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祺 王志超 李家乐 焦佳佳

基金项目：2022年度教育部高校学生司就业育人项目“独立学院就业育人路径研究”（20220102384）；2022年度江苏省大学生创新创业项目“独立学院研究脉络与热点趋势——基于知识图谱计量分析”（202213906020Y）

第一作者简介：祁祺（1984-），男，汉族，江苏东台人，博士，副研究员，南京师范大学中北学院教务处副处长。研究方向为高等教育管理和技术经济管理。

*通信作者：王志超（1995-），男，汉族，江苏丹阳人，硕士，讲师。研究方向为高等教育管理和就业与创业管理。

DOI：10.19980/j.CN23-1593/G4.2024.06.023

摘  要：运用知识图谱工具对独立学院的相关研究文献进行计量分析，梳理其脉络与热点趋势，既是对独立学院现有研究的一次系统总结，也为后独立学院时代的研究提供参考。研究表明，独立学院领域研究从数量上呈现了周期性的变化，研究成果遍及国内高等教育研究的主流期刊；从研究团队和机构上看，在江浙一带形成了一定数量的关系较为松散核心研究团队；从研究热点和前沿看，呈现出“办学体制机制衍生过程探讨、内涵建设教学改革实践、应用型定位转型转设研究”的演进路径。

关键词：独立学院；脉络与热点；文献计量；知识图谱；研究总结

中图分类号：G640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2096-000X（2024）06-0098-05

Abstract： The knowledge graph tool is used to make a quantitative analysis of the relevant research literature of independent colleges， sort out its context and hot trend is not only a systematic summary of the existing independent college research， but also it provides reference for the research of post-independent college era. The research shows that research in the field of independent colleges has shown periodic changes in number， the research results are all over the mainstream journals of higher education research in China.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research teams and institutions， a certain number of loose core research teams have been formed in Jiangsu and Zhejiang.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research hotspots and frontiers， it presents the evolution path of "exploring the derivative process of school-running system and mechanism， teaching reform practice of connotation construction， and research on the transformation of application-oriented positioning".

Keywords： independent college; context and hotspot; bibliometrics; knowledge graph; research summary

20世紀90年代，经济的迅猛发展加大了对高层次人才的外生需求，同时人民物质条件的提高也增强了对高等教育的内生需求，经济高速发展而高等教育供给不足，使独立学院的前身民办二级学院应运而生。在二十余年的发展中，独立学院弥补了公共财政的不足，加速了高等教育大众化进程，也暴露出产权归属模糊、内部治理不完善等问题[1]。随着相关政策的实施，相关研究也逐渐丰富，但尚未有学者对该领域研究进行系统地综述和文献计量分析。因此，本文从文献计量知识图谱的视角，系统梳理独立学院领域研究的发展脉络及热点动态，既是对现有研究做一次系统总结，也为后独立学院时代的研究提供参考。

一  研究设计

（一）  研究方法选择

本文采用基于知识图谱的计量学方法开展研究，并综合采用VOSviewer和CiteSpace工具探究相关领域知识的源头、发展进程、演进规律与结构关系，以期清晰、准确地了解独立学院领域研究的历程、热点与前沿趋势。

（二）  数据来源说明

本文采用“CNKI”中的学术期刊论文作为数据源。根据布拉德福定律，在来源类别上选择了学术影响力和引文结构质量较高的“北大核心”和“南大核心”。同时，以篇名=“民办二级学院”或“独立学院”检索，并在“文献分类”中选择“社会科学Ⅰ、Ⅱ辑”和“经济与管理科学”加以约束，于2022年8月20日进行检索。在剔除通知、书评、访谈等相关度较低的文献后，得到发表年度横跨1999—2022年的样本文献1 266篇。

二  研究结果与分析

（一）  研究概况及发文趋势

论文产量可以反映研究人员对该领域的关注情况、理论水平和发展速度。独立学院研究始于1999年苏州大学倪祥保发表在《江苏高教》上的一篇探讨公有民办高等教育现实需要和历史意义的文章。随后开始了长达二十余年的研究。本文根据样本数据绘制了独立学院相关研究的年度产出分布与趋势图，如图1所示。

