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丽娟 张琦

中华女子学院英语专业学生英语隐喻能力及英语水平相关性研究

王丽娟 张琦

了解英语专业大学生英语隐喻能力的状况，探索英语隐喻能力与英语水平的关系，一份英语隐喻能力试卷由英语专业大三学生作答，部分学生接受访谈。运用SPSS软件分析英语专业学生英语隐喻能力试卷成绩和英语专业四级考试成绩，发现他们的英语隐喻能力与英语水平存在正相关，英语隐喻能力在专业教学中未得到充分培养。专业教师在教学中应合理导入中西方文化，运用隐喻表达培养学生的隐喻识别、理解和构建能力，进而提高其英语水平。

英语隐喻能力；英语水平；相关性

影响英语专业大学生英语水平的因素有很多，包括语言环境、学习能力、学习动机、学习策略等方面。自从1980年Lakoff和Johnson提出概念隐喻，彻底颠覆了古典隐喻理论，隐喻不仅被认为是一种修辞格，更是一种认知机制。[1]4认知语言学对隐喻的研究逐渐开始关注隐喻能力。

一、隐喻能力概述

国内外多位学者对隐喻能力进行过探讨，对其内涵进行了阐释。Littlemore把隐喻能力分为隐喻产出性能力，即创造新隐喻的能力，以及隐喻接受性能力，即熟练理解隐喻多层含义，正确理解新隐喻和准确、及时理解隐喻的能力。[2]也就是说，隐喻能力就是正确理解和自如创造使用隐喻的能力。Gardner和Winner对隐喻能力的定义是“能够理解隐喻、解释隐喻并在合适的语境中运用隐喻，辨析多种比喻性表达在同一语境中优劣运用的能力”。[3]国内学者王寅、李弘提出，隐喻能力主要包括人们识别、理解和创建跨概念类比联系的能力，既需要理解和学习隐喻，也需要丰富的想象力和活跃的创新思维。[4]综合以上定义，本研究把识别、理解和创建隐喻的能力作为对大学英语专业学生英语隐喻能力考察的三个方面。

对于隐喻能力和语言能力之间的关系，Danesi认为隐喻能力是人们熟练掌握语言的重要标志，讲本族语者经常用隐喻方式说话。[5]严世清认为，隐喻能力的缺乏是中国学生使用英语不地道的主要原因之一。[6]作为英语专业的大学生，英语隐喻能力究竟如何？本研究试图通过测试英语专业学生在隐喻识别、隐喻理解和隐喻创建方面的能力，了解英语隐喻能力和英语水平之间的关系，并从如何提高大学生隐喻能力而最终提高英语水平方面提出几点建议。

二、研究方法

（一）研究对象

本次研究的对象为中华女子学院外语系英语专业刚进入大三年级的60名女生，都在大二的第二学期参加了英语专业四级考试。学习中，她们通过阅读英语文章、报刊、听英语节目等方式学习和理解英语，并至少在课堂的口语交流中和英语写作方面使用英语。这些学生只是在基础英语、阅读等课程中接触过一些修辞方面的知识，而没有接受过隐喻能力系统的培训。

（二）研究方法

能力测试：在查阅相关理论以及研究文献的基础上，研究者设计了隐喻能力试卷。试卷参考了Littlemore设计的隐喻试题，并对其进行了修改，从识别、理解和创建隐喻能力三个方面进行测试，了解学生这三方面隐喻能力的现状。试卷的第一部分测试学生对隐喻的识别能力，共包含20个英语句子，例如，Nature is a vast laboratory，受试者需要判断这些句子是否有隐喻表达，答对1题得1分，答错不得分，总分20分。第二部分测试学生对隐喻的理解能力，包含20个典型的英语隐喻表达或者英语习语，例如，He quarreled with his boss,now he is walking on the thin ice.要求受试者把画线部分的汉语意思写出来，每道题理解正确并且表述得当得3分，理解正确但是没有用汉语习语等地道的方式表达得2分，理解和表达有一定偏差得1分，理解错误不得分，总分60分。第三部分测试对隐喻的创建能力，包含5个词语，都是学生熟悉的常用形容词，要求用每个词分别造一句非隐喻句和一句隐喻句，例如，用形容词Grey造句，造句正确得2分，错误不得分，总分20分。整套测试题满分为100分。

