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玉蓉

（桂林理工大学旅游与风景园林学院，广西 桂林 541006）

露营旅游是旅游者利用自带的设备或在特定的营地， 开展野外停宿、休闲、娱乐、训练等为目的的一种新型休闲活动。［1］露营旅游起源于19 世纪60 年代的美国，它是众多旅游项目中从未衰败的项目之一［2］。20 世纪90 年代传入中国台湾，1997 年露营旅游的概念被引入内地，2008 年“中国首届露营旅游论坛”举办，至此露营旅游逐渐在内陆兴起［3］。iiMedia Research（艾媒咨询）发布的数据显示，2014—2021 年中国露营旅游的市场规模从77.1 亿元增至299.0 亿元，增长率达到288%。自2020 年疫情爆发来，旅游者出行受到限制，周边游、本地游成为众多游客的选择，因此露营旅游深受消费者青睐［4］。2022 年7 月18 日，国家发展改革委、文化和旅游部联合印发《国民旅游休闲发展纲要（2022—2030 年）》，提出优化我国休闲旅游环境，具体有保障旅游休闲时间、规划建设城市休闲度假带等措施［5］，这一系列措施为露营旅游的发展提供了良好的大环境，说明露营旅游具有良好的发展前景。因此本文用citespace 分析国内露营旅游的相关文献，探究露营旅游的研究热点，紧跟时代趋势和政策步伐，为国内露营旅游的发展献智献策，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1 研究方法与数据来源

Citespace 是一款强大的文献计量分析软件，通过机构分布、作者合作和关键词共现绘制可视化图谱，从图谱之中的节点的联系分析关键词共现关系、文献共引关系等，同时展示研究领域的研究热点及趋势。本文采用的可视化Citespace V 软件，版本为6.2R1。

数据选自中国学术期刊网络出版总库（CNKI）文献作为样本数据源。对 CNKI 学术期刊进行高级检索，检索主题为“露营旅游”，为更好的梳理露营旅游的发展历程，检索时间不限，筛选出期刊论文和学位论文共446 篇。将目标文献Refworks 格式进行导出并转码，得到本文研究的中文数据库。

2 露营旅游的基本特征分析

2.1 发文作者及合作网络分析

运用Citespace 作者共现功能绘制可视化图谱，可以探究露营旅游的核心作者与合作网络。在知识图谱中，节点指作者，该作者发表与该主题相关的文章数量越多，节点就会越大，作者名字也会越大，节点连线表示者之间的合作关系。

CNKI 作者共现可视化图谱见图1，由图1 可知，排名前三的分别是张杰（4）、姜琴君（3）、袁维（3），其他作者都是在该领域发文两篇。在CNKI 数据库中，只有张杰、袁维和张璐、王爱红、周波等人有小规模合作之外，其他作者之间的合作少，未形成合作网络。由此说明，国内学者对露营旅游的研究尚未形成体系，仍处在初步发展阶段；同时作者之间缺少合作，没有形成合作网络，缺少跨团队合作。

图1 CNKI 作者共现可视化图谱

2.2 研究机构特征

运用Citespace 机构共现功能绘制可视化图谱，可以探究露营旅游的高产机构与合作络。可视化图谱中，节点代表机构，机构成果多代表的节点大，节点之间的连线反映了机构之间的合作网络。

CNKI 机构共现可视化图谱见图2，由图2 可知，中南林业科技大学（13）、昆明理工大学（8）、广西师范大学（7）、北京林业大学（7）、东北林业大学（6）、华南理工大学（6）是主要的研究机构。由于露营旅游通常为户外活动，以接近大自然为主要特征，因此研究这一领域的机构大部分为农林类高校，高度符合露营旅游这一领域特征。从整体来看，机构多为零星分布，机构之间的合作多为两两合作。对露营旅游的研究尚处在初步发展阶段，研究机构之间的合作关系较弱，跨领域合作较少。

图2 CNKI 机构共现可视化图谱

2.3 高被引论文特征

一般情况下，一篇论文的引用率越高，则说明该论文的质量高，影响力大，论文主题的关注度越高。［6］由于citespace 不能对中文文献绘制可视化图谱，因此本文基于中国知网的数据进行统计归纳，得到CNKI 高频被引用论文表见表1。通过此分析可以得到露营旅游领域的高被引文献、以及作者和期刊，归纳出学者们对该领域的基础知识点，探究该领域的研究趋势。

表1 CNKI 高频被引用论文

关于国内露营旅游的高被引文献频次较低，最高的为75 次，说明学者们对该领域的关注度较低。在现有研究中学者们通过对发达国家的露营旅游的经验总结，对比国内外差异并结合中国实际，为露营地的开发管理提出了科学的建议。［7］除此之外学者们更加注重露营地的规划设计。对比国内外露营的发展情况，国内露营的发展存在市场、政策、标准制定、管理等问题，［8］因此需要从遵循的原则、营地布置方式、种植设计等方面总结国内外露营旅游的规划设计理论和方法［9］，为我国营地的建设献智献策。随着国民经济水平的提高，汽车逐渐普及，汽车及房车露营能够更好地提高露营旅游的舒适度，欧美发达国家的汽车营地建设也是在露营发展初期走在前列。［10］国内对汽车房车营地的建设，注重保护环境，引导行为，以免造成生态退化和资源浪费，同时也应当考虑中国人的生活方式和文化特性，从露营地的布局、相关基础设施设施和经营管理方式入手，［11，12］做到因地制宜。

