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浩南 李政

摘 要：美国大学的工程技术学位经过一个多世纪的演变已经十分完善。以普渡大学为例，工程技术学位授予的种类和其所覆盖的专业非常全面;同时，也形成了完善的学位授予标准，课程与学生综合能力是其授予标准的具体要求，第三方认证制度、招生与双学分制度又为授予标准提供了保障。我国职业本科教育在制定学位授予标准时应高度重视专业理论课程建设的质量和匹配性、探索建立我国职业教育学位授予质量保障的第三方机制、建设专业群的核心素养体系。

关键词：美国;普渡大学;工程技术学位;职业本科教育

基金项目：2020年度上海市浦江计划资助课题“美国大学技术学位体系研究”（项目编号：2020PJC033）

作者简介：王浩南，男，华东师范大学职业教育与成人教育研究所2021级硕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为职业技术教育原理;李政，男，华东师范大学职业教育与成人教育研究所副研究员，博士，主要研究方向为职业教育基本理论、职业高等教育制度。

中图分类号：G71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4-7747（2022）02-0025-09

2021年，国务院学位委员会办公室颁布的《关于做好本科层次职业学校学士学位授权与授予工作的意见》，为职业本科院校授予学位提供了政策依据。该文件提出，“本科层次职业教育学士学位授予单位应制定本单位的学士学位授予标准”“本科层次职业教育学士学位授予单位应建立学士学位管理和质量保障的相关规章制度，依法依规开展学士学位授予工作，确保本科层次职业教育学士学位授予质量”。那么，究竟如何制定本科层次职业教育学士学位授予标准？什么样的标准是有质量的？这些关键问题从根本上影响本科层次职业教育学士学位的授予质量。

美国的工程技术学位（Engineering Technology Degree）体系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已经趋于完善，尤其是以普渡大学（Purdue University）为代表的一批高水平大学已经有非常详细的学位授予标准，并基于此培养了大量高质量的技术技能型人才。作为体现高等教育质量的一个指示器，工程技术学位为美国高等教育系统的高效运转发挥着不可替代的作用[1]。“他山之石，可以攻玉”，研究美国大学的工程技术学位体系对我国本科层次职业教育学位授予标准的制定具有一定的借鉴意义。

一、美国学位制度与普渡大学工程技术学位制度总览

美国高度发达的高等教育离不开其完备的学位制度。美国实施的是大学学位制度，其形成是在本土发展的基础上汲取了英国、德国的经验。美国的大学学位制度见图1。在美国，只要按照法律规定的程序设立并通过州高等教育管理机关许可的大学即可颁发学位，设立（Incorporation）和许可（Licensing）适用的都是大学所在州的法律[2]。此外，第三方认证机构在美国学位制度中也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美国联邦政府对第三方认证机构（Recognition of Accrediting Agency）进行认证后，授权认证机构对学校进行认证。美国主要有两种认证机构，一种是对高等教育机构整体进行认证的机构，另一种则是对专业领域进行认证的机构。这两种认证虽然是非政府、非盈利的，但都具有一定的行政效力。《高等教育修正法案（1998）》规定，大学只有通过联邦教育部所认可的认证机构的认证，才能接受政府的拨款和资助。

从层级上来看，美国的学位制度由低到高分别为副学士、学士、硕士和博士。其中，副学士的培养任务主要由美国的社区学院承担，副学士学位同时具备升学与就业两种功能，毕业生拿到学位后可直接就业，也可升入四年制大学继续攻读学士学位;学士、硕士和博士的培养任务主要由高等院校和科研机构来承担。

普渡大学是美国最早提供技术课程的高水平大学之一，是全国首屈一指且规模庞大的工程技术学士学位的授予机构[3]，其技术人才的培养与技术学位的授予主要集中在技术学院（School of Technology），后于2015年更名为理工学院（Polytechnic Institute）。普渡大学在上世纪80年代和本世纪初，相继设立了工程技术的硕士与博士学位，在高水平大学举办技术教育和授予工程技术学位方面起到了模范带头作用。

