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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曾靖毅公祠源流述略

2020-05-11陆德洛

新西部·中旬刊 2020年4期
关键词:太平天国

【摘 要】 文章概述了位于南京市秦淮区的曾靖毅公祠,该祠供奉曾国藩之弟曾贞干,其人在太平天国战争期间病死于南京城外,后受清廷优恤,准建专祠。文章通过梳理其早年经历,沿江东下,大战雨花台,身后哀荣等档案典制,解析了曾贞干的生平,摸清该处文保单位的历史源流,为妥善保护和研究利用提供线索。

【关键词】 太平天国;曾贞干;档案典制

在第三次全国文物普查中,文物部门在南京市秦淮区发现了曾靖毅公祠。该祠位于荷花塘小学内,供奉曾国藩之弟曾贞干,现已被列入南京市文物保护单位,门牌为荷花塘12号。

该处建筑整体坐北朝南,原有四进,现存第三、四进,两侧有廊楼相接。第三进面阔三间12.6米,进深9.8米,高7.6米。第四進为面阔五间的二层楼,是曾氏族人和湖南同乡的住所,东、西厢楼门窗挂落有精致雕花,东西两侧亦开有小门,西侧现为孝顺里20号,东侧则可通厨房和柴房。[1]本文拟通过对相关档案、史料的梳理来对该祠源流进行一些考证。

早年经历

曾贞干原名国葆,字季洪,诸生出身,据云其“厌薄举子业,究心手搏击刺法”。曾国藩创建湘军伊始,曾贞干就随其兄在湖南常德、宁乡镇压土匪。曾极力举荐当时还算其幕友的水师哨官杨载福(后因避同治帝载淳讳,改名岳斌)、彭玉麟“为英毅非常器,己愿下之”。1854年4月湘军水师在岳州惨败,曾贞干“自引咎,言诸将无罪”,并从此“家居未从”。

后其兄曾国华于1858年底在安徽三河阵亡,贞干“誓杀贼复仇”,遂再出。湖北巡抚胡林翼“使领千人,自黄州转战潜山、太湖,从国荃攻安庆”。[2]安庆战役中,曾贞干奋勇当先,于1861年2月击败太平天国太湖守军,夺占县城,突破了太平军在安庆西面的防线。当年夏,曾贞干又率部与太平军在菱湖周围鏖战,并成功收降英王陈玉成部先锋程学启。该事件颇有戏剧性,史载:

安庆围合,(程学启)归诚曾贞干,约以内应为效。未及期,夜率千余众叩贞干壁门,呼曰:“今事发,与寇战,突围至此,追者即至矣。吾所将皆精兵,当入营助守,不以释兵。公相信者开门纳我,不信急发炮击我,无两败也。”军中大惊疑,报贞干。贞干屣履出视,下令开门纳其众。追寇俄而至,亦遂还去。[3]

后程学启跟随出任江苏巡抚的李鸿章东下上海,谋夺太平天国苏福省,最终将苏州攻陷,成为淮军有名的悍将。

1861年9月,在经过两年多的血腥争夺后,湘军最终攻陷安庆。太平军安庆守军万余人全部覆灭,太平天国后期最重要的主力陈玉成兵团几遭全歼。此战也成为太平天国战争的战略转折点,从此清军得以顺流而下直取天京。

当然,曾贞干在此战中的表现也可圈可点,加上其是曾国藩弟弟的特殊身份,自然也得到格外关照。为此,湖广总督官文在报告安庆克复奏折后特地加片奏请“国子监学正衔候选训导曾贞干,请免选本班,以同知直隶州尽先选用,并请赏戴花翎。”[4]

沿江东下

1862年3月底,湘军组建以曾国荃部陆师万余人为主力,曾贞干部陆师5000余人为辅助,彭玉麟部水师近万人配合的机动兵团。其战略总意图为,曾国藩驻扎安庆,取建瓴之势居中指挥。曾国荃部沿江北突击,曾贞干部从江南东进,彭玉麟部负责应急支援、后勤保障,倾全力谋攻天京。

为抗击湘军的沿江东犯,太平军两万余众于4月初前出狄港,2日进占旧县。3日,湘军水师李朝斌部开始攻击旧县,太平军谨守防线,双方在繁昌、芜湖、鲁港一线发生交战。12日,曾贞干部陆师赶到旧县城外三十里处扎营,太平军屡次劫营,收效甚微,曾贞干部则乘势反击,并在洋夹沙、三华山等处击败太平军。不得已,太平军东撤,芜湖以西江岸被湘军控制。

