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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省高质量发展的理论框架和实证分析

2020-11-05李自荣陈耿宣

天府新论 2020年6期
关键词:生产率增长率四川省

徐 爽 李自荣 陈耿宣

一、文献综述

习近平同志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指出:“我国经济已由高速增长阶段转向高质量发展阶段,正处在转变发展方式、优化经济结构、转换增长动力的攻关期”。这是对我国经济发展阶段变化和现在所处关口作出的一个重大判断,为今后我国经济发展指明方向、提出任务,具有重大现实意义和深远历史意义。2017年12月召开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强调:“推动高质量发展是当前和今后一个时期确定发展思路、制定经济政策、实施宏观调控的根本要求”。

按照现代经济增长理论的框架,我国经济增长模式正在发生变化,人口红利快速消失,劳动力成本逐渐增加,人力资本改善速度缓慢,资源重新配置的空间逐渐减小,资本报酬开始逐年递减,推动经济增长的传统动力逐步消失,导致潜在增长能力下降。为了进一步推动经济可持续发展,就要推动经济发展动力变革、质量变革、效率变革,提高全要素生产率。

全要素生产率(Total Factor Productivity,TFP),作为宏观经济学中的重要概念,是指在扣除资本和劳动投入后所有其他投入要素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程度。TFP自提出以来,逐渐成为反映一个国家和地区经济增长源泉的重要工具,尤其是成为政府部门制定经济社会可持续发展政策的重要依据,因此测算TFP对于衡量经济增长过程中的结构性和可持续性问题有重要意义(1)参见威廉·阿瑟·刘易斯:《经济增长理论》,上海三联书店、上海人民出版社,1994年。。

在“十二五”规划发展头尾两年,四川省经济发生了两次大跃升:开局之年跻身全国“两万亿俱乐部”行列,收官之年经济总量超3万亿元,经济综合实力显著增强。2016年,全省地区生产总值超3.2万亿元,按可比价格计算,比上年增长7.7%;人均地区生产总值为39695元,增长7.0%,实现了“十三五”规划良好开局。(2)四川省统计局:《2016年四川省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四川省人民政府网站,2017年3月6日。在四川省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背景下,测算四川省TFP对于分析四川经济增长动力与结构,以及推动供给侧改革具有重要意义。

我国对TFP的测算研究已经非常广泛,但大多数研究集中在全国或省级层面,对四川省和各地市(州)的TFP测算结果的实证分析关注不够。特别需要指出的是,对四川省全要素生产率的分析存在一些理论上的问题,比如谢秋菊、吴秀敏采用回归方法去估算劳动产出弹性(3)谢秋菊,吴秀敏:《四川省全要素生产率的测算及分析》,《技术经济》2009年第8期。,这种方法没有考虑竞争性劳动力市场的影响,相当于对模型做了过度拟合,所得到的劳动产出系数进而包括TFP都是存在偏差的。

本文采用索洛余值法对四川省及21个地市(州)的TFP进行测算,并结合经济发展现状分析经济增长和改进机制。

二、测算方法

全要素生产率的增长是产出增长与所有要素投入,通常是劳动力和资本增长的组合之间的差。总体来说,全要素生产率的提高反映了由于更有效地利用资源或新生产技术而产生的产出贡献。

本文用于估算全要素生产率增长的方法是采用生产函数方法。首先将产出(或实际GDP)的增长分解为主要资源(劳动力和资本)的贡献。采用加权方案,可以将主要因素的贡献进行分解,将实际GDP增长与以下因素所占比例之间的差异作为衡量TFP增长的指标。

如同罗伯特·索洛(4)Robert M. Solow, “Technical Progress, Capital Formation, and Economic Growth”,American Economic Review,Vol .52,No.2,1962,pp.76-86.开创的经典研究,在实证分析中,通常采用生产函数对TFP进行估算。本文设总量生产函数的基本模型(5)注意,这里并不要求生产函数为柯布道格拉斯类型。为:

Yt=F(At,Kt,Lt)

其中,t为时间;Yt为实际产出;At为技术进步率;Kt为资本存量;Lt为劳动投入。对生产函数两边同时关于时间进行微分,并同时除以产出,可以得到:

我们定义如下的记号:

在希克斯中性技术进步的基础上,产出对技术是线性函数,FAA=Y,由此得到:

x=g-αKgK-αLgL

假设要素市场是完全竞争的,那么要素按照边际产出进行分配,此时,可以推断αK和αL分别表示产出在资本和劳动之间的分配比例。如果进一步假设产出完全在资本和劳动之间分配,则有:

