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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振兴背景下祠堂文化的重构
——以歙县郑氏宗祠为例

2023-10-08黄冠君

宿州学院学报 2023年8期
关键词:祠堂村落村民

黄冠君

黄山学院建筑工程学院,安徽黄山,245000

随着乡村振兴战略的实施与发展,美丽乡村建设步伐不断加快,乡村物质空间的升级改造与精神空间的重塑日益得到诸多专家学者的关注。在乡村建设活动如火如荼开展之际,一些问题与矛盾也日益凸显出来。如对城市模式的拿来主义,在乡村建设中直接套用城市模式,使乡村的传统风貌与空间格局被严重破坏,原生朴拙的乡村文化受到了极大冲击。作为乡村文化重要组成部分的祠堂文化也面临着传承被阻断进而消亡的危机。如何在乡村的改造升级过程中更好地维系、保护和延续乡村的传统景观与风貌,已然成为当前美丽乡村建设中重要的研究课题之一。目前学界专家学者对此十分关注,如靳浩辉[1]以浙江省农村文化礼堂为例,从农村社会治理角度对于祠堂文化与公共文化的互相作用关系展开了探讨,旨在利用文化进行农村社会治理,构建良好的农村发展秩序;蒋启琛等[2]提出借助于短视频推进乡村文化振兴的具体策略,力求能够赋能乡村文化振兴,提升乡村艺术的传播力;卢凯等[3]分析了乡村振兴背景下祠堂文化的实践价值,从社会性、传承性、稳定性、时代性等层面进行价值挖掘,并提出要推动祠堂文化与乡村思想政治工作紧密融合,推进美好乡风建设;何义珠等[4]运用实地调查、文本分析、访谈法等方式分析了松阳祠堂文化建设存在的问题,并从祠堂文化挖掘、技术手段运用、原住民与新村民的共同参与等方式提出对策。立足上述基础,笔者从美丽乡村建设视角展开分析,厘清乡村祠堂文化与美丽乡村建设的互动作用关系,并进一步探讨乡村祠堂文化建设的具体策略,以期为构建美丽乡村、推进乡村振兴创造条件。

1 乡村祠堂文化与美丽乡村建设的互动关系

祠堂文化是包含了乡村民俗文化及建筑文化在内的具有传承价值与意义的乡村优秀传统文化遗产,它体现了乡村在血缘与地缘关系之下所凝聚的群体意识与精神,是村民产生地方认同、获得情感归属的重要载体[5]。图1所示为乡村社会典型的家族祠堂。祠堂一般位于村落的中轴线上,与街巷空间等紧密联系,有着良好的可达性。它的存在有助于村落人伦秩序的维护及宗族力量的凝聚,无论是从文化还是空间布局等层面来看,祠堂都在传统村落中占据着重要的地位。祠堂建筑往往是村落的标志性建筑,村落民居以宗祠为中心排列布局,是村落景观与公共场所的视觉中心,是乡村文化与地域特色的最直观展示。在乡村建设发展过程中,应注重对祠堂文化的保护与延续,在空间优化升级中充分考虑祠堂文化的引领与导向作用,秉持保护性开发的理念,使改造后的空间格局既能满足村民生产生活需要,又不会对村落传统风貌造成干扰,从而实现可持续的乡村建设发展。

图1 乡村传统祠堂建筑

乡村社会与城市社会有较大差异,城市社会中人与人之间关系较为淡漠,快节奏的生活、庞大的人口基数以及较高频率的人口流动使城市居民之间难以形成较为恒定的基于地缘性质的亲密关系。但在乡村则不然,正如著名社会学家费孝通先生在《乡土中国》一书中所述,乡村社会是熟人社会,人际关系非常密切,村民们由于长期的聚集居住以及频繁开展的具有较强凝聚力与向心力的集体活动而彼此之间形成了紧密的地缘关系。此外,血缘关系在乡村社会的生活中也发挥着重要的作用,具有血缘关系的人们世世代代比邻而居,由此而形成的相互关系是非常强大的,在很多时候,血缘关系是乡村各种社会关系形成与组织的桥梁[6]。为此,作为血缘、地缘关系的集中体现,祠堂文化在乡村社会文化中占据了重要的地位,是乡村文化赖以传承与发展的基石。在乡村改造建设中,重视与引入祠堂文化,提升祠堂文化的影响力,借祠堂文化而引领乡村建设的有序开展,对于乡村改造升级具有重要的意义与价值。乡村祠堂文化与美丽乡村建设的互动关系主要体现为如下三个方面:

首先,祠堂文化的介入有助于激发村民的主人翁意识,提升其主体性认知,从而主动自发地思考自身在乡村改造中的角色意义,促进乡村建设以村民需求为导向而进行。祠堂文化是村落及家族文化的集中体现,它有着与生俱来的凝聚力与向心力,它与村民的荣誉感、责任感等密切关联,因此,在乡村建设中可通过介入祠堂文化来唤起村民的主体意识,激发其兴旺宗族、推动乡村发展的社会责任感。

其次,祠堂文化的介入有助于强化村民对乡村的身心依赖,使其产生强烈的归属感,进而强化地方认同[7]。普罗夏斯基在研究环境心理学的过程中提出了地方认同这一概念,指出地方认同是人们对特定群体及居住环境产生的情感及价值依赖,在乡村社会中,村民们长期聚集于同一村落环境,在此期间则会形成个人与个人之间、个人与集体之间难以分离的情感联系,进而对乡村产生强烈的归属感与依赖感。乡村不仅是人们的居住场所与环境,还是人们的心灵归属所在,因此它具有空间意义,更具有精神心理层面的意义。传统的乡村社会元素承载着村民对过往的怀念,对亲友的回忆,是强化村民形成地方认同的主要因子,而祠堂即是这样的元素存在。在乡村建设中介入祠堂文化能极大地提升村民的地方认同感,进而积极主动地参与到建设美好家园的实践中。

最后,祠堂文化的介入有益于乡村文化精神的传承与发展,进而在物质与精神双维度上实现全面的、多元化的乡村振兴。祠堂文化是极具个性色彩、地域特色的乡村文化,重视和弘扬祠堂文化就是在发展和丰富乡村社会文化,而乡村社会文化是乡村振兴发展的重要资源,它包含着传统民俗、生活习惯,是村民集体的意识存在,象征着乡村社会的灵魂,是乡村振兴发展重要的内驱力,因此,通过祠堂文化的介入,可更好地弘扬乡村的文化精神,为乡村建设改造与振兴发展提供精神动力。

2 乡村空间建设与改造过程中存在的问题

2.1 歙县郑氏宗祠建设实证研究

2.1.1 案例概况

郑氏宗祠坐落于安徽省黄山市歙县郑村镇郑村,距今已有500多年历史。宗祠占地1 856平方米,规模宏大,空间层次丰富,为典型的徽州廊院式祠堂。

2.1.2 典型样本的基本情况

(1)整体生态环境。郑氏宗祠整体规模宏大,空间层次较为丰富,体现出典型的徽州廊院式祠堂特点。郑氏宗祠位于歙县西部郑村,地处丘陵平原地带,最高点海拔271米,气候类型为亚热带季风气候。此地自然风景秀美,空气纯净,建筑错落有致,在郑氏宗祠的映衬下,整体生态环境宜人,带给人心灵的放松和精神的体验。

(2)空间结构与聚落形态。从空间结构来看,歙县郑氏宗祠从前往后,由门坊、门厅、享堂、寝堂四部分组成。门坊三间四柱五楼,宽约9.86米,高12.5米,牌坊正面上方原刻有“奕世忠贞”4个大字,背面是“名宗孝祀”4个大字;穿过门坊是一个院落,经过院落,迎面是仪门,仪门上方正中挂有“郑氏宗祠”牌匾;过仪门,甬道两边是廊庑,两廊庑之中是一个大院落,享堂构建宏敞,梁木用材硕大,丁头拱眼内及驼峰、雀替、平盘斗等处雕有精美的云纹、花草纹饰,具有明代建筑风格,享堂是族内议大事、办庆典或族人聚会之地;过享堂是天井和寝堂,是祠的最后进,寝堂地面高于前面天井136厘米,有三处石级通往寝堂,每处7级,中间的宽326厘米,两边的各宽236厘米,寝堂是祠堂中最高之地,是摆放牌位和族人跪拜祭祀之地。

