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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郭沫若佚作《讨论〈马克斯进文庙〉》

2014-07-18

淄博师专论丛 2014年2期
关键词:马克斯文庙全集

逯 艳

(山东青年政治学院 文化传播学院,山东 济南 250103)

记郭沫若佚作《讨论〈马克斯进文庙〉》

逯 艳

(山东青年政治学院 文化传播学院,山东 济南 250103)

《洪水》半月刊第一卷第九号刊登了一篇《讨论〈马克斯进文庙〉》的文章。这篇文章首先确系郭沫若所作,但是却并没有被收录到《郭沫若全集》当中,所以这篇佚作对研究郭沫若提供了新的参考依据。本文从这篇佚作入手,深挖文章背后潜藏的其他意义。

《讨论〈马克斯进文庙〉》;郭沫若;创造社;《洪水》;《文化批判》

《洪水》半月刊第一卷第九号有一篇《讨论〈马克斯进文庙〉》的文章,署名“沫若”,从创造社创办的《创造》季刊、《创造周报》《创造日》《洪水》《创造月刊》以及《文化批判》等刊物上发表文章署名的习惯来看,除了后期的主干刊物《文化批判》表署的都是作者的全名,即姓氏加名字之外,创造社前期和中期创办的刊物表署的都是作者的名字,姓氏一般都是省略的,所以本文应是郭沫若所作。另一个能证明本文出自郭沫若之手的证据就是文章开头提到的“我在洪水第七期上做了一篇《马克斯进文庙》,本来是带有几分游戏的性质的。我当初原想作一篇论文,叫着《马克斯学说与孔门思想》,做来做去只做成了那样一篇文章,这是我所不曾预料的。”[1]按照文中提及的《马克斯进文庙》一文的信息,《郭沫若全集》文学编第十卷刊登的《马克斯进文庙》一文的注释部分如是说:“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五年十二月十六日上海《洪水》半月刊第一卷第七号。”[2]由此再一次证明《讨论〈马克斯进文庙〉》是郭沫若所作。

《讨论〈马克斯进文庙〉》被刊出的目的是因为“文章(《马克斯进文庙》)发表后两个星期,大夏大学陶其情君,最先做了一篇文章来,他是表示反对的。他所支持的反对的理由虽然很薄弱,但他的态度,我觉得还是一种讨论的态度,所以我也就乐得写了一封长信来答复了。”[1]在讨论之前,“有一件事情是应该声明的”[1]。这是件什么事情呢?“我们讨论一种事理每每易于激起争持,弄到人身攻击的地步,所至有一般器量不大的人竟把讨论一事看为与攻击等同去了,偶尔一加论辩,便以为大损尊严,不惜把多年的友情抛弃,这是很不愉快的事情,所以我们在讨论之先,我们不能不有几项要求:

我们彼此须把度量放宽,能有容人之雅,

我们彼此须尊重对方的人格,不可攻击人身,

第三,我们彼此须认清题目,不可妄动感情。”[1]

郭沫若作为创造社的骨干,他在这里对于学术讨论和交流的原则与态度都做了十分明确的表态,这种具有表态性质的文章在《洪水》第二卷第十七号相继出现。那是一篇名为《读了〈罗曼罗兰评鲁迅〉以后》的文章,作者是敬隐渔。缘何写这篇文字?据作者说是因为读了“京报副刊有署名全飞柏生的得了《罗曼罗兰评鲁迅》的消息,得了敬君的译文‘恐与原文有许多不合处’的消息,又得了‘敬君同时翻译了郭沫若的东西;罗曼罗兰谦虚的说他不晓得好处……’种种消息,他们‘很欢喜’;若是这种消息不是完全捏造的,我们同你们替大家欢喜,但不知这种消息是从那里的来的?”[3]权且不在消息捏造与否上深究,“我只好诚恳地奉劝你们三件大事”[3]。这三件大事的第一件便是“为人当负责任;要做播弄是非的文章,应有署名真姓的胆量。新中国的热血的青年必须胆大,胆大,还须胆大。缩头缩尾像个啥事体?”[3]这种态度到后期的《文化批判》那里也有被承继的痕迹。李初梨在《文化批判》第三号里,通过《一封公开的回答》对“理论斗争”做了如此的表述:“我觉得在我们的无产阶级文艺阵营里面,‘理论斗争’,是刻不容缓的一件急务。而且在目下只讲寅缘,没有是非,把批评当做骂人或捧场的工具在中国文坛里面,我们活泼泼的‘理论斗争’,正好做他们的榜样。不过我们的‘理论斗争’,要真是‘理论’的‘斗争’,绝不可是‘意气’的‘争执’,尤不应是‘无理取闹’。所以我们的态度,应该是光明磊落,正正堂堂,勇敢地,诚恳地,不妥协,不轻浮。那么我们‘理论斗争’过后,仍是光风霁月,朋友还朋友,同志仍同志,绝不因此生出什么感情的问题来,这是我们应该遵守的道德。”[4]

问题就在于,创造社是否将郭沫若开创的关于论争的原则践行下去?之后的理论论争是否真的屏弃了“意气”的“争执”,做到用负责的态度来进行“理论”的“争斗”?

