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文香，张 栋，陈文亮

（1.海南科技职业大学财经学院经济系，海口 571126；2.深圳市文中人经济文化交流促进会，深圳 518000）

海南省是中国最早种植咖啡的地区，种植面积约占全国咖啡种植面积的0.64%，是中国主要的咖啡产地［1］。海南省咖啡早期种植区域主要分布在文昌、澄迈、临高、儋州、白沙、琼中、万宁等县（市）［2］，其中，文昌市是海南省最早的咖啡引种种植地区，已有120 多年的种植历史。文昌市地处海南省东北部，辖17 个镇2 个农场，常住总人口56 万人，陆地总面积2 488 km2［3］。该市在光、热、水、湿以及土壤等方面自然条件优越，位于北回归线附近，适宜种植咖啡。

文昌市咖啡种植面积约27 hm2，主要分布在文城、潭牛、东郊、会文、蓬莱等镇，咖啡鲜果年产量30～50 t，是海南省咖啡的主要产地［3］。该市政府十分重视咖啡产业的发展，确立咖啡产业为文昌市的特色优势产业，树立“文昌咖啡”品牌，打造“海南咖啡之都”，并在政策、资金、人员等方面给予支持。

1 文昌市咖啡的历史文化

对中国而言，咖啡是外来文化，咖啡树是外来的被子植物［4］。咖啡种植区在中国主要分布在海南、云南、广东、广西等地，其中海南省、云南省是主要产地。1884 年，英国茶商自菲律宾马尼拉（Manila）引种咖啡树苗木100 多株，第2 年输入种子在中国台湾省台北县的三峡地区开始种植，自此，咖啡在中国开始种植。1898 年，海南华侨邝世连从马来西亚带回了咖啡种子，并在家乡文昌市南阳镇石人坡成功种植，这是海南岛最早的咖啡引种史实［5］。

咖啡豆用糖炒制，深度烘培，形成炭烧咖啡。咖啡豆手打磨碎后，采用传统泡煮法进行泡煮，呈现出苦而浓香的风味，是海南咖啡独特的传统风味。当地人喜爱喝这种炭烧咖啡，习惯延续100 多年，形成文昌市独特的咖啡文化［6］。

2 文昌市咖啡产业的发展情况和产业优势

文昌市种植咖啡逾120 年，当地政府大力倡导种植咖啡，促进咖啡种植的产业化和规模化，确立了重塑百年咖啡文化，打造独具文昌特色咖啡品牌的目标，力图将文昌市打造成“海南咖啡之都”。文昌市咖啡种植呈增长态势，截至2022 年底，全市新开垦咖啡种植面积4～5 hm2，主要在文城镇迈号村。共有169 家咖啡企业（含个体户），其中5 家为加工企业。 文昌市咖啡产业发展势头良好，其咖啡产业发展具有四大优势，分析如下。

2.1 文化优势

文昌市是中国咖啡业的名片和亮点。其开创了中国咖啡种植及产业发展的先河，是中国咖啡发展史上的重要里程碑。文昌咖啡拥有百年咖啡文化底蕴，采用传统的咖啡加工工艺（炭烧咖啡），使咖啡具有独特的风味。

2.2 地理优势

咖啡树的种植和生长要求较高，只能生长在热带低纬度地区。中国适合种植咖啡的地区有海南省、云南省和广西壮族自治区的部分地区，海南省文昌市地处19°21'—20°1'N，位于世界咖啡种植的黄金地带。

2.3 气候优势

文昌市属热带季风海洋气候，全市年平均气温24.4 °C，年降雨量充沛，年平均降雨量1 500 mm，日照充足，常年无霜，夏无酷热，冬无严寒，气候暖和宜人，光、热、水资源丰富，这些优越的气候条件有利于营养物质的积累，适宜咖啡的种植与生长。

2.4 政策优势

国家加快实施海南自由贸易港建设，给海南省热带农业的发展提供了条件，也给文昌市的咖啡产业带来了重要发展机遇。文昌市政府抓住机遇，出台了各种相关政策，包括咖啡产业发展的重要性、必要性、发展目标和工作重点、保障措施等，鼓励当地农民种植咖啡，振兴乡村经济。

3 文昌市咖啡发展存在的主要问题

3.1 政策支持仍不足，管理机构不够健全

文昌市委市政府非常重视咖啡产业的发展，强调要坚定不移地重塑文昌百年咖啡文化，打造独具文昌特色的咖啡品牌。但是，相关政策缺少细则和落实，政策支持不足。此外，缺乏专门的咖啡产业管理机构，且咖啡产业的农业科技人员和科研技术骨干偏少。

3.2 未形成规模化种植

文昌市咖啡种植面积曾高达267 hm2［6］。后来由于咖啡种植没有给各家各户带来更好的经济收入，加上种植其他热带经济作物如椰子、橡胶、胡椒等的收入比种植咖啡高，因而咖啡树被逐步砍掉，咖啡种植面积大量减少，小规模零散种植，导致文昌市咖啡未形成延续的规模化种植。

