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秦诗立 薛峰

一、杭州国际开放枢纽建设的现实基础

（一）杭州国际开放枢纽建设的基础完备

杭州是我国跨境电商、数字贸易发展的战略高地，不仅于2015年拥有我国首个跨境电商综合试验区，并于2017年率先启动建设eWTP 杭州实验区、2018年率先实现跨境商品特殊区域出口B2B 和B2C 模式全面走通、2019年率先宣布打造数字丝绸之路战略枢纽、2020年率先实现9710（跨境电商B2B直接出口）出口报关单4 种模式全覆盖，2022年、2023年承办首届和第二届全球数字贸易博览会，分别吸引800 多家境内外相关头部企业参展。同时，首创“保税进口+零售加工”大进口新模式及设立全国首家互联网法院跨境贸易法庭，在跨境电商发展壮大、数字贸易培育发展、新兴业态培育扶持、新型规则探索制定、体制机制创新建设等领域走在了全国前列。杭州萧山国际机场拥有2 条跑道、3 座航站楼，是长三角地区第二大航空枢纽城市，为杭州建设国际开放枢纽奠定了较好基础。

（二）杭州国际开放枢纽建设的思路清晰

1.错位对标虹桥国际开放枢纽

一是与虹桥国际开放枢纽以进口贸易为核心功能错位。杭州国际开放枢纽将以跨境电商、数字贸易等新型国际贸易为核心功能，与上海虹桥国际开放枢纽聚力做优做强进口贸易功能、衍生做大做强临空经济的服务模式相互错位。二是与虹桥国际开放枢纽辐射引领范围错位。虹桥国际开放枢纽以虹桥中央商务区（含虹桥临空经济示范区）为核心区，辐射引领区域重点在上海及苏南、浙北区域，而杭州国际开放枢纽以杭州临空经济示范区为核心区，辐射引领区域重点为杭州及浙东、浙中、浙北等区域，纳入宁波舟山港、义乌国际贸易综合试验区等战略平台。

2.聚力建设杭州开放枢纽核心区

一是以机场赋能升级为驱动引擎，打造“陆空铁联运”的大型综合交通枢纽，成为亚太航空门户。对标上海浦东和虹桥机场，加大吸引国内外知名航空公司在萧山国际机场设立区域公司力度，加强第五航权航线开辟。对标孟菲斯机场，结合杭州萧山国际机场三期扩建工程的建设投运和新型国家贸易发展需求，加快开辟拥有第五航权的国际货邮专线并加强吸引航空货邮公司和物流服务公司，提升萧山机场全球资源配置能力水平。二是以杭州大会展中心为起点，带动周边区域形成临空产业集聚，成为全球跨境电商之都、数字贸易中心。对标上海进口贸易会展中心，加快在空港沿江区块建设杭州大会展中心。聚焦临空现代服务，迭代升级杭州跨境电子商务综合试验区，加强线上“单一窗口”平台和线下“综合园区”平台有机联动；培育做强临空总部商务经济，积极发展物流金融、贸易金融、信息金融以及供应链融资、进出口贸易融资服务，拓展航空运输保险业务；积极推进电子世界贸易平台全球布局，做大做强临空经济示范区，探索建设数字自由贸易试验区，高水平举办全球数字贸易博览会。三是围绕“3533”方案，加快推进浙江自贸试验区杭州片区空港板块建设，成为全球数字丝绸之路中心。围绕浙江自贸试验区杭州片区空港板块，以制度创新为核心，积极探索综保功能在B 保先行先试，eWTP 数字清关项目落户，跨境进出口实现全模式运行；加快推进空港综保区申报并实施B 保功能提升，推进制度型开放，积极推进杭州数字丝绸之路合作示范区建设；聚焦五大主导产业，有序推进项目数智化转型，积极盘活存量。