(3)乡土传统文化。郑氏宗祠三雕优美,遍及全祠。石雕主要在门坊上,图案多种多样,其中有的同宗教有关系;在仪门和寝堂的须弥座等处的石雕比较简单。郑氏宗祠是对历史文化的生动展现,同时在乡村振兴及美丽乡村建设过程中,郑氏宗祠无疑发挥着重要价值。2020年6月,郑村镇被授予“第五届安徽省文明村镇”称号,郑氏宗祠在本市乃至全省的知名度越来越高。

2.1.3 祠堂空间的量化分析

(1)问卷调查。为了更好地把握美丽乡村背景下歙县郑氏宗祠的建设情况,笔者针对当地村民及外来游客发放问卷展开调查。面向当地村民、外来游客各发放问卷100份,各回收有效问卷84份、90份,回收率为84%、90%。

(2)调查内容。问卷调查的目的旨在全面把握受众对歙县郑氏宗祠空间功能的满意度及需求情况。为了确保研究的具体性,笔者将空间功能划分为文化传承功能、观光游览功能、人文体验功能、休闲娱乐功能这四个维度,每一维度均设计“很满意”“一般”“不满意”三个选项。

(3)结果统计。针对当地村民的调查结果显示,在“文化传承功能”上,“很满意”“一般”“不满意”的比重分别为52%、33%、15%;在“观光游览功能”上,“很满意”“一般”“不满意”的比重分别为41%、26%、33%;在“人文体验功能”上,“很满意”“一般”“不满意”的比重分别为49%、31%、20%;在“休闲娱乐功能”上,“很满意”“一般”“不满意”的比重分别为58%、34%、8%。如表1所示。

表1 当地村民对祠堂功能的满意度调查

针对外来游客的调查结果显示(见表2),在“文化传承功能”上,“很满意”“一般”“不满意”的比重分别为46%、30%、14%;在“观光游览功能”上,“很满意”“一般”“不满意”的比重分别为39%、25%、36%;在“人文体验功能”上,“很满意”“一般”“不满意”的比重分别为45%、32%、23%;在“休闲娱乐功能”上,“很满意”“一般”“不满意”的比重分别为50%、38%、12%。

表2 外来游客对祠堂功能的满意度调查

2.2 乡村空间建设与改造过程中存在的问题分析

2.2.1 乡村整体生态环境破坏严重

很多乡村在进行改造建设过程中,对城市的建设模式采取拿来主义,忽视了乡村所特有的风貌与格局。如借鉴城市单元住宅模式而对乡村居住空间进行改造,使原本分散但不失秩序的空间格局被打破。取而代之的是与城市类似的单元密集型空间模式,由此而使乡村千百年来传承下来的以有序分散为核心的民居风貌被强行改变,向紧凑状态发展,失去了传统的意蕴与风貌。同时,老旧房舍被闲置、公共空间卫生状况堪忧等也成为当前乡村改造过程中非常普遍的问题。

2.2.2 空间结构与聚落形态被瓦解

国内关于城镇建设的研究侧重点在于城市,因此,无论在理论架构还是实践探索层面乡村空间建设都远远滞后于城市,缺乏完善的理论指导及丰富的操作经验借鉴。城市的建设模式被直接搬到农村,建造模式化的乡村户型,设计紧凑型的空间规划。由此带来的严重后果就是乡村的传统民居风貌被破坏殆尽,聚落形态被瓦解,空间多样性日渐消亡,而同质化的乡村改造甚嚣尘上,造成千村一面等现象,乡村社会的各个层面都受到了较大冲击。城市化的生活模式与观念影响显著,乡村空间被挤压、建筑风格混乱杂糅、乡村改造与村民的个性化需求相背离,这增加了农民的生活成本(如单元住宅模式需要配套的水电暖设施)。可以说,被复制的城市模式与乡村社会传统之间难以协调,其在改善农民生活状况层面的效用有限,却对乡村传统的自然模式与风貌格局造成了较大的冲击与破坏,乡村个性化地域特色由此而日渐丧失,这对于乡村社会文化来说是极大的损失[8]。总之,照搬城市建设模式,会出现诸多预期之外的问题和状况,乡村改造建设亟待走出一条适合自身风格与特色的道路。

2.2.3 乡土传统文化面临解构危机

城市模式直接用于乡村建设改造,会使乡村的原始风貌发生很大的改变,严重时还可能会荡然无存。乡村成为城市的微缩体,其有序分散的聚落性民居形态被同质化的商品楼房所取代,传统的建筑风格也难以保存下来。此外,紧凑型的城市化住宅模式使农村土地,如农田果园等被人为划分得支离破碎,村民的农事生产亦受到影响;居住模式的改变促使村民的传统生活习惯也逐渐发生变化,乡村社会的各个维度都在向城市化靠拢。由此而造成的一个严重问题即乡土文化气息日益淡薄,浓郁的乡土意蕴不复存在,乡村传统社会文化体系面临解构消亡的危机。

