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　李永飞　赵小亚

摘要：文章基于POI等地理信息数据，以张家界市为例调研收集康养旅游资源数据，将其按照功能分为9类，并综合运用最邻近指数、聚类和异常值分析、核密度分析等方法对康养旅游资源的空间分布情况进行了分析。研究发现，张家界市康养旅游资源具有显著的空间集聚特征，呈“整体分散、局部集中”的空间分布格局。因此，建议张家界市应积极探寻主题鲜明、富有个性化的康养旅游发展策略，把握好康养旅游资源的开发和生态保护之间的关系。

关键词：张家界；康养旅游资源；空间分布

一、引言

随着我国经济和旅游业快速发展，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以及健康意识逐步增强，游客对旅游产品的要求日益多样化。当今老龄化人口和亚健康人群比例剧增，康养旅游作为一种以养生为目的的新型旅游形态，顺应市场发展应运而生。2016年全国卫生与健康大会上习近平总书记强调要把人民健康放在优先发展的战略地位；同年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健康中国2030”规划纲要》。2018年《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实施乡村振兴战略的意见》中对康养基地、健康养生等产业提出新要求，这从国家层面到地方层面，厘清了从健康领域到养生产业以及康养旅游等政策体系。

康养旅游意指健康旅游、养生旅游，其活动可以追溯到16世纪欧洲的温泉疗养旅行。1562年英国医生威廉特纳发表了一篇关于温泉和病痛之间的研究报告，由此在欧洲掀起了温泉旅行的热潮。20 世纪90年代，康养旅游逐渐在美国、墨西哥等地兴起，逐步将医疗康养融入旅游活动之中。随后印度、泰国、马来西亚等国家，以康养为目的的旅游项目不断涌现。

國内系统地开展研究时间较短，理论基础主要以借鉴其他学科为主，未形成自身完整的理论体系；研究方法从定性研究向定性与定量相结合过渡；研究内容主要集中在概念研究、供给方研究（资源、产品、发展模式）、需求方研究（市场、感知和行为意向、满意度、功效）等方面，国外学者更侧重于康养旅游需求方的研究，而国内学者更多从康养旅游供给方进行研究。康养旅游是现代旅游业发展过程中产生的新型旅游形式之一，学界对此还没有一个较完整的概念。王赵认为康养旅游即为健康旅游、养生旅游，是一种建立在自然生态环境、人文环境、文化环境基础上，结合观赏、休闲、康体、游乐等形式，以达到延年益寿、强身健体、修身养性、医疗、复健等目的的旅游活动。2016年，国家旅游局发布的《国家康养旅游示范基地标准》中认为康养旅游是指通过养颜健体、营养膳食、修心养性、关爱环境等各种手段，使人在身体、心智和精神上都达到自然和谐的优良状态的各种旅游活动总和。从市场需求视角，部分学者以大众旅游为研究背景，展开对康养旅游的研究，他们指出康养旅游是目前的环境需要，也是旅游业发展的必然趋势。刘雨潇等学者发现乡村康养旅游业态内容较为单一、住宿环境和设施缺乏科学设计、体验满意度不高，不能满足多元化需求，应科学规划供需匹配的产业格局，构建产业融合发展新业态。从康养旅游产品开发方面，祝向波首次提出“矿养度”概念，针对旅游产品评估提出“七度评价体系”，提升康养产品价值，创新资源布局，提出了现代康养旅游开发策略和发展建议。因此，康养旅游产品开发需细分目标市场，了解不同消费群体偏好与需求。

综上所述，康养旅游的研究逐步深入，康养旅游空间布局研究是进行旅游规划、旅游管理等各项工作开展的先导，该研究还较为薄弱。目前对康养旅游空间布局的研究大多集中于省级行政区，基于特定旅游地的康养旅游空间分布鲜有报道。张家界市地理环境独特、自然资源优美、文化积淀深厚，拥有一系列丰富的康养旅游资源，质量等级高，资源禀赋好，这些均给康养旅游的开发提供了良好的条件。

二、研究概述

（一）研究区域概况

张家界市位于湖南省西北部，位于东经109°40′～111°20′、北纬 28°52′～29°48′之间，地处云贵高原隆起与洞庭湖沉降区结合部，分为永定区、武陵源区、桑植县、慈利县四个区县。张家界属中亚热带山原型季风湿润气候，四季分明，地形复杂多样，气候适中，拥有独特的自然和历史文化资源，是一个适宜发展康养旅游的城市。