二、普渡大学工程技术学位的授予种类和专业分布

普渡大学理工学院是当前学校工程技术学位授予的主要单位，其工程技术学位授予的种类包含以下三种。（1）学士学位。学士学位中又包含了两类：一类是四年制的学士，如理学学士（B.S.）、工程技术理学学士（B.S.E.T.）、电子工程技术理学学士（B.S.E.E.T.）等学位;另一类是拥有副学士学位的学生通过升学渠道进入四年制大学获得的学士学位。学士学位的专业主要包括航空工程技术（Aeronautical Engineering Technology）、机场运营与管理（Airport Management and Operations）及计算机工程技术（Computer Engineering Technology）等35个专业。（2）硕士学位。硕士学位主要是常规的硕士学位，学制为1—2年，主要专业包括建筑管理技术硕士（MS in Construction Management Technology）、航空航天管理碩士（MS in Aviation and Aerospace Management）、计算机和信息技术硕士（MS in Computer and Information Technology）、计算机图形技术硕士（MS in Computer Graphics Technology）、技术领导与创新硕士（MS in Technology Leadership and Innovation）及工程技术硕士（MS in Engineering Technology）。此外，普渡大学理工学院还针对在职专业人员开设了在线学习硕士学位，学制为4年，主要专业包括航空航天管理硕士（MS in Aviation and Aerospace Management）（Online）、施工管理硕士（MS in Construction Management）（Online）、IT项目管理硕士（MS in IT Project Management）（Online）、技术领先和创新硕士（MS in Technology Leadership and Innovation）（Online）、IT业务分析硕士（MS in IT Business Analysis）（Online）及工程技术硕士（MS in Engineering Technology）（Online）。（3）博士学位。博士学位修业年限为4年，最终授予哲学博士（Ph.D.）学位;此外也有针对在职人员的技术博士（Doctor of Technology）[4]。除了一般的学位授予外，普渡大学还为学生提供一些专业工作人员证书，学生需要在线学习，并最终通过考核后获得这些证书。

三、普渡大学工程技术学位的授予标准

普渡大学拥有完善的工程技术学位授予标准，对课程设置与学生综合能力提出了明确的要求，同时，授予标准的确立也离不开美国的行业认证制度与普渡大学的招生与双学分制度。

（一）普渡大学工程技术学位的课程要求

普渡大学工程技术学士学位对每一位学生都有固定的课程与学分要求。其工程技术学位课程主要包括主修课程、通识课程以及选修课程，总计120学分，根据不同专业的要求在不同的模块设置不同的学分。

主修课程即专业课程，部分专业由于专业需求还开设了专业选修课程。以机场运营与管理专业（Airport Management and Operations， BS）的学士学位课程为例（具体学习计划见表1）。其专业主修课程既包括航空技术概论（Introduction to Aviation Technology）、基础飞机基本科学（Basic Aircraft Science）等专业性极强的课程，也包括航空管理选修课（Aviation Management Selectives）[5]等。

通识课程要求对标大学的核心要求（University Core Requirements）。普渡大学对每一位在校生都有最基本的核心能力要求，其中包括人文素养、信息素养、科学素养、书面交流能力、口语交流能力及定量推理能力等。对应这些核心要求，普渡大学开设了大批通识课程，这些课程总体上分为必修课与选修课。通识必修课力求使学生具备最核心的素养与能力，例如：开设普通物理学课程以培养学生的核心科学素养;开设应用微积分课程以培养学生的定量推理能力;等等。通识选修课则种类更丰富，包含基础证书（Cornerstone Certificate）课程以及各种专题领域的选修课。其中，基础证书是学生毕业的必要条件，学生通过修习基础证书课程可以深入了解动态的人际关系以及影响工程、技术、科学、医学、商业和公共政策学科的全球、社会和文化因素，能够更好地应对世界和市场不断变化的需求，成为创新和变革的领导者，并最终成长为该领域的佼佼者[6]。基础证书课程分为三个等级，分别为探索、发明、参与，每个等级都有诸多可供选择的主题课程，学生需要完成相应学分的课程后才可获得学位。专题领域课程内容由学校与院系共同决定，学生满足以下四项中的任意一项即可达标：（1）辅修任何一个大学的任何一个专业;（2）修满12学分的外语课程;（3）完成6学分20 000级别或者更高级别的课程和6学分30 000级别或者更高级别的课程;（4）完成9学分50 000级别课程和3学分30 000级别或更高级别的课程。

