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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葑田”考辨

2012-04-12

河南社会科学 2012年5期
关键词:农书芒种滇池

念 颖

(云南师范大学,云南 昆明 650500)

“葑田”考辨

念 颖

(云南师范大学,云南 昆明 650500)

近年,葑田在一些地方的再现引起了学界的关注,许多学者对其都作了研究和讨论,并提出了一些见解及观点。学者们的相关论述虽然广泛涉及了葑田的特征、性质、流行区域和历史发展等方面,但对于某些重要结论的论证在理论层面上却不够深入,值得商榷。具体而言,商榷之处主要有三:一是对葑田的产生时代疏证过晚,且意见不一,有的学者认为产生于晋代,有的学者认为产生于唐代,也有学者认为产生于宋代;二是普遍把葑田的流行范围局限于江南水乡,较少与其他有水利资源的地区相联系;三是对葑田与架田的关系认识不够清晰,有的学者认为葑田与架田完全等同,有的学者却认为二者完全不同。然而,葑田至迟在晋代以前便已产生,且流行范围较广,不止限于江南水乡;葑田与架田应属同一类别不同形式的水田制度,葑田属于自然葑田,而架田属于人造葑田。

葑田;架田;考辨

近年,国内不少媒体都曾报道过一些关于水上种植蔬菜的新闻,如:江苏南京农民利用漂浮物在通济门桥旁的秦淮河上构架农田,种植芹菜和空心菜,划船摘取蔬菜;云南昆明滇池工人变废为宝,利用漂浮于水面的水葫芦构架农田,种植蔬菜,蔬菜味道鲜美,供不应求;台湾地区日月潭工人用竹排或胶筒做材料,编成大片的浮台,在台上种植姜花之类的花草,成为当地一大景观等。其实,这种水田利用方式在我国古代早已有之,当时人们称之为葑田或架田。葑田在现代的再现曾引起人们的极大关注,很多学者对此都作过讨论。石声汉先生在《以“盗天地之时利”为目标的农书——陈〈农书〉的总结分析》一文中写道:“江南‘泽农’,最突出的一点,是农田水利的措施。……(葑田)这种作法,目前西江下游,即珠江三角洲里,还有人用来栽培蕹菜。最早提到葑田的,也许是苏轼。他在〈请开杭之西湖状〉中,说到‘水涸草生,渐成葑田’;可见北宋时就已开始。王祯〈农书〉说:‘江东有葑田,又淮东二广皆有之’;现在江东淮东,恐怕已不多见到了。”①张泽咸《汉晋唐时期农业》一书也曾这样描述葑田:“葑田是水乡民以木架于水面,以葑泥种植,宋、元人对它已有定论,或称为架田。殊不知唐代镜湖水面已有葑田。……江南葑田很可能不局限于会稽郡内。”②刘树友先生《葑田考释》一文,认为“葑田、架田,同属五代以来尤其是宋代地狭人稠的江南水乡农民立足实地、因地制宜开发的两种情况不同的耕地资源。元代以来学者对葑田的理解出现偏差,或者将葑田与架田混同为一”③。在引用陈、王祯《农书》中关于葑田、架田的解释并作具体分析时,刘先生认为,王祯将葑田、架田等同的说法是不对的,“葑田是漂浮在水面上”的,而架田是“另一种耕地资源,与葑田的根本不同在于它是用木桩将有限的耕地固定在水中,高出水面一定距离,不可移动”。这些讨论或多或少都涉及了葑田产生的时代、流行范围以及葑田与架田的关系等,然而,揆诸文献,步步求证,笔者认为以上诸多提法还不够准确,有待商榷。