此后,湘军开始向皖南内地进军,而首当其冲的就是繁昌县城。此时驻防该地的是匡王赖文鸿。4月中旬,曾贞干部逼近繁昌,守城太平军出敌,双方混战,湘军“枪炮齐施,乘风纵火,群贼大乱,殪其魁吴大嘴”,太平军败回守城。18日,湘军乘夜薄城,发起突袭,太平军阵脚大乱,湘军一拥而入,繁昌失守。此时在北岸,曾国荃部亦陆续攻占巢县(巢湖)、含山、和州(和县)等地,并夺得铜城闸、裕溪口、西梁山等处要隘,天京门户洞开。

繁昌丢失后,芜湖太平军进抵鲁港,准备迎击湘军。4月下旬,曾贞干部会合水师,两下围攻,将鲁港守军击败,太平军营垒俱失,只得撤回芜湖。随即,曾贞干将进攻锋芒转向南陵。他亲督黄润昌、张唫等队沿山路衔枚疾走,于拂晓前进抵南陵城下,发起突击,守军仓促应战,“纷如蚁旋,手颤股栗,火器不及燃发”。湘军纵炮猛击,很快就轰塌城墙数丈攻入城内,太平军从东门撤往宁国。

当时湘军分析天京防务后认为:“逆匪窜踞金陵,以芜湖为屏障,以东西梁山为锁钥,尤以金柱关为关键。”由此,江南方面芜湖、东梁山、金柱关一线就成为双方争夺的焦点。进入5月,曾国荃部、彭玉麟部渐次投入对东梁山、金柱关等地的争夺,“短兵击刺,积骸满渠”,在经过惨烈战斗后,上述要点并太平府(今马鞍山市)相继失陷。5月下旬,曾贞干部进抵芜湖城外,“适与黄翼升等水师会合,万炮同轰,群贼内乱,立将芜湖克复。”至此,“上下各城要隘,悉为我有矣。”[5]当然,曾贞干也因此被“赏给迅勇巴图鲁名号,以示鼓励。”[6]

大战雨花台

至5月底,曾国荃部顺利进扎天京正南雨花台,距城不及四里。彭玉麟部水师则深入外秦淮河,沟通后援接济。同时,曾贞干部于三汊河、江东桥一带旁水筑垒,保护粮道。但此时湘军战线尚在宁国、芜湖、金柱关以西,天京附近并无其他清方兵力可供支援。曾国藩在稍后给乃弟的家信中就明确指出:“进兵究嫌太速,余深以为虑”。要求曾国荃、曾贞干“稳慎图之”,“金陵地势太宽,弟等宜多看多问”。6月13日,曾国藩上奏:“此次兵仅万余,屯扎南面一隅,洪逆见惯不惊,似无恇惧之情。”果然,从6月到9月,守城太平军多次袭扰雨花台清营,虽未取得战果,但疲敌已甚。

6月底,曾国藩接李鸿章来信,“知伪忠王在上海受创而返,即日来援金陵”。他即于7月4日转嘱金陵前敌,“夏月士卒多病,恐队伍单弱。银米子药等事,吾必设法多解,竭平日之力办之”。“临战之际,预先爱惜士卒精力,以备届时辛苦熬夜,犹考试者场前静养也”。

大抵在8月初,曾贞干染患疟症,曾国藩焦急异常,于8月15日致信慰问。五天后,曾国藩更是送来鹿茸一架,嘱“沅弟(曾国荃)配制后,与季弟分食之”。至8月底,曾贞干病症逐渐减轻,曾国藩闻讯“大为欣慰”。[7]

9月中旬,太平军开始了解围天京的大规模军事行动。辅王杨辅清坚守皖南宁国,护王陈坤书出击金柱关,意欲阻敌增援、断敌粮道,忠王李秀成则亲率主力突击雨花台清营,力图一举全歼这股冒進的湘军。10月初,忠王大军从苏州经溧阳、东坝、溧水,由秣陵关而进,列营于方山、板桥间。该部此前在苏南浙江与列强交战,缴获颇丰,装备“洋枪多至二万杆”,并配有开花大炮多尊。曾国荃在给曾国藩的信中报告:“查忠酋等会议于苏州,悉各路之精悍,先荟萃于金陵一路,倾苏杭所得之西洋火器,会并于此一枝,计在鲸吞我军以固伪巢。”战机亦十分有利于太平军,由于太平军的医药卫生装备和措施一直比较齐全规整,故此时盛行湘军中的疫病对太平军影响不大。

10月13日太平军在西线发起猛攻,但为曾贞干部所阻。14日,援军和城军联合猛扑雨花台,鏖战竟日。15日,李秀成决定东西夹击,派兵直取江心洲,包抄曾贞干部后路,欲断敌运道,双方相持至18日,曾国荃急派彭毓桔、张诗日赴援,攻破太平军营垒4座。