2.4 关键词分析

通过“Keyword”节点的分析，我们可以获得露营旅游领域的主要关键词，采用LLR 算法，对关键词进行聚类，得到表2。由表 2 中的关键词聚类及聚类中的关键词得出CNKI 数据库中露营旅游、露营地、房车旅游、露营旅游的发展现状是最为突出的研究热点。露营旅游一词于1997 年引入中国大陆，至今已有二十多年的历史。随着全域旅游的兴起，露营旅游得到了初步发展。最近三年的新冠疫情的暴发，限制了人们的出行自由，2022 年露营旅游异军突起，发展势头强烈。表2 显示了7 个聚类标签以及其后主要关键词，国内学者围绕露营旅游、露营地、房车旅游、汽车露营、体育旅游、产品开发、汽车营地等方面进行了深入研究。总体来看，关键词共现图谱反映了露营旅游相关研究主题围绕露营地、房车旅游、发展模式来展开。

表2 CNKI 关键词聚类

续表

3 露营旅游的研究主题

3.1 发展露营旅游的经验借鉴

1860 年，近代露营发源于美国，1932 年成立于荷兰的国际露营协会FICC ，它是欧美乃至世界最早开展汽车露营、房车旅游事业的机构。［13］随后露营旅游在欧美发展起来，并在1945 年以后逐渐成为流行的旅游方式。而我国露营旅游的发展远远落后于欧美其他国家，20 世纪90 年代才在中国兴起，因此国内对露营旅游的初期研究大多是借鉴欧美发达国家的经验，停留在经验借鉴和初期探索阶段。国内发展露营旅游借鉴欧美发达国家的经验主要包括以下几方面：

发展露营旅游需要“天时地利人和”。露营旅游属于露天户外旅游，因此需要满足露营活动的条件也比较复杂［14］，例如历史、基础设施水平、经营管理、自然环境、当地文化等多个因素。我国发展露营旅游要综合考虑相关因素，因地制宜。

发展露营旅游需要提高国民对露营活动的认识。国外相关经验表示，露营活动具有重要的教育功能，特别是对儿童及自闭症患者具有重要的教育意义，露营活动能够强身健体，增强人际交往能力特别是与朋友家人的深度交流，同时也能让人保持积极乐观的心态。［15］而我国大众仅认为露营旅游是一种户外游憩的一种休闲方式，对露营活动的教育意义认识不足，我国应该将露营活动贯彻于素质教育中，进一步推动露营旅游的发展。露营地的教育功能是一种域外文化，这种新型的体育教育模式在传入中国后是具有可吸收借鉴的必要性与合理性［16］，形成了露营+体育［17］、露营+研学［18］、露营+夏令营［19］的多种教育模式。

加强基础设施建设和完善配套管理体系。国外露营旅游的研究发现露营活动涉及土地、环保、交通、配套设施、露营者行为规范、安全管理等多种问题［14］。而我国的露营活动处在初步发展阶段，配套基础设施不完善和相关管理经验缺乏，因此我国发展露营旅游应该加强相关基础设施建设和和各种管理规范的探索，推动我国露营旅游的健康发展。

着重发展汽车露营旅游。由于露营旅游受到多种露营旅游的限制，汽车露营是更为适合的露营方式。美国20 世纪初期的露营发展的市场情况与如今的中国极其相似之处，同时美国的经验可以成为如今中国发展露营旅游的参考，例如对以家庭汽车为交通工具的潜在客户进行挖掘，发展以大众汽车为主要工具的露营度假产业，做好硬件设施和软件设施大的支持，这种休闲度假方式更加适合目前的发展现状与趋势。［20］

3.2 汽车露营的发展模式

随着我国国民经济水平的提高，相比于帐篷露营，汽车露营更受消费者的青睐，学者们对露营旅游的研究大多从汽车露营的角度来展开。学者们对中国汽车露营的发展方向大致分为以下几点：

汽车露营的空间模式：我国汽车营地分布呈现不均衡凝聚的状态 ，营地聚集分布的地区主要为沿海城市、省会城市和游客热衷的旅游打卡城市。［21］我国现有的营地模式有景区依托型 、交通依托型 、休闲度假型、项目依托型，未来要加强加大驿站补给型营地建设，重点培育休闲度假型营地［2］。

汽车露营的产业模式：中国露营旅游的发展要结合当今的时代背景以及宏观政策进行调整，中国汽车露营未来的发展将会沿着“大众的自驾车露营 +小众的房车露营”、“景区+露营”、“乡村旅游 + 露营”三大发展方向前进［22］。