一、葑田产生的时代

葑田的历史,可上溯到先秦时代。《周礼·天官·大宰》:“以九职任万民,一曰三农,生九谷;二曰园圃,毓草木;三曰虞衡,作山泽之材。”郑司农注:“三农,平地、山、泽也。”郑玄笺:“三农,原、隰及平地。”又《周礼·地官·稻人》:“泽草所生,种之芒种。”这里虽未言及葑田,但“三农”和“芒种”两个概念的出现,表明早在上古时代中国便有了在涸竭的泽草地上种植水稻的经验,这也从理论层面为葑田的起源提供了参证。元王祯《农书》云:“葑田……〈周礼〉所谓‘泽草所生,种之芒种’是也。芒种有二义,郑玄谓‘有芒之种’,若今黄谷是也。一谓待芒种节过乃种。今人占侯,夏至、小满至芒种节,则大水已过,然后以黄谷种之于湖田。然则‘有芒之种’与‘芒种饰侯’二义可并用也。”明杨慎《丹铅总录》卷九:“《周礼》‘三农’有两训,先郑云‘山农、泽农、平地农’也,后郑云‘原与隰及平地’,余谓先郑之说为是。山农,南方之刀耕火种,巴蜀之雷鸣田也;泽农,广东之葑田,云南之海簰,谚所谓‘戽水插秧、乘船割谷者’也。若原、隰、平地只可言中原,不可该边甸也。”清吴景旭《历代诗话》卷五十五:“泽农即种下隰及葑田者也。”由以上材料可知,泽农所指即为葑田。时至晋代,郭璞在其名著《江赋》里对葑田曾作过如是描述:“标之以翠蘙,泛之以游菰。播匪艺之芒种,挺自然之嘉蔬。鳞被菱荷,攒布水蓏。翘茎瀵蕊,濯颕散裹。随风猗委,与波潭沲。流光潜映,景炎霞火。”这里虽仍未直接提及“葑田”的概念,然而,体其蕴义,我们不难发现这里所描写的正是葑田,诗中“游菰”指的是葑泥所铺的木筏,“芒种”与“嘉蔬”则是稻的代称,所述实为葑田在水面上和菱、荷等水生植物随着水波和微风漂浮的景象。这首诗脍炙人口,成为后世诸多学者考证葑田的重要依据。明杨慎《丹铅续录》卷三之《泽草芒种》:“〈周礼〉‘泽草所生,种之芒种’,注者不知其解。……东坡〈请开杭之西湖状〉谓‘水涸草生,渐成葑田’是也。其田随水上下西东,故南方有盗田。然王氏谓‘葑田即〈周礼〉之泽草芒种’未有据,犹切疑之。后读郭璞〈江赋〉,云:‘播匪艺之芒种,挺自然之嘉蔬’,赋江而云芒种嘉蔬,又曰匪艺,又曰自然,非葑田而何哉?〈周礼〉之说因此可解。”明方以智《通雅》卷十七《地舆·释地》:“元美言吴有门曰葑,广湖边田,今呼为葑。〈江赋〉所指即此。”通过对以上材料的分析,我们不难看出,葑田至迟应在晋代以前便已产生。至于架田,产生的确切时代尚缺乏明确依据,故葑田产生于唐代或北宋、葑田与架田“同属五代以来……耕地资源”的提法恐不妥。葑田属于“三农”中的“泽农”,即一种特殊的水田,与耕地有着明显的差异,故能否把葑田与架田理解为两种情况不同的耕地资源值得商榷。

