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恺宇 商子楠

摘  要：产业和教育是相互关联、相互促进的两大系统，产教融合已成为促进职业教育、高等教育发展，加强创新型人才和技术技能人才培养模式一脉相承的重要决策。经济发展新常态下，产业结构不断深化升级调整，市场对于人才的需求结构随之发生转变。作为育人主体的产教双方，应适应发展趋势，实现更为深入地、紧密地、彻底地融合。基于教育生态建设、人才培养闭环建设以及人才培养能力矩陣三维度视角开展产教融合研究，将助推中国高等教育全面进入产教深度融合时代。

关键词：产教深度融合;应用型人才;培养模式;创新

中图分类号：C961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2096-000X（2021）34-0027-05

Abstract： Industry and education are interrelated and promote each other. The integration of industry and education has become an important decision to promote the development of vocational education and higher education. Under the new normal of economic development， the industrial structure is continuously deepening， upgrading and adjusting， and the structure of market demand for talents changes accordingly. As the main body of education， the two sides should adapt to the trend of development and realize more in-depth， close and thorough integration. The research on the integration of industry and education based on the three-dimensional perspective of education ecology construction， talent cultivation closed-loop construction and talent cultivation capability matrix will push Chinese higher education into the era of deep integration of industry and education.

Keywords： deep integration of industry and education; applied talents; training mode; innovation

一、背景介绍

2017年12月，国务院办公厅发布了《关于深化产教融合的若干意见》（国办发〔2017〕95号），这意味着产教融合发展迈进了一个新阶段。相较于产教融合发展的初级阶段，产教深度融合阶段要求高等院校要跳出教育看教育、跳出学校看学校、跳出知识看知识，并根据学生的智力特点和学情分析，采用更先进的技术手段筑造产教深度融合的未来大学，这标志着产教融合2.0时代的到来[1]。之后，中央全面深化改革委审议通过了《国家产教融合建设试点实施方案》，国家发改委、教育部等六部委印发实施方案通知指出，深化产教融合，促进教育链、人才链与产业链、创新链有机衔接，是推动教育优先发展、人才引领发展，产业创新发展、经济高质量发展相互贯通、相互协同、相互促进的战略性举措[2]。就目前而言，学界普遍认为，中国的产教融合已经进入到深度合作模式。产教深度融合摒弃了原有融合存在的浅表、松散以及低效的问题。其本质是产教双发实现一体化发展，包括学校与企业紧密结合和专业与产业的深度契合。其核心是将产教协作理念渗透在以学生为中心和产出为导向的人才培养全过程中，调整与转变校企合作总体思路，引入平台型教育企业作为纽带，打破校企合作壁垒，通过充分利用教育企业在研发、整合、对接以及运营的核心能力，将产业的理念、技术、资源在遵从高等教育的规律和体系要求的基础上，整合高校培养的学生、科研成果以及“双创”成果带给产业，满足其对人才和创新的需求。产教深度融合首先应当解决产教双发可持续发展的问题，围绕协同育人的最终诉求，应当重点思考人才培养以及能力建设等要素。由此，在实践中应从教育生态建设、人才培养闭环建设和人才培养能力矩阵体系建设（见图1）三个维度探究创新性的应用型人才培养模式[3]。

二、构建思路

产教深度融合内生机制模型表明，要实现产教深度融合这一最终目标，需要从根本上先构建产教双方协同发展的教育生态系统，其衡量标准为产教双方的可持续发展，这是产教深度融合内生机制的根基，不可动摇。与此同时，在人才培养闭环建设和能力矩阵建设中，进一步厘定产教双方的主体责任和工作事项，做实做细协同育人执行方案，优化工作流程，才能更好地推进应用型人才培养工作的创新模式。

（一）夯实基础，全面系统构建教育生态

教育生态一词最早是由美国学者劳伦斯·克雷明在上世纪70年代末提出的，并随着英国学者艾尔格尔斯顿著作《教育生态学》的问世，标志着教育生态理论的形成[4]。教育生态的核心思想是运用生态学方法研究教育与人的发展规律，着重围绕生态平衡、环境与适应、人群的分布与构成、人际关系等问题，试图建立合理的学校内外生态环境，提高教学效率，促进学生健康成长[5]。可见，教育生态的核心理念与产教深度融合的最终目标是一致的。教育生态理论认为，在育人过程中，应当遵循自然性、系统性、整体性、能动性和可持续发展的原则。因此，在推进产教深度融合过程中，系统构建教育生态可以从这五项原则作为切入点和落脚点。

第一，自然性原则要求课程设置应当符合学生认知的自然规律，产教双方盲目在培养方案中导入新兴前沿技术而忽略基础理论的传授，或将造成适得其反的育人效果。第二，系统性原则要求打破产教管理边界，用一盘棋的思维来审视协同育人中出现的各种问题，弱化管理边界，管理实践体现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第三，整体性原则要求产教双方进一步细化合作共享机制，包括教师资源、课程资源、设备资源、信息资源、财务资源等资源的共享，在内部实现平衡与协调，才能最大化保证产教利益相关方的核心利益诉求。第四，能动性原则要求在内生机制基础上，开辟反馈与申诉渠道，以定期系统检视为抓手，以实现产教双方相互监督，相互促进的良好发展局面。第五，可持续发展的原则要求产教双方不应仅聚焦当下利益，更应从长远角度出发，探究长效合作机制，进而全面提升人才培育的质量。

