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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抱—反拨—整合:认识论视阈下德莱塞小说中消费思想探究

2011-08-15陈静宜淮海工学院国际学院江苏连云港222005

名作欣赏 2011年33期
关键词:嘉莉消费主义珍妮

⊙陈静宜[淮海工学院国际学院, 江苏 连云港 222005]

西奥多·德莱塞的小说叙事规模宏大,气势雄伟。西方对德莱塞的研究,从1900年对其第一部长篇小说《嘉莉妹妹》的评论算起,迄今已有约一百一十年的历史。德莱塞被看做是美国自然主义作家的杰出代表,达尔文进化论的信徒,20世纪资本主义黑幕的揭发者。评论界对德莱塞小说创作的研究视角是多方面、多维度的。本世纪初,国内学者从消费文化的视角对其进行的研究曾产生了很大的影响。但迄今为止,仍缺乏从认识论的角度宏观、系统地探析德莱塞对挥霍性消费思想动态的、复杂的认知过程。认识论认为,人对世界的了解大致经过三个阶段:对世界知之甚少;对个人的了解剧增;个人和世界的相互了解都大幅度提高。这三个阶段并不是孤立的,当第一和第二阶段仍在进行中时,第三阶段也会开始。这样的认识过程决定了个人与世界的关系以及人的主要行为模式:个人对社会的服从;个人和社会的对立;个人和社会的妥协。服从、对立和相互妥协也因此成为人有史以来基本的社会表现模式。西奥多·德莱塞——这位见证并率先记录美国挥霍性消费初始、兴盛的美国文学的灵魂人物,对于消费文化的态度恰好符合了这样的认知模式:拥抱——反拨——整合,期间夹杂着困惑和怀疑。

一 美国内战后政治稳定,经济迅速发展,工业化和城市化都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水平,美国社会从以生产为主的社会转变成一个以消费为主的社会。19世纪末20世纪初,崇尚挥霍性消费和物质占有的消费主义登台露面,盛行于20世纪20年代,一直持续到“二战”,甚至到美国取得冷战胜利的辉煌之时。德莱塞从1900年出版的第一部长篇小说《嘉莉妹妹》开始,率先记录了世纪之交美国大众核心价值观念的裂变:以生产和勤俭节约为主导的价值观念让位于以消费和享乐为主导的意识形态。“突破束缚消费和清教禁欲主义教条的压抑,刺激人们的贪欲,占有和消费物质,成为资本主义商业文化和当时新兴的大众文化合谋的核心内容。日益强大的财富诱惑和享受欲望的增长,动摇着大众的信念,宗教精神逐渐被世俗精神所取代,最终是群众性消费使清教伦理让位于消费享乐主义。”“占有——欲望满足——欲望的更大激发——更大规模的占有”成为了人们的生活方式,也构成了所谓的“消费异化”:消费把自身“铸造成具有意识形态功能的社会主流文化,使物的符号价值成为消费社会的伦理标准和价值标准”。女性在消费社会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她们不再把自己同丈夫的性关系看做是沿袭生命的手段,而是看做娱乐的经历,因此,她们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富有性感,痛痛快快地享受性生活,新时代的女性开始向传统道德标准挑战。但是,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女人不仅仅是消费者,还被看做是成功男性的消费品,男人把拥有漂亮女人或许多情妇看做是成功的标志。

