磷肥用量对油菜籽产量及品质的影响

2023-04-12闫金垚陆志峰鲁剑巍

作物学报 2023年6期

闫金垚宋毅陆志峰任涛鲁剑巍

磷肥用量对油菜籽产量及品质的影响

闫金垚宋毅陆志峰任涛鲁剑巍*

华中农业大学资源与环境学院/ 农业农村部长江中下游耕地保育重点实验室/ 华中农业大学微量元素研究中心, 湖北武汉 430070

油菜是重要的油料作物, 对缺磷敏感, 我国油菜主产区土壤供磷状况较差, 缺磷常导致油菜籽减产。于2019—2021年度2季在长江中游地区进行磷肥用量田间试验, 设置0、45、90、135和180 kg P2O5hm–25个施磷水平, 探究磷营养供应状况同时对油菜籽产量和品质的影响。结果表明, 施磷显著增加油菜单株角果数、角粒数和千粒重, 进而增加了油菜产量。不施磷处理的平均产量仅190 kg hm–2, 施磷增产8.5～12.5倍, 根据产量效应得到的最高产量施磷量为51.8～65.0 kg P2O5hm–2。油菜籽磷含量、含水率、含油率、蛋白质、硫甙、油酸、亚麻酸和硬脂酸对磷肥用量的响应均达到极显著水平, 芥酸、亚油酸和棕榈酸的响应较小。随着施磷量的增加, 油菜籽含油率呈先增后降的趋势(施磷90 kg P2O5hm–2和135 kg P2O5hm–2最高), 蛋白质含量呈缓慢升高趋势, 硫甙含量显著降低。在磷肥投入量为90～135 kg P2O5hm–2时获得最大油分产量和蛋白质产量。过量的磷肥施用会降低油菜籽的油酸含量, 提高了亚麻酸含量。通径分析表明, 籽粒磷含量、含油率和亚麻酸含量对产量有较大的直接正作用, 含水率、蛋白质和亚麻酸通过籽粒磷含量对产量有较大的间接正作用, 硫甙、油酸、亚油酸和硬脂酸通过籽粒磷含量对产量有较大的间接负作用。综合结果显示, 以油菜籽产量和食用油品质为目标的推荐磷肥用量为45～90 kg P2O5hm–2, 以追求饲用饼粕蛋白质产量为目标, 推荐磷肥用量为90～135 kg P2O5hm–2。

磷肥用量; 油菜; 产量; 品质; 产油量

油菜作为我国第一大油料作物, 是重要的食用油源和饲用蛋白源, 也是重要的工业原料[1-2]。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 人们对于食用油的品质要求也在不断提高。我国油料需求量巨大, 但供给量不足, 进口的食用植物油比例高达68%[3]。保障食用植物油安全供给是国家粮食安全的重要组成部分, 其中油菜是重点发展的油料作物[4], 提高油菜的产量和品质是实现农业高质量发展的重要目标[5]。

油菜产量和品质的提高首先依赖于高产优质品种的选育和推广, 其次是栽培技术的改进及应用[6]。在栽培技术中, 养分供应是最直接且易控制的因子。油菜对磷敏感[7], 磷素营养对油菜的生长发育、产量及品质均有显著影响[8-10], 施肥是保障油菜高产的常规措施。以往的研究结果表明, 在缺磷土壤上施用磷肥显著提高油菜籽产量[11-12]。充足的磷素供应可有效促进油菜光合作用[13], 增加分枝数和角果数从而提高籽产量, 是油菜高产稳产的重要保证[14]。同时也有研究表明, 施磷对油菜籽品质的形成具有积极的影响, 能够降低油菜籽硫甙含量, 提高亚油酸含量[6,15], 但对含油率和蛋白质的影响结论并不一致[9,15-16], 可能与供试的油菜品种[17]、研究地域[18]及磷肥用量水平[15,19]有关。

