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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共同体视域下中国-东盟武术文化传播研究*

2021-11-24贺小花马新宇唐明欢李乃琼

广州体育学院学报 2021年2期
关键词:中国武术东盟国家武术

贺小花,马新宇,唐明欢,李乃琼

(1. 北部湾大学,广西 钦州 535011;2.湖南大学,湖南 长沙 410000)

1 武术文化在东盟传播的历史脉缘

中华武术在东盟的传播史伴随着华人的迁徙史,秦汉时期随着战争的流亡,中国军事武艺中的博手就已经传至地缘相近的西南大陆地区。宋仁宗庆历年间(1042—1048),南下汉人将士贬称“南蛮拳”,广西壮族义军首领侬志高精熟此拳械,其武功盖世,精骑射、剑道。次年,侬志高兵败朝廷,朝廷下令诛灭侬族,迫使壮族3万多人逃到老挝、泰国,致使大批壮族异化为异族和异国之民[1]。逃亡的壮族土兵,擅长壮族拳械,这也印证现今泰北地区民间流传泰国土泰拳与壮族地区古壮拳技法相同,风格相似的同源性。蔡李佛拳是中华武术最早走出国门并传播于国际的门派,“天京内讧”致太平天国衰败后,1856年10月陈享为逃避满清朝廷追捕,经香港辗转南洋在新加坡行医授拳,并在南洋泣蒙埠、明左埠、吧城埠等华侨聚居区开设武馆,同时授技于广东会馆和中华会馆,以教授蔡李佛拳为生[2]。早期移居东南亚的华人华侨,有很多人是天地会的会员。1877年的新加坡华人约有五万人,其中竟有1/4以上为天地会成员[3]。这些天地会成员为反清复明义士,几乎人人都会三拳两脚,其中武林高手不乏其人,就这样,华侨的迁徙把中华武术传播到印尼及南洋群岛。1923年6月12日霍元甲次子霍东阁抵达爪哇泗水(苏腊巴亚)城,利于各种机会展示“迷踪艺”并在1925年在吧达维亚(雅加达)城建立了吧城精武总会,之后又相继在巨港、芝利昆、梭罗、万隆等地成立精武分会,推动了中华武术更为全面的传播[4]。

2 武术文化在东盟传播的现实机遇

2.1 东盟区位优先,文化共生的“亚洲梦”

中国-东盟同属亚洲 ,地缘相近,族群相亲,都有一个复兴崛起的“亚洲梦”,中国和东盟各国的亚洲人民的命运彼此相通与相连。东盟是“一带一路”建设的重点和优先区域,文化先行作为“一带一路”与“中国-东盟命运共同体”建设灵魂的前提下,为中国武术传播提供了新的机遇。中国武术国际传播中遭遇的文化误读、认同危机等文化困境,仍然是制约中国武术文化“走出去”的主要因素[5]。欧美与日韩发达国家区域的传播受到文化的抵触、排斥现象,加上固有强势文化的挤压,中国武术的国际化传播之路陷入窘境。中国-东盟国家山水相连、血脉相亲,在长期全方位的深化合作过程中,逐渐形成一种共生、共荣、共利、共进的战略合作伙伴关系,“中国-东盟命运共同体”的提出促使中国-东盟各国双方在身份认同、价值认同、文化认同和愿景认同等方面进一步水乳交融,真正成为安危与共、同舟共济的好邻居、好朋友、好伙伴[6]。借此,中国-东盟命运共同的建设的契机为武术文化先行提供了良好的场域,倡导和合、包容和亲仁善邻的中华精神,更符合东盟各国人民的文化认同与文化共生。

2.2 武术文化适应东盟国家发展需求

中国武术承载着深厚的中国文化,是先人勤劳与智慧的结晶,它长期深受中国文化的滋养,接收了儒、道、佛的思想精华,形成了独特的东方哲学思想,其实质是一个多元化的综合体[7]。“中国-东盟命运共同体”建设激发了中国武术传播的活力,中国武术文化的多元化能够满足东盟各国不同文化的需要。其一,竞技武术的深度传播,东盟各国竞技武术发展近年来取得了可贺的成绩,亚运会、东南亚运动会、东盟运动会、世界武术竞标赛等竞赛中武术项目成为东盟各国的强力争夺点,武术金牌塑造了东盟各国在东盟区域内的国家形象与话语权,同时习武是东盟各国民众提升社会地位的重要途径,推动了中国竞技武术在东盟的深度传播。其二,传统武术康体的创新传播,中国武术练养相间、协调统一、“不治已病治未病”的养生理念与西方健身思想形成了良性互补,同时符合绿色健身、休闲的社会发展理念,我们没有理由不相信以健康为支点可以撬动武术传播,因为“意识的改变导致一系列新市场的诞生”[8]。近年来,太极拳在老挝、泰拳的传播得到广泛认同,太极拳独特的身体文化,其康体价值充分得到挖掘与实践运用,促进了中国武术在东盟传播的文化认同、价值认同与愿景认同。