3.培育增强开放枢纽辐射引领能级

一是按照提升能力、完善功能、优化布局的要求，统筹区域发展空间，形成杭州国际开放枢纽“一核四带”发展格局。以杭州临空经济示范区为核，结合萧山机场高铁建设加快打造萧山-金山东向拓展带，结合杭甬“双城记”建设加快打造萧山-北仑东向拓展带，结合浙中科创走廊建设加快打造萧山-婺城南向拓展带，结合杭湖宁生态经济走廊建设加快打造萧山-宜兴北向拓展带。二是积极借助杭州大会展中心、杭州国际博览城、杭州跨境电商综试区等高档商务接待设施，重点加强对长三角地区进行招商项目、职位招聘、广告推广等商业合作。为长三角地区公司、研究会、同乡会等开设研发中心、营销策划公司、外事办联络处等多功能性组织预留空间。充分发挥杭州大会展中心、钱江世纪城等平台的金融业区位优势，培育打造国际投资后台管理服务项目产业基地。借助杭州跨境电商示范区、数字贸易示范区等平台，激励技术专业贸易、跨境电子商务等平台交易，为长三角省市开设会员专区，促进进出口贸易公司在长三角地区开设生产加工、仓储物流产业基地。

二、杭州打造国际开放枢纽的短板

（一）体制机制尚未有效建立健全

杭州临空经济示范区作为全省对外开放的一大核心枢纽和引擎，省级层面对其规划、建设、管理、运营的放权力度不够、领域不广，一定程度上也使得全省的开放资源、平台未通过整合形成强大合力，示范区内各开放平台载体的规划、管理、运营机制也尚未实现一体统筹。示范区内营商环境有待进一步优化，结合数字技术的应用效率和程度仍需提升。

（二）相关国际人才储备明显不足

杭州国际开放枢纽建设的最大短板是相关国际人才储备的不足，特别是高端、顶级的数字贸易、跨境电商及其所支撑的金融、商务、管理、运营等领域国际人才，以及作为技术支撑的游戏测试、C++、技术支持工程师、算法工程师、运维工程师等信息技术国际人才相对紧缺，为国际人才设计营造的工作生活软性环境远未完善，规则设计的国际接轨程度不足，国际人才在杭消费、社交、居留等方面的便利性较差，全市在国际化教育、医疗、社区等领域的建设亟待加强。

（三）总部经济效应还未充分形成

跨国公司地区总部对地方产业的辐射、对外资的稳固、对地方税收的带动都具有较大作用，相比上海虹桥临空经济示范区集聚了联合利华、博世、江森自控等一批跨国公司地区总部，目前杭州临空经济示范区仍缺乏具有强影响力的跨国公司地区总部，不利于杭州国际开放枢纽的打造，这与杭州目前资金流、信息流等要素跨境流动不完全畅通，金融开放水平不高有关。

（四）机场航运服务枢纽功能有待大幅提升

相较于上海浦东国际机场，杭州萧山国际机场的航运服务枢纽功能特别是货邮枢纽服务功能亟待进一步增强，2022年杭州萧山国际机场的货邮吞吐量（82.98 万吨）仅占上海浦东国际机场（311.72 万吨）的26.6%，货邮吞吐量级和服务功能有待进一步释放和增强，且与上海浦东等长三角地区机场的一体联动和信息共享水平还需进一步提升，有待形成长三角机场群更大合力。

三、杭州国际开放枢纽建设的对策举措

（一）创新建设规划管理运营机制

用好杭州市级统筹杭州临空经济示范区的重要契机，建议浙江省政府授权杭州临空经济示范区部分省级经济管理、规划建设等审批权限，对应设立党工委和管委会，实质性整合省、市、区、机场的资源和力量，实现对萧山机场及空港经济区、杭州大会展中心、杭州国际博览城等平台的统一规划管理和建设运营，加快实现相关企业、机构等“办事不出区”。结合数字化改革深入推进，协同深化示范区审批制度改革，简化审批方式，推进并联审批和全流程优化，营造审批事项少、办事效率高、服务质量高的优质服务环境，更积极有力吸引国内外航空公司职能总部基地、临空型高新技术企业、现代服务业企业入驻；充分引入社会资本，大力吸引吸纳民间资本、法人资本及国外资本参与，推广政府和社会资本合作（PPP）模式。

