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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弗吉利亚·伍尔芙小说《达洛维夫人》中的异化主题

2014-07-13黄荣南开大学外国语学院天津300071

名作欣赏 2014年17期
关键词:伍尔丽萨克拉

⊙黄荣[南开大学外国语学院,天津300071]

论弗吉利亚·伍尔芙小说《达洛维夫人》中的异化主题

⊙黄荣[南开大学外国语学院,天津300071]

英国作家弗吉利亚·伍尔芙的作品大多描述其所处的上流社会和20世纪的英国社会。在小说《达洛维夫人》中,伍尔芙以犀利的笔触揭示了当时的社会背景下人们内心世界的挣扎与矛盾。异化主题的系统阐释揭示了“向死而生”理念对于形成自由饱满的灵魂,解决异化孤独,找寻个人生活真谛的重要意义。

异化自我身份向死而生

一、引言

《达洛维夫人》是弗吉利亚·伍尔芙的意识流作品之一,被《时代杂志》评为1923—2005百部最佳英文小说之一。这部小说充分展示了伍尔芙日臻成熟的意识流写作手法,详尽地描绘了弥漫在整个社会中的疏离感:异化。在时间的跨越和主人公达洛维夫人思维和现实的穿越中,小说于细节中展现的不仅仅是“生与死”“理智与疯癫”,更深层次地揭示了人们内心世界微妙的感受和挥之不去的异化孤独感。

自该小说面世以来,批评家和学者的评论就不断,其中不乏真知灼见。但研究多集中在意识流写作手法、时空转换,或女性意识、死亡疯狂、身份危机等主题的探讨,很少对异化主题进行透彻的阐释。

正如兹沃德林所言,伍尔芙对将政治说教掺杂到艺术作品中的做法怀着与生俱来的强烈抵制心理,她更擅长从局外人的角度,理智清醒地描摹人们的生活和内心世界。①伍尔芙关注内心世界,她与生俱来的忧郁敏感的个性和后来的人生经历注定她不会成为生命活力论者,但同时又赋予了她捕捉生命阴影和暗流的天资;伍尔芙钟情于描绘细节之处的感悟,天生纤细而敏锐的感触和女性的感性心理造就了她比常人更加细致丰富的情感,因而生活中的细枝末节也能带给她生活的热忱。

二、异化在小说中的体现

“异化”一词,内涵丰富,广义而言涉及经济、政治、文化等各个方面。本文中“异化”界定为:疏离、孤独之感,指人类生存状态的精神层次。具体含义为,一是个人与集体的疏离异化,缺失归属感;二是个人自身的异化,丧失能动性,因缺失价值判断和身份危机而带来的虚无感。

《达洛维夫人》中,异化主题从社会、婚姻和友情三方面逐层展开,由不同的维度展现了主人公克拉丽萨在生活中的精神状态:孤独疏离、被动无措。在小说开头,伍尔芙以素描式的手法勾勒出一个弥漫于异化中的人物——“她觉得自己很年轻,但同时又无法言明的苍老。她像刀片一样在所有的事物中切过;但同时又是一个旁观者,置身事外地观察着”②。达洛维夫人是生活中的局外人,远离尘世的喧嚣和躁动,被无形的疏离感包围。

所谓在社会中的异化,如佛罗伦萨·罗森斯托克和伯纳德昆特指出的,并不单纯指在个人与社会的关系中,个人脱离社会,不再作为社会集体的一分子,而是指消极参与社会生活,主要表现为社会中被动的、压抑的生存状态。③

小说《达洛维夫人》中的社会异化可以直接追溯到小说的背景,即主人公的居住环境:一个远离尘世悲喜、清冷孤寂的场所。在这样的环境中,克拉丽萨自然而然变得孤僻冷漠,渐渐习惯并接受这样压抑的环境:独自幽居在阁楼,在狭小湿冷的床上度过漫漫长夜,使得她曾经鲜活热情的心也逐渐囚禁在了这一方狭小的空间里。

