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阶级教育一抓就灵

1963-08-16何石青

中国青年 1963年14期
关键词:老工人青年工人华明

何石青

在北京的西郊山区,矗立着一座雄伟的钢城,这就是全国著名的钢铁基地之——石景山钢铁公司。读者们可能还没有忘记,在1958年,石钢曾经传出了一个惊人的喜讯:全体职工在党的总路线的照耀下,在全国人民大跃进精神的鼓舞下,发愤图强,用了很短的时间,就建立了一座年产十万吨钢的转炉炼钢车间,永远结束了石狮四十年来有铁无钢的历史。

这里,我们不准备全面地叙述炼钢厂的种种变化。我们要向大家介绍的是,为炼钢转炉供应炉衬砖的白云石车间,进行阶级教育的前前后后。

白云石车间建立时,除了由石钢所属各厂抽调少数老工人为骨干外,百分之八十五是16岁至22岁的新工人。这些青年工人那是在新社会长大的,从小就汲取着党的阳光和雨露,他们单纯、热情,有一定的文化水平,容易接受新鲜事物。但是,尽管他们大多数是劳动人民的子弟,却没有经历过严重的阶级斗争的锻炼和考验,对工人阶级过去受剥削受压迫的痛苦缺乏亲身体会,因而对今天的幸福也体会不深。所以,有些青年工人是抱抱这样的想法进工厂的:有的认为“当工人比当农民强,可以逛北京,学技术,挣钱多”。有的认为“干别的没出息,不如当钢铁工人神气”。

进厂以后,有些青年便发现与他们原来的想法很不相同。由于车间新建不久,机械化程度较低,劳动强度较大,工人整天提着七十斤重的大风镐打砖,一个人一天要拌八千多斤料;厂房通风不够好,烟尘迷漫,工人被沥青烟熏久以后,身上、脸上起疙瘩,太阳一晒就疼。这些青年人刚来时还有一股子热情,时间一久,问题便暴露出来了。有些青年工人,嫌这里又苦又脏又累又呛又熏,情绪不那么高。有的怕把脸熏黑了,找不到对象。有的担心学不到技术,觉得没有前途。于是,在工作上干劲不足,“下班拉笛齐笛走”;回到宿舍就“谈吃谈穿谈回家”。工厂给工人发了许多劳支保护用品:白衬衣、白衬裤、工作服、皮套裤、皮鞋、手套、脚罩、毛巾、肥皂……,可是有些青年工人还不大知足。皮鞋裂了口,补一补都不干,非换新的不可。厂里发的手套有些人用不完,存了一小捆,但有一次晚发了一天,有个青年就睹气不愿上班。老工人见了就批评说:“旧社会那有这些东西,工人穷得连块遮身的保护布都没有,找个装洋灰的纸袋,挖个窟窿,往身上一套就上班了。”有的青年听了不相信,笑着说:“你别逗了,哪有穿着纸衣服上班的!”

面对这些情况,车间和党支部也进行了不少教育,如开会进白云石车间生产的重要性,没有这里生产的炉衬砖,就无法炼钢,号召大家安心工作;对思想问题多的人进行个别帮助等。同时,还不断改善劳动条件,增添除尘设备和各种劳动保护用具。但是,所有这些,对青年工人来说。只不过是“头疼医头”,还不能根本扭转局面。

那么,问题的症结究竟何在呢?1960年底新调到这个车间的党支部书记刘瑞田同志,一来就挽起袖子和工人一同劳动,苦苦地探索问题的根源。在劳动中,他发现这里有两种截然不同的劳动态度。老工人蓝斌朋干劲十足,打砖时,全神贯注,不断地移动风镐,打的砖有角有棱面面光。可是他的助手、来自农村的青年工人陈保丰,却是另一个样子,“高兴时干活像头牛,不高兴时‘踢他三脚都不动”。有一回生产风眼砖,已经完成定额二十五块,蓝斌朋觉得离下班还早,又把模子放好想再打五块,可是陈保丰却懒洋洋地不肯送料。蓝斌朋说:“你就没个工人干活的架势,像你们这样,在旧社会早被工头揍扁了。”陈保丰不服气地说:“你急什么?又不是给你们家干活!”有个时期,打出的砖不能满足炼钢的需要,老工人傅文才根据自己的试验,建议把三个人合打一块模砖,改为两个人打,这样便可以增加三分之一的产量。老工人都同意这么干,不少青工却不赞成。青工梦林早说:“傅文才是五级工,应该多劳动一些,我们是一级工,为啥这样卖劲呢?”……

所有这些,刘瑞田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可是,为什么新老工人对待劳动的态度竟是这样的不同呢?