长江流域冬油菜主产区土壤磷库丰富, 近半数区域土壤全磷处于丰富状态(>0.6 mg kg–1), 区域整体土壤有效磷平均含量为23.2 mg kg–1, 但变异很大,有效磷含量变幅为2.3～110.6 mg kg–1, 呈现缺乏和过量现象并存, 且缺乏区域主要集中在长江中游[20]。尽管我国油菜科学施肥理论和技术研究近年来有了长足的进步[5], 但实际生产中油菜因施磷不足导致减产或过量施磷不增产从而浪费肥料的现象时有发生[21],继续开展相关研究确定适宜的磷肥用量仍然非常必要。已有的研究多侧重于作物产量效应, 很少结合作物品质开展磷肥适宜施用量的系统研究。随着低芥酸低硫甙的油菜品种普遍应用, 油菜籽除榨油外, 饼粕也是优质的动物饲料[1], 研究磷肥用量对油菜籽产量、油分含量、蛋白质含量及其他品质的影响, 明确施磷量与油菜籽产量和品质的关系, 对油菜生产合理施用磷肥提高油菜籽产量和改善品质的双重目标具有重要的生产指导意义。

1 材料与方法

1.1 试验地概况

试验分别于2019—2020和2020—2021年度在湖北省武穴市梅川镇郭坦村(30.18°N, 115.60°E)油菜主产区域农田进行, 2年试验的供试土壤均为花岗片麻岩母质发育的水稻土, 耕层(0～20 cm)土壤理化性质见表1, 土壤有效磷水平处于缺乏状态。试验点前茬作物为水稻。

1.2 试验设计

试验设置5个磷肥用量处理, 分别为0、45、90、135和180 kg P2O5hm–2。各处理氮、钾和硼肥用量相同, 分别为180 kg N hm–2、120 kg K2O hm–2和9 kg硼沙hm–2。供试肥料品种分别为尿素(含N 46%)、过磷酸钙(含P2O512%)、氯化钾(含K2O 60%)和硼沙(含B 11%)。氮肥施用按基肥︰越冬肥︰薹肥= 6︰2︰2比例分3次施用, 其他肥料均一次性基施。试验各处理均设3次重复, 小区面积15 m2, 随机区组排列。

2年试验供试油菜品种均为华油杂9号, 采用育苗移栽的方式。在每年的9月下旬播种育苗, 育苗6周后选取具有4～5片叶且大小均一的油菜幼苗移栽至试验田, 移栽密度为11.25×104株hm–2。试验小区外围设保护区, 保护区内亦种植移栽油菜。在试验过程中, 所有的田间管理, 包括除草剂的使用和病虫害的防治等, 均采用当地的栽培管理方法。

1.3 测定项目与方法

1.3.1 土壤样品采集与分析土壤基础样品在前茬水稻收获后、油菜基肥施用前采集。以整个试验田块为采样单元, 在试验田块内以“S”形均匀布点15个, 采集0～20 cm耕作层土壤, 土壤样品经混合、风干和研磨后, 过1 mm和0.149 mm筛, 供土壤理化特性分析。土壤基本理化性质按常规方法进行测定[22]。

1.3.2 成熟期样品采集与测定于收获前1～2 d在每个小区随机取样6株, 调查单株角果数和每角粒数, 收获后测定千粒重(利用千粒板随机测定2000粒风干籽粒的质量)。油菜籽产量以各小区实收风干重计量。籽粒经烘干、磨细、过筛后采用浓H2SO4-H2O2联合消煮, 后用流动注射分析仪(德国SEAL, AA3)测定全磷含量。油菜收获测产时, 各小区取50 g风干籽粒样品用于品质性状检测。采用中国农业科学院油料作物研究所研制的NYDL-3000智能型多参数粮油品质速测仪测定籽粒中的含油率、蛋白质含量、硫甙含量及脂肪酸组分等品质指标[23]。

1.4 参数计算与统计分析

油分产量(kg hm–2)=油菜籽产量×籽粒含油率/ 100[24]

蛋白质产量(kg hm–2)=油菜籽产量×籽粒蛋白质含量/100[24]

采用Microsoft Excel 2017软件处理和计算试验数据, 采用R语言corrplot函数进行相关系数矩阵热图的绘制, 利用SPSS 22.0软件对油菜籽产量与品质性状进行Pearson相关性分析和通径分析, 最小显著差异(LSD)法检验< 0.05水平的差异显著性。