为进一步展现主人公在社会中的异化感,伍尔芙塑造了赛普迪莫斯这一人物。作为克拉丽萨的另一个化身,他能够使读者更加透彻地理解克拉丽萨和社会之间微妙的联系:面对社会现实,克拉丽萨在潜移默化中被疏离了,而赛普迪莫斯是直接彻底地被抛弃隔离了;面对社会的非难和幻灭,克拉丽萨试图抗争,着手找寻出路;而赛普迪莫斯却在巨大的压力和苛责之下屈服了,妥协了④。尽管在世人的眼里,克拉丽萨是理智的,赛普迪莫斯是疯癫的,但在异化的漩涡里他们相互交融:他们同样会为春天的一片新绿而欢欣,为汹涌的时光而惧怕,为不知名的消亡而战栗,为人类的罪责而深深的羞愧自责。面对异化这一生命中无法承载的苦痛:赛普迪莫斯采取了最绝决的方式,他义无反顾地扑向了死亡的怀抱,拥抱死亡寻求解脱;克拉丽萨则采取了较缓和的方式,投身晚会事业,寻求自我安慰。

除却社会中的异化,克拉丽萨在婚姻中也是异化孤独的。婚姻带给她的是心灵的死亡,她的孤独和疏离感从未得到丝毫的抚慰,反而在某种程度上加深了。

表面上,克拉丽萨和查理郎才女貌,天作之合。但这看似美满、相敬如宾的婚姻却是冷漠的,缺乏交流沟通和爱的表达。因为缺乏沟通,查理从未真正地理解妻子克拉丽萨,即便是她最简单的喜好。克拉丽萨的婚姻是构建在金钱、虚荣和社会地位之上的交易:她用自己的自由、内心的幸福和热情交换了一个看似完美的丈夫、达洛维夫人的头衔和体面的婚姻。这就注定了她要受这异化之苦的煎熬。

除却夫妻俩人因缺乏沟通而导致的内心痛苦之外,克拉丽萨和女儿间的关系也是淡漠的。作为家庭主妇、妻子和母亲的克拉丽萨是失败的,也正是由于她的这些身份没有得到社会和家庭的认可,她内心的异化又加深了。

小说中的友情也是表现异化主题的一个重要方面。克拉丽萨干枯绝望的心灵并没有在萨利——这个像太阳花一样散发着热情的女友,或是彼得——她曾经那样深爱的男人中得到任何滋养。天性敏感的克拉丽萨对于三人的友情早已有了本质的认识:没有人可以完完全全了解她,也没有人可以无条件地接受她——“当面对内心中做真实的自己的呼唤时,她总是独自一人将纷杂的自我静静地梳理,收拢为一个整体。她独自深刻地体会到将这个世界捻成一个中心是多么不同,矛盾而需要镇静。”⑤

萨利、彼得和她的友情尽管难能可贵,但仍然存在难以逾越的鸿沟。就像彼得手中一直把玩的小刀,她与他被彼此间不同的价值利剑所阻隔。彼得说,克拉丽萨就像冰柱般冷酷,他对她的冷漠和极端理性深恶痛绝;而克拉丽萨也永远无法接受他的无所事事,不思上进。至于萨利和她,横亘于两者之间的事物太多,尤其是她对于萨利婚姻的看法。萨利说:克拉丽萨骨子里就是个势利鬼。因为缺乏亲密无间的友谊,克拉丽萨再也无法寻求自身以外的安慰和温暖,孤寂地等待她的只有小阁楼里那张狭小的床和冰冷的床单。

三、异化感产生的原因和伍尔芙对于异化主题的关注

文本中异化原因是多层次的,不仅包括主人公所处的社会环境,个人自身的性格特征,而且离不开作家的创作风格和关注点。

社会环境是小说中异化感的一个无法逃脱的原因。诚然,“一战”是小说中人物精神创伤的罪魁祸首,这其中的典型人物就是赛普迪莫斯。然而,以男性为主宰的家长制资产阶级社会才是真正导致克拉丽萨丧失真实自我,不得不向社会妥协的根由。

伍尔芙笔下,威廉医生成了男性主导的资产阶级社会的缩影。她尖锐地讽刺道:“威廉先生不仅使他自己变得富有也使得英国变得繁荣,隔离了国家中的疯癫者,禁止生育,制裁绝望,剥夺了那些不健全的人们鼓吹其不适宜观点的权力,直到他们能够真正理解、赞赏关于‘平衡’的理念……”⑥

