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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融合发展路径下广州地区博物馆教育的探索与实践

2023-11-01梁婉婷

文物鉴定与鉴赏 2023年16期
关键词:广州地区广州博物馆

梁婉婷

(广东培正学院,广东 广州 510830)

0 引言

教育是博物馆重要工作之一,《博物馆条例》明确指出:“博物馆是指以教育、研究和欣赏为目的,收藏、保护并向公众展示人类活动和自然环境的见证物……”实际上,“博物馆教育的首要目标,是建立博物馆藏品与观众兴趣和需求之间的合理关系”①。根据2022年博物馆最新定义,博物馆是“以符合道德且专业的方式进行运营和交流,并在社区的参与下,为教育、欣赏、深思和知识共享提供多种体验”。因此,做好教育活动是各博物馆的重点工作之一。

近两年,国际博物馆协会非常关注博物馆的教育功能。在2021年国际博物馆日,设定“博物馆的未来:恢复与重塑”的主题,“恢复”即是将新冠病毒感染疫情带来的各种负面影响降低,“重塑”则是再出发和再构思,构建新的博物馆文化角色。②而在2022年,国际博物馆日的主题是“博物馆的力量”,意图发挥博物馆实现可持续发展的力量、数字化和可及性方面的创新力量以及通过教育进行社区建设的力量。在国内,可以发现各博物馆正以不同方式让观众记住,出彩的文创产品、独特的展览策划,让更多博物馆走进公众生活,进一步彰显了博物馆教育活动的作用。现今,全国各地的博物馆教育活动形式越来越多样化。例如:敦煌研究院的“云游敦煌”小程序利用数字化手段打造博物馆沉浸式游戏体验,服务博物馆教育活动和博物馆数字化叙事③;陕西博物馆通过体验式、“鉴赏+任务单”与学术研究结合等形式强化博物馆教育活动④;厦门市博物馆创新推出音频、视频节目,开展特色宣教活动⑤;上海市青浦区博物馆深入挖掘地方文化,塑造社教活动品牌化⑥。广州地区博物馆的教育活动也展现出灵活运用网络资源、形式创新内容丰富等特点,各博物馆在多融合发展路径下对教育活动进行了深度探索与实践。

1 广州地区博物馆的基本情况

广州现共有66座博物馆,其中15座非国有博物馆,18座其他行业国有博物馆,33座文物系统国有博物馆。根据全国博物馆年度报告信息系统的数据,可了解近年来广州各博物馆的基本信息。近年来,广州地区博物馆参观总人次分别为2018年889.17万、2019年1642.09万、2020年626.58万、2021年1235.64万。2019年和2021年广州地区博物馆参观人数多数都同比上涨,但受新冠病毒感染疫情的影响,2020年广州地区博物馆参观人数绝大部分都同比下降,同比上涨的仅有9座博物馆(表1)。可见,2021年广州地区博物馆参观人数虽然与2019年相比仍有所下降,但已摆脱了新冠病毒感染疫情的“阴霾”,并逐渐恢复正常。

表1 广州地区博物馆参观人数情况(2019—2021年)

在教育活动方面,2019年和2021年广州地区不同性质博物馆的教育活动次数同比正增长是占多数的(表2),而2020年因受新冠病毒感染疫情的影响,广州各博物馆的教育活动发生不同程度的骤减。总体而言,近几年多数博物馆教育活动次数都有或多或少的增加。但各博物馆教育活动次数差距甚大,举办教育活动次数排名前一与排名倒一的博物馆相差巨大,两极分化(表3、表4)。

表2 广州地区博物馆教育活动情况(2019—2021年)

表3 2021年广州地区博物馆教育活动数量排名前五情况

表4 2021年广州地区博物馆教育活动数量排名后五情况

2 广州地区博物馆教育面临的困境

2.1 教育资源薄弱

2021年广州市66座博物馆开展了5322场教育活动,参观博物馆人次共1235.64万人次(据全国博物馆年度报告信息系统),这表明教育活动场次较少,覆盖人数也少。受制于各种因素(如场地、预算、人手等),大多教育活动限制参与人数,甚至有的博物馆要求观众每月只能参与一次本馆举办的活动,如广州艺术博物馆。同时,小型博物馆举办博物馆教育活动的次数屈指可数,多数教育资源集中在大型博物馆中。馆际间的教育资源差异导致更多观众前往大馆参观,小馆更加无人问津。而冷清的小馆也不愿投入更多资源开展教育活动,难以引起观众注意。因此,满足更多受众的需求,提供更好的教育服务,成为各博物馆急需解决的难题。

