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 成

（徐州工业职业技术学院，江苏徐州 221000）

随着高等职业教育发展的外部环境不断优化和完善，深入探讨高等职业教育对学生的吸引力有其必要性，高等职业教育正面临前所未有的发展机遇。

1 高等职业教育吸引力不足的现实逻辑

与普通高等教育受人瞩目以及受人认可的发展境况不同，高等职业教育发展似乎天然吸引力就不足，直接体现在学生主体对高等职业教育持被动选择态度以及参与体验不佳等方面。高等职业教育吸引力受限是目前高等职业教育的基本外在发展环境，其对学生和家长吸引力的弱化将进一步影响高等职业教育的内生发展动力，阻碍优质职业教育人才培养进程，削弱了类型教育设计的基本作用。

1.1 高等职业教育吸引力不足的表现

1.1.1 学生被动选择接受高等职业教育

高考结束后，学生和家长将面临教育的“十字路口”选择，尤其是对一些高考分数相对较低的学生来说，其选择的困难性相对较高。受传统认知影响，高等职业教育在学生和家长心中似乎是不入流的选择，因此不愿意去高职院校就读。而迫于未来发展对学历的基本要求，出现众多学生被动选择高等职业教育的情形，即学生选择就读高职院校，不是出于对高等职业教育的认可，而是为了自身未来发展不得不选择该种教育形式和类型，在高职院校学习技术技能知识。准确而言，基于分数窘境被动选择接受高等职业教育的情况普遍存在于学生和家长当中，之所以被动选择和接受，根本原因在于高等职业教育吸引力不足，导致学生和家长很难深入了解高等职业教育人才培养质量和特色。

1.1.2 学生对高等职业教育满意度不高

高等职业教育吸引力不足的另一重要体现是高职学生对自身在高职院校接受高等职业教育的参与体验感不佳以及满意度不高。在高等职业教育人才培养过程中，难以有效实现高职学生自身基本教育目标，学生无法从高职院校中真正收获能促进未来职业发展的知识和技能。所谓高等职业教育只不过成为翻版的普通高等教育，脱离了职业性和应用性的育人定位和本质，依旧采取知识教育模式，导致学生即便通过三年学习也难以掌握实际就业所需的职业技能和应用技术，无形中增加了学生就业压力，自身依旧处于比较落后的状态，自然对高等职业教育的评价会趋于负面和消极，久而久之，高等职业教育的吸引力将日渐被削弱。

1.2 高等职业教育吸引力不足的危害

1.2.1 弱化高等职业教育内生发展动力

高等职业教育在与普通高等教育的错位发展中拥有了相对的发展机会和空间，但由于其吸引力不足，导致大部分高职院校在发展上开始自我怀疑和自我否定，错误地认为高等职业教育依旧是一种不为学生、家长和社会所接受和认可的教育形式和类型。毕竟学生的被动选择再一次证明高等职业教育低人一等，而这种思维判断和行为选择会进一步弱化高等职业教育建设、改革和发展的内生动力，因为高职院校会认为自身难以与高等学校比肩，于是陷入发展中的自我放弃和自我摇摆，难以内生强劲而持久的发展动力，无法为高等职业教育吸引力的增强提供支持。

1.2.2 阻碍优质高等职业人才培养进程

高等职业教育吸引力不足的最直接影响和危害是：社会对高等职业教育的否定和批评会使原本发展受限的高等职业教育再次陷入发展困境。而高等职业教育发展面临的外部环境恶化，不利于优质高等职业人才培养。随着高等职业教育吸引力不足，高等职业教育能吸纳的社会资源支持将会减少，导致高等职业教育所能投入到优质高等职业人才培养中的时间和精力也会相对减少，使高等职业教育人才培养再次陷入低质、低效、低水平的低阶循环模式，难以为经济社会源源不断地输送职业应用型技术人才，同时也不利于高职学生自我发展。

1.2.3 削弱类型教育设计的基本作用

国家设计普通高等教育和高等职业教育基本出发点和根本落脚点都在于搭建学生成长成才的“立交桥”，让学生能根据自身发展特点选择教育形式和类型。高等职业教育在培养职业应用型人才方面具有独特优势，为中国经济社会发展贡献了大量技术技能人才。而高等职业教育吸引力不足会削弱高等职业教育的基本作用，将再次陷入高等教育一家独大的不良局面。久而久之，高等职业教育发展将更加困难，这与类型教育设计初衷和理念完全背离。

2 高等职业教育吸引力不足的原因分析

高等职业教育吸引力不足，主要由内外因长时间共同作用导致。新形势下，高等职业教育面临内在人才培养环境有待优化、内部人才培养质量有待提高、外在人才发展出路有待改善以及外部人才社会认可有待增强等现实困难和挑战，而这些都是制约高等职业教育吸引力形成和增强的根本原因。