19世纪末20世纪初的美国思想领域中,还盛行着“社会达尔文主义思潮”,这是把自然界“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弱肉强食”的规律移植到人类社会的结果,它揭开了美国“自由、民主”的温情面纱,人们为了物质需求或富有,抛弃了道德原则,这是消费社会的又一大经典景观。作为敏感而又想象力丰富的作家,西奥多·德莱塞(Theodore Dreiser:1871—1945)以其规模宏大、气势雄伟的叙事充分表达了他对这一时期社会生活状况的认识、思考和判断。在他早期创作的《嘉莉妹妹》(1900)、《珍妮姑娘》(1911)、《金融家》(1912)、《“天才”》(1914)中,主人公大都在物质上富裕,享受了摆阔性消费,虽然按照传统的道德标准评判,他们的追求过程是不道德的,但德莱塞安排这些人物都获得了物质上的成功。年轻、漂亮的打工妹——嘉莉,在消费享乐浪潮的包裹中,为了过上舒适的生活,先后与两个男人未婚同居,不但没有受到惩罚,却获得了锦衣华服、名誉、地位以及与之相伴的金钱和财富。德莱塞不但没有责备嘉莉的这些行为,反而对其充满了同情,这就颠覆了传统小说中拥有相似行为的女性的悲惨结局,反映了初出茅庐的德莱塞对追求物质生活为主的消费主义生活方式的赞同。《嘉莉妹妹》中的主人公嘉莉获得了物质上的胜利,虽然她在物质追求过程中不时地停下想一想是否应该这样,之后却仍然朝物质直奔过去。对世界知之甚少、出身卑微、不懂世故,对美国文学界了解也不多的德莱塞,有意无意地闯入了禁区,他像嘉莉一样,虽然时有困惑甚至质疑,但仍然大胆地、热烈地拥抱了新兴的消费意识形态。“这正是德莱塞与众不同的地方。他没有很高的文化教养,更不是文艺圈子中的人,时尚的美学趣味,虚伪的道德标准,假面具,遮羞布那一套东西对他毫无影响。可以说,他是没有传统负担的人,没有旧道德的压力的人。”

深受适者生存思想和消费意识形态影响的德莱塞坦率地叙述了他对自己所见到的一切的态度和理解,这却搅乱了旧的道德秩序,《嘉莉妹妹》差一点被扼杀,他本人也曾因此徘徊在河边想要自杀。然而,历经磨难的第一部小说最终能够出版,还是给德莱塞极大的鼓舞,他接着就撰写了《“天才”》这部小说,写了十几章后,他又开始写《珍妮姑娘》,由于身心遭受到巨大的伤害,直到七年后他才重写《珍妮姑娘》,到1911年该小说才得以出版。随之《“天才”》也完成了,《金融家》正在进行中。

《珍妮姑娘》写的是十八岁的珍妮因接受五十二岁的布兰德的金钱、礼物和各种帮助,未婚先孕,之后又成了三十六岁的纨绔子弟莱斯特的情妇,她的家庭和亲人因此得到了物质和地位上的改善。莱斯特曾帮助珍妮购置了一处有九个房间连同一个院子的住宅,还有相当多的各种家具设备,珍妮看见一家老小住在里面舒适无比,心里非常快乐,甚至连当初因珍妮不遵守传统道德规矩而和她断绝父女关系的父亲——老格哈特都感到非常满意。老格哈特在珍妮的照顾下得到了善终,从最初鄙视她到最后认为“你是个好孩子,珍妮”。物质的富有挽回了亲情。莱斯特为了得到父亲的遗产,维护自己的身份和地位,最终抛弃了珍妮,过上了锦衣玉食、挥金如土的物质生活。德莱塞对消费主义的认可表现在他让珍妮和莱斯特最终都获得了物质上的成功。

德莱塞对消费主义的热爱在欲望三部曲的前两部《金融家》和《巨人》里表现得淋漓尽致。他以历史人物查尔斯·T·耶克司为原型,把小说主人公柯帕乌塑造成精力充沛、崇尚丛林法则、按欲望行事、为达个人目的不择手段的金融“巨人”。在这两部小说中,德莱塞浓墨重彩地描写了主人公柯帕乌肆无忌惮地在商场中争斗、叱咤风云、追逐女人、摆阔性地消费,通过豪宅、艺术品、美女等来彰显其权力、身份和地位。柯帕乌认为“既然生活是没有意义的,自然是没有道德的,最好我们就富裕起来,强大起来,能够买到爱情和奢侈。他对那些被道德规范所约束的懦弱者只有瞧不起的同情,对那些不惜一切去获取的巨人充满了崇敬”。在《金融家》和《巨人》中,柯帕乌在事业和爱情上都获得了巨大的成功;柯帕乌的话语似乎道出了德莱塞本人的思想,德莱塞本人完全折服于柯帕乌将费城、芝加哥和伦敦随意征服的气魄,倾倒于柯帕乌使成群结队的女人神魂颠倒的性魅力。此时,风华正茂的德莱塞对于挥霍性消费的热衷态度可以说是极度地追捧,他希望自己就是柯帕乌,为了满足物质和感官享受,哪怕抛弃、践踏传统的道德标准也在所不惜。