（二）高水平办好全球数字贸易博览会

虹桥国际开放枢纽上升成为国家级战略平台的重要契机就在于中国进口博览会的成功举办，杭州国际开放枢纽建设亦可以全球数字贸易博览会的成功举办为重要契机。及时总结前两届全球数字贸易博览会相关经验和教训，积极将数字贸易博览会期间的展品税收支持、通关监管、资金结算、投资便利、人员出入境等创新政策依法上升为常态化制度安排；进一步完善相关商品展示交易中心保税货物展示、价格形成、信息发布等功能；积极参与建立健全数字贸易国际规则与标准，在全球范围内形成更大合力。

（三）促进金融创新与数字贸易、跨境电商深度融合

综合借鉴浙江自贸试验区和上海自贸试验区及临港新片区的探索突破经验，特别是在金融服务领域的创新。建议为杭州临空经济示范区内符合条件的企业开立自由贸易账户，为国际贸易企业等提供便利的跨境金融服务；争取金融机构在依法合规、风险可控、商业可持续的前提下为杭州临空经济示范区内企业和非居民提供跨境发债、跨境投资并购等服务，开展人民币跨境贸易融资和再融资业务；争取杭州临空经济示范区内符合条件的企业开展资本项目收入支付便利化试点，符合条件的基础设施项目开展REITs 试点，率先推广应收账款票据化、积极试点“贴现通”业务，探索建立公共信用信息和金融信用信息互补机制。

（四）加快补齐国际人才储备短板

相对企业、资金、土地、交通等资源要素来说，杭州国际开放枢纽建设的最大短板是国际人才储备的不足，为此，建议积极主动学习上海、深圳、北京、广州等一线城市经验，特别是虹桥国际开放枢纽建设升级的成功经验，创设以数字贸易、跨境电商为特色的杭州国际商务人才港；积极在杭州临空经济示范区开展国际人才管理改革试点，为境外高层次专业服务人才来华执业及学术交流合作提供签证、居留、永久居留便利，支持经认定的外籍高层次人才凭持有的外国人永久居留身份证创办科技型企业，并与中国公民享受同等待遇；同时争取试点设立面向全国的外籍人员子女招生的学校。

（五）构筑总部经济集聚提升新高地

对于杭州临空经济示范区缺乏强有力总部企业的问题，建议聚力叠加临空经济示范区、自贸试验区、综合保税区等开放平台的先行先试优势，支持符合条件的跨国公司到杭州国际开放枢纽核心区开展跨境资金集中运营管理，鼓励跨国公司设立全球或区域资金管理中心，大力吸引跨国公司地区总部集聚，支持对外资投资性公司放宽准入限制，给予金融、人才、通关等方面便利。同时，创新设立长三角企业商标受理窗口，推动企业办理事项跨区域“一网通办”；在企业入驻服务、人才落户等方面加大政策引导力度，支持中央企业、地方国企和优秀民企到核心区设立功能性总部、研发类平台和创新联合体，推动总部机构拓展研发、销售、贸易、结算、数据等功能。

（六）强化国际航空运输服务枢纽功能

对于杭州萧山国际机场的航空运输服务枢纽功能特别是货邮枢纽服务功能不强的问题，建议进一步与杭州国际开放枢纽辐射引领区域内的临空高端制造、电子信息（集成电路、微电子）、生物医药、高端新材料新能源等临空经济做大做强形成相互促进生态；积极优化拓展萧山机场国际航运服务，明确与国际开放枢纽相适应的功能定位；加大与长三角地区机场在信息共享、运营管理、航班备降、应急救援等方面的合作力度，有效提升杭州国际开放枢纽的国际服务功能支撑能力和水平。

四、结束语

杭州高水平打造国际开放枢纽是浙江推动开放强省建设的战略核心，是构建长三角国际开放枢纽体系的重点路径，也是提升全国开放合作质量能级不可或缺的着力点。杭州应聚力创新体制机制，引育龙头企业与高层次人才，加快发展航运服务和跨境金融，办好全球数字贸易博览会，真正打造成为服务长三角、联通全国全球的战略性高能级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