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思铭 郝春博 何伟 冯传平 胡远安 张宝刚

摘 要：文献报告（Journal Club）作为常见的教学手段被广泛地应用于研究生培养中。根据59名中国地质大学（北京）环境工程专业研究生（硕士/博士）的问卷调查发现，89.8%的被调查学生喜欢Journal Club教学法，所有的被调查学生基本或完全认同Journal Club有助于提高自身批判性思维、提高发现问题和解决问题的能力。同时调查发现一些问题，如文献选材缺乏针对性、学生交流少等。基于此，研究提出了设定总时长、增加文献选择的多样性、建立文献阅读评价体系等建议，以提高Journal Club教学法在环境工程研究生培养中的效果。

关键词：文献报告；研究生培养；环境工程；问卷调查

1 概述

Journal Club（文献报告/杂志沙龙）是一种在传统文献报告会基础上增加了反馈性互动的教学模式［1，2］，最初是医学工作者定期讨论医学杂志论文并研讨将新知识应用到临床治疗中的交流会。最早有记录的Journal Club是1835—1854年在英国伦敦圣巴多罗买医院外，医生分享和阅读医学杂志的交流会。正式的Journal Club是1875年William Osler在麦吉尔大学举办的，旨在与其他医生分享有限的医学教育资源［3］。Journal Club在不断的发展中逐渐向批判性评价最新发表的医学研究转变，并越来越多地被应用到医学研究生教学［4］。近些年，新型社交媒体的发展进一步打破了地域和时间的限制，并出现了更富有交互性的平台，如WhatsAPP等。

在传统课堂教育的基础上，基于文献探究的研讨式教学法逐渐被引入到高等教育本科专业课教学中［5］。虽然本科生学习新知识的能力比较强，但由于本科阶段缺乏相关的科研训练，一些本科生在工作中会遇到课本知识无法给予的或新情况新问题。目前环境工程类研究生培养多以课程教学结合科学研究的方式进行。Journal Club作为交互型实践社区教学的一种方法，可以有效增强学生之间的沟通，培养学生引导交流的能力［6］。此外，随着近十年来环境工程专业领域热点技术与问题的不断迭代，比如微生物燃料电池、厌氧膜生物反应器、抗药性基因和多氟化合物以及近兩年的污水流行病学与碳达峰和碳减排等，Journal Club越来越适用于环境工程专业教学。

2 资料与方法

2.1 一般资料

在2021年秋季学期，本研究选取了部分中国地质大学（北京）环境工程专业参与过Journal Club的研究生（硕士/博士）作为研究对象。调查共收回59份不记名问卷，涵盖从2017级至2021级入学的49名硕士研究生和10名博士研究生。其中39%的研究生的入学年龄在22岁及以下，57.6%的研究生的入学年龄在23岁到25岁，剩下的3.4%入学年龄在26岁及以上。本研究覆盖多个课题组，以其中一个课题组为例，Journal Club教学法主要分为三个环节：

（1）准备环节，主讲学生从环境工程领域或相近领域顶尖期刊选取两篇与本课题组科研方向相关的文献，组会前将文献分发给课题组成员。

（2）汇报环节，主讲学生采用幻灯片进行口头中文汇报，分别就论文的引言、方法、结果与讨论等内容进行报告。

（3）总结与交流环节，主讲学生汇报自己的所学和感悟后，课题组成员包括指导教师和学生分别就论文选题、实验设计及方法、数据分析及结论等进行讨论，同时就课题组已开展的研究提出相关的研究建议。

2.2 方法

2.2.1 授课方法

在研究生（博士/硕士）的培养过程中，组会是学生与教师交流且得到教师反馈的重要环节。本调查中Journal Club教学法在组会中的使用频率为：57.6%的被调查学生多于每月两次，33.9%的被调查学生每月两次，5.1%的被调查学生每月一次，和剩下的3.4%的被调查学生少于每月一次。对于选取过或即将选取的论文题材（注：该调查题目为多选项），96.6%的被调查学生选择了实验型论文，40.7%的被调查学生选择了综述型论文，10.2%和3.4%的被调查学生分别选择了模拟型论文及其他。