《“天才”》于1915年出版,是德莱塞所有小说中争议最大的一部。次年遭禁,直到1923年才重新面世。这部小说在很大程度上是德莱塞的自传,写的是德莱塞少年起到他完成《珍妮姑娘》止这段时间。主人公尤金·威特拉在早年表现出绘画的艺术天才,但他受到当时美国流行的消费主义不可抗拒的影响后,渴望漂亮衣服、汽车等物质享受和魅力女人,弃艺从商,挤进纽约的上层社会,享受到可以和土耳其国王苏丹相媲美的物质生活。然而,他的艺术创作才能日渐衰退,他曾经迷恋并为之奋斗的女人也离开了人世,他在肉体和精神上都很痛苦,重新寻求基督教和各种宗教玄学等精神疗法,寻求暂时的避风港。最后,尤金希望能够在孩子身上找到一个结合点,即艺术创作的灵感和传统家庭的安逸,这样的结局象征着德莱塞思想上明显的变化:他就像尤金一样,虽然一度渴望、热衷于挥霍性消费生活方式,但当他得到了他曾经极度渴望的物质生活后,却失去心灵的安宁和幸福感,他重新思考传统家庭和精神追求的意义;他作品的经历也促使他关心政治,重新思考宗教、道德的意义。对消费生活体验越深,透视得也越多,此时的德莱塞对消费意识形态开始了新的思考和认识。《“天才”》是德莱塞对消费思想态度变化的分界。

二 消费稳步进入社会生活和道德的核心,到20世纪20年代,物质繁荣达到了美国历史上前所未有的高峰,消费主义的文化形态逐渐完成了物欲对心灵的全面扫荡和统治,消费享乐的价值取向蔚然成风。这不仅在德莱塞的作品中,在菲茨杰拉德、海明威等其他20年代作家的作品中都可以得到确证。天才的德莱塞敏锐地捕捉到随之而来的深刻的社会和精神危机。如果说德莱塞在《嘉莉妹妹》《珍妮姑娘》《金融家》和《巨人》中表明的是他对清教道德传统的背叛,那么对消费意识形态的拥抱,中间夹杂着些许的困惑和怀疑,随着他本人阅历的增加,对社会和自我了解的增多,到《“天才”》这部小说时,他以主人公最终的悲剧和反省清楚地表明了对消费意识形态的放弃,而在《美国的悲剧》(1925)中德莱塞则发起了对消费文化的全面反攻。

不同于德莱塞之前小说中追求物质享受成功的人物,《美国的悲剧》叙述了主人公克莱德·格里菲斯深受消费主义的毒害亦步亦趋走向自我毁灭的过程。克莱德生长于笃信宗教的家庭,但是,父母的寒酸形象、姐姐的屈辱遭遇、整个社会对于他们这样可怜亦可悲的弱势家庭的冷漠态度,恰恰成为他宗教信仰的反面教材。他对有钱人花天酒地、为所欲为的花花世界羡慕不已。从注重衣着打扮、逛妓院,体验享乐、炫耀,体味恋爱中金钱在生活中的分量,到出车祸轧死一个孩子后逃之夭夭,深受消费享乐思想浸染的克莱德最后想要杀害已经怀孕的女友,其一系列的非道德行为愈演愈烈,最终成了一个典型的丧失尊严的消费主义的牺牲品。德莱塞在《美国的悲剧》中通过克莱德一步步走向毁灭的过程展示了消费主义盛行的美国社会的各个层面:上流社会的虚伪,底层社会的悲惨,司法的不公,宗教的软弱和虚空,挥霍性消费对人的异化及其所导致的幻灭……这一切表明了德莱塞对消费主义盛行的美国社会的不满,对消费主义思想的反拨。