2.2 专业人才不足

广州各博物馆的教育活动虽取得较大的进步,但绝大部分的博物馆仍缺乏相应的人才。各博物馆通过招募志愿者弥补此部分的不足,但亦难以满足对专业人才的需求。诚然,部分博物馆通过层层选拔挑选出优秀的志愿者,如广州鲁迅纪念馆招募了一支活动策划志愿者团队,结合馆藏资源成功举办了手账制作、压花等活动。招揽活动策划志愿者,可为博物馆举行教育活动提供新鲜的想法,抛弃循规蹈矩的做法,从而在头脑风暴中打造出更多精品活动。但是,仅仅依靠志愿者仍显不足,因为大多志愿者只能利用空闲的时间到馆进行活动。而馆内的专职人员,基本同时兼任展览讲解、文稿撰写等工作,大多拥有活动执行能力而缺乏策划活动能力。专业的事情要交给专业的人负责,各博物馆还需在吸纳专业人才上下足功夫。

2.3 馆际差距明显

2021年广州市天河区正佳自然科学博物馆举办教育活动高达683次,但同年广州恒福茶文化博物馆仅举办教育活动1次。可见,各馆在教育活动上存在极大的差距。这种差异不仅体现在数量上,还呈现在教育活动的质量上。有的博物馆仍停留在过去的思维方式,教育活动缺乏创新,无法吸引观众,也难以达到教育的成效。此外,各博物馆缺乏相互交流,无法学习同行优秀的经验。实际上,不少博物馆在教育活动上取得了不错的成效,但都在闭门造车,缺乏沟通与合作,致使大多数博物馆仍在摸索阶段。互相学习、互帮互助,才是各博物馆应循之责。

3 广州地区博物馆教育的探索与实践

为破解以上博物馆教育难题,广州各博物馆转变思路、顺应潮流,以科技融合打破博物馆教育界限,以文旅融合创新博物馆教育形式,以资源融合深挖博物馆教育特色,以人才融合打造博物馆教育精品,产出了一批批深受欢迎、内涵丰富、意义深远的教育活动。

3.1 以科技融合打破博物馆教育界限

数字技术的发展给博物馆带来了新的发展。智慧博物馆成为未来发展新趋向,这不仅体现在运用各种新技术手段进行展陈,还体现在利用网络技术举办教育活动。受到新冠病毒感染疫情的影响,不少观众无法前往博物馆进行参观,线上直播活动应运而生。广州鲁迅纪念馆利用网络技术,在线上给大家带来一场“春风得意马蹄疾—广东状元文化展”直播盛宴。通过讲解员的讲解,观众足不出户就能看展览、听展览。2020年后,西汉南越王博物馆利用短视频平台,制作系列视频探秘南越国与南越王墓,带领观众走近千年前的广州,了解南越国的前世今生。这些种类丰富的线上展览、线上讲学、线上直播层出不穷。各大博物馆也不断增强对微信、Bilibili、抖音等网络平台的运营,利用网络平台赋能,增加博物馆的影响力,以达到更好的宣传效果,推动教育活动的开展。

线上教育资源的开展,能覆盖到更多群体,并丰富教育活动的形式,增大社会效益⑦。因此,各博物馆不断开发线上教育资源,以满足多层次群体的需求。同时,线上教育资源的开发在一定程度弥补了博物馆教育资源的不足,可满足更多人随时随地接受博物馆教育的需求。不受时间的局限,不受地域的限制,全国各地的观众乃至世界各地的观众,足不出户就可以享受到各式博物馆教育。线上教育资源不能仅仅局限于直播活动、线上展览与讲座,还要充分利用起网络技术,创新模式,形成多样化的线上教育资源,如通过小程序设计主题研学,利用游戏形式寓教于乐,达到博物馆教育成效。

3.2 以文旅融合创新博物馆教育形式

近年来,社会发展也催生了新的潮流,剧本杀便是其一。广州起义纪念馆结合自身的红色资源,磨炼出一本精品剧本,并利用馆内场地进行精心设计与布置,给参与者带来身临其境的红色体验,感受1927年那波澜壮阔的广州起义。通过“穿越1927广州起义”剧本杀,参与者与历史对话,与先行者相遇,实现了对广州起义的深入学习。饶有趣味的是,广州博物馆也结合1927年广州起义设计了“决战观音山”剧本杀,以让观众追随英雄足迹,重夺观音山。

此外,为助力文旅行业的复苏和振兴,广东省文化和旅游厅推出广东文旅护照系列活动,持有文旅护照的玩家可到相应的景点或博物馆打卡获取特制的印章与徽章。活动共举办了5期,吸引了众多玩家走出家门,加入享受文旅的行列中。也得益于此,省内外游客为了收集徽章而到博物馆参观学习。因此,结合文旅特色,推陈出新,成了博物馆教育活动的一大亮点。