张家界市地理环境独特、自然资源优美、文化积淀深厚，拥有天门山、崇山、八大公山、五雷山、万福温泉、江娅温泉、堡子界林场、仙人溪、茅岩河、冰雪世界等一系列丰富的康养旅游资源，质量等级高，资源禀赋好，同时又是少数民族聚集区，文化底蕴深厚。

（二）数据来源

康养旅游地的数据选取整体上根据康养旅游地的基本条件进行，数据分为具有疗养功能的养老院和康养旅游景区两部分。笔者在张家界市民政局官网上收集到有关养老院的资料，结合养老信息网的相关信息进行筛选，以养生或疗养为主要目的的养老院共有26家；本研究在综合参考康养旅游类型的基础上，通过湖南省文化和旅游厅、张家界市统计局官网、高德地图、百度拾取坐标系统、美团、相关期刊与实地调查等。统计得出张家界市具有康养旅游资源共150处。（问卷设计参照旅游资源分类、调查与评价（GB/T18972-2003），具体见表1）。基于2016年《国家康养旅游示范基地》（LB/T051-2016）、《旅游资源分类、调查与评价》（GB/T18972-2017）的基本要求，将张家界市康养旅游资源分为9个类别（见表１）。

（三）研究方法

本研究将张家界市的康养旅游资源抽象为地理空间点，采用最邻近指数、聚类和异常值分析、核密度分析等方法进行了分析。

1. 最邻近指数

最邻近指数是分析大量地理空间样本点分布规律的最常用方法之一，该指数可以较为直观地反映点状样本的集聚和分散状态。通过计算当R>1 时，一般认为样本呈均匀分布；当R=1时，样本呈随机分布；当R<1时，样本成聚集分布。其计算公式为：

式中，R为最邻近指数，D为张家界市康养旅游资源理论最临近距离，S为张家界市总体面积，n 为康养旅游资源个数。

式中，D0为实测的康养旅游资源与最邻近的要素点的平均距离。

2. 核密度分析法

核密度分析主要用于计算点要素和线要素在周围环境中的密度，通过将地理空间上的矢量数据转化成栅格数据，计算每个输出栅格像元周围点要素的密度，实现地理要素空间分布特征的可视化。本文通过软件ArcGIS 10.2对湖南张家界市康养旅游资源点的核密度进行可视化表达， 进一步探讨其空间集聚特征。

三、张家界康养旅游地空间结构分析

（一）空间集聚特征

本研究以张家界市为研究区域，运用ArcGIS 10.2软件测算出张家界市康养旅游资源理论最临近距离D为4.8372 km，平均最临近距离D0为2.64656 km，经计算R为0.547（R<1），说明张家界市康养旅游资源在总体上呈集聚分布。此外，该分析显著水平（P）低于1%，临界值（z）得分为-10.61，可以认为有显著的集聚特征（见图 1）。

进一步利用 ArcGIS 10.2软件的聚类和异常值分析（Anselin Local Moran’s I）工具进行分析，发现“高-高”（High- High）聚集区主要位于武陵源区和永定区东北部，其自身康养旅游资源水平以及吸引力都强；以上区县周边表现“低-高”（Low-High） 聚集，体现主城区一定程度的资源“虹吸效应”；远离主城区的慈利县表现“低-低”（Low-Low）聚集，反映康养旅游资源的“中心-边缘”配置差异；桑植县显现出“高-低”（High-Low）聚集，表明資源水平较高但辐射力不足（见图2）。总体来说，康养旅游资源在核心城区及周边地区存在聚集效应，空间关联性强、吸引力高，其他区县聚集度和吸引力较低且发展处于弱势。

（二）空间结构特征

本研究采用ArcGIS 10.2中核密度分析工具对张家界市150处康养旅游资源进行了核密度分析（见图3）。由图3可知，张家界市康养旅游资源在空间上分布不均衡，总体上呈“整体分散、局部集中”的空间分布格局，武陵源区分布较为密集，其他县区分布成较为稀疏。武陵源区和永定区康养旅游资源较为丰富，应作为开发的重点区域，同时，旅游资源禀赋的空间差异制约着康养旅游资源的开发和建设。