可能连德莱塞本人都没有意识他自己对消费意识形态复杂、动态的心理:一方面嘉莉的成功、柯帕乌在商场和情场的得意,表明了德莱塞对消费主义的认可和渴望;另一方面,赫斯特伍德等的悲惨结局和嘉莉获得物质富足后的孤独,象征着种种欲望和消费主义的失败,表明了德莱塞对消费主义的困惑、怀疑和反思。如果说《“天才”》是德莱塞对消费意识形态态度变化的分水岭,德莱塞在该小说中开始了对消费文化明显的批判,那么《美国悲剧》就是德莱塞对自己在早期创作中积极拥抱,在现实生活中身体力行的消费主义意识形态和价值观的反拨。

德莱塞在1946年出版的小说《斯多葛》(《欲望三部曲》的最后一部)中,描写柯帕乌在伦敦的地铁事业如日中天的时候,却因病撒手人寰,与欲望、金钱、地位、名誉、女人等一切他一生追求的东西分手了,最终“除了一个坟墓和记忆,什么也没有剩下”。在死亡来临之际,他感到自己太渺小,“孤寂,精神上的孤寂”,“在精神上怀疑生活的意义本身”。此时的他每每想到孩子和妻子就有一种罪孽感。深爱他的女人——艾琳——挥霍性消费的典型象征,曾经是那么的光彩照人、那么奢侈,那么喜欢浪漫、冒险并富于反抗精神,不久也在痛苦中死去。德莱塞在这部小说中对柯帕乌的态度发生了明显的变化:他失去了对主人公的同情和羡慕,也失去了对柯帕乌所代表的价值观的兴趣。此时的柯帕乌和嘉莉一样,从物质追求转向对精神旨归的追求。白丽尼斯则是这种追求的体现,她代表着“宁静、和平”,“白丽尼斯希望自己的生活意义不仅是造福自己也要造福别人”。德莱塞借白丽尼斯不仅表明了对消费主义思想的摒弃,而且明确地表明了对理想主义的追求:金钱、地位与感官享受,在慈悲胸怀面前微不足道。这或许是垂暮之年的德莱塞自己的人生感悟,由此可以看出德莱塞此时对消费主义明显的否定态度。德莱塞在《斯多葛》中,企图“在浪漫主义的理想主义中找到方法否定柯帕乌的野蛮原始动机”。德莱塞后来曾崇拜过共产主义,并于逝世前加入共产党,由此可以看出其理想主义思想的萌芽状态。

三 德莱塞于1914年开始《堡垒》这部小说的创作,直到1945年最终完成。世事沧桑,德莱塞的思想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此时,挥霍性消费盛行多年已呈下滑状态,两次大战后人们精神世界混乱困惑,德莱塞源于自身的经历,在这本小说中探讨人性的追求以及传统家庭、传统道德、传统宗教信仰的重建。该小说一反前两部小说中对道德和传统的蔑视,塑造了一个追求传统道德,获得美满婚姻的精神堡垒——苏伦·巴恩斯的人物形象。这位银行家在青年时期,遵照“神之光”的指引,辛勤工作,在华琳家的地位逐渐提高,最终娶得意中人——华琳的女儿,实现了自己的人生梦想。因此,他对上帝更加虔敬,表现出一切的美德:正直、勤劳、忠诚、仁慈、守秩序,一生只爱一个女人等等,并凭着自己的这座坚固的心灵堡垒支撑起人生中最美满的阶段——婚姻甜蜜、家庭和谐幸福的美好时光。传统的价值观念支撑起苏伦幸福的生活。