刘瑞田把这个问题提到党支委会上,引起了热烈的讨论。四个支委都是血统工人或贫农出身的老工人,在旧社会都受尽了残酷的剥削和压迫。对于刘瑞

田提出的问题,颇有感触,纷纷就所见所闻,谈出自己的看法。很明显,一种是工人阶级当家做主的自觉劳动态度;一种是带有雇佣观点影响的劳动态度。他们觉得,所以产生这两种不同的态度,是因为“老工人是吃黄连长大的,青年工人是吃糖豆长大的”。这些青年人的家庭,在旧社会虽都受过剥削和压迫,但他们自己却没有深切感受,即或也身受过一点也早就淡忘了。因此,党支部决定,一定要让青年人知道三件事:(一)帝国主义是怎样压迫和剥削工人的;(二)资本家及其走狗是怎样欺压工人的;(三)地主富农是怎样压迫和剥削农民的。一句话,对青年进行阶级教育。

问题的症结和出路,就是这样被党支部和刘瑞田同志紧紧地抓住了。

问题是紧紧地抓住了,但怎样入手解决呢?

党支部决定挑选老工人、老战士、老贫农中受苦最深,觉悟最高的人忆苦,推动青年工人知苦思甜。同时指导团支部摸清团员和青年思想情况,访问老工人和老战士。

前面说过的老工人蓝斌朋,最先引起了党支委们的注意。于是,团支部就组织青年进行访问。蓝斌朋是个孤儿,解放前在资本家的小煤窑里,整整背了十年的煤。煤窑又小又脏又憋气。他们跟罪犯似的,淌着没脚的黑水,犯着腰整天地背呀背呀。拉屎、撒尿、喝水都在这条黑水沟里。膝盖和背上磨烂了,嵌进煤渣,照样得忍痛干活。有一回,蓝斌朋背上长了一个大疮,依然要忍着剧痛,用铁桶背着180斤的煤往上爬;他实在忍不住了,便在地道里楞了一下,工头发现了,竟抡起镐把子,对准他的疮口打下去,嘴里还说:“这回给你连根去了!”一棍下去,打得蓝斌朋脓血直流,立刻昏倒在地上。工头又用脚踢了踢他说:“这回好了,快干活去!”蓝斌朋常对青年工人说:“旧社会穿的是麻袋片,喝的黑煤水;吃的是阳间饭,干的阴间活。如今,不愁吃,不愁穿,要不是党,工人哪有今天!”为了用蓝斌朋的经历教育全车间的工人,党支部就请他在全车间职工大会讲:人间地狱煤黑子的生活。

蓝斌朋对旧社会的血泪控诉,震撼了每个人的心弦。许多老工人不时地点头叹气,勾起了他们过去痛苦的回忆,重温了资本家对工人的残酷压榨。青年工人也都瞪圆了眼睛凝神静听。但也有些青年人半信半疑,青工刘华明便是其中一个。会后,刘华明悄悄地问蓝斌朋:“蓝师傅,您过去真是那么苦吗?”蓝斌朋霍地一下把上衣脱下,说:“不信你看!”在他的背上、赫然在目的,是一块碗口大的伤痕!刘华明显了,一声没吭,心里很不是滋味,他相信了。过了一会儿,他拉着蓝师傅的手,吞吞吐吐地说:“蓝师傅,我也有苦呀!”蓝斌朋摇了摇头,说:“你哪像受过苦的人!”

不光蓝师傅不相信,车间里许多人也不相信。因为人们都清楚知道刘华明来厂以后的种种表现。

刘华明工作上马马虎虎,吊儿郎当。一下班头上顶着荷叶式的白帽子,戴上一付黑眼镜,穿着借来的料子裤子,东串西逛,自己还觉得挺神气。有一次因为不听从工长指挥,工长对他进行了批评,他竟揪着工长的脖领吵着要去找厂长。他还和炊事员吵架,“大闹七食堂”。他满以为这样调皮,便可以调离白云石车间,好分配干些有技术、轻松的工作。刘华明就这样成为全车间顶顶有名的“调皮大王”。