（二）持续改进，高标准推进人才培养闭环建设

人才培养闭环的主要特点是以提高人才培养质量为目标，各个培养环节之间形成一个闭环，并且根据市场对人才需求的变化进行动态调整[6]。产教深度融合的具体实践难点在于，产教融合的推进速度跟不上外部环境的变化速度，具体表现为在详细论证一套自认为较为全面、系统的人才培养方案后，因个人发展、用人单位需求、技术进步等因素的改变，而使得人才培养质量达到不到预期效果。因此，人才培养的闭环建设在推进产教深度融合过程中显得尤为关键，只有在实践执行过程中，设置反馈闭环，整个运作系统才能实现持续改进（见图2[7]）。实践表明，作为产教融合项目的管理者与推进者，往往把精力关注在控制内容上，去推进学生就业以及“双创”工作，但对于第三方问卷调查的评估结果，没有进行相应的优化与再设计，导致应用型人才培养方案在设置上头重脚轻，人才培养质量难有质的提升与飞跃。

（三）细化标准，完善人才培养能力矩阵体系建设

正如前文所述，产教深度融合，在教学资源上实现了全方位的共建与共享，为实现人才培养的个性化奠定了扎实的基础，产业方了解市场需求，掌握岗位任职资格的一手资料，并能够提供实践实习的指导，而校方依托丰富的教师资源，以及实验器材设备，能够为人才培养提供充足的知识信息库资源，二者有机结合，进而更好地赋能应用型人才培养。传统的产教融合模式在培养人才方面只是停留在单一维度的能力培养上，而产教深度融合阶段，则要求对人才能力培养上进行进一步细化与提炼，用多维的视角进行立体式的人才能力建设，因此对应提出基于能力矩阵的人才能力培养体系，即FAST能力矩阵体系建设（见图3）。该模型的能力生成和固化逻辑是，该问题是在什么样的背景下产生的，是否当下需要解决，有什么现实的工具可供解决，用什么样的方式与方法解决，以及如何更好更快地解决，通过这一系列流程的训练，赋能人才技能。在此能力矩阵体系下，需结合专业特点，开展能力细化与对标，进一步梳理与提炼能力矩阵四象限下的各个专项能力，以及能力核心要求，才能更好地完善课程設置以及人才培养方案。

综上所述，产教深度融合阶段中，教育生态的构建不仅是基础工作，还是首要工作环节，通过对人才培养进行闭环建设以及能力的细化与提炼，才能真正地、全面地推进产教深度融合，赋能人才。

三、个例分析

目前，管理科学已经发展成为一个庞大的科学知识体系。其中，管理学是管理科学体系中最高层次的学科门类，下设管理科学与工程、工商管理与公共管理等一级学科[8]。2018年教育部下发的《普通高等学校本科专业类教学质量国家标准》（以下简称“国标”）中明确指出，工商管理类的专业包括工商管理、市场营销、会计学、财务管理、国际商务、人力资源管理、审计学、资产评估、物业管理和文化产业管理十个专业。据不完全统计，全国2956所高等院校中，超过三分之一的高校开设有工商管理专业，由此可以看出，工商管理专业的热门程度。而作为一门应用性极强的专业而言，现阶段，我国绝大部分高校对于工商管理类人才的培养存在以下特点：（1）偏教学，轻实践，导致学生的综合管理能力提升空间有限;（2）教学方法相对单一，对工商管理类人才未来职业适应度帮助有限;（3）难以做到旧理论与新形势的结合，对工商管理类人才培养缺乏新理论的指导。可见，工商管理专业全面深化推行产教深度融合同样具有紧迫性、必要性，以及还具有十分重要的借鉴指导意义。

工商管理作为一门应用性学科，在育人方面与基础性学科的显著差异主要体现为动态调整性。一方面基于研究技术的发展以及管理手段随着制度的革新，其专业研究的方法也会随之转变，另一方面基于学科涉猎范围广泛、实践性突出，学科交叉与跨专业领域的组合研究已经成为该专业发展的新趋势。鉴于此，工商管理专业在推进产教深度融合工作中，更应审时度势，充分发挥产教双方育人的各自长板，实现协同育人的管理诉求。

