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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构点亮人生

2024-03-26丹飞

牡丹 2024年3期
关键词:不值小说集山花

丹飞

我所在家族情感淡漠,兄弟姐妹往来不如朋友、陌生人勤和密。母系略好,但在出阁前相继到我家帮过工的小姨们和舅舅们,遇上他们的母亲也就是我姥姥留下的田地、森林、家产,捕风捉影,不体面的话说尽。父系则习惯亲者痛仇者快,个中曲折离奇照实写出来就是一部会令人大呼过瘾的怪状录。

这部《如常》和刊于《延河》2023年第9期的《我记得见过你》即取材于我父亲一系的家族故事。如果说后者相当于这个怪状录的当代篇,前者则相当于其現代篇。《如常》中涉及远祖,几为合理想象;我祖母一辈以降的故事,有相对的真实性,这也构成了我之为我、我竟为我的成长背景;曾祖母由我母亲养老送终,老人家故去后,姥姥把5岁的我抱起放到老人家的床上,我吓出的尖叫声如今依然响在耳畔——我之所以动笔书写家族故事,那声尖叫应该是潜在的动因。

5岁的我为什么尖叫?家族情感地图形成的来路和症候是什么?触发我以现实为触点展开虚构。某个细节或内中埋藏的症候犹如投入水面的一颗石子,荡开一圈一圈虚构的涟漪。因此《如常》不是自叙传,也不是风中沙塔。表面上,不被虚构的故事不值一听,实质上,不被虚构的人生不值一过。

回溯来路,也不一定是为了擘画去路和归途,完全可能只是为了回溯本身。手心里扎进的那根幼年的刺,到了一定年岁,你有可能想更改数十年与之共生的性状,拔之后快。至于拔掉物理形式的刺之后,唯心的刺是否依然深深扎在掌心,答案多元,也不是欲拔不能的我这个亲历者、创作者所能决定的了。

我是个写小说的“老人”。30年前动笔写下第一部小说,1999-2003、2016-2024两个时段是我创作井喷期。继处女作2005年发表于《山花》,也已过去了近20年。此前只在《山花》《芳草》《作品》发表3部小说,去年一口气发表了6部。今年《小说林》紧随《牡丹》,另有多刊殿后。今年即将出版第二部小说集《我们会有未来吗》,收集迄今发表的《如常》《我们会有未来吗》《我记得见过你》等十来部代表性作品,距第一部小说集出版整20年。小说累积百万余字,不算多也不算少,笔之所及,概不经之事、曾经之事、未有之事,连缀起打上深刻的我之烙印的小说时空。

很感谢藉由《如常》亮相《牡丹》,开启我本人新一年的小说创作。而以家族故事开篇,不得不说具有了一定的偶然性和某种意义上的必然性。其中约略可以照出我之所出、我之所来、我之所往。

评论

安波舜,著名出版人,曾策划出版“布老虎”丛书、《狼图腾》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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