3.3 露营地的适应性评价

近年来露营旅游的热度逐渐上升，国民露营旅游的需求也在逐步增加，各个地区也开始了对露营地的开发，学者们对露营旅游的研究也从发展露营旅游的适应性方面展开了研究。学者们对露营旅游的适应性评价主要有层次分析法［23］、GS 空间分析法［24］、SWOT 分析法［25］等方法。在这些方法中，学者们主要从自然环境、景观条件、安全条件、基础设施条件等因素作为评价因子，对露营地开发的适应性进行评价。在自然环境方面，主要考虑水网密度、坡度、坡向、空气湿度与风寒度；在景观条件方面主要考虑的因素有旅游资源禀赋、可视化程度；在安全件方面主要考虑地质灾害发生概率、山洪发生概率、森林火灾频率及危险动物的威胁程度；在基础设施条件方面，通讯条件、住宿条件及交通可达性是评价的主要子因素。这些因素从多方面、多维度量化了露营地开发的适应程度，为我国露营旅游的发展做出了贡献。

3.4 露营者参与露营活动的影响因素分析

露营者对露营地的满意度是露营地提质升级的一项重要内容，学者们多对露营者的参与露营活动的影响因素进行分析，从游客角度为露营地的建设提出科学的参考意见。《2022 露营品质研究报告》表示参与露营旅游的主要群体是“90 后”的年轻人和“80 后”的亲子游，占比高达87%，可见露营者的群体属性较年轻化。青少年热衷露营旅游的动机，是消费主义下的生活想像，是一场生活仪式的抵抗，在露营旅游获得中获得参与感与归属感［26］，所以个体参与愿望以及与他人的互动等感知价值对于游憩专业化水平的提升至关重要，相反外部因素的影响较小。［27］李凤等［28］学者将房车露营中游客对自驾车房车营地的感知因素分为三大类，第一类是房车酒店、休闲娱乐和自然环境等供给层因素，第二类是配套设施和管理服务等完善营地的中介因素，第三类是感知价值等需求类因素，并提出要以特色化、多样化产品供给形成推力， 设施设备和管理服务问题产生阻力， 差异化市场需求提供拉力，使游客在房车旅游中拥有一种流动中的“家”的体验与营造［29］。

4 结论及展望

4.1 结论

本研究从CNKI 数据库共筛选出了443 篇与露营旅游主题相关的文献，利用CiteSpace 软件计量分析功能，绘制可视化图谱，定量分析露营旅游相关文献的作者、机构、关键词、高频引用文献的相关特征，更直观更准确地揭示露营旅游的热点研究主题，主要结论是：

CNKI 露营旅游的研究未形成核心作者群，研究团队多为星状、点状分布；机构多为零星分布，机构之间的合作多为两两合作，由此说明国内对露营旅游的研究仍处在初步发展阶段，尚未形成体系。

从露营旅游的高被引文献分析得出，我国对露营旅游的研究以注重借鉴外国经验、露营地的规划设计等方面成为高频的研究热点；从关键词聚类分析得出国内学者围绕露营旅游 、露营地 、房车旅游、汽车露营、体育旅游、产品开发、汽车营地等方面进行了深入研究。由此总结出我国露营旅游的四大研究主题，一是发展露营旅游的经验借鉴，二是汽车露营的发展模式，三是露营地的适应性评价，四是分析露营者参与露营活动的影响因素。

4.2 展望

新冠疫情对国民的生活方式带来了一个潜移默化的改变，同时也促进了露营旅游的发展，2019 年国民对露营旅游的网络关注度整体日均值为434 人次，2022 年上升到1358 人次，上升幅度约为三倍，露营旅游成为热门的休闲项目。但是基于citespace对露营旅游的文献计量分析，可知国内对露营旅游的学术研究仍处于初步发展阶段，研究体系尚未成熟。因此结合前文分析结果，露营旅游的研究仍需要从以下方面来推进。

深化露营旅游的相关理论研究。当前露营旅游的理论基础薄弱，学者们已经尝试从不同学科对露营旅游进行研究，但是未形成统一的体系，露营旅游与其他形式的旅游的异同，露营者和其他游客消费心理的异同等都尚未明确，未来可以将旅游和其他学科相结合来构建露营旅游的基础理论框架。

加强露营旅游公共服务体系的建设微观层面的研究。2022 年，文化和旅游部、中央文明办、国家发展改革委、住房和城乡建设部等14 部门联合印发《关于推动露营旅游休闲健康有序发展的指导意见》［30］，对公共营地的规划设计包括开发、规模、基础设施、服务质量都提出了更高的要求。未来的研究要紧跟国家政策，多从微观方面着手，采用定性与定量相结合的跨学科的研究方法，强化政策适应性研究，多发掘成功案例来加强露营旅游的公共服务体系建设。

如今已是大数据和新媒体时代，露营旅游的研究可以紧跟时代步伐，将大数据融入露营旅游的可持续发展、露营旅游的教育功能、露营旅游带来的新业态等内容中去，为露营旅游的发展提供科学的参考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