此外，学校为每位学生设置了9学分的选修课，选修课没有任何限制，学生可以选择任何课程进修[7]。

普渡大学规定学生对同一门课程的尝试次数不得超过三次。学生必须修完涵盖主修课程、通识课程与选修课，总计120学分的课程后，GPA达到2.0以上才能满足学位授予的条件。

（二）普渡大学工程技术学位授予的综合能力要求

2021年6月，普渡大学董事会通过了本科生（包括所有转学生）的公民素质毕业要求，公民素质能力将成为普渡大学所有学士学位授予的必要条件。公民素质能力要求旨在提升普渡大学学生的教育体验，培养出更加具有现代意识的公民。具体包括以下目标：（1）增强学生对当代重要政治问题的理解;（2）提高学生对美国政治的参与度;（3）提高学生对公民参与过程和选择的认识;（4）增加学生的公民知识[8]。为了使学生获得公民素养能力，学校提供了三种不同的途径：第一种是学生参加经批准合格后的六项公民活动后在学校官网提交相关活动信息并通过普渡公民知识测试;第二种是学生在学校官网收听相关公民知识的内容并最终完成考试;第三种是学生选择修习批准的公民知识课程并完成相关考试。此外，学校也为学生提供了一定的学习资源，包括：（1）普渡公民知识测试概述（Overview of the Purdue Civics Knowledge Test），主要为学生讲述什么是公民生活、政治和政府，以及美国的政治体制等公民知识;（2）公民素养研究和资源指南（Civics Literacy Study and Resource Guide），主要为学生提供可供学习的公民知识学习资源;（3）一些普渡公民知识测试的样题[8]。

全球化能力與专业经验能力要求也是普渡大学工程技术学士学位授予的一项重要标准。普渡大学理工学院对学生全球化能力的培养嵌入在学生的生活与学习计划当中。普渡大学理工学院设立了专门的全球化办公室（Office of Globalization），学生与教职工共同努力将不同背景、经历和思想的人联系起来，营造了一个多样、包容且开放的环境，使学生能够在这种开放的环境中得到创新性的想法和一些问题的解决方案[9]。学院为学生和教师都提供了大量的国际交流机会，为学生提供了一些国际工业实习。所有的学生都可以通过各种国际交流与实习获得国际性体验，从而获得对全球市场的丰富视角。学校有550多名校友在全球工程教育联盟（Global Engineering Education Exchange）工作，学校会定期邀请他们为在校生讲课，为学生提供国际工作经验。此外，学生还可以通过辅修全球技术辅修课程来获得全球化能力。

学生的专业经验能力要求则主要依靠实习或合作教育（Cooperative Education）来解决。普渡大学设有专门的专业实践办公室（Office of Professional Praction），办公室专门设立了相关实践课程，为学生提供专业实践介绍、求职信制作以及面试技巧指导等。此外，普渡大学与多家企业建有合作关系，每年会推出各种各样的实习生项目，使学生能够在工学交替中掌握专业经验。普渡大学每年会让学生参与国际性设计项目，学生的任务是与来自世界各地的大学生一起解决特定的工程问题。

（三）普渡大学工程技术学位的第三方认证制度

在美国，学术机构通常使用认证来确保它们达到既定的教育质量标准。如前所述，认证通常分为机构认证与专业认证。机构认证通常是将一所学院或大学作为一个整体进行审查;专业认证是指由专业认证机构评估特定的教育计划。专业认证对接具体的行业，通常也被称为行业认证，是由外部的专业机构及相关行业成员对学校课程进行评估，以确保学校所教授的内容在当下的劳动力市场中具有价值，有助于学校不断对课程进行改进。普渡大学工程技术学位的第三方认证就属于专业认证。

普渡大学理工學院设有专门的评估与认证办公室（Office of Assessment and Accreditation），负责管理和协调学院课程的评估与认证活动。目前，普渡大学理工学院所有学士学位专业均获得高等教育委员会（Higher Learning Commission，HLC）的机构认证，在此基础上，很多专业也进行了专业认证。长期以来对普渡大学理工学院课程进行专业认证的机构主要有国际航空认证委员会（Aviation Accreditation Board International，AABI）、工程与技术认证委员会（Accreditation Board for Engineering and Technology，ABET）等六家机构。