3 武术文化在东盟传播的困境

3.1 武术文化在东盟传播理念的缺失

中国武术在东盟国家传播的主要方式包括政府推介、社会参与、民间交往三种主要形成,竞技武术改良符合“体育锦标主义”的发展轨迹,为中国武术在东盟的传播做出了重要贡献,也取得了一定成绩。近年马来西亚、老挝、印度尼西亚、菲律宾等东盟国家竞技武术得到了空前的发展,而其主要依靠我国国家层面、国家主体有计划、有目的的推介,民间武术的传播仍停留在华人华侨内部的自然自觉“无序”状态,其自身内生性发展不足。笔者通过对菲律宾国家队武术运动员进行访谈,运动员仅认识习练的套路是中国武术的一种,而对中国武术追求“天人合一”,中华民族固有的“重人伦、法自然、主中庸、求实际、尚情谊、崇德化”等理念缺乏认识[9]。正如孙鸿志、王岗在分析中国武术国际传播推进缓慢的原因时,一针见血地指出了武术技术和武术文化的“权重分配”是“偏重技术”的“体育竞技化”改造,忽略“自身的文化主体性”构建[5]。据此,中国武术在东盟的传播加快了“走出去”步伐,而传播主体理念的缺失严重制约了“走进去”的进程。

3.2 武术文化在东盟的传播模式单一

中国武术在东盟的传播囿于单一的模式,凸显出传播方式“自上而下”以政府层面的“单轨”,片面强调中国向东盟国家传播形式。其一,传播方式的“单一”,国家实施中国武术“走出去”承揽了教练员的输出、经费的资助、平台的支持等一切事物,而东盟国家仅为获得“锦标主义”的成绩,缺乏建立社会组织、民间群体组织、学校教育等平台共建武术传播环境。正如出现了东盟国家,“在经济上依赖中国,在安全上依赖美国”[10],反观“在锦标主义上依赖中国武术获得金牌,在文化上推崇西方竞技体育精神”的困境。其二,传播路径的“单一”,中国武术“走出去”的战略实施,以东盟国家为优先发展区域,符合沿 “海”沿“带”的时代诉求。中国武术“单一”走向东盟国家,出现“越武越寂寞”的境遇。笔者通过实地调查近四届中国-东盟武术节,武术的传播仅在数字上的“虚无”,参赛队伍涵盖菲律宾、老挝、文莱、泰国、越南、印度尼西亚等东盟国家,历届总参赛人数达到几百人。而结果上的“失根”实在令人汗颜,东盟各国国家参赛运动员的总和才几十人,“中国-东盟武术比赛”成为了自家的表演,远远没有达到国际体育比赛的标准。

3.3 中国-东盟各国文化的差异格局

我国学者乌杰提出,差异存在于一切客观事物系统及思维的过程中,并贯串于一切过程的始终。可以说差异是基督教中的“上帝”、佛教中的“涅槃”、道教中的“道”[11]。东盟各国有着悠久的历史,在近代西方国家的侵略、殖民等政策袭卷下,东盟各国的本土文化受到西方文化的冲击,新加坡、马来西亚表现为外来文化消融了本土文化,形成了东西方文化融合和整合的新文化,泰国、缅甸保留了自身的民族主义和佛家的思想,以佛教文化为主,印度尼西亚与文莱以伊斯兰教文化为主,菲律宾长期受美国文化影响,其主流思想仿效美国以西方文化为主,越南独立后继承了越南文化尤其是儒学文化的精华,以我国传统儒家文化为主。段立生等提出“东南亚文化的本质是宗教文化”[11]。中国武术以儒、释、道文化为基础,讲究“天人合一、仁爱谦让”的文化内涵,内蕴阴阳学说、五行学说、内三合、外三合等深层哲理与以伊斯兰教、佛教、西方文化为基础追求个性张扬、英雄主义、追求卓越的东盟文化之间存在显著的差异性。中国-东盟各国文化的差异为武术文化的传播提供了新的动力,同时是武术文化“走出去”与“走进去”的冷冻剂。