2 结果与分析

2.1 磷肥用量对油菜籽产量及产量构成的影响

油菜籽产量在年份间存在显著差异(=52.2**), 但2年油菜籽产量对磷肥的响应趋势相似。施磷显著增加油菜籽产量(图1), 与不施磷处理相比, 施磷使油菜籽产量提高了8.5～12.5倍。磷肥用量在0～90 kg P2O5hm–2范围内, 油菜籽产量随施磷量的增加显著增加, 继续增施磷肥, 增产效果不显著。对2年施磷量()与油菜产量()进行回归分析发现, 两者之间符合线性+平台回归关系, 根据产量效应获得的最高产量施磷量为51.8～65.0 kg P2O5hm–2。

图1 不同施磷量对2019/2020和2020/2021年油菜产量的影响

图中P和Y分别代表磷肥和产量,*和**分别表示在< 0.05和< 0.01水平差异显著。

P and Y represent phosphate fertilizer and yield, respectively.*and**indicate significant differences at< 0.05 and< 0.01, respectively.

施磷对油菜产量构成因子的影响在2个年份表现出相似的变化趋势(表2)。施磷显著增加了油菜单株角果数、角粒数和千粒重, 与不施磷处理相比, 分别提高320%～804%、19%～41%和14%～33%。施磷主要增加了单株角果数从而增加油菜产量(= 309.4**), 磷肥用量90 kg P2O5hm–2范围内, 单株角果数随施磷量的增加显著增加, 继续增施磷肥, 单株角果数对磷肥的响应无显著差异。角粒数和千粒重在磷肥用量为45 kg P2O5hm–2时即达到最高水平, 继续增施磷肥, 不同磷肥用量下的角粒数和千粒重无显著差异。

2.2 磷肥用量对油菜籽磷含量的影响

施磷显著提高了油菜籽磷含量(表3)。与不施磷处理相比, 施磷后油菜籽磷含量提高了29%～162%。油菜籽磷含量随着磷肥用量的增加而显著增加, 在磷肥用量达到135 kg P2O5hm–2时, 油菜籽磷含量达到最高水平, 继续增施磷肥无显著变化。

表2 不同施磷量对2019/2020和2020/2021年油菜产量构成的影响

表中小写字母表示相同年份不同磷肥用量处理间显著性差异(< 0.05)。*和**分别表示< 0.05和< 0.01水平差异显著,ns表示无显著差异。

Different lowercase letters under the same year indicate a significant difference between different P fertilizer treatment at< 0.05.*and**indicate significant differences at< 0.05 and< 0.01, respectively.ns: no significant difference.

表3 不同施磷量对油菜籽磷含量的影响

表中小写字母表示相同年份不同磷肥用量处理间显著性差异(< 0.05)。*和**分别表示< 0.05和< 0.01水平差异显著,ns表示无显著差异。

2.3 磷肥用量对油菜籽品质的影响

2.3.1 油菜籽含水率、含油率、蛋白质和硫甙含量

施磷显著提高了油菜籽含水率和蛋白质含量, 且随着施磷量的增加而增加(表4)。含油率随着磷肥用量的增加呈现先增加后降低的趋势, 在施磷量为45～90 kg P2O5hm–2时达到最高水平, 与不施磷相比,增幅为2.4%～3.8%。硫甙含量随着磷肥用量的增加而显著降低。

油菜籽油分产量和蛋白质产量的变化规律与籽粒产量的变化规律基本一致, 施磷显著提高了油菜籽油分产量和蛋白质产量(表5)。与不施磷处理相比,施磷使油分产量和蛋白质产量分别提高了19%～ 41%和14%～33%。在2019/2020季, 磷肥用量增加至90 kg P2O5hm–2时, 籽粒油分产量和蛋白质产量达到最高水平, 继续增施磷肥无显著差异。在2020/2021季, 籽粒油分产量和蛋白质产量分别在磷肥用量为45 kg P2O5hm–2和135 kg P2O5hm–2时达到最高。

2.3.2 脂肪酸组成施磷对芥酸、亚油酸和棕榈酸含量的影响不明显, 而施磷量对籽粒油酸、亚麻酸和硬脂酸的影响达到极显著水平(<0.01) (表6)。油酸和硬脂酸随着施磷量的增加而显著降低, 施磷量为180 kg P2O5hm–2时籽粒油酸和硬脂酸含量较不施磷处理分别降低了13%～14%和18%～54%。亚麻酸含量随着磷肥施用量的增加呈增加趋势。