这次听了蓝师傅的血泪史,在他的思想上引起了很大的震动。童年的遭遇,突然在记忆里浮现了。

支部听说刘华明“也有苦”,就来找他谈,让他在会上把苦水倒出来。刘华明隐隐约约记得在他七岁那年,父亲挑着全家的破烂,从沧州逃荒到天津。父亲投奔在一个远房爷爷的店铺里干活,光吃饭不拿工钱。为了一家人糊口,妈妈磨豆浆、摊煎饼,等父亲干完一天活和姐姐一道在戏院门口摆小摊子去卖。姐姐常乘生意清淡的时候,溜进戏院看戏,日久天长,便把当时流行的评戏段子都学会了。没过多久,父亲又失业了,只好再领着全家投奔一位堂叔。党叔没有找到,路费却花光了。一家人只好去要饭,自己就跟着姐姐卖唱求乞。一直流浪到1945年平谷县解放,这才分得了房屋和土地,安家落户。父亲和姐姐那参加了八路军,家里的生活一天天好起来。姐姐在革命部队里入了党,后来又进入上海戏剧学院学习。可是刘华明却好了疮疤忘了痛,渐渐感到幼年要过饭是件可耻的事,不愿再去想它;苦日子过去了,现在该享享福了;自己出身也好,调点皮也不要紧。他从农村来到石钢以后,满以为可以当个挣钱多,穿得好,很神气的钢铁工人,没有料到竟分配到白云石车间破碎组干活。干这活,他认为没有技术可学,并且又脏又累,于是他泄气了,越干越没劲;可是下班以后,看电影,逛大街的劲头却挺大。日久天长,就受到了一些资产阶级思想的熏染。他把幼年的苦难也淡忘了,只记得一些模模糊糊的情节。

支部又写信给他的姐姐刘贵琴,希望她帮助弟弟进步。正巧在这个时候,刘贵琴在上海戏剧学院毕业了,在回家探亲路过北京时,便来看望自己的弟弟。为了使他牢记住过去的苦,决定把他带回家去。回到家的那天晚上,姐姐便把过去的苦难一件一件讲给刘华明听,一直讲到深夜。姐姐唱起过去讨饭时唱的曲子,并且问弟弟:“你还会不会?”“不会了。”姐姐又诚恳地说:“不应该忘记。经常唱唱这些曲子,不会忘本!别觉得自己成分好便放松自己;不好好干,也会成为国家的败类!”姐姐还带着他到当年卖唱求乞的外村,给老乡们演唱过去讨饭时唱的曲子,也唱歌颂党和新生活的曲子。当姐姐又唱起“八月中秋,雁往南飞……”时,触景生情,过去的一切,一幕一幕地出现在刘华明的眼前了:在逃荒的路上,母亲又生下一个小弟弟,因为没有奶水眼看就要饿死了,妈妈含着眼泪叫姐弟二人去卖唱,姐姐唱哑了嗓子,也要不到几个钱,小弟弟竟活活饿死了;自己捧着破砂锅挟着打狗棍在前面跑,一群地主孩子在后面追着骂:“小要饭的!小要饭的!”有一次,姐姐一天没有吃饭,地主却让她唱了一个又一个,一连唱了七个,不仅一块馍不给,还逼姐姐继续唱下去。姐姐实在唱不动了,苦苦哀求放他们走。不料万恶的地主,竟把宅里的恶狗放出来,一口咬住了姐姐的腿,鲜血直流。他吓得大哭起来……。想起这些,刘华明内心又是辛酸又是悔恨,禁不住失声痛哭了。回到家里,母亲又对他说:“这几年,地主常到咱家数房椽子,看看墙上的砖缺不缺;他们还不死心,惦记着倒算哩!”刘华明听了如梦方醒,这才悔悟地说:“地主没死心,我倒忘了本!”

从此以后,刘华明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了。以前,他觉得吃好些穿好些,才光彩,觉得说出自己过去要过饭是件可耻的事;现在他认识到这不是什么可耻的事,这是整个被剥削被压迫的劳动人民共同经历过的苦难,是过去剥削阶级所一手造成的。自己应该记住过去的苦,发奋努力。党把自己从一个“小要饭的”培养成工人,老一辈的革命者为了大家的幸福不惜牺牲生命;自己却忘了本,不能抵制资产阶级思想侵蚀,贪图安逸,想坐享其成,那才是真正可耻的事情。是跟上革命的步伐,努力前进呢,还是半路停下来?刘华明越来越不安了。终于,他觉悟过来,认为自己应该像姐姐那样,不忘记过去,努力进步,做革命的接班人。在劳动上,他懂得了为谁劳动,从此不再挑三拣四了。在业余时间,再也看不到他到处闲逛了;他成了全车间的文艺活动积极分子和宣传员。他还把自己忘本转变的经过编成了快板,在会上自演自唱,下决心改正错误。