3.3 以资源融合深挖博物馆教育特色

不同博物馆拥有各自不同的特色资源,各博物馆都拥有各具特色的馆藏资源,如陈李济中药博物馆拥有丰富的中医药资源、广东华侨博物馆拥有数量可观华侨史资料、粤剧艺术博物馆拥有独具魅力的粤剧艺术等。因此,各馆也依据各自馆藏资源,扭转思路,打造各式内容丰富的教育活动,吸引更多人参与其中。例如,广州博物馆的“越秀红色研学”活动,不仅利用自身馆藏资源,而且运用其所在地越秀山的历史资源,打造出一条极富特色的研学路线。观众通过手册与手机,从广州博物馆出发,逐一寻找散落在越秀山的红色资源,以体验近代革命先烈之事迹。这一活动寓教于乐,不仅让观众沉浸于广州近代革命中,而且让观众亲身体验革命事业之不易。这些丰富多样的教育活动,紧紧围绕馆内各类资源,展现出独特的魅力,让观众沉浸式体验历史文化。

此外,各博物馆还引入外界力量,合力深挖特色资源。广东省革命博物馆便推出了“红色思政大课堂”,诚邀高校师生结合馆藏资源进行课程研发,开展课题研究,让更多馆藏文物“活”起来,也让教育活动走进校园、深入课堂。广州博物馆与中国大酒店、南越王博物院与广汽研究院,这样的组合非常奇异,却碰撞出不一样的火花。广州博物馆利用历史菜谱与菜单,与中国大酒店联手寻找“消失的名菜”,观众得以一尝旧时广州美食。这一系列活动重温了“消失的味道”,活化了城市记忆,弘扬了广州饮食文化。而广汽研究院依托自身的技术储备,与南越王博物院丰富的历史文化资源相结合,联合打造出具有实体汽车形态的“移动智慧博物馆”。这开辟了国内文博界与汽车界合作的先河,助力智慧博物馆的建设,满足不同观众的多元需求。这些不同的跨界合作,让观众耳目一新,更好感受历史文化独特的魅力。

3.4 以人才融合打造博物馆教育精品

为解决广东文博事业发展不平衡、不充分的问题,这几年广东博物馆与省内县级及县级以下博物馆进行共建。共建内容包含了人员培训,可为共建单位提供业务指导,同时共建单位也组织人员到省博进行跟班学习。通过实地考察、走访等形式,共建单位人员可获取第一手经验与教训,打破人才壁垒,推动了博物馆教育发展。经验的交流与学习,促进了双方共同进步,减少差距,进一步巩固了博物馆教育取得的成效。

再有,现今许多民间组织打造出优秀的博物馆研学项目。如北京“耳朵里的博物馆”关注青少年博物馆教育,推出了音频导览、亲子游学营、线上付费课程等系列产品,深受北京市民欢迎。在广州,也有这样一批专业人才介入到博物馆教育活动中。如“Global游学绘”与广东革命博物馆联合打造“穿越1927广州起义”剧本杀,与广州海事博物馆联合主办“到南海神庙赴会去”,与广州博物馆共同开发“营建镇海楼”课程。在这样一批专业团队的带领下,博物馆打造了更多富有特色的精品教育活动,从而更好发挥博物馆的社会作用。

4 结语

通过对广州地区博物馆的考察,可以发现博物教育活动存在教育资源薄弱、专业人才不足、馆际差距明显等局限性。但广州地区博物馆通过以科技融合打破博物馆教育界限、以文旅融合创新博物馆教育形式、以资源融合深挖博物馆教育特色、以人才融合打造博物馆教育精品等手段,避免了教育活动同质化泛滥,形成了独特的博物馆教育模式。同时,在多融合发展路径下,塑造出了广州地区博物馆教育新格局,助力了各博物馆提供更富有创意的公共文化服务,让大众接受了更优质的文化洗礼。

注释

①赵书波.基于互联网的艺术品交易问题研究[M].北京:知识产权出版社,2016:79.

②安来顺.恢复和重塑博物馆的文化驱动力:2021年国际博物馆日主题讨论之一[J].中国博物馆,2021(2):3-7.

③徐俊.“物”的数字游戏:服务公众教育的博物馆游戏化叙事[J].美与时代(上),2021(10):11-14.

④赵娟.博物馆教育的新趋势[J].知识文库,2020(8):195-196.

⑤林莉.浅谈新冠肺炎疫情下的博物馆对外开放:以厦门市博物馆为例[J].文物鉴定与鉴赏,2021(19):145-147.

⑥彭文娟.创新博物馆社教模式,构建公众教育平台:论博物馆中社会教育活动的开展[J].文物鉴定与鉴赏,2021(4):117-119.

⑦单霄.疫情之下,博物馆线上教育的探索与实践:以广东省博物馆为例[J].文物鉴定与鉴赏,2021(16):99-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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