基于文献产出的分布和相关学者对独立学院历史沿革的划分，相关研究可分为五个阶段：第一阶段，萌芽起步期（1999—2002年）。此时，我国扩大高等教育招生规模并发布了《社会力量办学条例》等一系列鼓励以各种形式扩大高等教育资源的政策。江浙等发达地区开始以民办二级学院的形式试办独立学院。该阶段研究不多，共17篇。第二阶段，蓬勃发展期（2003—2007年）。以2003年《关于规范并加强普通高校以新的机制和模式试办独立学院管理的若干意见》为规制节点，提出“七独立”。此时，大批独立学院成立，最多时达360多所。该阶段的研究增长极快，共258篇。第三阶段，稳定发展期（2008—2010年）。以2008年《独立学院设置与管理办法》为规制节点，独立学院进入了规范设置和内涵发展的稳定期。该阶段的研究稳定在历史高位，共376篇。第四阶段，趋缓回落期（2011—2015年）。以2011年《教育部关于“十二五”期间高等学校设置工作的意见》为规制节点，首次提出了独立学院可申请转设为普通民办本科高校。自此，相关研究趋缓回落，共466篇。第五阶段，转型退出期（2016年至今）。2016年修订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民办教育促进法》取消“合理回报”，2020年《关于加快推进独立学院转设工作的实施方案》提出“能转尽转、能转快转”再到2021年实施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民办教育促进法实施条例》提出“公办学校不得举办或参与举办营利性民办学校”等，都规制独立学院退出转型。该阶段相关研究明显减少，共149篇。

（二）  期刊分析及核心期刊分布

期刊是学术研究成果的重要载体，反映相关研究的知识载体分布及传播情况。样本选取的1 266篇论文，发表在184种期刊上。载文量前二十位的期刊如图2所示，覆盖了国内高等教育研究的主流期刊。其中《教育与职业》和《中国高教研究》以148篇和75篇分别领衔“北核”和“南核”发文量。期刊类型主要集中在高等教育、教育理论与教育管理方面，与独立学院所属的研究领域及关注热点基本契合。

（三）  核心作者及作者合作分析

作者是学术研究成果的生产、传播者，本文借鉴普赖斯定律，根据作者在领域内发表论文的数量和被引量对1 609位作者进行分析。发论文最多的是阙海宝，共21篇；发表量大于等于4篇的为核心作者，共46人。单篇论文被引次数最高的是周济的一篇论文为282次；单篇论文被引次数大于等于13次的为核心作者。同时满足以上条件的作者为33人，见表1。

运用CiteSpace对作者进行共现分析，发现独立学院领域作者之间的合作关系呈现了一定的聚集，形成了以阙海宝、阙明坤、彭华安、罗昆、刘巨钦、曾平生等为中心的合作研究团队。从总体上看，研究团队多为2～3人团队，作者呈零散分布，网状分布少，表明相关研究团队的合作规模较小，合作关系较为松散。

（四）  研究机构及机构主题分析

研究机构是学者开展学术研究的重要平台，对其进行分析可了解独立学院相关领域的机构实力，为整合研究资源进行科研合作以及了解领域内研究高地提供思路。本文对研究机构进行分析，结果显示，开展相关研究的机构共有259个，主要分布在浙江、江苏、江西等地，与独立学院数量较多的省份一致。发文量较多且时间跨度较长的包括浙江大学、浙江工业大学、南京师范大学、苏州大学等，基于此可以判断江浙地区是独立学院起源地，也是领域研究的中心。

进一步分析独立学院领域核心机构的情况和研究主题。从研究机构的主要类型来看，主要以独立學院、教育研究所、教育科学学院等为主，如浙江大学城市学院、厦门大学高等教育研究所，南京师范大学教育科学学院等。从研究机构的研究主题来看，有较为宏观的主题：独立学院与母体高校关系、应用型人才培养与定位、利益相关方与治理结构、政府政策与发展战略等；也有较为微观或地方特色的主题：实践教学、专业设置、教学资源建设、师资队伍建设、温州特色等。

（五）  研究关键词聚类及主题分析

关键词是研究领域论文核心内容的精炼，本文通过VOSviewer对样本文献中1 898个关键词进行了分析，选择至少出现4次的作为高频关键词，共137个。领域内频次最高的10个关键词见表2。

表2  独立学院领域研究高频关键词（TOP10）

再将137个高频关键词聚类，形成5类（表3），并绘制独立学院领域研究关键词共现知识图谱（图3）。由图表可知，独立学院领域的研究主要有5大主题。

1  发展战略与办学模式

在起步阶段的独立学院发展方面，韩翼祥等[2]认为正确处理利益关系、规范董事会运作、建立民营机制是引导独立学院发展的重要方面。在与母体高校关系方面，安云初等[3]认为依托母体高校是办好独立学院的前提、基础和保障，但忽视自身建设会给双方带来危害。正确把握和处理关系对多方发展有重要意义。

