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

泉塘村的佛光

照在白昼的光，彩虹绘制的一汪水

汇聚，密集。渐向圆满

树木高举树木上升，山峰围拢

另一座山峰的肩膀

一抹弧线从文正湖腾空而起

它经过土地神的庙宇，在居中的楣梁上

停留了片刻。一截枯朽的树木

开出潮湿的花朵

远处，山林正抖动着枝梢

向南的山坡，被佛光照亮

往文正湖滴一滴蓝墨水

四十八口大泉水井，全身布满鳞片

和火焰蓝映照的事物。若我往文正湖

滴一滴蓝墨水，文正湖在秋天里

也有繁花遍地和可以长嗅的春风

我便可以漂移变幻

经花事，得新欢，和一枚桃花推杯换盏

與一湖汩水侧夜长谈。如果遇上风

就写最动人的诗，让风在我身体里起伏

如果遇上雨，就唱最缠绵的歌

让雨遇到雨，直至雨过天晴

我就把潮湿的心事拿出来晾晒

若我再往文正湖滴一滴蓝墨水

我就能回到一生中最年轻的时光

一只鸟，飞向辽阔的蓝天

在桃花岛上画一只鹤

必须在文正湖桃花岛侧的湖面上

必须是一只白鹤。我这么设想的时候

手指对着桃花岛上空的虚空

连续比划了几根线条

它在我心里，已描画N遍

它眼里的霜雪，羽毛下的孤寂

越来越具体。我甚至感到喉咙里

有它游丝般的呼吸

我刚拿起笔，它就飞走

我一放下笔，它又飞回

一只白鹤，养在我繁杂的日常背后

它单腿站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