2.4 油菜籽产量与品质性状之间的关系

通过对油菜籽产量和品质性状的相关分析(图2)可知, 油菜产量与油分产量、蛋白质产量、千粒重、籽粒磷含量、含水率、蛋白质和亚麻酸呈显著正相关, 与硫甙、油酸和硬脂酸存在显著负相关, 与含油率、芥酸、亚油酸和棕榈酸的相关性不显著。籽粒磷含量与含水率、蛋白质和亚麻酸含量呈显著正相关, 与硫甙、油酸和硬脂酸含量呈显著负相关。含油率与其他品质性状间均无显著相关性。

表中小写字母表示相同年份不同磷肥用量处理间显著性差异(< 0.05)。*和**分别表示< 0.05和< 0.01水平差异显著,ns表示无显著差异。

表5 不同施磷量对油菜籽油分和蛋白质产量的影响

表中小写字母表示相同年份不同磷肥用量处理间显著性差异(< 0.05)。*和**分别表示< 0.05和< 0.01水平差异显著。

表6 不同施磷量对油菜籽脂肪酸组分的影响

表中小写字母表示相同年份不同磷肥用量处理间显著性差异(< 0.05)。*和**分别表示< 0.05和< 0.01水平差异显著,ns表示无显著差异。

图2 油菜籽产量与品质性状间的相关关系

相关关系分析所用数据为试验所有养分、品质和脂肪酸数据。*、**和***分别表示在< 0.05、< 0.01和< 0.001水平差异显著。

The data used for correlation analysis are nutrient, quality, and fatty acid data of all the experiments. *, **, and *** indicate significant difference at< 0.05,< 0.01, and< 0.001, respectively.

相关性分析不能确切地阐明原因性状与目的性状的关系, 因其既包含原因性状本身对目的性状的直接影响, 又包含了其他性状对目的性状的间接作用。因此, 为了进一步探索品质性状间及其与产量的关系, 将品质性状与产量进行通径分析, 各通径系数详见表7, 决定系数反映原因性状对目的性状相对重要性大小。在油菜各品质性状对产量的影响中, 籽粒磷含量(1)直接作用位列首位, 决定程度为0.743, 说明籽粒磷含量越高, 产量越高。含油率和亚麻酸对产量有较大的直接正作用, 蛋白质对产量有较大的直接负作用, 但间接作用的大小存在差异。其中, 含水率、蛋白质和亚麻酸通过籽粒磷含量对产量有较大的间接正作用, 硫甙、油酸、亚油酸和硬脂酸通过籽粒磷含量对产量有较大的间接负作用。

表7 油菜籽主要品质性状与产量的通径分析

考察籽粒性状指标值包括11个, 分别为籽粒磷含量、含水率、含油率、蛋白质、硫甙、芥酸、油酸、亚油酸、亚麻酸、硬脂酸和棕榈酸含量, 分别以1、2、……、11表示。

Eleven seed trait index values were examined, including seed P content, water content, oil content, protein, glucosinolate, erucic acid, oleic acid, linoleic acid, linolenic acid, stearic acid, and palmitic acid content, expressed as1,2, ...,11, respectively.

3 讨论

3.1 施磷对油菜籽产量及品质的影响

在土壤有效磷极其缺乏(Olsen-P 4.98 mg kg–1)的条件下, 施用磷肥显著提高了油菜产量, 增产高达8.5～12.4倍(图1)。油菜产量对磷肥的响应符合线性+平台模型, 适宜的磷肥用量为51.8～65.0 kg P2O5hm–2。在达到高产的最佳施磷量后, 过量的磷肥投入并未增加油菜籽产量, 这与以往的发现一致[25]。施磷对油菜单株角果数、角粒数和千粒重均有积极促进作用[26], 其中, 单株角果数是决定产量形成的关键因素[27]。