2  人才培养与教学改革

在人才培养质量方面，吴金林[4]认为决定能否长久发展的是人才培养的质量，提出了独立学院人才培养目标应定位在应用复合型人才。在教学改革方面，何朝阳等[5]结合独立学院教学管理特点构建了独立学院教学质量监控保障体系。

3  问题对策与内涵发展

在所面临的问题对策与内涵发展方面，刘翠秀[6]认为独立学院在发展过程存在内部自身问题也存在政策、法制等外部问题，提出了应明确法律地位、责任与权利，完善产权制度，改革人才培养模式形成特色的对策建议。

4  独立学院的治理结构与转设发展

在治理結构方面，董普等[7]认为独立性学院法人治理结构大多形同虚设，分析了治理结构的基础和要求，提出了法人治理结构的途径。在转设发展方面，阙明坤[8]认为转设是重要的制度设计、独立学院自身制度变迁的结果、地方经济转型升级的需要。应强化省级政府统筹，保障国有资产不流失，促进独立学院分类发展。

5  独立学院的学生管理与思政教育

在创新创业教育方面，张焕镇[9]结合温州大学瓯江学院实践，汲取温州传统文化优势，结合独立学院学生特点，形成了大学生创业教育的“温州模式”。在学生思政教育方面，罗正云等[10]分析了独立学院学生思政工作面临的挑战。认为准确把握学生思想状况，切实加强和改进学生思想政治工作，是学生工作的重要课题。

（六）  研究热点时序演进及前沿

研究热点的时间脉络可以完整体现研究历史。本文利用CiteSpace对独立学院领域研究热点的时序演进进行分析。结果显示，在萌芽起步期，研究热点集中在办学体制、高等教育大众化、办学模式等方面；在蓬勃发展期，研究热点集中在问题与对策、教学质量、人才培养目标定位、举办方的作用发挥、产权制度等方面；在稳定发展期，研究的热点集中在特色发展、辅导员、办学条件等方面；在趋缓回落期，研究热点集中在师资队伍、26号令执行、转设、教学改革和校企合作等方面；在转型退出期，研究热点集中在治理逻辑、收益分配、转设转型规范发展、风险和立德树人等方面。

研究前沿是科学研究中最先进、最有发展潜力的研究主题。本文利用CiteSpace的Burstness对关键突变词进行检测，绘制独立学院领域研究前沿时序表。如表4所示，从早期的普通高校以新的办学模式举办二级学院的研究到中期关注与母体高校关系、自身发展和师资队伍建设研究再到近期关注教学改革、实践教学和转设研究，展现了不同时期独立学院领域研究的前沿和发展趋势。其中突变强度最高的“转设”研究从2015年开始并延续至今，是当前独立学院领域研究的最前沿。

三  结论

研究表明，独立学院领域研究数量上呈现周期性变化，研究成果遍及国内高等教育研究的主流期刊；从研究团队和机构上看，形成了一定数量的核心研究团队，但合作关系较为松散，机构主要以高等学校为主，且主要分布在江浙一带；从研究热点和前沿看，研究主要围绕发展战略与办学模式、人才培养与教学改革、问题对策与内涵发展、治理结构与转设发展、学生管理与思政教育开展，并呈现出“办学体制机制衍生过程探讨、内涵建设教学改革实践、应用型定位转型转设研究”的演进路径。

参考文献：

[1] 钟秉林，周海涛.独立学院发展再审视[J].教育研究，2019，40（4）：83-90.

[2] 韩翼祥，陈世瑛，韩维仙.国有高校民办二级学院发展研究[J].江苏高教，2000（4）：48-50.

[3] 安云初，荆光辉，谢志钊，等.依托与依赖：独立学院与母体高校关系思辨[J].中国高教研究，2006（5）：42-44.

[4] 吴金林.独立学院人才培养目标定位研究[J].教育与职业，2005（2）：26-28.

[5] 何朝阳，王河江，贾高顺.独立学院教学管理改革的探索[J].高等工程教育研究，2005（3）：59-62.

[6] 刘翠秀.独立学院发展问题与对策[J].高教探索，2005（1）：11-13.

[7] 董普，朱小平，田高良.完善独立学院法人治理结构的思考[J].中国高教研，2007（9）：51-53.

[8] 阙明坤.我国独立学院转设现状分析及对策研究[J].教育研究，2016，37（3）：64-71.

[9] 张焕镇.独立学院开展大学生创业教育的构建与实践——以温州大学瓯江学院为例[J].高教探索，2009（4）：110-112，132.

[10] 罗正云，李娟.新形势下独立学院学生思想政治工作的思考[J].教育与职业，2006（8）：5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