星,她是在指责他们不该又吃又拿,临走连个招呼也不打,小何和那妇女讲起话来,讲着讲着,竟争吵起来。正在这时,一个警察走了过来,用普通话问明情由后,便要梁星和小何到派出所去一趟,态度很严厉。到了派出所,警察要他们拿出身份证、工作证,看过证件后,那警察态度才温和了些:“你们都是有工作有身份的人,怎么拿了人家的水果、不付钱就走人?”

“这里居民摆出来的水果,本来就是供路人随意吃的。”小何争辩道,“前几年我到这里拿水果吃,主人家高兴得不得了!”

警察解释说:在门前摆水果供路人吃,的确是小镇居民祖祖辈辈沿袭的习俗,可是这些年,外地来这里旅游的人多了,刚开始,一些游客只是随意到街道两旁拿水果吃,后来干脆连水果筐子都搬走,搬上汽车捎到山外卖掉赚钱。这么一来,镇上的居民就渐渐改了习俗。

梁星听了,满脸发烫,心里更是如同打翻了五味瓶,震惊、羞愧之余,他掏出一张百元大钞,请警察转交给那个当地妇女。警察说,那妇女知道原委后,肯定是不会收的……

梁星出差回来,见到胡锤后,第一句话就是:“有一种财富叫精神,有一种高贵叫文明。”

●第三个故事●

谁是“文明榜样”

张小娃是个山里长大的孩子,20岁那年考上了大学,但家里太穷,一下子凑不够学费,便到城里的建筑工地打工。那时天正热,工地上的活儿又特别累,工作时间也长,中午休息时,张小娃就想找个地方睡一觉。正巧工地旁边就是西郊公园,公园里有不少供游人休息的长椅,工人们一到休息时间,都心安理得地走进公园,躺在长椅上,头上还盖着一张遮太阳的报纸。张小娃觉得这样不文明,但在工地上又找不到一个合适的休息地方,无奈之下,他只得学那些工人,也走进公园找一条长椅躺下。

谁知张小娃躺下没多久,电视台来人了。原来,电视台最近推出了一档节目,名为《文明榜样》。节目组的人每天都在大街小巷里寻访、偷拍,曝光那些不文明的行为,暗中寻找“文明榜样”,一旦发现这样的榜样,节目组就会送出一部手机。今天上午,编导小李装扮成一个遛狗的路人,一路寻访,遗憾的是,整整一个上午,手机却只送出寥寥几部,就在他们准备收兵时,突然接到一个游客打来的电话,说是西郊公园里有很多民工躺在长椅上睡午觉,游人对此意见很大,希望电视台予以曝光。

小李听说这事后,立即率节目组赶到公园,他们把几台摄像机架在不同方位的隐蔽处,对准公园的各个角落拍摄起来。镜头里,只见民工们一个个横七竖八地躺在长椅上,有人光着膀子,有人光着脚丫,虽然他们用报纸遮住了脸,但随着镜头的拉近,画面越来越清晰,甚至连报纸上的标题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当镜头对准张小娃时,摄像师发现这人与众不同,他既没光膀子,也没光脚丫,蜷缩在长椅上,尽量少占位子。摄像师再一次把镜头拉近,突然低声惊叫道:“李导,快来看!”

小李凑上去一看,顿时眼睛瞪得老大,他欣喜地叫道:“拍,继续拍,我过去和他聊聊!”

小李快步往张小娃方向走去,就在这时,不知谁喊了一声:“电视台曝光来了!”一下子,熟睡的民工都惊醒了,他们慌不择路地往公园外跑去,张小娃也不例外。

小李带着摄制组的人一路赶去。工地上的老板听说了这事,知道民工们闯了祸,要是电视台一曝光,这不是有损公司的声誉吗?他正在对民工们大声呵斥,摄制组的人赶来了,几台摄像机对准了大伙……

小李冲大伙笑了笑,说道:“各位师傅,我们是《文明榜样》摄制组的,每期节目我们都要寻找一个‘文明榜样,今天,我们找到的‘文明榜样是一位小伙子。”说着,他拿出一部崭新的手机走进人群,冲张小娃一笑,然后把他请了出来,“小伙子,请接受我们的礼物。”

张小娃愣了,大伙也感到莫名其妙:“凭什么呀?都是睡觉,他怎么还得奖?”

小李笑道:“我们在公园里拍摄大伙睡觉时,发现每人脸上都盖着一张报纸,现在有谁能够拿得出这张报纸?”

所有人都你望我、我望你的,说不出一句话来,唯有张小娃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报纸,其实,这没什么奇怪的,刚才,随着一声叫喊,民工们全都仓皇离开,他们都把脸上的报纸顺手扔在公园里,唯有张小娃把那张报纸折叠起来,放进了自己的口袋。

这时,民工们似有所悟,都不吱声了,虽然有些惭愧,但心里还是不服气:就这也不至于奖一部手机吧?

小李似乎看透了大家的心思,回过头来对张小娃说:“小伙子,你那张报纸呢?把它展开来让大家看看。”

张小娃展开手中的报纸,大家凑上前去一看,看到了这样一行字:“对不起,我实在太累了,如果您需要座位,请一定叫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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