磷肥施用状况在影响油菜产量形成的同时, 通过影响籽粒磷含量进而改变籽粒的品质性状(表7), 如油分、蛋白质和脂肪酸的形成[16,28-29]。本研究表明, 含油率随施磷量的变化表现为先增加后降低趋势, 这与Pinkerton[30]研究发现最高的含油率来自中等施磷量的结果一致。施磷提高了作物体内脂肪生物合成所需的NADPH以提供能量, 此外, 油菜籽粒中的脂肪主要以三脂酰甘油的形式贮存于种子内, 三脂酰甘油生物合成过程的关键限速酶是磷脂酸磷酸酯酶, 而营养元素对种子含油率和磷脂酸磷酸酯酶活性的影响趋势基本一致, 适当的磷肥投入提高了籽粒的磷脂酸磷酸酯酶活性, 籽粒含油率相应提高[31]。磷肥投入对蛋白质含量的增加有积极的影响[32], 其原因可能是磷素能够增强作物体内氮代谢, 促进作物对氮素的吸收[33], 同时, 施磷协同提高硝酸还原酶和谷氨酸合成酶的活性来促进作物体内氮素同化, 从而为籽粒蛋白质的合成提供物质基础[34]。然而, 关于施磷如何影响油菜品质性状的研究结论不尽相同。雷建明等[15]研究表明, 施磷提高了油菜籽含油率, 降低了蛋白质和硫甙含量, 石桃雄等[35]和邹娟等[9]也得到相似的结论。也有研究表明, 施磷对油菜籽硫甙和芥酸含量有一定影响, 但对含油率和蛋白质含量的影响不大[6,36]。以上研究结论与本研究结果并不一致的原因可能在于品种特性有差异, 同时, 生态气候环境及土壤理化性状不同也可能是造成研究结果不一致的主要原因。

磷素对脂肪酸组成的影响较小, 芥酸和亚油酸随着施磷量的增加而略有降低, 但差异不显著, 高磷投入显著降低了籽粒油酸和硬脂酸含量, 亚麻酸含量显著提高。油酸、亚油酸、亚麻酸和硬脂酸组分表现出高度相关性, 这与以往研究结果一致[37-38]。硬脂酸去饱和后形成油酸, 而油酸在去饱和基因作用下形成亚油酸, 亚油酸又是亚麻酸的合成前体[38-39], 因此在磷素驱动下, 油酸、亚油酸、亚麻酸和硬脂酸组分间具有较高的相关性。

3.2 油菜籽产量与品质性状的关系

目前, 提高含油率和蛋白质含量, 降低芥酸和亚麻酸等含量从而改善脂肪酸组成, 降低菜籽中硫代葡萄糖苷、芥子碱、植酸等有害成分含量, 已成为食用菜籽油和加工品质的主要要求[32]。含油率和蛋白质含量是油料作物中最重要的成分, 一般认为, 油菜籽中含油率和蛋白质含量之和基本恒定[40], 在施磷条件下, 籽粒含油率和蛋白质含量不会同时得到提高, 其原因可能与它们在能量代谢过程中对碳骨架的竞争有关[41]。本研究结果同样证实了这一结论, 在磷肥用量为0～90 kg P2O5hm–2时, 含油率略有增加, 差异未达到显著水平, 过量磷肥投入, 油菜籽含油率显著降低, 同时蛋白质含量显著提高。施磷对含油率和蛋白质含量的影响直接影响了油分和蛋白质产量, 而籽粒产量的增加对油分产量以及蛋白质产量的影响远大于含油率和蛋白质含量的影响, 因此适宜的磷肥投入通过增加籽粒产量来提高油分和蛋白质产量。

施磷改变了油菜籽脂肪酸组成。亚麻酸与产量呈显著正相关关系, 由于亚麻酸易氧化, 使油脂不易储存[42], 所以亚麻酸含量不宜过高。油酸和硬脂酸对产量有较大的间接负作用, 从营养角度考虑, 油酸是人体容易吸收的不饱和脂肪酸, 而作为饱和脂肪酸, 将棕榈酸和硬脂酸含量降低到3%以下是主要的育种目标[32]。油菜籽榨油后剩余的饼粕含有丰富的蛋白质, 是动物饲料的优质蛋白质来源。硫甙是影响饼粕营养的主要成分, 饲用饼粕中硫甙含量过高就会对畜禽产生毒害作用[43]。增加磷肥投入, 使硫转向蛋白质合成, 可使籽粒的硫甙含量有所减少[32]。

综上所述, 适量的磷肥投入(45～90 kg P2O5hm–2), 在获得高产、高含油率的同时, 降低油菜籽硫甙含量, 并达到控制油酸降低和亚麻酸升高的高品质要求, 而此时蛋白质含量和饼粕产量较低。考虑到饲用用途, 以高蛋白质产量为目标时, 磷肥投入量应达到90～135 kg P2O5hm–2, 此时, 获得高油分和蛋白质产量并有效降低油菜籽硫甙含量。