二、葑田的流行范围

中国自古就是一个农业大国,人口众多,土地资源非常有限,当有限的土地资源不能满足人们基本需要的时候,人们必然要寻求其他形式的种植资源,葑田的出现实际上正是古代劳动人民劳作形式由与山争地向与水争地过渡的一种具体反映。从使用区域看,它不仅仅广布于滩多地少的江南水乡,应该说其他很多有水利资源的地方都可采用,如云南昆明的滇池便有大量关于葑田的历史记载。滇池是云贵高原上最大的淡水湖,周围土地平坦、雨量充沛、气候温和、水草丰美,这一切都为早期农业的发展提供了优厚便利的自然条件。《史记·西南夷列传》曾记载了战国中叶“庄跷入滇”时滇池地区的情况:“跷至滇池,地(池)方三百里,旁平地,肥饶数千里。”居民“耕田,有邑聚”。《蛮书》卷七:“从曲靖州已南,滇池已西,土俗唯业水田。种麻、豆、黍、稷不过町疃。水田每年一熟,从八月获稻,至十一月十二月之交,便于稻田种大麦,三月四月即熟。”《后汉书·西南夷列传》记载地方官文齐在益州“造起坡池,开通灌溉,垦田二千余顷。”《新唐书·南蛮传》:“自曲靖州至滇池,人水耕。”水田技术在滇池地区历史悠久,且非常发达,葑田的利用和改造正是劳动人民集体智慧和力量的集中体现。《周官义疏》卷十六:“(葑田)江淮以南有之,滇南昆明池中亦有。葑田,名曰海簰。”《云南通志》卷二十九:“遂伐木于山,采竹于林,取海簰于水,成铁具于冶,攻器物于肆。”明杨慎《丹铅续录》卷三:“葑田,滇南亦有之,名曰海篺。”海,所指即为滇池,明杨慎《升庵集》卷二十五《高峣晓发过滇》诗云:“碧鸡关头月上霞,高峣海色分人家。”清阮元《揅经室诗录》卷四《登西台》云:“登台终日见昆华,恰好楼台住一家”,自注:“滇人称滇池曰海,或曰昆海,并太华山则称曰昆华。”簰,即筏,指用竹木编的水上交通工具。《陈书·陈宝应传》:“昭达深沟高垒,不与战,但命军士伐木为簰。俄而水盛,乘流放之。”太平天国李秀成《太平天国始末》:“那时知家弟李世贤尚在乐平,不知退下常山,是以由樟树那边河而下,河中用木簰而行,欲到江西会队。”海簰所指即为漂浮于滇池之上的大筏,这与葑田的性质和特征十分相似,属隐喻的再现。又如明王世贞《弇州四部稿》卷一百六十一:“余以癸酉之楚江行,过黄州,睹有浮而编竹木筏者连十余家,鸡犬相望,亦有豆棚、架之属,取陆务观《江行记》考之,当时筏犹大铺,以土可种菜,今不尔也。闻洞庭湖中大者尚可种菜。”记载了作者游历途中经湖北黄州所见之葑田。南宋诗人陆游在携家赴四川的《入蜀记》中也曾提到他在湖北省东南的富池附近江面上看见一个木筏:“十四日,晓,雨,过一小石山,自顶直削去半,与余姚江滨之蜀山绝相类。抛大江,遇一木筏,广十余丈,长五十余丈。上有三四十家,妻子、鸡犬、臼碓皆具,中为阡陌相往来,亦有神祠,素所未睹也。舟人云,此尚其小者耳,大者于筏上铺土作蔬圃,或作酒肆,皆不复能入夹,但行大江而已。”这显然是关于架田的一段描写,由此,我们可以看出,葑田与架田的流行范围较广,并不仅限于江南水乡。