（一）完善制度建设，构建工商管理专业产教深度融合教育生态系统

工商管理专业产教深度融合教育生态系统的构建对于利益双方主体而言，必须重视顶层设计。产业方从立足行业角度入手，教育方基于学校发展入手，自上而下逐步设计各层各项管理制度。第一，研判当前宏微观管理的热点问题，结合各地方经济发展特点以及主导产业的发展趋势，产教双方联合输出当地工商管理专业人才需求报告，并以此作为依据，推进协同育人各项工作开展。例如，以宁波市高校为例，在深度推进产教融合工作中，应紧盯电子商务、机械自动化、港口物流等地方支柱产业对于管理类人才的需求，综合分析重点行业产业的工商管理人才需求结构，有的放矢设计培养方案。第二，打通内部管理壁垒，共享各类资源，积极创造条件，全面实施深度融合。目前，伴随区块链、物联网、AI技术的全面应用，管理理念与方法发生了重大变革，单纯地依靠某个部门或者单位（学院）来培养工商管理人才只能钻进人才培养的死胡同。例如，AI技术应用于招聘、大数据分析技术应用于市场调研、区块链技术应用于绩效管理等，无一不说明工商管理专业对于复合型、综合型应用人才的诉求，因此，产教深度融合在对于工商管理专业人才培育上，必须紧跟技术革新脚步，在课程设置上通盘考虑，促进人才的输出满足市场需求，真正实现OBE的育人理念。第三，扎实推进与落实检视制度，构建成自我修复能力强的工商管理专业产教深度融合教育生态系统，实现各方利益的平衡，促进教育生态系统平衡可持续发展。抽样调查表明，各高校在推进工商管理专业产教融合过程中，往往呈现产（企）业方频发更换的局面，说明在初期顶层设计过程中，没有形成一套完善的自我修复机制，导致出现一些管理外部噪音时（如管理层人员更换、经费落实问题、招生规模缩小等），更容易使得协同机制难以维系。同时，针对工商管理专业，学校方可融合的企业方较多这一特点，在起初确定合作意向时，更应有选择性地进行综合研判，使得最终输出的工商管理人才这一成品不但符合企业方的发展需要，也促进了产教深度融合教育生态系统的内生发展，实现可持续发展的良好局面。

（二）优化各层要素，推进工商管理专业产教深度融合人才培养闭环

人才培养闭环建设是产教深度融合的一项关键工作，其抓手在于闭环的构建，即构建反馈机制，定期实现内部优化。国标明确指出，工商管理专业培养的是具有社会责任感、公共意识和创新精神，适应国家经济建设需要，具有人文精神与科学素养，掌握现代经济管理理论及管理方法，具有国际视野、本土情怀、创新意识、团队精神和沟通技能，能够在企事业单位、行政部门等机构从事经济管理的应用型、复合型、创新型人才[9]。其中的本土情怀大有文章可作，如当地人文习俗、经济发展特点、地方政策解读等，因此，对于工商管理专业推进产教融合过程中，必须优化人才培养的目标，牢牢把握“本土性”的特点，在课程设置、能力训练方法的选择以及人才评价体系上凸显工商管理专业特色。

（三）对标需方要求，设计工商管理专业产教深度融合能力矩阵体系

人才培养的能力体系，首先必须满足国标所指定的专业人才培养各项要求，在国标规定的构建范围内，结合产业方的需要，对标进行能力体系设计。就工商管理专业而言，结合FAST能力矩阵构建要素，设计能力矩阵体系下的工商管理专业课程（群）（见表1）。

教学实践表明，科学论证与基础分析能力和工具选择与建模运算能力在课程章节、教学大纲的设计上应以学校方为主导，充分发挥学校方扎实的系统理论思维传授作用，而针对技术使用与流程设计能力和系统优化与研判检视能力应以产业方为主导，产教双方在深度融合过程中方能扬长避短，相得益彰。

四、結束语

据预测，我国“十四五”时期，各类社会团体、企事业单位对于工商管理类专业人才的需求每年至少在230万人以上，而根据教育部规划司信息统计，我国每年工商管理专业应届生不过8万余人，供需状况失衡较为严重。加之技术革新程度加深，管理精度要求越来越高，用人单位对于工商管理人才需求转变为了“会技术、懂管理”的复合型人才，基于此，产教深度融合切准了时代发展的脉搏，成为工商管理人才培养的必经之路。综合上述，立足于三个维度，即教育生态建设、人才培养闭环建设和人才培养能力矩阵体系建设，来推进工商管理专业人才培养的产教深度融合创新模式，定会为其他专业人才培养的产教融合工作提供一种积极的思考与借鉴。

参考文献：

[1]张勇.产教融合进入2.0时代[N].光明日报，2017-12-20.

[2]赵军政，等.产教深度融合促进学校特色发展[N].光明日报，2019-11-28.

[3]张越.从创新，到未来——北大创新评论产业研究案例库（2019-2020）[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20.

[4]郭子悦.新时代高校劳动教育生态系统构建与实施路径探析[J].高教论坛，2020（11）：120-122.

[5]杨锐锋，高艳红.教育生态学视域下影响教师素质结构的生态因子分析[J].教育探索，2013（12）：6-8.

[6]徐忠四，梁益宁，高雪琴.特色专业闭环人才培养模式的探索和反馈机制[J].中国教育技术装备，2016（14）：63-65.

[7]鲁慧民，郭建伟，汤淼，等.创新型人才培养的闭环反馈式控制模型研究[J].吉林建筑大学学报，2016，33（2）：108-111.

[8]侯剑华，朱方伟.工商管理知识体系演进与研究前言[M].北京：科学出版社，2014：11.

[9]教育部高等学校教学指导委员会.普通高等学校本科专业类教学质量国家标准[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18：84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