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德

“她”害羞地抬起头，在一个色彩缤纷的电子键盘上敲下一系列符号，连接键盘的电声合成器随即发出声音问道：“那是什么东西?挺吓人的。”

接下来“她”的监护人之一菲尔茨问“她”，“你说的是冰箱里的东西吗?”

“她”按键回答“是”。菲尔茨从冰箱里端出一杯果冻然后问“她”：“你知道这是什么吗?”“她”击键回答：“是果冻。”

上述这段对话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如果告诉你操作电脑键盘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名叫帕班尼莎、体重166公斤的黑猩猩，人们可就会大吃一惊了。的确，这段简短的对话也许预示着科学发展史上的一个重大突破。

用键盘表达好恶

帕班尼莎今年14岁，是美国亚特兰大乔治亚州立大学语言研究中心实验室的研究对象之一。据报道，它至今已累计掌握了3000个英语词汇，人们已不敢假定它喜欢所有提供给它的东西，因为它自己已经能表达好恶情感。它是实验室一项独特试验的核心部分。这项实验的目的是要研究掌握猩猩如果自幼在与人类小孩的同样生存环境下长大，到底会有什么样的进步。

帕班尼莎在笼内出生，在语言研究中心的科学家堆中长大，它过去一直学习符号语言，也能在不说话的情况下与人完成一些沟通，但研究人员仍无法知道它脑子里到底想些什么，因为它可能并不是通过思维，而是通过条件反射完成沟通目的。直到几个月以前，研究人员给了它一个手提电脑键盘和一个语音合成器，一切才逐渐明朗。

那个特制的键盘上约有400个键，每一个键代表一个简单的概念，其中有具体的如“苹果”、“喝”等，也有抽象的如“上”、“下”等。研究人员先教它各个键对应的词汇，在它想做一件事时敲一下对应的键盘，应该说它就已经是在用思维而不是条件反射进行表达了。而且研究人员欣喜地发现，她不仅能够掌握单键表达，而且主动尝试用多键造出复杂的句子，以便准确地表达自己的想法。

喜欢对人“发号施令”

比如，有一群记者要为帕班尼莎拍照，领导这项研究的萨维奇博士说，这要跟它进行一场相当复杂的谈判。果然帕班尼莎对萨维奇关于照相的提议表现得并不热心，萨维奇于是许诺说：“我会给你一些果汁，加冰的。”它听了之后若有所思了一阵子，然后拿起键盘敲道：“果汁加冰，咖啡和牛奶。”萨维奇表示同意之后它才开始摆出上镜头的姿势。

萨维奇说帕班尼莎可以熟练操控键盘，而且它热衷于拿着键盘对周围的人发号施令。果然拍照结束后它看着端过来的咖啡又在键盘上敲了个“糖”的符号。它喝完一小杯咖啡后，又在键盘上敲了“再来一杯”。

帕班尼莎只是参与研究计划的六只猩猩之一，它们每天24小时与研究人员一起生活，一起工作。有时候它们不动不语，研究人员问它们在干什么，它们的回答应该说是令人吃惊的，它们说“我在想吃东西的事”及“我想去某地”。

帕班尼莎可能是个可塑之才，它不仅使用键盘比别的猩猩熟练，而且还努力学习写字，并已能拿着大根粉笔在地上写一些简单的英语词汇。它还把这种高级沟通技巧向它1岁的儿子尼奥塔传授。科学家们说，也许不久的将来猩猩可能学会说话，并将语言功能代代相传。

尼奥塔年龄尚小，还不懂用键盘造句，但它的理解力的进步速度一点也不比人类的小孩慢。包着尿布的尼奥塔已经开始会自己上厕所了，它还能指出自己喜欢的食物的名字，如“葡萄”、“m＆m”、“巧克力”和“草莓”。研究人员在翘首等待，看它的智力到底能发展到多远。萨维奇说：“我们抱有很高的期望，因为它比帕班尼莎及其它猩猩在这个年龄时的表现进步得多。”

萨维奇说：“这是一项令人兴奋的研究，动物能听懂说话，而且能作出适当的回应，这说明猩猩可能与人类一样，有思维、推理等高级大脑活动，这对于常以万物之灵自居的人类是一个重大冲击。”

人类一直关注猩猩思维

人类试图和猩猩进行交流的努力从很早以前就开始了，但真正以科学方法进行尝试、研究则从本世纪20年代才开始。当时美国科学家耶基斯经研究得出结论说，猩猩不能像人类那样发出各种有意义的声音，但它们可能能够学会符号语言。

1979年，美国研究人员艾伦和加德纳运用教授聋人手语的方式，教一名名叫瓦休的猩猩学会了近百个有意义的符号，并能串起来组成句子，瓦休还教会了其它两只猩猩这种符号语言。稍后，另一名美国学者帕特森称他培养的一只猩猩会1000个符号，懂1000个单词，以人类智商测验测试，它能得75分到90分。

不过美国哥伦比亚大学灵长类动物实验室主任、著名学者特勒斯教授质疑这些实验的可靠性。他说，研究人员现在获得的只是间接证据，而大部分猩猩表现出的机智都不过是为了获得食物。

(摘自《北京青年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