αK+αL=1

全要素生产率的增长率通过如下方程关系确定:

x=g-gL+αL(gK-gL)

对于如何计算这里面的参数αL,需要特别强调的是,我们采用的方法不同于谢秋菊、吴秀敏的研究方法。该文中采用了回归方法去估算劳动产出弹性,这种方法没有考虑竞争性劳动力市场的信息,(6)谢秋菊,吴秀敏:《四川省全要素生产率的测算及分析》,《技术经济》2009年第8期。可能存在如下一些问题:一是变量K和L的增长率通常不能视为独立于g的变化,特别是要素增长率将因无法观察到的技术变化的相关变化而获得提升;二是如果变量K和L的增长率的测量有误差,则采用标准估计,这些变量的系数将产生不一致的估计;三是回归框架必须从其通常形式扩展考虑到因素份额和TFP增长率的时间变化。

鉴于回归方法的弊端,通常首选的TFP估算方法是非计量经济学的方法。具体来讲,劳动份额的计算方法如下:总要素支付中通过国民账户的工资估算得出,按当前要素成本计算的补偿金占GDP的比例,资本投入的比重作为劳动份额的互补部分(7)陈健生,魏静:《“新常态”下四川经济发展的新特征》,《财经科学》 2015年第1期。。

通过查询CEIC宏观经济数据库中的劳动报酬及收入法GDP原始资料,从而计算出1998—2016年四川省每年劳动产出弹性β值,则α=1-β;再查询每年《四川统计年鉴》的原始数据(8)陈耿宣,等:《基于全要素生产率的金融支持高质量发展研究 ——以四川省全要素生产率数据为例》,《西南金融》2019年第8期。,从而计算出1998—2016年四川省及各地市(州)实际GDP增长率GY,资本K增长率GK和劳动力L增长率GL。 再将α、GY、GK、GL代入四川x=g-gL+αL(gK-gL),最终计算出全要素生产率的增长率GA(9)董奋义,李梦婷:《基于永续盘存法的中部六省农业资本存量核算》,《数学的实践与认知》2020年第2期。。

三、指标选择与数据处理

收集数据是研究中遇到的最大困难,主要是因为:(1)研究四川省全要素生产率时,需要收集四川省21个地市(州)的数据,这些数据零散地分布在地市(州)级的统计局网站上,需要花费大量时间和精力汇总;(2)各个地市(州)的统计局网站公布的数据在统计口径和精确度方面有差异,汇总以后需要转换;(3)统计局的价格信息大部分为当前名义价格数据,在研究中需要将所有的名义价格用物价水平转换为实际价格,对价格水平进行调整。

(一)产出数据依据

本文计算国民经济整体产出指标是按照可比价格来计算四川省及地市(州)的生产总值,原始数据来自《四川统计年鉴》,计算时是采用生产总值指数将名义值折算成以1998年不变价格表示的实际值。

(二)物质资本存量依据

本文计算物质资本存量时,是采用1951年开始使用的永续盘存法来完成计算的(10)李双杰,左宝祥:《全要素生产率测度方法评析》,《经济师》2008年第5期。。此方法首先要求预估一个基准年后再运用永续盘存法按不变价格来计算四川省及地市(州)的资本存量。

其中,t指第t年;It为四川省各地市(州)第t年的名义固定资产投资额;Pt为四川省各地市(州)第t年的投资品价格指数;δ为资本的折旧率;K0为基年的资本存量。

1.当年投资I的确定。

本文采用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总额作为当年投资数据。

2.投资品价格指数的确定。

由于受价格变动因素的影响,我们必须把当年价格表示的投资采用一定的价格指数进行平减来折算,再折算成以基年不变价格表示的实际值。本文采用商品零售价格指数数据,用这一指数序列平减各年投资,将其折算成以1998 年为基年不变价格表示的实际值。由于各地市(州)价格指数获取困难,本文利用四川省历年的固定资产投资价格指数,代替所有地市(州)的指数数据进行计算。

3.折旧率δ。

对于折旧率,学术界并没有一个统一的看法,不同的文献中设定的折旧率差异也较大。本文根据《四川统计年鉴》中的建筑和设备折旧率,计算其结构比重,对折旧率进行加权平均得出每年的折旧率,把这个折旧率应用到省际的估算中,δ取10.96%(11)单豪杰:《中国资本存量K的再估算:1952—2006年》,《数量经济技术经济研究》2008年第10期。。

4.基年物质资本存量K。

按照理论要求,大部分学者对基年的资本存量数据是通过估算来确定的。本文在实际计算中,由于无法直接获取四川省及各地市(州)资本存量的数据,因此本文基期资本存量按国际常用方法计算,即K0=I0/(g+δ),g为样本期1998—2016年真实投资的年平均增长率。