刘华明的“忘本回头”,引起了一连串人的转变。过去和他一样调皮的梦林早、崔振杰、何金福,当时和他一起被人们称为难以改造的“四棒锤”。刘华明积极帮助他们三个“伙伴”进步,把自己“忘本回头”思想转变经过详细地告诉了他们。他经常和他们谈心,对他们说:“过去咱们一块比调皮,今后一块比转变。”在刘华明和全车间同志的帮助下,嫌脏怕累怕熏,爱磨洋工的梦林早,变成了劳动出色的五好青年。由于不安心白云石车间工作,曾经三次跑回家去的崔振杰,也下定决心在白云石车间干到底。一贯调皮捣蛋的何金福,调动了十三个岗位都不满意,吵着非离开白云石车间不可,最后也转变过来了。于是在小组会上,在宿舍里,青年工人纷纷访问老工人,谈家史,谈转变,形成了群众性的忆苦思甜的自我教育高潮!

经过老工人的诉苦活动和回忆对比,大大启发了青年们仇恨旧社会、热爱新社会的阶级感情,大大提高了他们的阶级觉悟,大家开始认识到今天自己是国家的主人,是在为社会主义劳动,为全体劳动人民的幸福而劳动,因此,应该用国家主人翁的态度来对待劳动。

但是,摆在这个车间工人面前的现实是:劳动环境仍是相当差的。能不能在这个车间一直干下去?换个岗位不是一样地为社会主义劳动吗?不安心的问题仍然没有彻底解决。

面对这种情况,党支部感到,阶级教育还需要深入一步。也就是说,主人翁的劳动态度在青年中还没有真正树立起来,还需要通过阶级教育,在青年中树立坚守岗位,不怕困难,改造环境,战胜困难的雄心壮志。那么,从何着手呢?

白云石车间有好几个从部队转业复员的老战士。党支部认为,革命战士在战场上那种坚守岗位、至死不退、反击敌人、夺取胜利的英勇顽强的革命精神,对青年如何对待眼前的工作岗位和劳动环境,会有极大的启发。这也是一种阶级教育,而且也是一种针对性很强的队级教育。于是,党支部便请这些老战士给青年讲“战史”。

讲“战史”这一活动,在这个车间的青年中又一次掀起了自我教育的高潮,青年们纷纷用解放军战士那种坚守岗位,克服困难的革命精神,检查和对照自己对待白云石车间的态度,提出了坚守岗位,不逃避困难的战斗口号。

青年工人石连贵,在这次教育中的进步很显著。他从1958年来到白云石车间后,经人介绍过三次对象,姑娘们都嫌他脸黑,双方一见面就吹了。这使他思想上有些波动。回到家里,他父亲对他说:“看你熏得像个黑煤球,不如回家帮爹在社里挣点工分吧!”听了这话,石连贵动摇起来了,心想自己年纪轻轻的,难道就在这里干一辈子,当一辈子光棍不成?

由于石连贵的这种思想情绪,在生产劳动上也就无精打彩,有劲使不出,有时还满腹牢骚。有一次他不好好干活,组长陈顺明批评他,石连贵反而生气地说:“怎么搞的!不行我不干了!回家好了!”说着连工具也摔到一边了。

听了老战士的报告,给石连贵以极大的启发和教育。其中陈顺明讲的下面这个故事对他的启发最大。

在解放锦州的一次战斗中,敌人的一个碉堡挡住了部队前进的道路。碉堡的火力疯狂地射杀着前进的战士。英勇的战士一个一个地冲上去炸碉堡,都牺牲了。最后,一个排长抱起炸药包冲上前去,中途又被敌人打伤了,他一手捂着伤口,一手抱着炸药包,匍匐前进。终于,他炸掉了敌人的碉堡,自己也光荣牺牲了。他用自己的躯体为部队开辟了胜利前进的道路。

老战士陈顺明讲完这个故事,还意味深长地说:

“我们所从事的社会主义建设事业,也如同革命战争一样,每个人的劳动岗位,就是自己的战斗岗位。人人必须坚守岗位。只有每个人在自己的岗位上做出出色的贡献,才会有整个社会主义建设事业的发展和胜利。青年人要有志气,有雄心壮志,不向困难低头,不作困难的俘虏。工人阶级的责任感和主人翁的劳动态度,就应该体现在坚守岗位,不逃避困难上。在工作上挑肥拣瘦,逃避困难,和战场上的逃兵一样可耻。”

这以后,石连贵经常思念着那位英雄的排长的形象,回味着陈顺明同志那些语重心长的话。不知怎的,他总觉得那位排长扑向敌人的碉堡时在用目光凝视着自己,而陈顺明最后讲的那段话,也好像是专门针对着自己说的似的。

石连贵坐立不安。他由此联系对比自己对白云石车间——这个党分配给自己的战斗岗位——的态度。激烈的思想斗争在进行着。最后,他感到自己过去那种“怕脸黑找不到对象”,甚至想离开白云石车间的想法错了,甚至有些可耻。

在一次全体职工大会上,他向大家说:“白云石车间很重要,炼钢少不了它,这我知道得很清楚。眼下的白云石车间劳动环境又确实很差,要熏黑人的脸,这我也知道得很清楚。既然重要,就得有人干,就得熏黑人的脸;我不干,不熏黑我的脸,就要别人干,就得熏黑别人的脸,那不是逃避困难,把困难向别人头上推吗?再说,人家那位排长明知九死一生,还英勇直前地扑向前去,炸掉敌人的碉堡,为革命牺牲了生命,我们今天搞建设,只不过是脸熏黑了点,根本说不到什么牺牲,又算得了什么,我就感到受不了,就想离开岗位,这不是想作逃兵吗?”最后他向党表示决心说:“我下定决心在‘白云石干一辈子。脸黑就黑吧!对象可以不搞,钢不能不炼,砖不能不打,在‘白云石这个岗位上不能后退一步。熏得黑我的脸,熏黑不了我的心。我是脸黑心红。这就是我的雄心壮志。”

石连贵以实际行动表现了他的决心。生产上埋头苦干,干重活走在前面,在1961年和1962年连续两年被评为公司五好青年和先进生产者,并且入了党。

石连贵还用自己这个认识和决心去说服他父亲,他父亲的思想认识也有了提高。

前不久,这个“脸黑心红”的小伙子还找到对象了。他父亲特地赶到北京来看望这个还没过门的儿媳妇,乐得合不拢嘴。老人不再为连贵操心了。临走还勉励儿子说:“好好干吧!别对不起党和工友们的帮助!”

石连贵的转变和决心,进一步教育和带动了其他不安心工作的人。特别是他那“脸黑心红”的说法,不只受到了全车间青年的赞扬,而且带动了很多青年朝这个方向去努力。过去见了难活就躲的刘俊跃,听了石连贵的转变报告后说:“光躲顶什么用?不靠自己的双手,环境那会自己变好。”

在工人们提高阶级觉悟的基础上,党支部接着发动大家自己动手来改造环境,改善劳动条件;这样不仅可以保护工人健康,提高劳动效率,而且可以通过这项活动进一步树立主人翁的劳动态度。一场改造“白云石”的劳动环境的战斗开始了。

他们自己动手,建成了一个土料仓,“革”掉了手工装卸白云石的命;又把一台躺了两年多没法使用的碾料机“废物利用”,改造成拌料机,“革”掉了人工拌料的“命”。接着,青年突击队又动手拆除了一堵后墙;国家还投资安装了一套抽风除尘设备,给熬沥青的油锅上按上了排气设备。于是,过去烟尘迷漫,沥青味熏人的车间,大大改观了,工人干活可以不带口罩了,脸上不再长疙瘩,不再被熏黑了。

阶级教育显示了巨大的威力。它大大提高了青年的阶级觉悟,也提高了生产,改造了“白云石”的客观环境。

1961年和1962年这个车间连续两年被评为石景山钢铁公司的先进单位,被评为五好青年和先进生产者的有二十六人;

1962年和今年第一季度这个车间的青年被评为五好青年集体;

在支援公司三号高炉的劳动中,这个车间的青年被公认为十七个单位中最好的青年。

目前,他们正组织青年工人帮老工人写家史。随着阶级教育的深入开展,这个车间青年的思想觉悟必将有更大的提高,他们在生产斗争中必将有更大的创造,为祖国钢铁事业做出更多的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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