18日起,太平军转而猛攻东路,洋枪洋炮骤若飞蝗,同时潜掘地道,百计环攻。22日,太平军负板蛇行而进,束草填濠,直薄湘军营垒,开花大炮亦猛攻不止,湘军岌岌可危。曾国荃亲临前敌,督战时为枪子击伤面颊,血流不止。23日,侍王李世贤部自浙江来援,加强东路攻势,曾国荃部伤亡惨重。曾贞干急留黄润昌扼守江东桥、三汊河、大胜关诸营,自带人马赶往救应。面对太平军地道的威胁,曾国荃令兵士在壕墙之内又筑一墙,如此即使地道挖穿,“尚可站住内一层,则贼必受火烧而去,便稳固矣”。24、25日,太平军再次猛攻,“前者打死,后者继进,恃其洋枪洋炮之多且利,负隅之势,更番而来,我军已劳且惫矣。”尽管如此,湘军仍然抵挡了太平军的强大攻势。此后,太平军的大规模攻击暂时停止,只继续进行零星战斗。

10月26日,曾国荃向乃兄报告前线战况:

季弟带队在此策应已三日夜。……洲上现尚淤水颇多,贼虽阵列猛犯,季弟布置又极妥当,故保全粮路、支持前后外,尚带有七八哨人策应弟之东路,并昼夜在此坐镇助弟也。

27日,湘军发现西路太平军守备松懈,遂突然发起反击,一举攻破营垒12座。太平军猝不及防,损失惨重。次日,曾国荃在家信中报告道:

季弟带八哨人接应东路十营,至今尚留在此。此次季弟甚有韬略,为功于东路不小,为功于金陵不小。

11月2日,曾国荃再次于家信中写道:

季弟此次临警有定识定力,可佩可敬。弟在东路,全赖季诸事扶持耳。[8] 11月26日太平军后撤,湘军亦于“疫疹之后,继以伤亡,重以疲困,自不能再出征剿”。

雨花台会战历时46日,双方均投入主力兵团参战,太平军发动两次大规模突击,击毙击伤湘军5000余人,曾国荃自己也身受枪伤,这在太平天国战史上实属罕见。战役进行时,曾国藩“忧心如焚”、“心胆俱碎”,哀叹“东南浩劫,盖无了日。”事后统计:“官军以病疫之余,当非常之炎,狞目髹面,皮肉几尽,军兴以来未有若是之苦战,尤为出力之将七十四员,刘连捷、曾贞幹居首,其力战阵亡将弁则有副将倪贵等二百七人。”但太平军在兵力、火力均占优势的有利条件下,围攻46日还不能取胜,最终使曾国荃部湘军逃脱了被歼命运,而太平天国也由此丧失了最后的转机。[9]

12月14日,曾国藩函嘱曾国荃:

金陵解围一案,季弟请奖一节,实不宜形诸公牍。……朝廷立法,所以待大员子弟防范颇严,……皆因其声势较广,恐其营私树党。

当然,其时主政的恭亲王奕訢等是明白曾国藩这番心思的,于是1863年1月7日清廷颁谕:“此次金陵官军苦守力战四十六日,以少击众,将大股贼匪击败,痛加扫除,斩戮无算,洵足以寒贼胆而快人心。各营将士,实属异常奋勇,自应量予思施,以昭激劝。……曾贞干,着加恩以知府用。”[10]

身后哀荣

雨花台大战湘军虽获胜,但曾氏兄弟督阵终究操劳过甚,曾贞干病情出现反复。12月1日曾国藩致函曾国荃:

此时吾兄弟惟有强作达观,保惜身体,以担国事,以慰家人,别无他策。万篪轩顷送辽参一两,吾拟备价百二十金与之,不知渠肯收否。吾已蒸食一钱,似尚有力量。余九钱,兹专人送金陵。季弟病后,服补剂时,可酌服之,但不宜太早,须外症退净,毫无反复之时,乃可蒸服。

当这次曾贞干的病情却没有如曾国藩期待的那样逐渐好转,而是日趋沉重,并最终不治。1863年1月7日,曾国藩接曾国荃家信,“知季弟溘逝,哀恸曷极!”9天后,曾国藩在奏报前线战况时,附陈了这件事。其折云:

臣弟曾贞干,自五月赴金陵大营,秋间遘病,闰月稍愈,本拟离营调养,适值援贼大至,力疾督战四十六日。解围后,积劳病剧,遽于十一月十八日在营身故。皆由臣位高德薄,咎积灾生,疫气流于军中,馀殃及于手足。

清廷接报后,于1月24日颁诏:此次“虽未经曾国藩奏请给恤,而曾贞干系效力疆场、战功卓著之员,着即追赠按察使,即照按察使军营立功后病故例议恤,以示优异”。

但12天前,1月12日曾国藩即致函李鸿章,托以“九舍弟意欲求阁下具奏请恤。”[11]李鸿章接信后于2月4日奏报:

该员(曾贞干)年甫逾三十,并无亲生子嗣。初谋带勇时,先抚兄子纪渠为子,本年五月其妻邓氏又已病故。闻其病中谵语,但以杀贼守濠为言,无一语及其私。忘家为国,至性耿耿,崭然无所顾念,尤为难得。……可否仰邀谕旨,准照二品例赐恤,并予赐谥,于本籍及死事地方建立专祠,仍宣付史馆特予立传。

清廷亦于2月17日全盘照准。[12]

1863年6月21日,北京消息人士致信曾国藩,告知其“季弟得谥靖毅”,曾国藩认为此谥“较温弟(曾国华)谥愍烈似更矜宠,且慰且愧。”

1864年7月19日,湘军攻陷天京,太平天国政权衰亡。清廷闻报狂喜,大肆封赏在事诸臣。8月27日,上谕“前湖南候补同知曾国华,着加恩赏一云骑尉世职。前即用知府曾贞干,着加恩赏给伊子直隶州知州,照例补用。”曾氏兄弟接旨后,在谢恩折中恭书:“迭荷两朝赐恤,同蒙高天厚地之施,固已阖室镂心,誓图结草衔环之报。”[13]

曾国藩于7月底赶赴南京,着手进行善后事宜,其中一项工作即为设立善后工程局。该局“以道员一人掌之。材石瓦甓之属储待以时,凡营造坛禅、祠庙、官署、台榭,度基址之所宜,审工段修广之数,檄牧令以下官分领其事,督匠作勤惰考其成。……其经费初提用善后大捐,捐款不给,则于藩库提存皖岸报效各款内动用。木植多购自湖北,亦有外洋巨木泛海来者。采阶础之石于阳山、青龙山。范土于周家山、西善桥,烧造砖瓦。工作之人多自湖熟镇募充。麻铁油漆购于市者,平价给之,民不知役。”[14]

曾国藩日记载,当年11月29日,他“巳正出门,至旱西门观沅弟所咨明为季弟靖毅公专祠者。……未刻回至南门,观黄少鹍(润昌)所相度为靖毅公专祠者。两处俱不甚惬意,南门一所微胜于旱西门一所,因与少鹍议定,姑将该处修好,入主开祭,以妥靖毅之灵。”曾国藩最后定下的这个地方即荷花塘,该处“无花而得塘名也”。[15]

1871年,在直隶总督任内被天津教案弄得焦头烂额的曾国藩回任两江总督。9月10日上午,他“至靖毅公祠。祠本为黄少鹍所修,日久圮败,今年司道等议重修,费银千数百两,而规模已焕然矣。文武皆随同看工。”[16]此次重修,由吉字中营募款,“新建享堂、头门、客堂”。[17]

曾靖毅祠作为典型的晚清礼制建筑,承载了一定的历史文化信息。通过对其现存遗迹的调查和研究,对了解清代典制、太平天国历史和丰富南京地方史都有一定的益处。

【参考文献】

[1] 江苏省文物局.江苏省第三次全国文物普查新发现[M].南京:江苏美术出版社,2009.65.

[2] 曾国藩.曾国藩全集·14.[M]长沙:岳麓书社,2011.321~322.

[3] 王闿运.湘军志[M].长沙:岳麓书社,1983.63.

[4] 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清政府镇压太平天国档案史料·23[M].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1998.440.

[5] 太平天国历史博物馆.太平天国史料汇编[M].南京:凤凰出版社,2018.5687、1868~187.

[6] 曾国藩全集·4,第323页.

[7] 曾国藩全集·12,第22、30、41、42页.

[8] 梁小进整理.曾国荃全集·5[M].长沙:岳麓书社,2004.159、164、170.

[9] 崔之清.太平天国战争全史[M].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2002.2468~2471.

[10] 曾国藩全集·12,第79~80页;5,第254页.

[11] 曾国藩全集·12,第84、89~90页;5,第338、345页;26,第235页.

[12] 顾廷龙、戴逸.李鸿章全集·1,[M].合肥:安徽教育出版社,2008.180~181.

[13] 曾国藩全集·17,第426页;8,第2页。

[14] 江苏省通志稿·建置志[M].南京:江苏古籍出版社,1993.654~655.

[15] (清末民初)陈作霖、(民国)陈诒绂:《金陵琐志九种·凤麓小志》,2008[M].南京:南京出版社,第46页.

[16] 曾国藩全集·18,第106页;19,第460页.

[17]同治《上江两县志》卷十一·建置二.

【作者簡介】

陆德洛(1977—)男,硕士研究生,任职于南京市博物总馆,文博馆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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