2.2.2 评价方法

本研究采用问卷调查的方式，在2021年秋季学期结束前一个月，通过网络平台（jinshuju.net）将问卷发放给研究生。问卷内容包括Journal Club有助于提高自身批判性思维、Journal Club有助于提高对科研方向的认知等11个项目，每个项目分为三个评价等级：完全认同、基本认同和不认同，详见下表。

“更有针对性会更好”“建议严格控制时间”“当文献和自己不相关时，大部分同学没有参与进来”“需要更多同学之间的交流”“文献很深或者不了解相关领域很难从听汇报过程中接收到准确有用的信息”

2.2.3统计学处理

计数资料以百分率表示。

3 结果与分析

调查项目分为三个类别，分别是对Journal Club教学法的总体评价、Journal Club对自己科研项目的开展以及Journal Club对自身能力的提高。第一个类别结果显示，35.6%的学生完全认同Journal Club教学方法，54.2%的学生基本认同，其余10.2%的学生不认同。14名2021级新入学的研究生基本和完全认同所有项目，虽然有学生不认同Journal Club在研究生培养中发挥的作用，但是全部完全或者基本认同对于Journal Club有助于提高自身批判性思维。研究生培养的目标就是对学生进行系统的科研训练，培养其发现问题和解决问题的能力，并让其建立批判性的思考方式［7］。批判性思维的缺乏会给学生在英文写作中造成困难［8］，同时发现问题与解决问题的能力也是培养研究生工程实践与创新能力的重要基石［9］。因此基于文献探究的Journal Club教学可以有效帮助学生锻炼批判性思维，得到了被调查学生的普遍认可。

第二个类别是与科研项目开展的相关内容。完全认同Journal Club教學法对科研方向的认知和自己科研项目的开展分别获得了第二、第三高的比例，为63.8%和621%，表明被调查学生比较认可Journal Club教学法在自己科研项目开展中发挥的作用。学生通过研讨前沿论文，可以接触到具体的科研内容，比如污染物浓度的设置以及其是否接近环境真实浓度、处理组与对照组的设计以及其是否帮助验证实验的猜想、测试方法的选用以及其是否能够为实验结论提供足够的支撑、模型构建中参数的选用以及模型灵敏度的测试等。其中被调查学生对于Journal Club有助于提高对测试技术/相关软件的学习的完全认同程度较低，仅为49.2%。鉴于科研论文中对于测试方法尤其是相关软件的描述较简略，因此研讨测试方法或者软件使用类文献时，建议选用方法类论文。比如在介绍如何使用Mothur分析分子生物信息学测序数据时，主讲学生可以增加样本数据，采用传统教学模式以帮助成员深入学习并掌握该工具。调查还发现，经过一个或多个学期组会教学，分别有96.6%和93.2%的学生认同Journal Club有助于提高对实验方案设计/模型构建和有助于提高对测试技术/相关软件的学习，这两项均可帮助学生开展后续科研。

第三个类别是与自身能力提高相关。调查发现学生对Journal Club有助于提高口头汇报的能力获得完全认同比例最高。主讲学生不仅要掌握论文具体内容，还有加以提炼并汇报，因此口头汇报能力得到了锻炼。然而学生对Journal Club有助于提高文献检索总结的能力的完全认同比例相对较低（55.9%）。这一问题表明学生在检索论文过程中，选题及范围等可能受到限制。调查发现学生对Journal Club有助于提高发现问题解决问题的能力表示基本认同和完全认同，表明学生认识到科研训练是一个不断发现问题、解决问题的过程。虽然学生对于Journal Club有助于提高论文写作能力的完全认同比例仅为45.8%，10名博士研究生全部基本和完全认同，这一区别表明博士研究生相较于硕士研究生，论文写作强度更高，因此他们将一部分的精力关注在论文的写作。

4 讨论与建议

调查发现Journal Club组会教学中的一些问题包括：

（1）由于课题组内学生的研究方向、科研经历不同，所选论文很难符合所有成员的兴趣，如问卷中反馈的“更有针对性会更好”“文献很深或者不了解相关领域很难从听汇报过程中接收到准确有用的信息”，但是环境工程作为涉及物理、化学、生物和工程等的交叉学科，要求学生具有广阔的知识［10］。跨领域研读文献可以帮助学生扩展知识面，培养创新思维，激发学习欲望与科研兴趣。