四、结论与建议

（一）结论

张家界康养旅游资源种类丰富多样，共有150个康养旅游地，可分为山地森林康养、水滨康养、生态田园休闲、红色资源、宗教民族文化、养老度假、温泉康养、乡村民宿康养、运动康养九种类型。本研究以张家界市康养旅游资源为研究对象，应用ArcGIS 10.2软件，通过最邻近指数、聚类和异常值分析、核密度分析等方法研究其在地理上的空间分布情况，主要结论如下：

1. 张家界市康养旅游资源最邻近指数小于1，表明其在空间上聚集效果显著，且呈现主城区内集聚式分布、主城区外零散式分布的不均衡空间分布特征，中心城区向心性明显，但不同类型旅游资源分布特征有所差异。空间关联性方面，表现为同时存在“高-高”（High-High） 聚集和“低-低”（Low-Low）聚集的两极分化式空间聚类格局，局部空间关联性高，“虹吸效应”“中心-边缘配置效应”等特征同时存在。

2. 张家界市康养旅游资源在空间上分布不均衡，总体上呈“整体分散、局部集中”的空间分布格局，武陵源区较为密集，其他县区分布成较为稀疏。武陵源区和永定区康养旅游资源较为丰富，应作为开发的重点区域。

（二）建议

1. 结合资源分布特点，打造富有地域特色的康养旅游品牌。根据现有的资源本底和空间分布格局，张家界市的不同区县应制定不同的康养旅游发展战略，发挥自身优势打造特色康养旅游开发项目和产业集群。但目前张家界市旅游资源空间分布不均衡、全域联动发展效果不佳等问题仍然存在，相关部门可采取如下对策：增强主城区发展辐射带动力、提升弱势区域旅游竞争力，培育新型核心点。武陵源区康养旅游资源最为集中，在后期的发展中应作为中心打造，重点树立康养旅游品牌，做好配套设施完善，在武陵源核心景区外围探索建立康养旅游集散地；桑植县是红色旅游资聚集区，可加强对红色旅游的产品打造和宣传；慈利县温泉康养资源丰富，桑植县、慈利县、永定区应作为武陵源区的两翼，积极探寻主题鲜明、富有个性化的康养旅游发展策略。

2. 拓展产业链条，促进养生旅游产品开发。目前张家界市整体山岳康养旅游产品单一，多为初级旅游产品，特色精品旅游产品稀少，缺乏深度联动性开发，不能满足市场多元化需求。要想全面发展张家界市康养旅游，必需相关行业的大力配合，资源共享，合作互利。康养旅游产品的开发需要政策扶持，更需要旅游地与企业的合作。与旅行社合作，推出相应的康养旅游线路；与旅游地产商合作，构建康养基地；可以和旅游开发公司共同打造有特色的旅游产品；和各种俱乐部、酒店、航空公司等能够提供大量潜在客源的企业合作，以促进康养旅游产品的开发，催热康养旅游的发展。

3. 完善康养医疗设施，构建武陵源区高端养老旅游地。武陵源区是张家界市康养资源最密集、生态环境最好的城 区，其康养旅游地数量占张家界市总量的近30%，龙尾巴村、插旗峪村都是天然的康养之地，高端民宿聚集，且该区旅游资源丰富、配套设施齐全、交通便利、接待能力强。 未来在原有旅游休闲度假的基础上，建设国内一流的综合性医疗 中心、健康服务中心和疗养机构，构建面向全省和全国的高端养老旅游地。

4. 强调生态文明建设，把握好开发与保护之间的关系。旅游开发必须遵循相应的保护法规，不断健全旅游开发方面的法治建设。在旅游开发利用过程中，要遵循生态规律，具体表现为遵循生态容量的基本规律。旅游活动的强度和游客数量应控制在资源和环境的承载能力范围内。同时，在旅游开发中要尽量保持旅游资源的原创性和真实性。具体表现为既要保护自然原有的魅力，又要保护当地独特的传统文化，避免发展带来的文化污染，将现代城市建筑移至旅游景点。合理利用旅游资源、大力发展康养旅游产业，构建康养旅游发展新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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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金项目：张家界市社会科学联合会项目（zjjskl2022 023）。

（作者单位：谷雨，吉首大学旅游学院、吉首大学张家界学院；李永飞，吉首大学旅游学院；赵小亚，张家界市永定区武溪小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