威廉不再是善良、敬业、有同情心责任感的医生,而是男性主导的资产阶级社会的代言人。在这样的社会中,男性拥有绝对权威:男性与经济的繁荣紧密相连;男性掌控着军事力量和生杀大权;男性掌控话语权和压抑释放情感的权利。男性,成为了世界万物的主宰。

作为女性的克拉丽萨,如波伏娃在《第二性》中所言,成了理所当然的“他者”,处在毫无争议的次要地位。克拉丽萨作为家长制社会中的一员,就必须顺从社会对于女性的定位:顺从、沉默、甘居次要地位,在这样的社会中女性所扮演的角色就是一面镜子——为男性服务,加倍地折射出男性的高大出色。

尽管克拉丽萨可能对查理的“二等大脑”释然,也不再奢求有朝一日成为内阁议员的妻子,但是从心底她没法勉强自己屈从于威廉医生所代表的男性的颐指气使,忍受男性对自由意志的否定。女性的她深陷于因无助被动的生存状态引起的悲愤之中,这又加剧了她和社会间的心灵距离。在这样的社会状态下,她发出了呐喊“生活真的是无法忍受了!他们使得生活难以忍受……”⑦

除却男性霸权,疏离感的另一个社会原因是资产阶级社会的世故伪善。优雅得体的资产阶级上流社会的人们戴着面具生活,扮演各自的角色,极少袒露真心。心地纯净的克拉丽萨坚信“每个人都应该自由真实地表达自己的感受”,她希望一种简单纯粹的生活。然而无论她多么尽心尽力地扮演女主人的角色,都无法躲避自己心灵的叩问,无法隐藏自己的愤怒,伪装自己的不屑或是佯装真诚。毕竟她不是布鲁顿夫人,学不会敛去自己的情感和喜怒,然后貌似不经意地春风满面地周旋在人群中;毕竟她也成不了休·惠特布莱德,戴上谦和的微笑,左右逢源。

在克拉丽萨被迫成为了达洛维夫人的过程中,她内心一部分重要的自我已经沉落了。少女时代的她曾经对生活满怀热忱,她热爱自然、文学和政治;她迷恋雪莱、赫胥黎和莫里斯文字中浓烈的情感;而现在,一个五十二岁的妇人,她那充满热情、浪漫和自由的自我被严严实实地压抑在内心深处。

她心中存在两个自我:潜藏在内心深处的真实自我“克拉丽萨”渴望冲破世俗的枷锁;理智的自我“达洛维夫人”竭尽全力地抑制真实自我的再现。克拉丽萨和达洛维夫人,这两个身份在不同的自我中不断纠缠、博弈,构成了她本身内在的异化。

作为克拉丽萨,她能肆无忌惮地满怀热情地拥抱萨利,相信“即使在这一刻死去,这也是我人生中最幸福的一刻”;而作为达洛维夫人,她必须一遍又一遍地说服自己这是世俗非议的、低劣的。撇去她是不是天生的同性恋的争议,克拉丽萨这一身份充分展现了她天性的纯粹和完整,这才是她一直以来被否定、压抑、抛弃的真实自我。然而,成为达洛维夫人剥夺了她体验世界为之动容的美妙时刻的机会;接受达洛维夫人这一身份,也就意味着学会冷淡,学会把“克拉丽萨”的自我抛向遥远的海洋,看着她盘桓、流连,然后再慢慢消逝,最终无迹可寻。

为了在社会中生存,她必须成为达洛维夫人,但是天性不能泯灭她成为克拉丽萨的渴望。敏感使她无法将自己简简单单地定义为达洛维夫人;理智使她无法自欺欺人,笃定自己是一个完整和谐的个体。

尽管在身份选择中,她被迫接受达洛维夫人的身份,但仍希望把自己定义为完整明确的个体,她竭尽全力使自己适应也使社会接纳她达洛维夫人的身份:积极投身晚宴的准备中。她祈祷这一有形的身份不仅能弥补自身性格中的缺憾、挑剔、嫉妒、虚荣和猜忌,而且能抑制真实的自我“克拉丽萨”。