三、葑田与架田的关系

葑田作为一种泽田形式,起源较早,而其概念的出现却稍晚。根据现有文献的记载,直至唐代,葑田的概念才在一些诗作中出现,鲍防《状江南·孟春》:“江南孟春天,荇叶大如钱。白雪装梅树,青袍似葑田。”秦系《题镜湖野老所居》:“湖里寻君去,樵风往返吹。树喧巢鸟出,路细葑田移。”从这两首诗中,我们可以体味到:葑田可在水面随风漂浮,在葑田上还可种植庄稼。北宋末年,蔡居厚在《蔡宽夫诗话》中对葑田作了如是描述:“吴中陂湖间,茭蒲所积,岁久,根为水所冲荡,不复与土相着,遂浮水面,动辄数十丈,厚亦数尺,遂可施种植耕凿,人据其上如木筏然,可撑以往来,所谓葑田是也。”南宋陈尃《农书》对葑田的解释则更为详尽:“若深水薮泽,则有葑田。以木缚为田坵,浮系水面,以葑泥附木架上而种艺之,其木架田坵随水高下浮泛,自不渰溺。〈周礼〉所谓‘泽草所生,种之芒种’是也。”此论一出,后世学者纷纷引用,如元代王祯在其《农书》中对葑田亦作了如下描述:“架田,架犹筏也,亦名葑田。〈集韵〉云:‘葑,菰根也。葑亦作湗。江东有葑田,又淮东、二广皆有之。’东坡〈请开杭之西湖状〉谓‘水涸草生,渐成葑田。’考之《农书》云:‘若深水薮泽……自不渰浸。’”王祯《农书》基本沿用了陈尃《农书》中关于葑田文字的引述,不同之处仅在于更改了“溺”字,即把“溺”改为“浸”。但较之陈旉,王祯的一个更大的创新是首次提及架田,且认为架田即葑田,这一观点也得到了后世的学者如徐光启、杨慎、方以智、吴景旭等的广泛认同。

那么,葑田究竟是否等于架田?二者具有什么样的关系呢?我们且先从“葑”和“架”的本义去考探一下。《广韵·用韵》:“葑,菰根也,今江东有葑田。芳用切,亦作湗。”《六书故·植物四》卷二十四:“葑,去声。苽根盘结,久则并土浮水上,谓之葑。故水草泥泞之地皆谓之葑,南方葑有广袤顷亩者,乂其苗叶,可以种稻,谓之葑田,别作湗。”《类篇》卷十七:“架,居迓切,杙也,所以举物。”《洪武正韵·禡韵》:“架,屋架、衣架,亦作枷。又起屋也,又棚也,又以架架物也。”通过对“葑“和“架”字本义的分析,我们不难看出:葑田是以种植资源(即葑泥)来命名的,而架田是以种植方式(即以木或其他资源作筏或架)来命名的。结合陈旉《农书》论及葑田“以木缚为田坵,浮繋水面,以葑泥附木架上而种艺之”的描述,我们可看出这里的葑田和蔡居厚所说的葑田有一些差异:蔡居厚笔下的葑田是自然形成的,即漂浮于水面上的葑泥,人们可直接在其上播种耕作,因此,这样的水田当属自然葑田;而陈尃所述的葑田需借助人力,即将木材加工制成框架,让其浮于水上,然后在木架里填满泥的菰根,让其生长纠结填满框架,最后在框架里播种,这显然属于人造葑田。由于陈旉所处时代还未提及架田这一概念,而从种植资源来看,葑田与架田所用都为葑泥,故陈旉便把二者统称为葑田。关于架田与葑田的关系,范文澜、蔡美彪等所编的《中国通史》也曾论及:“葑田为水乡江南大湖中有茭、蒲等,年久、根从土中冲出,浮于水面,厚数尺,可延长几十丈,在上面施种,即可生长,称为‘葑田’。后来,农民进一步作木排,在上面铺泥,种植庄稼,称为‘架田’。”④这无疑也为准确理解葑田与架田的内涵及科学定位二者的关系提供了参考。