3.3 产业效益不高，产业链薄弱

文昌市咖啡产业从咖啡产业链看：①产业上游。当地咖啡零散种植，且大部分是老树，产量不高，造成文昌市咖啡豆的供给量不足。②产业中游。当地咖啡加工具有独特的传统工艺，如咖啡果脱壳采用牙咬的方式，或用木制脱壳机辗压；咖啡豆的烘焙采用古老的炒制方式——糖炒咖啡（又称炭烧咖啡），用大铁锅和炭火，加上白砂糖烤制。这种传统的咖啡加工方式是当地的主要加工方式，属于小作坊加工，成本较高。③产业下游。一方面，文昌市咖啡未形成规模化的销售供应链，因此，没有国内或国际咖啡品牌企业来收购咖啡豆，建立长期的供应关系；另一方面，文昌市自身的咖啡零售终端（咖啡馆）市场规模不大，全市与咖啡相关的企业（含个体户）仅有169 家（数据来源于企查查），相比澄迈县、万宁市的咖啡企业数量较少。文昌市的咖啡贸易零售市场规模仍处于弱小阶段。综上，文昌市咖啡产业整体发展薄弱，经济效益不高，产业链没有很好地发展起来。

3.4 产业发展与劳动力紧缺矛盾突出

随着中国社会经济的发展，农村劳动力更多地出现了流动和转移，愿意从事咖啡业的新生代劳动力贫乏，这成为制约当地咖啡产业发展的重要因素，以迈号村海南昌茂咖啡有限公司为例展开阐述。该咖啡企业成立于1991 年，由香港昌茂公司和中国海南省琼岛咖啡综合厂联合出资，形成中外合资的大型咖啡企业。20 世纪90 年代，该企业是文昌市规模最大的咖啡公司，集咖啡种植、加工、烘焙和贸易零售于一体，下设加工厂——文昌昌茂食品有限公司。该企业曾获1997 年兴农富岛工程入选企业、重合同守信用企业等荣誉。后因企业劳动力匮乏，管理人员老化，新一代接班人不愿意接手企业，导致该咖啡企业于2020 年关门停业。该案例集中反映了文昌市咖啡产业发展的劳动力紧缺矛盾。

3.5 产业管理不到位，咖啡产量和品质不佳

咖啡零散种植，管理比较粗放，且缺乏技术指导和技术升级，当地咖啡品种以大粒利比里亚（Liberica）和中粒罗布斯塔（Robusta）为主，而市场上主流的咖啡品种——小粒阿拉比卡（Arabica）不被重视；在咖啡加工方面，文昌市咖啡的加工技术、环境、过程没有严格的标准，咖啡质量不稳定；在咖啡仓储方面，由于缺乏标准化的咖啡仓储中心，咖农自行存储的咖啡容易发生变质。以上因素导致咖啡产量不高，品质不佳。

4 文昌市咖啡产业的发展目标和举措

针对咖啡产业发展情况和存在的问题，文昌市要结合种植优势，坚持走产业化、规模化、标准化、特色化、品牌化的发展道路，做大做强咖啡产业，制定详细的、有针对性的咖啡产业发展目标，坚持以现代农业发展理念来规划咖啡产业的发展，力争建设成为海南省的咖啡豆原料基地、加工基地、物流中心和商贸中心。具体举措建议如下。

4.1 政府加大投入，完善政策导向，保障咖啡产业持续健康发展

一是要成立以市领导为主要负责人，发改委、财政国库支付局、农业农村局等部门为成员的咖啡产业发展领导机构和工作机构，领导小组下设文昌市咖啡产业发展办公室，具体负责当地咖啡产业发展的政策制定、规划布局、服务管理和技术培训等日常工作，辖区各乡镇参照市里建立起相应的领导机构和工作机构。二是市政府要加快制定出台关于加快文昌市咖啡产业发展的各种政策，每年从市财政中拨出一定的咖啡产业发展配套资金，对咖啡产业相关的种植园建设、专业合作社组建、加工厂建设、品牌企业、技术培训等给予扶持。同时，通过多渠道争取咖啡产业发展的项目和资金。

4.2 加快产业布局，建设高标准基地

文昌市要把咖啡产业确立为全市骨干特色产业，加快产业布局、推广优良品种、规划生态咖啡园、完善产业链，加大对技术人员和从业人员的培训力度，以迈号咖啡产区为试点，以点带面，科学规划，高标准建设咖啡种植和加工基地。

4.3 加强科研和培训，为咖啡产业发展提供技术支撑

随着产业的发展，培养大量的咖啡从业技术人才显得尤为重要。文昌市可以依托农业科技服务体系和大中专院校的技术优势，成立专门的咖啡科研机构，加大科研力度，对咖啡产业从业技术人才进行培训，强化技术对咖啡产业发展的支撑作用，推动咖啡种植、加工烘焙到贸易零售的全产业链建设发展，为文昌市咖啡产业的可持续发展奠定良好基础。

4.4 重视龙头企业的带动作用，促进咖啡产业的快速发展

应加强与知名咖啡企业合作，组建咖啡专业合作社，加大招商力度，引进国内外咖啡龙头企业来文昌市建种植示范园和加工中心，带动当地的咖啡产业发展。重视龙头企业的带动作用，培育更多的咖啡品牌企业，促进文昌市咖啡产业健康快速发展。

4.5 充分挖掘文化，树立“文昌咖啡”品牌形象

文昌市应充分挖掘其咖啡文化历史，如建设文昌市咖啡文化博物馆，举办咖啡展览、咖啡品鉴、咖啡师大赛等活动，树立“文昌咖啡”品牌形象，大力宣传“文昌咖啡”品牌，扩大“文昌咖啡”品牌的知名度和影响力。积极实施“文昌咖啡”品牌创建工程，对获得中国驰名商标和海南省著名商标的咖啡企业，给予奖励。大力扶持培育文昌咖啡品牌，加大咖啡企业建设和品牌建设，培育出更多的咖啡品牌企业，促进文昌市咖啡产业的快速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