然而,她缺失的自我永远都不会是无足重轻的,而她仅存的自我身份:达洛维夫人,到头来不过是徒有虚名,根本无法成为自我身份的支撑,只能让她觉得“忽然间枯萎了,苍老了,干瘪了……被碾压,吹散,消失在这时光,门窗,躯体和混沌的大脑中”⑧。

此外,小说中的异化也是作家对于该主题关切的体现。伍尔芙的个人经历,尤其是十三岁丧母的经历使得她产生了疏离孤单之感。通过着墨于人物内心,她不仅揭示了人物间的社会关系,更洞悉了他们各自的孤寂和难以言喻的情感。伍尔芙对于异化的关注来源于自身感悟到的生命的脆弱和茫然——“我想我又到了生命的低谷期,这黑色的压抑笼罩了一切事物。燥热的天气,肆虐的狂风。所有的事物仿佛都失去了颜色,变得不再真实。我丝毫不觉得自己是在夸大其词。”⑨

异化不仅仅是作家伍尔芙的写作策略,它更是她真实情感和内心涌现的暗流。因而,异化是理解小说的灵魂主旨,也是通向作者内心世界的一把钥匙。

总之,主人公的异化是外在和内在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作为社会群体的一员,克拉丽萨无法脱离男性主导的资产阶级社会;作为个体,她无法回避因身份危机带来的精神创伤;作为作者笔下的人物,她又不得不是作家情感和关注点的归宿。

四、应对异化和异化的最终出路

内心荒芜寂寥的克拉丽萨不断努力寻求温暖填补内心缺失;她一直潜心等待一个时刻,一个春暖花开、柳暗花明的瞬间。

弗洛姆曾说过:“生命的本质在于维系自我的存在。”在所处的社会背景下,克拉丽萨深知无法同时保留两个身份,故而她一再肯定达洛维夫人的身份,维系自身的存在感。

不同于孤注一掷的赛普迪莫斯用死亡的极端方式冲破所有桎梏,寻求解脱,克拉丽萨采取了更为缓和的方式自我救赎:向现状妥协。达洛维夫人是她仅存的身份,她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全心全意地扮演这个角色,不断自我催眠,说服自己现在的她是简单而纯粹的。

为了找寻完整的自我,摆脱孤单,克拉丽萨漫步于伦敦街道,希望与周围的环境建立紧密联系。只有漫步在伦敦街道,她的孤单疏离之感才能得到安抚:熙熙攘攘的街道中,她冰冷的心渐渐复苏温暖起来。正是在这些街道中,她才能将自己定义为社会的一分子、一个局内人,她的抉择才能被理解、赞赏和支持。伦敦,已经不再单单是能够给她鲜花和蕾丝手套的城市,而是心灵的避难所,找寻自我的港湾。

在应对身份危机下的异化时,克拉丽萨一方面寻求内心对于自我身份的接纳,另一方面也积极寻求外界社会对于达洛维夫人身份的认可和赏识。

她试图从他人的认可中找寻自己生命的意义,期盼更加客观地确认自我的生命价值。为了获得他人的认可,她就必须撇去冷漠和势利——学会热情洋溢、真诚而甘愿奉献。晚宴就成了她对于生活充满热情的象征,她对社会的贡献承载着她为社会所接纳、赞赏和喜爱的机会。晚宴成了一座桥梁,将她从没有存在感、归属感、价值感的自我引渡到另一个完整的、统一的、和谐的自我;晚宴是她实现自我价值的手段,是身为达洛维夫人的她在资产阶级社会立足的社交策略,是完美家庭主妇的事业。她要在晚宴中重新定位自我身份:称职的妻子、负责的母亲、亲密的友人,更重要的是完美的女主人。

尽管克拉丽萨为应对异化带来的痛苦付出了不懈的努力,却无一例外地失败了,她的内心和生活依旧是枯萎荒芜的。就在赛普迪莫斯从高楼纵身跳下时,克拉丽萨获得了人生的顿悟,洞悉了社会世俗和生命真谛,度过了生命中危险的时刻,从而实现了自我的重生。

“向死而生”主要阐释的是在把握生命脆弱性和消亡的必然性的前提下,倍加珍视“生”的历程,即生命从诞生到消亡之间的经历。在这一存在的过程中,交织着对于人生、死亡以及人类必须从属于集体而在最本质上是孤独的这一矛盾存在状态的领悟。换言之,从容地在社会的团体中保持个体心灵的独立。