(三)劳动投入

按照理论要求,劳动投入应该是一定时期内的劳动要素提供的“服务流量”,它不仅取决于劳动要素投入量,还与劳动要素的利用效率以及劳动要素的质量有关。目前,关于人力资本存量的计算,最常用的方法是教育存量法,此方法是使用平均教育年限与劳动力数量的乘积来计算。由于四川省各地市(州)的教育原始数据很难完整取得,所以本文未采用此方法来计算劳动投入。就劳动投入数量而言,若单纯考虑劳动力的投入数量会导致劳动力投入对经济增长的贡献比实际情况偏小,实际应该用标准劳动强度的劳动时间来衡量,但由于目前国内数据的局限性,缺少分类较细的劳动力和劳动报酬数据,无法直接得到工人工作时间的数据和工资数据。还有一些研究者采用历年的劳动人数或者全社会从业人数来代替劳动投入,这样就使得测算结果较为粗糙。关于劳动投入的度量,至今仍没有得到较好的解决。

本文选取年末从业人数、劳动报酬、收入法GDP这三项指标作为劳动投入的度量,并将劳动报酬的名义价格调整为以1998年为基期的实际价格。本文年末从业人数数据来自历年《四川统计年鉴》,劳动报酬数据来自CEIC宏观经济数据库。

四、TFP测算结果

(一)全省的基本数据

1998—2016年四川省各项指标统计数据见表1。

表1 1998—2016年四川省各项指标统计数据

在以上理论分析和数据的基础上,本文通过计算得到四川省包含各地市(州)的全要素增长率数据,如表2所示。

表2 1998—2016年四川省各地市(州)全要素生产率

五、四川省全要素生产率的主要特征

(一)全省全要素生产率的基本情况分析

总体来看,1998—2016年四川省全要素生产率增长率波动较大,正负均有,2000年以后,呈现出升降较为规律的周期态势。特别是四川省的全要素生产率增长率整体呈下降态势。其中,最为显著的一个数据结果是:四川省的全要素生产率在2012—2016年,呈整体下降态势。2014年,全要素生产率增长率整体下降的速度有所减缓,可见经济增长方式转型的努力初显成效。1998—2016年四川省全要素生产率增长率分布图见图1。

图1 1998—2016年四川省全要素生产率增长率

影响经济增长和TFP变动的理论因素大致可以归结为生产要素变动和技术进步。1998—2016年四川省GDP及各投入要素的年平均增长率分布图见图2。

图2 1998—2016年四川省GDP及各投入要素的年平均增长率分布图

1998—2016年四川省经济的平均增长速度为10.5%,高于全国平均水平8.6%。1998—2016年四川省产出增长分阶段情况见表3。

表3 1998—2016年四川省产出增长分阶段情况

1998—2000年“九五”规划期间,资本和全要素生产率的增长率较高,对经济增长的贡献度也显著高于劳动对经济增长的贡献度;2001—2005年“十五”规划期间,四川省经济年均增长率为11.38%,劳动和全要素生产率的年均增长率分别为1.19%和2.048%,这一时期劳动力和全要素生产率的增长在五个时期中最快,资本投入的增长速度较快;2006—2010年“十一五”规划期间,资本的增长速度明显加快,年均增长率为25.5%,全要素生产率的年均增长率有所下降,劳动投入的增长速度放缓,劳动投入对经济增长的贡献度下降为1.2%;2011—2015年“十二五”规划期间,全要素生产率的增长率有所提升;2016年为“十三五”规划的开端,资本和劳动的年均增长率都有所下降,但其对经济增长的贡献度有所提升。总体来看,1998—2016年四川省资本投入与劳动投入对经济增长的拉动作用大,而经济增长主要是依据要素投入。广义的技术进步对经济增长的促进作用不够明显。2013年以来,全要素生产率的增长率呈上升趋势。

(二)全要素生产率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的总体水平较低

总体来看,1998—2016年,四川省全要素生产率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较小。2001年以后,我国加入世界贸易组织,加快了经济融入全球市场的步伐,提高了资源配置效率;2003—2007年全要素生产率对经济增长的贡献显著提升;2008年,由于汶川地震及金融危机,技术效应受到了较大冲击,2009年全要素生产率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持续下跌,随着2012年四川经济进入减速换挡的新常态,全要素生产率的贡献率进一步跌至-15%(12)牛晓耕:《能源与环境约束下的中国经济增长:理论探讨与经验研究》,辽宁大学博士学位论文,2016年。。