2.2.4 祠堂文化延伸价值挖掘不足

通过以上调查可知,本地村民及外来游客对于祠堂功能的满意度相对不高。针对文化传承功能、观光游览功能、人文体验功能、休闲娱乐功能这四大功能而言,本地村民的满意度分别为52%、41%、49%、58%,满意度维持在一半的水平;外来游客对这四项功能的满意度分别为46%、39%、45%、50%,较本地村民更低。出现这一问题的根源在于,祠堂文化延伸价值挖掘不足,对其内在的文化特质及功能资源盘活不足,因而在很大程度上弱化了祠堂文化与美丽乡村建设的协同共进。

3 乡村振兴背景下祠堂文化的重构策略

3.1 确立建设目标,推进空间布局规划

首先,乡村传统的街巷空间布局规划。城市道路空间主要功能在于支持公共交通,便利于人员与车辆的流动,但乡村街巷空间扮演着乡村社会生活场景的承载者角色。开放性良好的街道与巷道空间具有灵活的空间形态,街道空间通常具有更为广阔的空间尺度,街道两侧分布着乡村的公共建筑以及民居住宅,在交通功能层面,它以满足人车通行需要为主,但巷道空间的交通功能则以人行为主,街道与巷道空间是乡村空间重要的组成部分。在人际交往更为频繁、邻里关系更加亲密的乡村社会,街巷空间格局还是村民重要的生活场所,它承载着丰富的生活功能,在乡村建设过程中,拓展乡村道路的交通性与生活性功能,结合传统村落风貌设计层次清晰、乡土气息浓郁的道路空间是乡村空间规划建设的重要目标之一。

其次,保护村落传统风貌,传承村落传统文化。乡村与城市最本质的区别在于空间环境与生活模式的不同,在进行乡村建设发展过程中,需对此差异有明确认知,进而有意识地保护与传承乡村的传统风貌和风俗文化,避免其乡土气息被城市模式所同化。在空间规划上要注重对农村生活劳作空间的保留与规划,如房前屋后的田园菜地空间设计等。

最后,以村民精神生活需求为导向,打造丰富的精神空间。在乡村空间改造升级过程中,优化村民物质生活条件的同时还应注重对精神家园的塑造,以满足村民丰富的精神需要。可充分利用和挖掘乡村祠堂、庙宇等建筑的精神文化功能,同时变废为宝,对一些废旧建筑进行时代性的规划改造,结合乡村地域文化特色,将其改造建设成为乡村博物馆、图书馆、民宿旅舍等空间,以此来拓展村民的精神生活空间,亦可助力于乡村旅游等产业经济的发展。

3.2 明确建设原则,改造乡村空间格局

开展美丽乡村建设,改造升级乡村空间格局,需遵循以下几方面的基本原则。其一,以强化地域特征为核心的空间本地化原则。乡村空间的设计改造需结合其地域文化特色来进行,充分挖掘利用本地自然、社会、人文资源,在对不同乡村进行分类的基础上,秉持强化地域特征的原则,制定个性化、精准性、差异化的改造策略方案,使不同乡村改造具有不同的风貌与格局,形成品牌性特征,以避免千村一面等同质化现象的发生。其二,以保护乡村传统景观风貌为核心的景观生态性原则[9]。不同乡村因其地理环境、历史沿革等的不同具有不同的景观风貌,它们是乡村地域文化的组成部分,在改造中需注重对传统景观的保护与传承,以延续乡村千村万貌的生态景观特征。其三,以优化村民生活条件为核心的生活可持续原则。空间改造的最终目的与落脚点在于为村民营造更好的生产生活条件,促进乡村社会的全面发展。因此,在乡村改造建设过程中,需以村民的生产生活需要为导向,完善乡村公共空间基础设施,设计建设村民公共活动场所,美化乡村环境,加强卫生环境治理,使村民能在更加宜居的环境条件下生产生活,不断实现生活品质的优化与提高。