4 武术文化在东盟传播的进路

4.1 理念先行:技术“走出去”向文化“走进去”转向,树立“溯本与开新”的传播理念

“走出去”是一个目标清晰、指向明确的中国武术国际传播理念[5]。中国武术“走出去”的物质载体依靠竞技武术、武术表演、学校武术等为支点已陷入举步维艰的窘境,博大精深的中国武术走进东盟陷入无所适从、不知所措的迷离遭遇。学界相关学者对中国武术国际化传播进行了多维度的探讨:如王岗教授提出中国武术的世界推介应该选择以武术套路为核心,武术套路是体现武术家心灵力量的最终物质载体,中国武术文化要依存在于武术的套路之中,体验中国文化的真谛,也只能通过武术套路的学习和体验才可获得[12]。王林、淳在清提出武术健康传播理念,通过武术这一健身方式的内在意蕴传达健身的价值,改变受众对于武术的认知,进而产生知晓-行动-坚持的行为改变,养成健康稳定的武术健身习惯,实施武术的健康传播[8];卢安,姜传银、周田芬提出中国武术“走出去”必须走产业化的道路,因为产业化是武术国际化的重要抓手[13]。张震提出唯有把武术“气”这个元范畴阐释清楚,与身体认知相应,才能够在武术传播(尤其跨文化传播)中让学习者可以真正理解和接受武术的独特性和魅力[14]。针对东盟特定的区域,依靠“中国-东盟命运共同体”建设的机遇,中国武术在东盟的传播应从武术技术“走出去”向武术文化“走进去”转向,树立“溯本与开新”的传播理念。中国武术在东盟各国以体育的武术、身体运动的武术、表演的武术等载体作为推介取得了一定的优势,从武术技术“走出去”的覆盖人群与覆盖区域有一定的基础,迎合式的发展难以使中国武术真正“走进去”,现实境遇的症结在于中国武术自身主体性的迷失,是中国武术在东盟难以存续的最大障碍。“溯本与开新”武术文化主体性的回溯与创新是中国武术在东盟深度传播的发展诉求。“溯本”是对中国武术主体迷失的破解之路,旨在通过回溯到中国优秀传统文化的思想宝库中,以“武术文化”为要义,重新归纳与凝练中国武术的“根”与魂,找寻中国武术的“文化自信”的过程。当下中国武术在短时间内仍是一个混沌合一的文化载体,它依旧包容了格斗术、养生术、表演术、也兼容了真武术与“伪”武术,混沌化的武术走向现代社会之时,也应当预知其分裂的危机[15]。回溯到传统武术的“根”与“魂”,坚固武术“文化自信”是消解武术危机的重要手段与方法。“开新”是“中国-东盟命运共同体”建设新时达,赋予中国武术在东盟传播与发展的新使命。中国武术植根传统武术的根基,坚固自身“文化自信”,不断推进传播理念创新、实践创新、制度创新以及其他各方面创新,形成开拓创新的东盟传播道路。

4.2 以文化差异性为切入点,加强武术文化交流,树立“亲善共享”观念

中国武术文化面向东盟国家的传播不同于国际传播,国际传播是一种距离无远近、内容无差异的普适性传播,主要依靠工业化、标准化的大众传播媒介,特别是电子媒介;周边传播则是相对近距离、内容和手段随对象变化的差异性传播[16]。武术的跨文化交流与传播需要双边理解和接受文化差异,这样才能把握交流与传播的效果与意义[7]。中国武术文化的形成和发展是完成浸润在传统的中国文化之中的,它具有典型的区别本族民族文化与其他民族文化差异的显著特征[17]。中国武术与东盟国家起源背景、价值追求、宗教信仰、生活习俗等文化差异,往往使得武术文化交流受阻,甚至导致生存的空间缺失。以“文化差异”为切入点,对中国武术在“他者”语境下重新进行阐述,保留中国武术文化的独特性与个性,不断增强中国武术主体文化的吸引力与感召力,在这种意识下寻找传播的内在逻辑规律,指导武术传播、推介的路径与方法。正确认识中国武术文化与东盟各国文化的差异,传播交流的过程中尊重差异性文化,注重文化多元化,让中国武术“天人合一”的价值追求被东盟国家人民理解,消除“他者”境遇对中国武术认识上的“偏颇”与文化上的“误读”。中国武术是中国人对“身”“心”的认识所体现出的独特身体观,其“体验”与“体悟”的习练过程表现出对“形、神、气”的独特理解与认识,彰显自身独特的文化身份,在“中国-东盟命运共同体”战略实施中中国武术走出去应树立“亲善共享”观念,构建中国人身体观的责任形象,最终中国武术走向“人类共享”的战略目标。