这套隐喻试题首先在15名相当于受试者水平的本校非英语专业学生中进行了预测试，之后征求了学生意见，增加了必要的说明，对稍生僻的英文单词加上了中文注释，并对部分难度较大的题目进行了替换。研究中正式使用的隐喻能力试卷在任课教师的监督下由受试的学生在课堂上用一节课45分钟的时间完成。回收的有效试卷为55份，依据参考答案，两位老师共同阅卷给出分数。使用社会科学统计软件SPSS15.0对试卷的分数进行统计，并结合学生的专业四级成绩对隐喻能力和学生的英语水平做相关分析，以了解英语专业学生隐喻能力的高低对英语水平的影响。

随机访谈：在英语隐喻能力测试之后，随机抽取了6名学生进行访谈，为了获得真实的回答，每次访谈1名学生。访谈的问题包括：学生认为什么是隐喻，是否阅读过关于隐喻的书籍，教师在课堂教学中将隐喻表达结合西方文化进行详细讲解，学生在阅读英文作品时是否主动判断过隐喻表达式，英语习得、典故是否影响对英语文章的理解，在使用英语时是否刻意用过或创建过隐喻表达等方面。

三、研究结果与分析

（一）隐喻能力的基本状况

表1 中华女子学院英语专业学生测试隐喻能力基本状况

从表1显示的数据中可以看出，学生的隐喻识别能力平均分为14.03，得分率按百分比换算为70.15%，说明学生发现和识别隐喻的能力处于中等稍偏上的水平。但是学生识别正确的隐喻多集中在传统的修辞方面，而对于从认知的角度由空间体验等形成的隐喻识别能力差。在隐喻理解能力方面，学生的平均分是33.40，即得分率为55.67%，说明学生对隐喻的理解能力比较欠缺。在阅卷中，教师发现学生对于英语习语的理解比普通含有隐喻的句子要差，说明学生对英语文化的习得不足。也有为数不少的学生理解了隐喻的意思，但是不能用相应的汉语成语、熟语等地道的方式表达，汉语水平和表达能力也亟待提高。学生隐喻创建能力测试的平均分为12.71，即得分率为63.55%，属于中等水平，但是分值分布的范围很广，学生之间差距明显。由于提供给学生创建隐喻句的词汇都是学生熟悉的词汇，得满分的学生占到了受试总数的1/5，说明创建隐喻也是可为的。就整体隐喻能力而言，受试学生的隐喻能力为中等水平。

在对学生的访谈中，6名学生均认为隐喻就是一种修辞，通过这次测试感觉到隐喻的使用范围比较广泛，不限于修辞格。教师在课堂教学中对隐喻的讲解通常只出现在修辞方面，没有用日常生活中的英语句子分析过隐喻的使用。如，1名学生提到读英文诗歌时判断分析过隐喻表达。3名学生谈到读课文时偶尔会想到某个句子是比喻句。6名学生均表示不熟悉或以前从未见过的英语习语、典故会影响对英语文章的理解。3名学生提及在使用英语时偶尔会用到见过或者学过的英语隐喻，但没有学生刻意创建过隐喻表达。

结合测试和访谈得出的数据，学生的隐喻能力总体不强，隐喻能力未得到充分发展，主要归因于教学中没有充分重视隐喻能力，学生没有接受过系统的隐喻能力培养，因此不清楚隐喻在语言中广泛存在，没有意识到去识别、运用隐喻。