（2）更多的交流可能集中在教师与主讲学生之间，如反馈的“需要更多同学之间的交流”“当文献和自己不相关时，大部分没有参与进来”。Mattingly等认为Journal Club的关键在于交流，但同时这样又会限制参与的人数，太多人参与会限制每个人发表意见，但过于少的对话又难以促进有效的交流，因此他建议应将Journal Club的人数控制在6～12人［11］。

（3）其他问题，如“建议严格控制时间”等。文献报告的时长会因论文细节以及学生对于相关问题的拓展而改变，因此很难实现组会时长精准控制。

针对以上和可能遇到的问题，教师应在组会或组会之后及时解决，此外本文提出以下建议：

（1）对于Journal Club的教学方式以及时间，建议设定总时长为1～2小时，其中前半部分由主讲学生依次就引言、方法、结果与讨论等进行简要的阐述，其他成员可以中途打断或者在后面讨论环节对论文的内容进行质疑、提问，比如选题、实验设计的优缺点、论文写作及图表绘制、可能衍生的相关课题等。

（2）针对学生互动比较少，主讲人首先要在选材上考虑到学生的科研兴趣和背景。同时教师为了调动学生交流的主动性，可以采取以下措施：在非正常教学期间（如暑期），允许学生选择与本领域不相关的内容，允许学生选择质量差的论文以调动其批判论文的积极性。

（3）建议构建论文评价体系，供后续研讨论文使用。以实验型论文为例：a.立意是否创新。b.实验设计是否合理，区分各种影响因素。c.实验方法是否叙述翔实，具有可重复性。d.实验数据是否支撑结论，验证了假说/科学问题。e.其他方面，论文写作是否规范，图表绘制是否清晰，标题是否与研究内容一致等。

结合问卷调查结果，绝大部分学生认同Journal Club教学方式，尤其是其对批判性思维的锻炼与发现问题和解决问题能力的提高。针对调查中发现的问题，本文提出了相关参考建议，包括设定总时长和流程、丰富文献选题、制定文献评价体系等。在导师有针对性地指导下，Journal Club教学法可以帮助学生锻炼批判性思维、推动科研项目的开展，更有效地服务于环境工程研究生的培养。

参考文献：

［1］俞楠泽，王晓军，龙笑，等.反馈性文献教学在青年医师培养中的实践与评价［J］.医学研究杂志，2020，49（3）：178181，55.

［2］王居平，高洁，彭慧.Journal Club教学法在研究生高级病理生理学教学中的应用研究［J］.重庆医学，2021，50（3）：535537.

［3］Deenadayalan，Yamini，et al.How to run an effective journal club：a systematic review［J］.Journal of Evaluation in Clinical Practice，2008，14（5）：898911.

［4］Linzer，Mark.The journal club and medical education：over one hundred years of unrecorded history［J］.Postgraduate Medical Journal，1987，63（740）：475478.

［5］刘建兴.基于文献探究的研讨式教学法在专业课教学中的应用［J］.中国地质教育，2019，28（2）：4952.

［6］Newswander，Lynita K.，Maura Borrego."Using journal clubs to cultivate a community of practice at the graduate level."［J］.European Journal of Engineering Education，2009，34（6）：561571.

［7］郝吉明.努力成為一名合格的博士生导师［J］.学位与研究生教育，2017（4）：78.

［8］万晓娅.从英语专业论文写作看批判性思维的培养［J］.中国地质教育，2007（1）：6063.

［9］陈男，胡伟武，冯传平，等.以工程实践和创新能力培养为导向的教学体系探索——以中国地质大学（北京）环境工程专业研究生实践教学为例［J］.中国地质教育，2015（4）：142145.

［10］贺克斌，吴烨，胡洪营，等.环境学科发展与课程体系建设［J］.中国大学教学，2018（06）：1014.

［11］Mattingly，D.Proceedings of the conference on the postgraduate medical centre［J］.Journal clubs.Postgraduate Medical Journal，1966，42（484）：120.

基金项目：中国地质大学（北京）2020年度本科教育质量提升计划建设项目（编号：XJYLZY202003）

作者简介：陈思铭（1991— ），男，满族，河北秦皇岛人，博士，讲师，研究方向：环境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