然而,他在执行教义、教规的过程中,对孩子始终表现出严肃、谨慎、刻板的态度,不顾及孩子们已经受到消费主义的影响,导致孩子们要么叛逆,要么逃避。小儿子斯蒂华特在学校里放浪形骸,挥霍享乐,被控犯有谋害罪之后,后悔自己没有遵照“神之光”的引导,成了迷失在物质追求中的飞蛾;大女儿与一位教授保持着非婚的亲密关系;最小的女儿离家出走,婚前同居;大儿子与二女儿尽管取得了传统意义上的成功,却在心灵上背离了对上帝的虔诚与敬畏。两代人的矛盾和悲剧折射出了当时的时代背景:在物质的尖锐叫嚣和欲望肆虐的世界里,旧的信仰坍塌,新的信仰还未建立。处于新旧价值观念交替期间的人,在盲目挣扎中付出了代价,催人深思。德莱塞借罗达姨妈之口说道:“他们太信宗教了。所有巴恩斯和华琳这两家的人,对于宗教和责任的问题,都太固执了。他们牢牢地抱着教友会教义不肯放手,一直要到这种教义就像人一样死掉了为止。”但罗达姨妈一再强调:她所反对的是他们固执、不让人享受生活的做法,而不是教友派的教友们。在她看来,“你怎么能够丢掉音乐,跳舞,戏院,书和电影,而仍然能够适应今日的世界?这是做不到的!”这表明德莱塞希望把传统的宗教、道德信仰调整得不那么狭隘、不那么不合时宜,让年轻的下一代能够至少在某种程度上信仰宗教和道德。而孩子们付出的代价足以让巴恩斯的灵魂受到震颤,让他和他的信仰改变。“很显然,这个世界在改变,他自己也看得清楚。他必须努力去了解他的孩子们。”最终,苏伦·巴恩斯抵御住了各种诱惑,战胜了各种挑战,克服了种种痛苦与考验,在深化和升华的精神信仰“爱与自然的和谐一致中”寻到了慰藉,找到了生命的意义。德莱塞在小说结尾处让苏伦·巴恩斯平静而有尊严地死去,意旨让这座精神“堡垒”在历尽磨难、加以改进后,依然是具有代表性的堡垒。小说中巴恩斯把他的同情与关切向自然界的花与昆虫,向女儿埃达延伸过来,并让埃达继承下来。“堡垒”不仅依然矗立,而且被承袭下来,这是《堡垒》的另一含义。

德莱塞选择这样的题材和故事情节,一方面表明德莱塞对基督教精神的理解和很大程度上的接受;苏伦·巴恩斯的死表明了对基督教精神的追寻;而其孩子的悲剧也表明了德莱塞本人对消费意识形态的否定态度和对适应新社会的价值观念的思考和探究:老一代要认识到新的消费意识社会的不可抗拒性和影响的巨大性,毕竟,支撑旧的宗教伦理的社会经济基础一去不复返了。德莱塞渴望传统社会和新社会之间有一个理想的社会,以便旧的道德传统和价值观念适应新时代的变化。透析德莱塞的文本叙事,德莱塞希望找到两代人或两种思想的连接点。这是德莱塞历经世事沧桑、整合或试图整合思想之后的心路表达,以及对理想世界的渴望。

消费主义思想影响了德莱塞大半生,把德莱塞的主要作品进行系统研究,会发现“拥抱——反拨——整合”是他对美国消费意识形态的认知模式;我们还会发现,一位伟大的作家,其价值观念是复杂、变化的,有时还是互相矛盾的,正因如此,才使我们看到其作品的恢弘和无尽的意义。

[1]Alfred Kazin and Charles Shapiro.The Stature of Theodore Dreiser:A Critical Survey of the Man and His Work[M].New York:Indiana University Press,1955.转引自蒋道超《德莱塞研究》[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3.

[2]Theodore Dreiser.The Stoic[M].New York:Doubleday and Company Inc.,19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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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董衡巽.美国现代小说风格[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院出版社,1997:11.

[5]罗德·霍顿,赫伯特·爱德华兹.美国文学思想背景[M].房炜,孟昭庆译.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91.

[6]蒋道超.德莱塞研究[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3:6.

[7]毛凌滢.伦理与欲望叙事:德莱塞《美国悲剧》的当代启示[J].外国文学研究,2008,(03).

[8]西奥多·德莱塞.堡垒[M].许汝祉译.南京:译林出版社,1998.

[9]西奥多·德莱塞.“天才”[M].主万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出版,19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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