4.3 中国武术从“游离性”的宣传到“整体性”的传播

西方体育文化的强势传播在很大程度得益于其现代传播理念及传播方式。美国等西方体育强国通过“制造共识”和“潜移默化”的传播方式,以“软包装、硬内核”的方式让人们“心甘情愿”接受美国的意识形态和核心价值观[18]。长期以来,中国武术面向东盟以“单轨”的灌输或“游离”的宣传为主,仅存在中国-东盟的“走出去”,而中国—东盟之间缺乏互动与交流,东盟-中国的反向“引进来”浮于表面的形成,传播效果非常有限。武术“游离性”的宣传往往带有侵蚀性、倾向性,往往在跨文化传播过程中,是“他者”文化产生抵制与敌视,相对武术宣传的“走出去”,以“亲善共享”的观念“智慧化”传播“走进去”更能得到文化的接受与认同。强化顶层设计,实施整体传播与交流合作模式。“中国-东盟命运共同体”建设作为一项“民心工程”,中国武术文化“走出去”战略的实施是一个独立体系的工程,以东盟区域作为先行者,借助沿“海”沿“带”的区位优势,继承与弘扬古丝绸之路的华夏文明基因,通过顶层设计、科学规划、统筹兼顾,实施整体传播。为此,首先充分发挥“中国-东盟命运共同”建设的契机,推动“体育强国纲要”制定的实施中华武术“走出去”战略,明确针对东盟各国武术传播发展的目标,整合资源配置,形成“锚定目标”精准传播;其次,顺应新时达中国-东盟新的政治格局,运用多渠道,努力建立多主体、多层次、全方位的武术文化传播与交流合作格局,将中国武术面向东盟的“单轨”传播,转向中国-东盟,东盟-中国,中国-东盟的三维度传播,将由政府全揽包办横向拓展为官方、社会、民间共同参与,将以中国教练委派“走出去”传播,转向AI智能、新媒体、自媒体等平台结合起来,提高互利共享的综合效能与交流合作的整体水平。

4.4 以“武术人”为纽带,落实中国面向东盟传播“三步走”的现实路径

第一阶段“走出去”,自1982年起,中国武术协会就开始选派优秀武术教练员进行援外教学,1936年中央国术馆与国立国术体育专科学校组成的“南洋旅行团”由张之江馆长亲自率团前往新加坡、中国香港等地方表演[19]。近年,中国武术协会相继派出武术教练支援东盟各国武术发展,其主要以竞技武术为主,其它“武术人” 的“走出去”仍处于“迷 失”状态。针对东盟区域,依靠“中国-东盟命运共同体建设”与中国武术“走出去”战略的实施,建立专门性“武术人”传播机构,健全武术传播人才培养机制,落实“武术人”面向东盟传播中国武术的责任与义务,恪守武术传播的“标准意识”,坚定武术“文化自信”,才能使中国武术真正走出去。

第二阶段“走进去”,中国武术在东盟“走进去”才是真正“走出去”,只有“走进去”中国武术在东盟才能够真正的传播与发展。以中国“武术人”为基点,完善中国-东盟武术传播人才培养体系,依靠东盟各国“武术人”进行武术文化传播,中国武术才能真正“走进去”。中国武术文化传播中中国“武术人”对东盟各国进行“锚定目标”精准传播,培养专业性的东盟武术传播“武术人”培养基地,打造品牌示范区域。中国武术在东盟异域语境下传播的过程,只有将东盟各国人民从听者的身份改变成言者的身份,从中国-东盟各国之间跨文化传播转向由中国“武术人”为基点,建立“中国-东盟武术人”言者,最终实现东盟各国“武术人”言者身份,才能助推中国武术真正“走出去”。

第三阶段“引进来”,东盟以其独特的地理位置和发展历程,成为世界上具有独特文化特征的一个区域,东盟各国武术文化与中国武术文化一样,都蕴含丰富的武术文化内涵,彰显民族传统文化魅力。推进“一带一路”与“中国-东盟命运共同体”建设中,中国将东盟各国武术文化“引进来”,尊重中国-东盟各国武术文化之间的差异,促进中国-东盟各国武术文化之间的交流,做实中国-东盟武术交流平台。东盟武术文化“引进来”,是中国武术“走出去”与“走进去”的润滑剂,以武术文化的交流与互鉴,消除文化的冲突与隔阂,促进中国-东盟各国武术文化的发展,助力“中国-东盟命运共同体建设”。

5 结语

古语云“合抱之木,生于毫末;九层之台,起于累土”。“中国-东盟命运共同体”建设是古丝绸之路文明的继承与创新,新时代的中国坚定不移地把东盟国家作为周边外交的先行方向,“中国-东盟命运共同体”,建设符合中国-东盟各国人民的根本利益与共同愿望。 “中国-东盟命运共同”建设为中国武术传播提供了较好的发展平台,创造了中国武术文化海外传播的优先环境。武术文化“走出去”“走进去”与“引进来”,才能更好地向东盟各国讲述“中国故事”,向世界传递“武术人”独特的思想与文化精髓,促进东盟各国人民对中国武术文化的认同,弘扬中华民族优秀传统文化,让武术文化真正走进东盟各国人民,为人类所共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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