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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魔幻与孤独在中西小说中的不同书写

2023-05-30王慧敏

西部学刊 2023年10期
关键词:孤独魔幻本土化

摘要: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以魔幻手法展现了布恩迪亚家族的沧桑变化和个体孤独,把拉美“魔幻现实主义”带到了世界人民面前。这种“大时代”与“小人物”的不协调,在中国文学中同样存在,从鲁迅的《孤独者》到郁达夫的《沉沦》再到韩少功的《爸爸爸》,孤独在中国语境下另有一抹愁绪。而用“魔幻”的方式表现“孤独”在中国小说中也有悠久的渊源,《聊斋志异》中与鬼魂纠缠的孤独书生,《西游记》妖雾中前去西天取经的唐僧,《红楼梦》太虚幻境中的贾宝玉,都是古典文学中魔幻的“孤独者”。文学、文化的全球化并不意味着同质化。文学本身就具有提供异质生命体验的价值,中国作家这些孤独母题的书写独具东方气韵,真正做到了“民族的”就是“世界的”。

关键词:孤独;魔幻;本土化

中图分类号:I3/7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2095-6916(2023)10-0165-04

人类社会的发展始终伴随着人对于自身命运的审视与反思,对于浩瀚宇宙的探求与未知世界的迷茫,使得人在观照自身价值和命运的同时产生了不可避免的孤独感。文学作为“人学”,在对人性世界的构建中,自然离不开对于“孤独”的关注。因此在文学史中,“孤独”成了中西方小说共同书写的重要人生命题。加西亚·马尔克斯被称为“一个专事写作孤独的诺贝尔奖获得者”[1],他的《百年孤独》用“魔幻”的笔法书写了哥伦比亚马孔多小镇百年的孤独,个体命运不可抗拒的孤独、死亡的孤独、无爱的孤独、无根的孤独……可以说这就是一部关于“孤独”的综合性大辞典。马尔克斯在表达各种孤独的同时找到了一种最善于表达其极致性的工具,那就是“魔幻现实主义”①。对比中西方小说的叙事传统,用“魔幻”表现“孤独”有着由来已久的共通性。同时由于历史文化背景的不同,中西方小说中关于“魔幻”和“孤独”的书写也有着各自迥异的特色。

一、“大时代”与“小人物”

作为中西方文学共同关注的哲学母题,“孤独”始终存在于文学史的发展进程中。早在人类社会早期,在故事性思维的最早形态——神话中,“孤独感”就伴随着人的思考。古希腊神话中,为了人类的光明独自盗取天火的普罗米修斯,被天神宙斯绑缚在高加索山上,日复一日地忍受着被神鹰啄食心脏的折磨。在中国神话中,为征服太阳直至道渴而死的夸父、挽弓射日的后羿、衔石填海的精卫……无不体现着早期人类与自然和命运抗争的孤独意蕴。

在任何一个社会变革的时期,思想的先驱者总是孤独的。司汤达笔下的于连、托尔斯泰塑造的“忏悔的贵族”、中国古代文学史上的屈原、嵇康、陶渊明、曹雪芹……但“孤独感”真正在文学史上的“大爆发”是在20世纪之后,伴随着工业革命中人的不断异化,西方人普遍信仰的“上帝”死了,科技的不断进步与世界性战争的毁灭性影响,使得人类自我价值的迷失,人与社会、人与自然、人与人之间,以及人与自我之间的冲突日益加剧,“孤独”成了西方文学最普遍,也是最突出的主题。从卡夫卡的《变形记》、加缪的《局外人》到海明威的《老人与海》,前所未有的孤独书写给予20世纪小说更深刻的人生哲理思考。同样在中国文学中,伴随着20世纪中国革命与社会变革的兴起,我们从鲁迅的《狂人日记》《药》《在酒楼上》《孤独者》,郁达夫的《沉沦》等小说中都能看到孤独者的身影。20世纪后期,改革开放的浪潮使得西方文学思潮再度影响中国文学,在表现主义、超现实主义、意识流、荒诞派、黑色幽默、魔幻现实主义……种种流派的影响和推动下,现代主义对于人的存在的探讨同样引起了中国作家的思考,中国小说开始“先锋派”②的尝试,孤独的书写成了世界文学的共同母题[2]。

在文学作品中,人物的命运总是裹挟在时代的洪流中,人物的孤独感是伴随着时代变迁与民族的发展进程的。于是作为母题式的孤独书写在中西方小说中形成了各具特色的差异化表达。