美国《1976年职业教育修正案》规定，第三方认证机构的评价内容包括三个方面：教育资源、教育过程、教育结果。具体有：课程设置、师资队伍建设;教学设施，供给情况;就业率和就业质量、州认证考试情况;等等。第三方认证制度保证了人才培养的质量。此外，每个专业都有具体的人才培养定位，都会为学生解答“我能做什么？”“我可以去哪？”这两个问题，人才培养定位清晰、简单明了。

（四）普渡大学的招生与双学分制度

普渡大学有一套严格的招生制度，对每一位招收的本科生都要求其在高中阶段修满八个学期的数学和英语、六个学期的实验课程和社会研究课程，以及四个学期的世界语言课程。招生条件中不仅有对“量”的要求，也有对“质”的高要求。对“质”的考察主要包括以下内容：（1）高中期间核心课程的成绩和与未来专业相关的科目成绩以及成绩趋势;（2）学生的SAT成绩，受疫情影响，学校也会受理没有SAT成绩学生的申请;（3）非英语母语国家学生的英语水平证明;（4）个人的背景和经历以及高中提供的信息。[10]除此之外，普渡大学还与部分高中联合办学，这些高中被称为普渡理工高中（Purdue Polytechnic High School），合作的领域主要包括先进制造、工程技术等。普渡理工高中通过与普渡大学合作为学生提供STEM、技术方面的支持，帮助学生为未来在工作中取得成功而作准备。普渡理工高中还为学生提供了一条独特的大学入学通道，即在普渡理工高中只要达到普渡大学入学要求的毕业生可以确保被普渡大学录取。

普渡大学在本科招生中实施双学分计划（Purdue Dual Credit Program）。此计划旨在为渴望并准备从事更高级工作的优秀高中生提供双学分课程，让他们在满足高中毕业要求的同时又能达到大学的入学要求。这个计划的一大优势是降低了学分修习的费用。双学分计划课程每学分25美元，通常修习一门双学分课程只需花费75—100美元，然而在普渡大学校园内修习同类课程则需要1 000多美元。除此之外，在高中修读双学分课程的贫困学生还可以获得全额的学费减免。大多数参与双学分课程的学生都在高中三年级，所以在注册课程之前必须达到最低的录取标准：（1）满足普渡大学的基本录取标准;（2）完成一年的高中生物课程，成绩必须达到C或以上;（3）完成一年的化学、物理高中课程，成绩必须达到C或以上;（4）高中的学术科目成绩没有D，所有的高中科目成绩没有F;（5）GPA在满绩为4.0的体系中达到2.5[11]。

四、普渡大学工程技术学位授予制度对我国职业本科教育学位的启示

我国实行国家学位制度，即通过国务院学位委员会审核的高等院校与科研院所作为“法律、法规授权的组织”，代表国家行使对学位申请人颁发学位证书的权力[2]。在《关于做好本科层次职业学校学士学位授权与授予工作的意见》出台前，高等职业教育一直没有符合其“身份地位”的学位，学历层次的限制和学位制度的缺失始终困扰着高等职业教育的科学发展。高等职业教育虽占据我国高等教育的半壁江山，却有其名而无其实[12]。自职教本科实现建制合法化以来，如何保障职教本科的人才培养质量，体现其学士学位的应有价值，一直是各界关注和探索的重点。美国普渡大学工程技术学位的授予标准可在一定程度上为我国职教本科学位授予标准的编制提供经验借鉴。

（一）高度重视专业理论课程建设的质量与匹配性

当前，新兴技术不断涌现，专业技术理论日趋复杂，这对大学专业理论课提出了更高的要求。职业教育学位授予的总体原则是必要的理论学习和充分的职业训练[13]。在美国普渡大学工程技术学位课程体系中，专业理论课占了很大比重，这反映了当前工程技术领域发展的现状和趋势，是生产技术进步的体现。同时，美国普渡大学工程技术学位课程中的专业理论课程占比高并不意味着不重视实践技能的训练，其理论课程主要以技术理论知识为主，强调科学理论知识的技术化，如代数课程与机械相结合形成了《机械代数》《应用微积分》等。因此，我国职教本科发展需要高度重视专业理论课程建设质量，保证其与实际工作具有匹配性。专业理论课建设质量的好与坏，直接取决于课程开发者对该专业领域技术理论知识的把握和开发程度，因此，在专业理论课程开发中要充分发挥课程开发专家、企业以及学校教师的作用。专业理论课程开发的第一步需要描述出职业行动中所潜藏的职业能力内容，深入挖掘企业专家工作经验中存在的职业能力，要实现这一目标，就必须有专业的课程开发专家进行指导。企业作为职业教育的重要利益相关者，在职业教育课程开发中扮演着异质跨界合作、供需适应合作、资源互补合作和培养衔接合作的一个主体角色[14]，应该积极参与到职业教育专业理论课程开发中来。课程开发专家与企业参与课程开发保证了课程的高质量。此外，教师作为课程的直接教授者，也应参与课程开发，增强课程在未来教学中的可教性。

