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琳琳 张鹏 赵乘锐 杨乐天

(哈尔滨师范大学地理科学学院，黑龙江 哈尔滨 150025)

引言

自1978年改革开放以来，我国城市化发展速度加快，大量农村居民向城市涌入，居住、公共设施等建设用地需求大幅提高。城市原有用地量不足，导致城市空间不断向外部扩张，盲目的“摊大饼”式发展不仅对城市建成区外部边缘的农业、林业等造成破坏，同时城市新增建设用地不完备的商业和公共服务设施也极大提高了政府管理维护的成本。不科学的规划建设导致了居民生活条件的不协调、教育资源的不平衡分配，进一步激化了城市内部的问题；不科学的规划建设还造成了城市的交通拥挤，导致了出行时间成本上升，降低了居民生活的幸福度；不科学的规划建设其落后的绿色建设和开发时对生态环境造成的破坏使居民的环境需求得不到满足，过量的污染排放甚至影响居民自身身体健康。

2022年3月国家发改委印发《2022年新型城镇化和城乡融合发展重点任务》(下称《重点任务》)，提出了2021年城市落户政策降低，城市化率已达到64.72%。《重点任务》中强调了将新增农村转移人口市民化为首要任务，重点推进城镇基本公共服务均等化，打造人民高品质生活的空间。在优化城市空间布局，完善城市土地利用和促进城乡融合上，提出了一系列举措以完成建设宜居、韧性、创新、智慧、绿色、人文城市这一任务。《重点任务》还明确了加快对城区老旧小区的改造，着力解决符合条件新增居民群体住房难的问题，多项措施综合来看此次工作的核心为提升城市居民生活质量，调整城市功能空间的布局，进一步完善城市内部的现状土地利用。

2015年12月16日经国务院批准正式设立了哈尔滨新区，作为第16个国家级新区，规划总面积达到了493km2，以松北区为主要构成，涉及了呼兰区和平房区的部分行政区域。受益于哈尔滨新区的自然发展条件，新一代信息技术、新材料新能源、高端装备制造、金融及现代服务、文化旅游、绿色食品加工、生物医药等主导产业发展势头迅猛，省政府将市级审批权下放到哈尔滨新区，规划将江南、江北2个城区范围的人口、经济要素、基础设施均衡配置，不仅缓解了哈尔滨市城区江南区域高人口密度、交通拥挤等城市问题，还在此基础上促进了城市化的发展，优异的条件提高了周边村镇居民向哈尔滨新区聚集的速度。此外，以哈尔滨新区的设立为契机，政府及政策上对于哈尔滨新区建设的侧重吸引了更多高层次人才且构筑出了明确的功能分区，随着哈尔滨新区自设立以来的建设，基础设施和各类功能空间的不断完善，江北区域与江南区域城区范围内固有的空间分布格局正逐渐改变，合理利用土地并完善其内部功能分布是明晰哈尔滨新区甚至哈尔滨主城区整体未来发展机制的前提。

在城市功能空间和土地利用等领域的研究，国内外学者的研究成果相对较多。在城市功能空间方面，国外学者近几年主要借助遥感数据对城市功能区的识别及与人类活动的关系开展研究[1，2]，而国内则着重于城市功能空间之间的相互作用关系、单类型空间与其他空间的影响及城市功能空间对城市其他因素的作用[3，4]；国外土地开发利用强度问题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城市全域而非城区建设用地，对于城市内部区域之间的联系和土地特性的表现并不明显[5，6]，而国内的研究主要针对城市全域或是着重于土地开发强度与其他要素之间的相互联系，对城市内部区域土地开发利用强度则稍有不足[7，8]。综上，城市功能空间和土地开发利用强度的研究在国内外都有一定的涉及，但是对于城市功能空间和土地开发利用强度二者之间关系的研究却鲜有成果。因此，本文以探究二者关系为核心，从区域内部对各要素作用关系的角度展开，对城市功能空间与土地开发利用强度耦合关系深入探究。

1 研究区概况、数据来源与研究方法

1.1 研究区域概况

哈尔滨市在行政区划上包括呼兰区、松北区、道里区、道外区、南岗区、香坊区、平房区、双城区、阿城区9个市辖区和尚志市、五常市、依兰县、方正县、宾县、巴彦县、木兰县、通河县、延寿县9个市辖县。本文结合《哈尔滨市城市总体规划(2011—2020)》，将研究范围选定为南岗区、道里区、道外区、香坊区、平房区、呼兰区和松北区。

1.2 数据来源

本文研究数据主要包括城市建筑地块数据、路网数据。城市建筑地块数据与路网数据下载自bigemap软件，剔除了城区内部棚户区和老旧建筑地块数据，并对数据进行去重和矫正，最终保留45095个建筑地块基础数据。

1.3 研究方法

利用哈尔滨市建筑地块数据对哈尔滨市功能空间划分为居住、商业、教育、行政、公共设施和工业6类空间进行量化，将哈尔滨市城区各行政区的用地和利用强度进行对比分析，并基于建筑的占地面积和总建筑面积的占比、居住小区和居民楼的地价对哈尔滨市城市功能空间与土地开发利用强度进行分析展开研究。