从图2我们可以看出,四川省的经济发展主要依靠资本要素投入增加带来的变动,而全要素生产率对经济贡献的作用还需要逐步提高。在经济进入新常态以后,受外部因素特别是技术引进边际效应递减、改革进入攻坚阶段等外部因素的影响,全要素生产率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有所下降。随着经济结构的不断调整,技术进步的变化引起的全要素生产率的变化(提高)对经济增长的贡献逐步呈现回升态势,这就说明提高全要素生产率的重要性和紧迫性(13)佟家栋,谢丹阳,包群:《“逆全球化”与实体经济转型升级笔谈》,《中国工业经济》2017年第6期。,具体见图3。

图3 1998—2016年四川省各要素经济增长贡献率构成图

1.1998—2016年,四川省固定资本存量的平均增长速度为18.7%,2009年高达32.8%,然后开始回落。四川省经济增长中资本的平均贡献率为92.5%,说明经济增长主要靠资本的增长拉动。

2.四川省每年劳动力数量增长幅度不大,平均仅为0.37%,劳动力对经济增长的平均贡献率为1.49%,说明四川省劳动力对经济增长的贡献还很小。

3.1998—2016年,四川省科技投入的平均增长率为0.25%,科技的平均贡献率为0.78%,说明科技进步贡献率的情况不容乐观(14)参见1998—2016年《四川省统计年鉴》。。

(三)全要素生产率增长率与经济增长率基本走势大体保持一致

四川省全要素生产率增长率与GDP增长率大致保持同步走势。1999—2000年,全要素生产率从-0.72%升至4.87%,同期经济增长率从5.6%升至9%;2011年,全要素生产率增长率达到2.43%,是继2003年后的顶峰,同期经济增长率也达到顶峰15%。此后随着经济新常态的到来,两者均呈现缓慢下滑的趋势。从图4可以看出,全要素生产率的增长率和GDP增长率之间存在的拟合性较高,两者的变化趋势非常接近,说明技术进步对四川省经济增长的作用从长期来看不可忽视(15)王沙沙:《基于全要素生产率视角的新疆各地州经济差距研究》,新疆财经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14年。。

图4 四川省实际GDP增长率与全要素生产率增长率对比图

(四)四川省各地市(州)全要素生产率平均水平对比情况

综合来看,四川省内技术要素对各地市(州)经济增长的贡献差异大,不同地区的技术进步速度存在较大的不平衡。比较明显的是,达州市、甘孜藏族自治州和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等地区的全要素增长率平均水平较低,多数年份为负值。攀枝花市、乐山市和成都市的全要生产率增长率历年平均值则较高(16)熊俊:《要素投入、全要素生产率与中国经济增长的动力》,四川大学博士学位论文,2006年。。具体见图5。

图5 1998—2016年四川省各地市(州)GDP及各投入要素的年平均增长率分布图

从图6可以看出,四川省不同地市(州)的全要素生产率可以划分成四个阶梯:

图6 四川省各市(州)TFP历年平均值比较

第一阶梯,全要素生产率保持在每年1%以上的增长水平的地市,主要包括攀枝花、成都、乐山、内江、宜宾和绵阳。这一阶梯内的地区,可以作为全省的技术进步榜样,可以总结经验,值得借鉴学习。此类地区的经济发展中,技术和工艺的改进发挥了更加重要的作用(17)余俊彪,刘雅欣:《资本折旧率分歧背后的逻辑》,《经济统计学》2017年第12期。。

第二阶梯,全要素生产率保持在每年-1%~1%之间的地市,主要包括德阳、南充、广安、遂宁、雅安、眉山、自贡和泸州等。这一阶梯内的地区,作为中间梯队,技术进步水平一般,还有一定的技术退步风险,应该作为重点鼓励区域,迎头赶上。

第三阶梯,全要素生产率保持在每年-2%~-1%的水平,技术进步水平逐年呈下降态势,主要包括广元、资阳和巴中等地区。此类地区是粗放型经济发展的典型,依靠生产要素的大量投入和扩张来实现经济增长。这一阶梯内的地区拉了全省技术进步的后腿,要重点关注。

第四阶梯,全要素生产率保持在每年-2%以下的水平,技术进步水平呈逐年下降态势的地市(州),主要包括达州、甘孜、阿坝、凉山等地区。这一阶梯内的地区,因为经济体量较小,加上地理原因,需要对其加大支持和扶持力度。