3.3 重视文化保护,带动乡村旅游发展

第一,以祠堂为中心重塑村落空间布局。首先,祠堂在传统村落的空间格局中占据着重要的中心性地位,它通常是村民进行祭祀、婚嫁、丧葬、节庆等大型活动的公共性、开放性场所。祠堂的存在,象征了极具地域特色的乡村文化的世代传承,也影响着村落的传统空间布局形式,因此,在乡村改造升级过程中即需要以祠堂为中心重构乡村空间,以维护乡村传统的风貌格局。其次,祠堂是联结街巷空间的中心,它常位于主要的街巷,影响着乡村空间序列性的形成,在乡村改造中需要突出祠堂的空间中心地位,同时合理设计街巷空间,加强街巷空间与其他空间如公共活动空间、私密空间之间的联系,突出乡村空间的序列性特点。再次,乡村空间改造中应注重对其传统院落布局的保护,有机组合院落与街巷空间,通过空间的开合而引导居民的行进,同时促进邻里关系的和谐。最后,通过对祠堂、庙宇、废旧建筑的合理利用而打造乡村博物馆、旅舍等建筑空间,以提高乡村有限资源的利用率,并带动乡村旅游等产业的发展。

第二,基于祠堂空间的可达性而保护与传承传统的街巷形态。祠堂是村落空间布局的中心,它常位于村落的中轴线上,因此村落的主要街巷都联结着祠堂空间[10]。村落街巷对祠堂具有引导性意义,这种以祠堂为中心的空间布局在乡村社会发展中具有久远的历史,它广泛地分布于大多数的乡村中,在某种意义上,它已不仅是一种单纯的地理意义上的空间构建模式,而更是一种乡村文化历史延续的象征,是乡村在漫长的历史沿革中所形成的文化意蕴的载体,因此,它具有人文精神层面的价值,在乡村建设改造中应给予重视与保护,延续这些具有导向性的街巷空间,维护村落的传统风貌。

第三,不断延伸祠堂文化价值,注重对其资源进行整合,并充分挖掘其内在文化肌理,促使其功能得以升级。为了更好地推进歙县郑氏宗祠重构,需要分别针对祠堂、古店铺、街巷空间、田间地头等空间类别,对其原本功能进行反思,明确其目标功能并充分挖掘功能元素,以此来有效推进祠堂重构,为美丽乡村建设奠定坚实的基础,见表3。

表3 祠堂文化价值延伸路径

3.4 重塑生态景观,提升空间景观层次

首先,建立合理景观序列,强化祠堂核心地位。祠堂是乡村空间中具有地标性意义的重要建筑,是核心的景观节点,对周边环境有辐射性的作用,在文化建筑中充当着主体角色。它有着较高的审美价值,与周边景观层次对比也非常显著,极具乡村地域特色的祠堂建筑的强化有助于突出乡村景观的层次,进而形成合理的景观序列。如“周边环境—公共区域—宅区景观”这样层层推进的景观序列,能带给人们良好的空间景观层次感知。其次,保护村落自然风貌,推进乡村可持续性建设发展。乡村的自然风貌是乡村独有的个性化特征,是乡村文化重要的组成部分,在乡村改造过程中,应尽可能减少人工痕迹,降低对乡村原生态的干扰,秉持绿色的、可持续的还在建设理念,强调对本土技术与材料的应用,充分顾及乡村客观的自然条件与环境,人性化地规划田地、设计道路系统、种植适宜的绿植,以打造具有开放性、包容性、亲和力的乡村空间。最后,融合当地文化设计祠堂空间。在乡村景观重塑过程中,要注重将当地文化与祠堂文化有机结合,例如在祠堂周边增设庭院、花园、水池等景观元素,打造和谐宜人的乡村休闲空间,为受众打造休闲、交往、观赏于一体的活动场所。同时,还可以充分利用祠堂建筑本身的布局,举办文化展览等特色化乡村活动。

4 结 语

祠堂文化是乡村文化重要的组成部分,蕴含着乡村的地域特征和风俗特色,承载着乡村社会的历史文化记忆。美丽乡村建设应秉持绿色的、可持续的发展理念,在尽可能地减少人工痕迹和有效维系、延续乡村传统风貌的前提下,以祠堂文化为中心,积极开发利用本土自然和文化资源,避免城市模式的直接套用,合理地规划与改造村落空间布局,以为村民营造良好的人居环境,助力于乡村经济的腾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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