对于克拉丽萨而言,“向死而生”的理念使她超越了自身和社会的束缚,生和死的局限,获得了重生。这一理念启迪了她对生命意义的思考,带来了全新的感悟:死亡终究是无法逃脱的,而正是在死亡阴影的翻滚下,生命才显得愈发熠熠生辉,绚烂多彩⑩。

对克拉丽萨而言,生活不再是外在的姿态、他人的接纳和认可,而是生命内在的喜悦。此刻,她彻底从压抑的自我“克拉丽萨”和选择的自我“达洛维夫人”的矛盾挣扎中解脱出来了。最终,克拉丽萨天性中对于生命本质的热爱超越了对于社会虚荣的追求,她在生命中拥抱鲜花、晚会和城市的喧嚣,她由衷地感激生命,曾经少女时代的那份自由和轻松渐渐在心底浮现。

五、结语

伍尔芙的《达洛维夫人》展现了小说主人公应对异化疏离的人生历程。在克拉丽萨于异化的泥沼中挣扎时,年轻人赛普迪莫斯的死亡给了她当头棒喝,使之顿悟人生真理,找寻到人生意义、生命归宿。怀揣着“向死而生”的理念,克拉丽萨鼓起勇气继续生活,大步向前,不再畏惧人生中夏日的骄阳和冬日的寒冷。

曾经那份在心头挥之不去的疏离异化在“向死而生”中瓦解了,释然了。透过生命的苦难和重负,克拉丽萨看见了生命的本质和归宿,变得从容淡然,也逐渐形成了完整的统一的稳定的自我。因而,她能带着所有的勇气拥抱生命的未知,对所有的苦难挫折始终饱含宽容。在“向死而生”的人生理念中,克拉丽萨超越了其自身的绝望异化,真正地懂得怀着一颗清明而关切的心执着于生活,而不迷恋生命。

透过“向死而生”这一理念,伍尔芙揭示了生命的意义,引导人们克服内心的暗流,找寻自由而饱满的灵魂,相信生命中的美好,满怀热忱地拥抱生活的繁盛。

①Zwerdling,Alex.Mrs.Dalloway and the Social System. PMLA.Vol.92,No.1(Jan.1977).Dec.2012,P69.

②⑤⑥⑦⑧Woolf,Virginia.Mrs.Dalloway.New York::Rosetta Books LLC,2002,P11,P34,P85,P153,P29.

③Rosenstock,Florence&Kutner,Bernard.Alienation and Family Crisis.The Sociological Quarterly.Vol.8,No.3 (Summer,1967).Dec.2012,P398.

④Construction of Mrs.Dalloway.Novel Summaries Analysis RSS.N.p.,n.d.Web.8th Dec,2011.

⑨Woolf,Virginia.A Writer's Diary:being extracts from the diary of Virginia Woolf.Ed.by Woolf,Leonard.London:Gramada, 1978,P215—216.

⑩瞿世镜:《伍尔芙研究》,上海文艺出版社1988年版,前言第6页。

[1]艾瑞克·弗罗姆.寻找自我[M].陈学明译.北京:北京工人出版社,1947.

[2]伍厚恺.弗吉利亚——存在的瞬间[M].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1999.

[3]Bressler,Charles.Literary Criticism An Introduction to Theory and Practice[M].New Jersey:Prentice Hall,Inc1998.

[4]Guiguet,Jean.Virginia Woolf and Her Works.[M].Surrey:The Hogarth Press,1965.

[5]Holtby,Winifred.VirginiaWoolf(acritical memoir),Cassandra Editions[M].Chicago:Academy Press Limited,1978.

[6]Perniola,Mario.Being-Towards-Death and the Simulacrum of Death[M].Cultural Politics.N.p.,31 Jan,2012.Web.04th Apr,2013.

[7]Tan Meijing.The Functions of the Party in Mrs.Dalloway.[M]. MA Paper of Shanghai International Studies University,May,2008.

作者:黄荣,南开大学外国语学院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英美文学。

编辑:康慧E-mail:kanghuixx@sin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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