在《百年孤独》中,几乎所有人物的出场都伴随着无法逃脱的个体孤独。布恩迪亚家族的第一代何塞·阿尔卡蒂奥喜欢上了表妹乌尔苏拉,却遭到了全村人的反对,他杀死了嘲笑这段恋情的普鲁邓希奥却遭到鬼魂纠缠。他最终成为了“马孔多”的建立者,但沉迷发明研究的他却不被家人理解,唯一的知己梅尔加德斯死后他就愈发显得孤僻,最终被当作疯子绑在槐树下50年,孤独地死去。第二代丽贝卡,作为一个孤儿她从小受尽苦难,孤独中甚至养成了吃土的习惯。她深爱着优雅迷人的钢琴师皮埃特罗,但却受到阿玛兰塔的百般阻挠而最终绝望,孤独的爱与思念化作吃土这唯一的排遣。她与第二代阿卡迪奥结合,但阿卡迪奥却被人枪杀而死,她最终将自己关在黑屋子里与世隔绝。第二代奥雷里亚诺上校一生发动了32次武装起义,均遭失败。他遭遇过14次暗杀、73次埋伏和一次枪决,均幸免于难。上校与16个各地女子姘居,生下17个私生子,他们都在一个晚上接二连三被暗杀。当他认识到这场战争毫无意义的时候,便与政府签订和约,停止战争,然后开枪自杀,可他却奇迹般活了下来。晚年他拒绝了共和国總统授予他的荣誉勋章,回到了马孔多,每日以炼两条小金鱼消磨时光。他逐渐明白,“安度晚年的秘诀不是别的,而是跟孤独签订体面的协议。”此外,不断为自己织绣寿衣的阿玛兰妲、失去爱人后终身一言不发的梅梅、暴饮暴食的奥雷里亚诺第二、博学多识却在译出羊皮卷后随着马孔多被飓风永远抹去的第六代奥雷里亚诺,他们无一不是在孤独中耗尽了生命。

如果说马尔克斯是用了“魔幻”的方式表现了孤独的极致,那么一个家族几乎所有的个体都脱离不开的孤独就带有了一种隐射意味,这就不是个体的生命体验,而成了群体的精神苦痛。马尔克斯在展现这个家族命运的同时,也真实地再现了哥伦比亚历史上数十年的内战,死伤无数却被政府轻易泯灭的香蕉园罢工事件。这也正是魔幻现实主义的“现实”所在。因此,群体的孤独首先是这个国家、民族的孤独,同时也是整个拉丁美洲大陆的孤独。

由于地理位置的特殊性,拉丁美洲自古以来就处于一种孤独、封闭的状态,《百年孤独》中人们对于外来的磁铁、冰块、望远镜等新事物,以及对马戏团的惊奇反应,都是这种封闭现实的折射。封闭导致了拉丁美洲居民的贫穷、落后,也滋生了无尽的苦难。近代以来,西方殖民者的入侵使得拉美国家被迫对外开放,政治、经济、文化多重的侵略,社会的专制、动荡带来的是更深入的孤独。因此,我们在《百年孤独》中领悟到的,不是一种典型性的孤独书写,而是普遍性的、全人类的集体悲凉。而“拉美式孤独”与欧美作家笔下的生存异化书写相比,就有了一种独特的“罂粟气息”。

在中国现代作家笔下,孤独同样是笼罩在头顶的一抹愁绪。鲁迅小说中为革命而牺牲却被国民当成治痨病的药的夏瑜、梦醒后却无路可走的吕纬甫、看透了“吃人”本质却被现实排挤在外的狂人、麻木可笑的阿Q、迂腐窘迫的孔乙己;郁达夫笔下感伤忧郁的“零余者”;巴金小说中懦弱的传统观念受害者觉新、启蒙时代的觉醒青年觉慧……无一不是中国现代社会的“孤独者”。可以说,这样的孤独是必然的,它伴随着中国现代社会的变革与西方文化的冲击,是知识分子在20世纪初期面对巨变社会现状的反思,对两千年来封建文化与制度的批判,这种批判是有力的,却也是朦胧的。

到了20世纪后期,受到卡夫卡、加缪、马尔克斯等西方作家的影响,中国小说中的孤独意识再度被强化。余华的《十八岁出门远行》、残雪的《山上的小屋》等都有着“异化”空间里人的存在之荒谬书写。但同时中国作家们也意识到中国小说应该有区别于西方现代主义的表达,而不是孤独母题下的简单模仿和复刻。很多作家通过对“孤独者”的塑造,反映了对中国民族文化独特的思考。一方面,如韩少功的《爸爸爸》、阿来的《尘埃落定》、扎西达娃的《西藏,隐秘的岁月》、迟子建的《额尔古纳河右岸》,这些小说一方面表现了独具特色又相对封闭的民族地域文化,另一方面也折射出这些封闭的文化在现代社会的生存困境。如《西藏,隐秘的岁月》中的次仁吉姆,为了宗教的承诺孤独守候一生,至死未能走出廓康。《额尔古纳河右岸》中的鄂温克猎民在小说的结尾都放下了猎枪,下山定居了,只留下年迈的老祖母。此外,很多作品也通过“孤独者”的形象体现了对中国传统伦理道德观的审视。如《白鹿原》中白嘉轩就是一个背负着厚重的伦理道德观的封建式家长,他一生维护仁义礼智信,却一次又一次在现实面前被挑衅。儿子白孝文沉溺于世俗诱惑,丢尽了他的颜面。女儿白灵废弃婚约,走上了危险的革命道路。在动荡不安的社会面前,他注定是一个无奈的悲剧性孤独者。这些作品所指的问题都是独具中国特色的,因此,这些包含着孤独母题的书写也就形成了独具东方气韵的“中国式孤独”。