（二）探索建立我国职业教育学位授予质量保障的第三方机制

美国的行业在学位认证和授予质量保障中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美国普渡大学通过第三方机构专业认证的方式，保证了其能够培养出符合劳动力市场需求的人才。对于我们国家来说，本科层次职业教育培养的人才符合劳动力市场需求是其学位授予标准的应有之义。但是，我国在实施第三方认证方面面临两大困难：第一，我国职业教育办学由于政府直接管控力度较大，社会力量参与评估、标准制定、审核、决策建议等事项的空间极其狭窄[15];第二，我国目前行业的功能定位不明，难以形成能够开展有效認证的第三方机构。因此，我国职业教育学位要能对接行业需求，显然不能照搬美国的第三方认证制度。行业发挥作用暗含着一个基本的逻辑，即工程技术学位授予质量必须充分考虑用人方的需求及其对人才规格的期望。因此，我国在探索职教本科的学位授予标准时，必须要有用人方的深度参与，这种参与应该是从课程建设到评价标准的全方位参与，如聘请企业专家担任学位论文导师、邀请企业专家参与课程内容开发、引入企业真实生产服务案例作为毕业项目等。此外，党的十九大报告提出，转变政府职能，深化简政放权，推进管办评分离，这为未来我国建立职业教育学位授予质量保障的第三方机制提供了政策和实践基础。

（三）建设专业群的核心素养体系

人才培养是允许存在差异性的，但前提是首先要保证其共通性。美国实施的是大学学位制度，各个学校工程技术学位的授予标准各有异同，但其中的核心能力要求是不变的，这充分保障了美国大学技术人才培养质量的共通性。美国大学的核心能力要求是依托通识教育进行培养的，体现了通识课程的重要性。培养基于通识教育的核心素养是确保人才培养共通性的一大保障。

美国工程技术学位课程体系中的通识课程比重很大，其主要作用是培养面向未来复杂工作情境、具有全球视野、胜任多元岗位的高素质工程技术人才。从本质上讲，工程是改造自然世界的人类活动，工程的设计和实施必须综合考虑自然环境、经济、社会和政治等各方面的因素，应该更加关注工程给自然环境、人类社会带来的影响，以往“狭窄于技术的工程教育”必须向“综合工程教育”转变，这急切需要通过通识教育来增强工科生的非专业能力，使工科生成为一个“全人”[16]。此外，“许多学科之间已失去原有的严格界限，变得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这就要求当代和未来人才既专精于某一学科，又有宽厚扎实的人文、社会和自然科学的基础知识”[17]。这种对通识课程的重视，是当前全球工程技术发展所导致的结果。因此，我国职业本科学位授予标准的制定应该重视通识课程的开发设计。立足于我国实际情况，我国职教本科教育应开发专业群的核心素养体系，根据每个专业群的核心素养体系明确核心素养课程的门类和课时，并科学开发相应的课程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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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Research on Awarding of Engineering Technology Degree in

American Universities

—— A Case Study of Purdue University

WANG Haonan， LI Zheng

Abstract： After more than a century of evolution， the engineering technology degree of American universities has been very developed. Taking Purdue University as an example， the types of engineering technology degree and the majors it covers are very comprehensive. At the same time， a perfect degree awarding standard has been formed. The curriculum and students' comprehensive ability are the specific requirements of the awarding standard. The industry certification system， enrollment and double credit system provide guarantee for the awarding standard. When formulating the degree awarding standard， China's vocational undergraduate education should attach great importance to the quality and matching of professional theory curriculum construction， explore and establish a "third-party" mechanism to ensure the awarding quality of China's vocational education degree， and building the core competence system of professional groups.

Key words： American; Purdue University; engineering technology degree; vocational undergraduate education

38535003382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