2 哈尔滨市城市功能空间分布特征

本文将功能空间划分为6个大类，哈尔滨江北与江南区域因开发时间的不同，在建筑地块总量上存在较大的差异，见图1a。城市规划重点建设的群力、世贸、哈西、永泰4个板块表现出不同的发展特性。其中，群力和世贸板块居住小区的整体建设展现出显著的规模性，而哈西和永泰2个板块由于受到地理位置和城市建设用地的影响进展则稍微滞后。哈尔滨市商业功能空间显露出了不同的分布特征，江北区域在居住空间发展的作用下，大型商场和商业写字楼正逐步配套建设，而江南区域中央大街、会展中心和学府路等文化娱乐及商业中心在早先发育的基础上已较为成熟。此外，道里区机场路受太平国际机场的影响，沿线发育演变产生了以汽车维修、旅馆、餐饮为主要特色的商业空间。公共设施、行政和教育空间随着城市居民的聚集和需求而产生，江南区域和江北世贸板块功能空间的混合度要高于其他地区。工业发展往往被当作城市经济发展重要的组成成分之一，由于城市“退二进三”的不断深入，工业用地多分布在城市的边缘区域，哈尔滨的工业用地主要分布在呼兰河南部、三大动力区和平房区。

图1 哈尔滨城市功能空间分布及土地开发强度

3 哈尔滨市土地开发利用强度

在对哈尔滨市6类城市功能空间布局分析的基础上，对各类空间的占地及土地开发强度进行计算，见图1b。由图1b可知，居住用地作为哈尔滨市主城区占据面积最大、分布范围最广的功能空间，其土地开发强度呈现北低南高的空间格局，同时居住空间的高土地开发利用强度在6类功能空间中明显居于首位。教育用地的土地开发强度的高低呈明显的交错分布并且江南区域的土地利用强度要远高于江北，南岗区学府路作为哈尔滨主城区的文化教育高地，对土地的开发利用已达到了极高的水平，对于周边功能空间也有着明显的辐射作用。公共设施和行政办公用地的空间分布与开发强度有着相似的特性，在江南区域2类用地以中心区域为主要分布区域且都有着较高的土地开发强度，与江北区域的极少量的空间分布且低强度开发有着较大的区别。商业用地的空间分布与前2类用地几乎一致，尽管江南区域大部分有着较高的开发强度，但是部分传统商业建筑和文化保护，限制了其商业用地强度的增长，在道里和道外2个行政区的中央大街和玛克威尤为明显。工业用地开发强度呈“三低一高”分布，城区边缘的3个低开发强度工业片区尽管建设时间较晚，但其直接制约了工业用地整体的土地开发强度使之低于其他各类功能空间。

4 城市功能空间与土地开发利用强度耦合关系

4.1 城市功能空间对土地开发利用强度的引导作用

城市功能空间很大程度上影响着土地开发利用强度的高低。居住空间引导着区域内部商业空间的建设发展，居住空间的密集与否反映了居民数量的多少，为满足该居住片区居民的消费需求在有限的商业空间建设则必须提升其土地开发利用强度；早期城区发展内部的功能结构与后续经由规划基础建设的城市空间的功能结构比重存在差异，前者片区布局的完善多依托于老旧小区的改造、腾退二次建设和部分未利用土地的高强度建设，如哈尔滨市江南区域20世纪建成小区与大型商场和商业写字楼交错分布；而后者的形成往往基于良好的道路规划，如松北区世茂板块中居住、商业、行政空间的布局。

4.2 土地开发利用强度对城市功能空间的限制作用

土地开发利用强度对城市功能空间起着较大的限制作用。主要体现在3个方面：土地开发利用强度对各区域及片区内部各类功能空间的布局提出了要求，公共设施等功能空间的增大，往往会对其他地区的空间结构产生影响；将居住小区外围商铺的功能空间进行改造转化会侵占固有的道路空间，可以看出土地开发利用强度的不合理性、不均衡性对城市居民的正常生活产生了影响；部分地区土地开发利用强度过高或过低且区域内部无法进行协调时，只能侵占外部土地解决问题，但不恰当的利用强度造成了城市土地资源的浪费并且进一步引发城市功能空间无序性问题，限制了城市功能空间的规划建设。

5 结论与讨论

哈尔滨市6类功能空间在分布上表现出不同的分布特征，江南区域在空间的发展上远成熟于江北区域，南岗区建设成熟度最高。整体上来看，江南区域的用地集聚趋势和土地开发利用强度明显高于江北区域。居住用地的土地开发利用强度在6类功能空间中居于首位，城区中部和东部居住用地片区高集聚特性体现了住宅楼和居住小区的高建筑密度；商业用地土地利用强度的高低与居住用地情况类似，行政办公和工业用地集聚特性与土地开发利用强度存在一致性，均表现为由城区中部高，向城市边缘逐渐降低；而公共设施用地的高集聚和高土地开发利用强度主要体现在道外区历史文化设施和南岗区医疗设施；教育用地的集聚特征主要体现在城区中西部和东部。

城市功能空间与土地开发利用强度两者在城市建设中表现出明显的作用关系，城市功能空间对土地开发利用强度的引导作用以及后者对前者的限制作用。对城市功能空间与土地开发利用强度耦合关系的分析对于哈尔滨市城市建设用地的发展现状具有实际性的意义，并且不同组合类型的功能空间布局与开发强度为城市内部区域特性的研究提供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