(五)观察四川省不同地理区域的全要素生产率增长率

总体来看,四川省多数地区的技术进步水平仍是较为落后的,区域经济发展水平差距较大。相对落后地区占比过大,是制约四川省全要素生产率提升的重要原因之一。

在不同地区中,成都平原地区以及依托工业发展的攀西经济区全要素生产率增长率高,其他区域的全要素生产率增长率低。德阳和资阳处于相对较优的地理位置,但是技术进步水平却落后于邻近地区。这说明地理上的接近并没有充分转化为技术进步的优势,各个区域的联动优势并没有得到最大化的发挥,先进地区对周边地区的辐射带动作用还有待进一步提升。因此,以某个区域中心城市为副中心城市,从体制机制上保障区域协同联动发展是非常必要的,可以为技术进步的扩散打通地理边界和行政障碍(18)叶飞文:《要素投入与中国经济增长》,厦门大学博士学位论文,2003年。。

分区域来看,全省的发展方式可以划分为四大区域:大成都区域,成都TFP处于第一梯队,周边包括眉山、德阳、资阳和雅安在内的4市TFP处于第二梯队或第三梯队;川东区域,绵阳TFP处于第一梯队,遂宁和广安处于第二梯队,周边的南充、巴中、广元和达州处于第三梯队或第四梯队;川南宜宾、乐山和内江TFP处于第一梯队,周边的自贡和泸州处于第二梯队;川西区域,主要是甘孜、阿坝、凉山等少数民族区域。每个区域在地理上相互连通,可以进一步加强区域一体化融合发展,促进技术进步的外溢,带动整体区域协调较快发展。具体来讲,大成都区域,要以成都为核心,辐射带动德阳、资阳、眉山和雅安协同发展;川南区域,以宜宾、乐山和内江为核心区域,辐射带动自贡和泸州加快发展;川东区域,要以绵阳为核心,以遂宁和广安为重点区域,带动南充、巴中乃至广元和达州共同推动技术进步和经济增长方式转型;川西区域的重点是生态保护,应采取不同的策略。

六、结论与政策建议

(一)结论

1.全要素生产率对四川省可持续高质量增长至关重要。四川省全要素生产率增长率与GDP增长率大致保持同步走势,1999—2000年全要素生产率从-0.72%升至4.87%,同期经济增长率从5.6%升至9%;2011年,全要素生产率增长率达到2.43%,是继2003年后的顶峰,同期经济增长率也达到顶峰15%。随着经济新常态的到来,两者均呈现缓慢下滑的趋势。全要素生产率的增长率和GDP增长率之间存在的拟合性较高,两者的变化趋势非常接近,说明技术进步对四川省经济增长的作用从长期来看不可忽视。

2.四川省高质量增长现状不容乐观。四川省的经济发展主要是依靠资本要素投入增加带来的增长,而全要素生产率对经济贡献作用还需要逐步提高。经济进入新常态以来,受外部因素特别是技术引进边际效应递减、改革进入攻坚阶段等外部因素的影响,全要素生产率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有所下降。随着经济结构的不断调整,技术进步的变化引起的全要素生产率的变化(提高)对经济增长的贡献逐步呈现回升态势,这也就说明提高全要素生产率的重要性和紧迫性。

3. 四川省内技术要素对各地市(州)经济增长的贡献差异大,不同地区间的技术进步速度存在较大的不平衡。比较明显的是,达州市、甘孜藏族自治州和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等地区的全要素增长率平均水平较低,多数年份为负值。攀枝花、乐山和成都市的全要素生产率增长率历年较为稳定。

(二)政策建议

1.要高度重视提高四川省全要素生产率水平。从前文分析可知,全要素生产率是四川省长期高质量增长的关键动力,依靠要素投入维持增长的模式不可持续。要进一步转变不同区域政绩考核方式,不仅仅关注GDP,更要关注全要素生产率的进步情况。要建立不同地市(州)和地区的全要素生产率指数,动态发布监测情况并分析其原因,真正把全要素生产率作为经济发展的指挥棒和内生动力。

2.针对不同地区要制定差异化的发展政策。从数据可以看出,经济增长速度和全要素生产率的增长可能存在很大的偏差,也就是说,经济快速增长的区域未必一定是生产率提高最快的区域。为了更有效地提高资源使用效率,要针对不同地区的情况,差异化地制定发展政策,不能简单地根据经济增长和规模情况作为评判依据。

3.要划分区域,建设区域中心城市,实现区域产业和技术政策协同。全要素生产率在地理邻近区域也存在较大差异,这表明存在一些行政上的障碍阻止了全要素生产率的有效模仿和扩散。可以考虑划定一些高质量增长的协调发展区域,以全要素生产率最高的城市作为核心城区,打破行政规划限制,做好财政、规划和土地政策协同配合,加快技术进步的跨区域流动,切实提高整体高质量增长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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