（二）隐喻能力和英语水平的关系

为调查英语专业学生的英语水平与其隐喻能力之间的关系，研究中使用了学生英语专业四级考试（TEM4）的成绩。四级考试在大二的第二个学期进行，而隐喻能力测试在大三的第一个学期初进行，二者在时间上接近，能够有效反映出在一定阶段内学生隐喻能力和英语水平的相关性。用SPSS中的皮尔逊相关系数分析得出的结果如表2所示。

表2 隐喻能力和英语水平的相关性

表2显示，本研究中英语专业学生的隐喻能力和英语水平之间存在明显的正相关，相关系数为0.734，在0.01的水平上具有显著性。说明学生的隐喻能力对其英语水平有积极的影响，隐喻能力增强，英语水平会随之提高；英语水平高的学生，隐喻能力也更强。可见，隐喻能力是影响英语水平的因素之一，故在教学中应引起重视。

四、教学思考

对于隐喻能力的培养在外语教学中的重要性，语言学家早已开始关注，王寅提出隐喻能力“对于语言能力的掌握、交际能力的提高，都具有十分重大的、不可低估的影响”。[7]495本研究显示的英语专业大学生隐喻能力的现状，也证明了隐喻能力的训练与培养应该成为英语教学不可忽视的部分，提高大学生隐喻能力亦迫在眉睫。

但是过去很多教师对隐喻能力在英语学习中的必要性和重要性缺乏应有的意识和认知，没有给予足够的重视和关注，在实际教学中忽略或轻视了培养和提高学生的隐喻能力，导致学生过分依赖母语的思维方式，不能形成对英语概念系统的理解，并且缺乏创新意识。这就需要教师首先明确认识到隐喻教学有助于深化学生对英语文化背景和英语思维方式的了解，既能全面提高学生的语言能力，又能提高学生综合的语言交际能力与认知能力。在此理念的指导下，研究者已经开始在英语语言学课程中专门为学生讲解隐喻的概念，用大量例句证明隐喻存在于我们生活的方方面面，同时指导学生有意识地收集语言中的隐喻实例。对于教授基础课和其他英语专业课的教师而言，在教学中无需排斥隐喻教学，因为隐喻教学并非要求教师在语言、文化的教学内容之外占用大量时间增加教学内容，它是和语言、文化的教学融合在一起的渗透性教学，是完全可行的。在教学过程中，教师可以利用隐喻认知机制对所教授课程中的相关内容进行语义分析和隐喻分析，并鼓励学生展开想象的翅膀，大胆猜测隐喻的存在，敢于推断隐喻关联，主动识别隐喻环境，准确理解隐喻含义，进而培养学生灵活运用语言、从容驾驭语言、自信享受语言的能力。具体而言，培养和提高学生的隐喻能力，授课教师可以针对学生的实际情况考虑以下几个方面：

（一）加强中西方文化内容的教学。语言是文化的载体，在学习语言的过程中要重视文化的导入，把文化当作一种认知机制来教学。隐喻存在于文化的方方面面，反映了一种文化认识世界的方式，语言中的隐喻也由此附带了不同的文化价值。当代大学生首先要有宽厚的中国文化积淀，良好的中文交流沟通能力，同时作为英语专业的学生，了解英美文化是理解隐喻、提高英语学习水平的必要方法。在教学中教师可以根据授课内容设置相关主题，引导学生既学习语言知识，又多了解西方文化，并有意识地多介绍和讲述西方文化的历史、典故、风俗、艺术、宗教等，以文化人，以博启智，帮助学生提高识别、理解和运用隐喻的能力。

（二）培养学生的隐喻意识。教师可以在教学过程中，强调课本中词、句、语篇等隐喻实例，让学生认识到隐喻是口语和书面语中常见的语言现象，同时给学生布置从生活中感知隐喻的课题，让学生切身体会到隐喻是人类思维的一种习惯模式，也是认知世界的一种基本方式，使学生从最初有意识地关注隐喻的课外阅读发展成潜意识里的隐喻意识，帮助他们更好地学习英语知识，了解英语文化，熟悉英语认知方式。