朱湘的一封信首先揭露了创造社的言行不一。《洪水》第三卷第二十七号刊登了两则来信,其二是朱湘给编者写的,原文是说几个月前收到朋友寄来的一本《洪水》,并被告知有人骂他,又是就此事朱湘说:“我当时曾经写了一张明信片给贵刊的前任编者周全平,大意是说:骂我的人态度不正,因为他作着应该负责任的文章而用不负责的假名按,这并非假名,而是他程度低,因为还乡诗中有‘茶叶的梗’一词语,这词语是暗示着民间的一种迷信,某君是还不曾看懂,便来谩骂;某君在人格与智识方面既然都是可议的,我便不屑于降低身份去对牛弹琴。这张公开的明信片据周君回信已经转去广东了;如今贵刊已经复活,我的信并未登出,不知此中究竟有何曲折?素仰贵编者主持公道,敢请将此挂号信登入贵刊通询栏中以明是非,幸甚幸甚。”[5]

说到假名,《创造月刊》第二卷第一号发表了一篇《文化战线上的封建余孽——批评鲁迅的“我的态度气量和年纪”》的文章,作者署名“杜荃”,本文写完的时间是1928年6月1日。根据《“杜荃(郭沫若)”:惊动高层的《鲁迅全集》一条注释》一文提及,1981年版《鲁迅全集》第四卷的责任编辑陈早春对“杜荃”是郭沫若的假名一事做了详尽地考证。面对陈早春的翔实证据,在对杜荃是否真的就是郭沫若曾经使用过的假名这一历史问题的定夺上,中央有关领导人胡乔木、周扬、王廷芳、李一氓等都参与进来,而郭沫若本人对于这一问题却如是说:“我当时用过麦克昂、杜X、易坎人等笔名,记不起来用过杜荃这个笔名。除了杜X以外,我记不得再用过杜什么的笔名。”[11]不管高层怎么认定,也不管郭沫若是否承认,最终的结果是“郭沫若著作编辑委员会认可了陈早春的考证,那两篇署名“杜荃”的文章,收进了《郭沫若全集》。”[6]

在这里,杜荃是否真的就是郭沫若的假名并不是本文关心的重点。假如真的是,那么郭沫若就做了一件自扇耳光的事情,他用《文化战线上的封建余孽——批评鲁迅的“我的态度气量和年纪”》一文将之前在《讨论〈马克斯进文庙〉》树立起来的看似颇负责的论证态度给自我践踏了;假如不是,那么创造社的编者就于前后期郭沫若、李初梨等骨干们提出的论争原则不顾,公然地在《创造月刊》第二卷第一号刊发如此透骨的、决然的、具有人身攻击的文字来自打嘴脸。鉴于此,我们认为郭沫若的《讨论〈马克斯进文庙〉》一文不该被研究者们遗漏和忽视。

[1]郭沫若.讨论〈马克斯进文庙〉[J].洪水,第一卷第九期.

[2]郭沫若著作编辑出版委员会.郭沫若全集文学编第十卷[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5.

[3]郭沫若.读了〈罗曼罗兰评鲁迅〉以后[J].洪水,第二卷第十七期.

[4]郭沫若.一封公开的回答[J].文化批判,月刊第三号.

[5]郭沫若.来信两则[J].洪水,半月刊第三卷第二十七号.

[6]徐庆全,杜荃(郭沫若).惊动高层的《鲁迅全集》一条注释[J].纵横,2004,(4).

(责任编辑:周静)

No. IX of Volume 1 of the journal "Flood" published an essay named "A Discussion of ' Max into the Temple' ". This essay was indeed written by Guo Moruo, but had not been included into "GuoMoruoCompleteWorks", which therefore provides a new reference to the study of Guo. The paper starts with this uncollected essay to explore the hidden meaning behind the essay.

"a discussion of ' Max into the Temple' "; Guo Moruo; creation society; flood; cultural criticism

2013-09-20

逯艳(1983-),女,山东淄博人,文学博士,山东青年政治学院文化传播学院讲师,主要从事中国现代文学研究。

I206.2

A

(2014)02-0036-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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