二、“解构”与“重构”

众所周知,上世纪80年代,《百年孤独》的出现使得“魔幻现实主义”产生了世界性的影响,一大批中国作家在这股新浪潮的影响下绽放出了空前的创作活力。马尔克斯为全人类共通的孤独找到了一种绝佳的表达方式。魔幻表征为现实主义写作带来了新的反思与批判,也创造了一种全新的审美体验。

魔幻现实主义自诞生以来,关于“魔幻叙事”的研究不在少数。以《百年孤独》为例,其魔幻表征主要体现在几个方面:奇妙的想象、高度的夸张、神秘的预见性、象征与隐喻性。将现实的书写与浪漫的神话思维结合在一起,产生了巨大的艺术魅力。对比中国古典小说不难发现,如此帶有魔幻色彩的表现手法有着贯穿中西的共通性。如中国古典神魔小说《西游记》,本身就是超越现实的魔幻书写。《红楼梦》虽以表现中国封建社会家族兴衰、社会风俗、官场腐败为内容,其中也不乏魔幻的表达。如绛珠仙子、神瑛侍者的身份设定,风月宝鉴的超现实表达,赖头和尚与跛足道人等。短篇小说《聊斋志异》中中国特有的鬼神故事与魔幻的表征不谋而合……由此可见,魔幻叙事在中西方小说中有着同样深厚的根基。

同样,用“魔幻”的方式表现“孤独”的内涵在中国小说中有着悠久的渊源。从六朝志怪小说到明清小说,民间文化和鬼神传统一直存在。不论是《聊斋志异》中进京赶考的孤独书生,还是《西游记》中怀揣取经梦的唐僧,或是《红楼梦》中常在女儿群中厮混、恨不是女儿身的贾宝玉,都是古典文学中的“孤独者”。但与拉美魔幻现实主义相比,其生成土壤还是有着迥然的差异。

拉美魔幻现实主义文学根植于自身的民族文化和信仰世界的沃土中。“魔幻”的表现手法首先离不开独特的拉美大地。在西方文明入侵美洲之前,古老的印第安人一直生活在这块几乎与世隔绝的大陆上,他们用神话思维创造了原始的美洲文明。印第安民族有着自己的一套神话体系和信仰标准,这些瑰丽传奇的神话传说被后来拉美作家们大量借用到其作品中,形成了其“魔幻”的色彩。同时,在《百年孤独》的情节中我们不难看出,它也受到了外国文化的影响。如“美人儿雷梅黛丝最后抓着床单飞走了,就有着阿拉伯《天方夜谭》的影子。马孔多连下了4年多的大雨,又与《圣经》故事中的洪水神话有着异曲同工之妙”[3]。

而对于魔幻现实主义而言,拉美大地独特的社会现实似乎是最适宜其生长的土壤。正如马尔克斯所说:“在加勒比地区,在拉丁美洲……我们认为魔幻情境和超自然是日常生活的一部分,和平常的、普通的现实没有什么不同。”[4]19世纪以来,拉美地区战乱频发,资本积累、外敌入侵、国内革命不断,在这样的背景下,各种怪诞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如《百年孤独》中写到的香蕉园工人大罢工事件,在历史上有据可查。奥雷里亚诺上校的人物设定也有着真实的原型。生活本身就是怪诞的存在,魔幻也就不足为奇了。此外,魔幻现实主义在发展的过程中,也吸收了西方现代派的一些表现手法,为其魔幻的表达更增添了一份神秘、浪漫的艺术审美特征,使其立于世界文学之林。

与拉美魔幻现实主义相比,中国小说同样有着自身丰厚的成长土壤。中国古代神话孕育了人类早期的故事思维,神话中的大胆想象和瑰丽创造一直影响着中国小说的创造。在《红楼梦》《西游记》中都能看到关于“女娲补天”的延伸。在原始文化中,巫术、占卜、鬼神传说一直存在,并且在民间观念中形成了普遍的认同。中国文化的悠久绵长、宗教思想的多样,都形成了作家创作的营养源泉。

三、“民族的”与“世界的”

文学本身就具有提供异质生命体验的价值,但独属于本民族的地域文化书写是否处于以寡敌众的劣势,难以体现面对全球化视野下的文学价值?