为了证明葑田与架田是“两种情况不同的耕地资源”,刘树友先生在文中曾复制了王祯《农书》和明末徐光启《农政全书》中的两幅架田图。刘先生解释道:“徐光启在插图中增加了一条较粗的绳索,将葑田用绳索系于水池岸边的一棵大树身上。这就表明在作者徐光启看来架田也是可以移动的。在此,作者徐光启一方面赞同王祯将葑田等同于架田的说法,一方面又承认架田可以移动,显然将二者混为一谈了。”这里也有待商榷,架田在陈尃《农书》里已有所反映,只是没有作为概念出现,而元王祯的《农书》首次提及架田,说明他已注意到二者的细微差别,只是在他看来这些细微的差别并不影响葑田和架田在类别和性质方面的相同,因而可视为同类。元代以来学者多持王祯的观点,不能说明他们对葑田的理解出现了偏差,而只能说明他们在理论上同意并沿袭了王祯的观点。葑田起源较早,发展至明代应该已经相当成熟,而要说到历史的真实,无疑当时人们的叙述或描画应该说是最具代表性和说服力的,从这个意义上说,这两幅图所反映的应该就是当时历史的真实。且两幅图均标明“架田”二字,而未标注“葑田”字样,这说明当时人们在思想意识上对葑田和架田是有所区分的,而非把二者混为一谈。其实,结合葑田和架田的概念和特征,再仔细看这两幅图,我们不难发现,图中所示的田呈规则的格子形状,四周有木条痕迹,这显然不是自然而然形成的自然葑田,而应该是加入了人力因素的人造葑田,即架田,因为仅凭自然之力很难做到如此整齐划一。两幅图出自不同的时代,而内容却大致相当,不同的是后一张图中多了一根绳索。那么,为什么要系一根绳索呢?显然,绳索的目的是为了固定,这也恰恰解释了架田可以移动的特性。

需要说明的是,架田的“架”与木桩的“桩”,二者在语义上并不完全等同。架,在这里所指可以是以木作架的形式,也可以指以苇或蔑等作筏,在其上种植庄稼的形式,未强调固定的问题;而桩,主要是指楔入地里或水中的木桩,强调固定。但揆诸文献,均未发现架田是“用木桩将有限的耕地固定在水中,高出水面一定距离,不可移动”这一结论,相反,却能找到一些架田“不固定,漂浮在水面,可以移动”的证明材料。如,晋代稽含《南方草木状》:“蕹,叶如落葵而小,性冷味甘。南人编苇为筏,作小孔,浮于水上,种子于水中,则如萍根浮水面,及长,茎叶皆出于苇筏孔中,随水上下,南方之奇蔬也”。清屈大均《广东新语》卷二十三《介语》:“故曰南海有浮沉之田。浮田者,蕹簰是也。沉田者,种蚝种白蚬之所也。”又卷二十七《草语》:“广州西郊,为南汉芳华苑地,故名西园。土沃美宜蔬,多池塘之利,每池塘十区,种鱼三之,种菱、莲、茨菰三之,其四为蕹田。蕹无田,以为之。随水上下,是曰浮田。予诗:‘上有浮田下有鱼,浮田片片似空虚。撑舟直上浮田去,为采仙人绿玉蔬。’浮田一名架田,亦曰薭。”又,葑田,《汉语大词典》有两个义项:1.湖泽中葑菱积聚处,年久腐化变为泥土,水涸成田,是谓“葑田”;2.将湖泽中葑泥移附木架上,浮于木架上,成为可以移动的农田,叫葑田,也叫架田。极是。另外,北宋林逋有两首诗,一为《葑田》:“淤泥肥黑稻秧青,阔盖深流旋旋生。拟倩湖君书版籍,水仙今佃老农耕。”一为《孤山寺端上人房写望》:“底处凭阑思渺然,孤山塔后阁西偏。阴沉画轴林间寺,零落棋枰葑上田。”仔细体味,我们会发现,这里所写的葑田,其实不是自然葑田,而应为人造葑田,即架田,因为“版籍”与“棋枰”两个词给了我们大量的启示:像版图和棋的格子一样被均匀分割漂浮于水面的葑田,难道会出于自然之力吗?既然能漂浮于水面,显然推导不出“固定在水中,高出水面一定距离,不可移动”这一结论。

注释:

①石声汉:《石声汉农史论文集》,中华书局2008年版,第27—28页。

②张泽咸:《汉晋唐时期农业》,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3年版,第329页。

③刘树友:《葑田考释》,《西北农林科技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9年第6期。

④范文澜、蔡美彪等:《中国通史》(第五册),人民出版社1994年版,第6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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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7-905X(2012)05-0090-03

2012-02-10

责任编辑 韩成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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