4 结论

施磷主要通过提高油菜单株角果数从而增加油菜籽产量, 使产量提高了8.5～12.5倍。根据产量效应得到的最高产量施磷量为51.8～65.0 kg P2O5hm–2, 继续增施磷肥, 增产效果不明显。施磷有效改善了油菜籽营养品质, 有利于提高油菜籽的含油率和蛋白质含量, 但过量磷肥投入降低了油菜籽含油率。高量磷肥投入降低了油菜籽硫甙、油酸和硬脂酸含量, 提高亚麻酸含量。油分产量和蛋白质产量主要受籽粒产量效应的影响。综合产量和食用油品质效应, 推荐磷肥用量为45～90 kg P2O5hm–2。以追求饲用饼粕蛋白质产量为目标, 推荐磷肥用量为90～135 kg P2O5hm–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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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ffect of phosphorus fertilizer rate on rapeseed yield and quality (L)

YAN Jin-Yao, SONG Yi, LU Zhi-Feng, REN Tao, and LU Jian-Wei*

College of Resources and Environment, Huazhong Agricultural University/ Key Laboratory of Arable Land Conservation (Middle and Lower Reaches of Yangtze River), Ministry of Agriculture and Rural Affairs / Microelement Research Center, Huazhong Agricultural University, Wuhan 430070, Hubei, China

Rapeseed is an important oil crop and is sensitive to phosphorus deficiency. The soil phosphorus supply in the main rapeseed producing areas in China is poor, and phosphorus deficiency often leads to yield reduction of seed. To investigate the effects of phosphorus nutrient supply status on rapeseed yield and quality at the same time, a phosphorus fertilizer rate field experiment was conducted in two seasons of 2019–2021 in the middle reaches of Yangtze River with five treatments of 0, 45, 90, 135, and 180 kg P2O5hm–2. The results showed that phosphorus application significantly increased the number of pods per plant, seed number, and 1000-seed weight, and thus increasing rapeseed yield. The average yield without phosphorus treatment was only 190 kg hm–2, and phosphorus application increased the yield by 8.5–12.5 times, and the maximum yields obtained according to yield effects corresponded to phosphorus applications of 51.8–65.0 kg P2O5hm–2. The response of rapeseed phosphorus content, water content, oil content, protein, glucosinolate, oleic acid, linolenic acid, and stearic acid to phosphorus fertilizer rate reached highly significant levels, while erucic acid, linoleic acid, and palmitic acid showed less response. The oil content of rapeseed tended to increase and then decrease with increasing phosphorus application (highest at 90 kg P2O5hm–2and 135 kg P2O5hm–2), protein content tended to increase slowly, and glucosinolate content decreased significantly. Excessive application of phosphorus fertilizer decreased the oleic acid content and increased the linolenic acid content of rapeseed. Path analysis showed that seed phosphorus content, oil content, and linolenic acid content had a greater direct positive effect on yield, water content, protein and linolenic acid had a greater indirect positive effect on yield through seed phosphorus content, and glucosinolate, oleic acid, linoleic acid, and stearic acid had a greater indirect negative effect on yield through seed phosphorus content. The combined results showed that the recommended phosphorus fertilizer rate for targeting rapeseed yield and edible oil quality was 45–90 kg P2O5hm–2, and for pursuing forage cake meal protein yield, the recommended phosphorus fertilizer rate was 90–135 kg P2O5hm–2.

phosphorus fertilizer rate; rapeseed; yield; quality; oil production

10.3724/SP.J.1006.2023.24175

本研究由国家重点研发计划项目(2021YFD1600500), 财政部和农业农村部国家现代农业产业技术体系建设专项(CARS-12)和中央高校基本科研业务费专项基金(2662021ZH001)资助。

This study was supported by the National Key Research and Development Program of China (2021YFD1600500), the China Agriculture Research System of MOF and MARA (CARS-12), and the Fundamental Research Funds for the Central Universities (2662021ZH001).

鲁剑巍, E-mail: lunm@mail.hzau.edu.cn

E-mail: yanjinyao@webmail.hzau.edu.cn

2022-08-03;

2022-10-10;

2022-10-18.

URL: https://kns.cnki.net/kcms/detail/11.1809.S.20221017.1606.010.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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