自歌德提出“世界文学”的概念后,文学创造就越来越被视为一种要突破民族和国家的地域局限而建立一种统一语境下的精神载体。对于文学究竟要表现什么?如何才能进入全球化语境而被认可?历来存在着这样的误解,即文学、文化的本土化与全球化的对立。对此,不同的学者站在不同的立场上推行着自己的文化价值观念。但值得注意的是,文学、文化的全球化并不意味着同质化。如“20世纪以来,在以西方文化为中心的全球化发展趋势下,不管是拉美作家还是中国作家,都模仿过欧美的文学创作。魔幻现实主义在形成过程中,也不可避免地受到了福克纳等人的影响。那是否意味着西方文化将以这样的方式渗透、消解其民族特色,甚至吞噬其他民族的文学样式呢?”[5]在马尔克斯获得诺贝尔文学奖之后,中国作家看到了一种全球化与本土化书写的并存共立。在马尔克斯的书写中,既有着面向世界的宽阔视野,又坚定执着地立足于拉美本土文化。魔幻现实主义的成功使得拉美文学跻身于世界文学之林,这是对文学上的欧洲中心主义强有力的消解。

在20世纪中后期,当中国文学进入一个新的发展阶段,以“文化寻根”为特征的小说书写也同样将笔锋触及独属于中国乡土的地域文化,在“回归”之后取得了超越性的实绩。很多中国作家也曾表示受到魔幻现实主义深刻的影响,但又在独属于自己的文化书写中表现出了独创性的传承,如贾平凹的商州系列、莫言的高密东北乡系列。小说的艺术借鉴无疑拓展了文学的表现形式,但中国作家并不满足于停留在对外来艺术技巧的借鉴。就像贾平凹说的:“那些现代派大家的作品除了各自的民族文化不同,思维角度不同,更重要的是那些大家的作品是蕴含有大的境界和力度,有着对人生的丰富体验和很深的哲学美学内涵,这才是青年作家需要学习和借鉴的。”[6]

新时期以来,“越是民族的,就越是世界的”,这句口号也不断受到了人们的质疑。在特定的历史时期,文学在强调民族性的同时,也变得更加单一和封闭。但其实民族性与世界性并不矛盾。相对于经济全球化和一体化而言,文学是一种特殊的精神存在,它是基于个体生命体验的一种精神性创造。因此,文学文化的全球化反而意味着不同文学形式之间的多元对话。

总之,文学作品是社会与时代的反应,好的作家的写作不仅在于自我的抒发,更重要的是准确地再现时代精神和民众心态,达到在历史性、民族性和人类共同性的追求上相通融的文学境界。在不断強化文化开放与文化自信的今天,中国文学如何面向未来,书写既独属于中国文化之根浸润,又面向全人类普遍性的问题的思索,这是值得思考的。

注释:

①魔幻现实主义:20世纪40年代产生于拉丁美洲的一个文学概念,文学流派。魔幻现实主义的第一个特征就是“变现实为幻想而又不失真实”。当然,最根本的核心是“真实”二字,所有魔幻现实主义作家的创作都以此作为基本。不管作品采用什么“魔幻”“神奇”的手段,最终目的还是为了反映和揭露现实。神话故事和民间传说是魔幻现实主义文学的第二个特征 。而连接神话与现实则成为魔幻现实主义最本质的特征。代表作家有哥伦比亚的马尔克斯、墨西哥的鲁尔福、危地马拉的阿斯图里亚斯等。

②先锋派(Avant-garde):原本是法文词。人们经常用这词指涉新颖的或实验性的作品或人物,尤其在艺术、文化及政治层面。

参考文献:

[1]姜猛.加西亚·马尔克斯:魔幻文学大师的“百年孤独”[J].名人传记,2014(7).

[2]江守义.中西小说叙事伦理取向之差异[J].江西社会科学,2022(7).

[3]曾利君.魔幻现实主义与中国当代文学[D].成都:四川大学,2005.

[4]加西亚·马尔克斯.两百年的孤独——加西亚·马尔克斯谈创作[M].朱景冬,译.昆明:云南人民出版社,1997:124.

[5]陈黎明.魔幻现实主义与20世纪后期中国小说——以加西亚·马尔克斯与“寻根”小说之关系为中心[D].苏州:苏州大学,2005.

[6]席忍学.贾平凹的西方文学观及其创作意义[J].商洛学院学报,2010(3).

作者简介:王慧敏(1987—),女,汉族,山西晋中人,晋中信息学院讲师,研究方向为中国现当代文学、比较文学与世界文学。

(责任编辑:赵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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