（三）发展学生的隐喻识别和理解能力。Reynolds和Ortony指出，隐喻广泛存在，而语境是理解隐喻的关键。[8]在教学中，教师要有意识地运用学生们能够接触到的各类隐喻，有步骤地提高学生识别和理解隐喻的能力。在起步阶段多帮助学生分析、理解这些隐喻现象，解读隐喻意义掩盖下的真实含义，体会隐喻语言对创作文学作品、丰富文化的作用，当学生形成一定隐喻意识后，就可以启发他们自觉发展识别隐喻、理解隐喻进而理解隐喻中所体现的文化内涵能力。

（四）提高学生的隐喻原创能力。隐喻本身就是人类创造性思维的产物，大学生的隐喻创建能力也是学生创造性思维的表现。教师可以鼓励学生不断积累隐喻的表达方式，从而促进其对隐喻的大胆使用，并在深刻理解隐喻所隐含的深邃思想的基础上，在英语的应用中创建自己的隐喻表达，这对于创新思维、拓宽思路具有重要作用。

五、结语

综上所述，为了更好地提升英语水平，特别是提高英语语言能力，英语专业课程教学必须进一步重视和培养学生的隐喻意识和隐喻表达能力，在教学实践中不断指导学生提高识别、理解和创建英语隐喻的能力，不断增强其语言表达的丰富性和深刻性，真正感受英语的内在魅力，培养英语创新思维。

[1]Lakoff,G.&Johnson,M..Metaphors We Live By[M].Chicago:The 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1980/2003.

[2]Littlemore,J..Metaphoric Competence:A Language Learning Strength of Students with a Holistic Cognitive Style[J].TESOL Quarterly,2001,（3）.

[3]Gardner，H.&Winner,E..The Development of Metaphoric Competence:Implications for Humanistic Disciplines[J].Critical Inquiry,1978,（1）.

[4]王寅,李弘.语言能力、交际能力、隐喻能力“三合一”教学观[J].四川外语学院学报,2004,（6）.

[5]Danesi,M..Metaphorical Competence in Second Language Acquisition and Second Language Teaching:the Neglected Dimension [A].J.E.Alatis.Georgetown University Round Table on Languages and Linguistics（1992）:Language,Communication and Social Meaning[C].Washington,D.C:Georgetown University Press,1993.

[6]严世清.隐喻能力与外语教学[J].山东外语教学,2001,（2）.

[7]王寅.认知语言学[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6.

[8]Reynolds,R.E.&Ortony,A..Some Issues in the Measurement of Children’s Comprehension of Metaphorical Language[J]. Child Development,1980,（51）.

责任编辑：贾春

On the Correlation Between Metaphoric English Competence and English Proficiency of English Majors

WANG Lijuan,ZHANG Qi

To determine the current situation of metaphoric English competence of English majors and to explore the relationships between their metaphoric competence and English proficiency,a metaphoric English competence test paper was completed by juniors of the Foreign Languages Department of China Women’s University,and interviews on their metaphoric teaching and learning was carried out with some students.Through SPSS correlation analysis of the scores of their test papers and their TEM4 scores,it was found there was a positive correlation between students’metaphoric competence and their English proficiency,and English majors’metaphoric competence was at the low level.To educate English majors’in metaphoric competence and to improve their English proficiency,attention should be paid to cultural input and explanation of metaphoric expressions.

English majors;metaphoric English competence;English proficiency;correlation

10.13277/j.cnki.jcwu.2014.04.022

2014-03-10

G642

A

1007-3698(2014)04-0125-04

王丽娟，女，中华女子学院外语系讲师，主要研究方向为英语语言学、二语习得研究；张琦，女，中华女子学院外语系讲师，主要研究方向为跨文化交际研究。1001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