2.1 人才培养环境有待优化

高等职业教育与高等普通教育相比，其内在吸引力较低是一个不争的事实，根本原因在于内在人才培养环境有待优化，主要体现在学生学习风气不好、教师队伍素质低下以及校园文化活动质量不高等方面。高职学生学习基础差以及学习习惯不好在某种程度上是高等职业教育学习风气不好的根源，而除先天性影响因素外，后期政策性干预较少，加之高校领导管理层重视程度不够，导致高职院校学习风气不好成为常态。与此同时，大部分进入高职院校学习的学生缺乏良好的学习心态，加上院校学风建设稍显滞后和迟缓，无法为学生营造理想的学习环境。而且有些高校内部教师以及干部员工对高等职业教育人才培养缺乏必要的共识性认识和共生性理念，仅是把人才培养工作当成一份简单的工作而已。大部分高层次人才更愿到平台好、收入高以及发展稳的高等院校从事高等教育，无形中会影响高职院校教师队伍素质，从而加剧高等职业教育内在人才环境恶化，由于缺乏高水平的师资队伍，导致高职院校人才培养陷入低水平循环局面，严重影响人才培养环境。

校园文化活动是高校人才培养环境的重要组成部分，高质量的校园文化活动是推动人才培养环境治理和优化的重要手段和载体。受制于高等职业教育的物质基础和思维创新，大部分高职院校校园文化活动没能与人才培养形成相互促进以及相互发展的局面。高校管理者忽视了校园文化活动应有的意义和价值，导致校园文化活动仅停留在活动本身，难以发挥应有的育人作用与功能，在该背景下，高等职业教育人才培养环境难以得到有效改善，难以依托有力载体实现提升。

2.2 人才培养质量有待提高

人才培养质量高低是高等职业教育吸引力强弱的决定性因素，较高的人才培养质量意味着对学生具有较强的吸引力，反之则吸引力较弱。从目前高等职业教育内部人才培养质量来看，人才培养质量与学生学习期望和社会期待存在较大落差，人才培养质量有待提高。

就学生学习期望而言，虽然大部分进入高职院校学习的学生学习基础不好以及学习表现欠佳，但仍然对未来工作和生活充满渴望和需求，希望能从高等职业教育学习中收获未来职业生活所需的应用知识和职业技能，但实际高等职业教育人才培养过程难以满足学生基本要求，使学生接受高等职业教育的满足感较低。此外，较低的人才培养质量使学生解决实际问题的能力相对较差，难以认可高等职业教育，同时对教师的基本人才培养过程失去信心。由此可见，内部人才培养质量偏低是高等职业教育吸引力不足的关键。

就社会用人期待而言，高等职业教育内部人才培养质量偏低也是一个不争的事实。高等职业教育人才培养目标定位是培养职业型以及应用型人才。通过反馈与追踪社会用人单位不难发现大部分社会单位招聘到的高职学生，其具有的应用知识和职业技能相对较差，而这与高校人才培养质量具有密切联系。正是因为高等职业教育人才培养过程缺乏对人才培养质量的严格要求和落地实施，使高等职业教育人才培养陷入学术导向和理论导向的“怪圈”，培养的学生成为知识型人才而非技能型人才，导致人才培养规格和质量难以满足社会用人单位的要求和需求，失去社会用人单位的支持，人才培养再次陷入低水平重复和循环的尴尬境地。

2.3 人才发展出路有待改善

高等职业教育好不好，是否具有内在吸引力，一方面要看培养的学生是否具有较强的动脑和动手能力，能否解决实际工作中的职业型和应用型问题；另一方面也要看培养的人才是否具有较好的发展出路，仅解决学生实际培养问题，忽视学生发展问题，其带来的吸引力可能也是暂时的。

目前，高等职业教育吸引力不足最根本的原因在于高等职业教育培养的职业人才所具有的外在发展出路相对较差。一般而言，考生和家长之所以不认可高等职业教育是因为出于对高职学生发展出路的担忧和悲观。高等职业教育培养的人才与普通培养的人才相比，在现行经济劳动力市场相对分隔的情况下，其所面临的劳动力市场相对较差，即高等学校毕业生从事的工作和高职院校毕业生从事的工作具有严格的市场分隔特点，换言之，接受高等教育学生的普遍就业选择要比接受高职教育学生的选择更多且更好，劳动市场分隔天然存在，导致高等职业教育培养的人才难以在较高层次级别的劳动市场中实现就业发展。而就高等职业教育内部人才培养规律而言，技术技能人才与学术人才是并轨而行，而不是合道而行。 此外，以学术要求和标准鉴定、判断以及比较职业人才的人才素质和能力缺乏合理性，必然会使高等职业教育发展失去应有的空间和特色，导致高职毕业生只能成为高校毕业生的低端替代者，而不是与高校毕业在不同赛道竞争和发展的同步者。正是因为高等职业教育培养的学生在毕业生后难以获得高质量的就业岗位和发展机会，因此加剧了学生、家长和同行对高职教育的消极评价和负面认识，导致高等职业教育难以吸引到优质生源，无法实现跨越式发展的基本目标。

2.4 社会认可有待增强

高等职业教育与高等普通教育是促进经济发展的两种重要教育形式和类型，二者既有区别，也有联系，都为中国经济社会发展输入了强大的人力和智力支持，但社会对高等职业教育和高等普通教育的评价和认可却存在差异。

高等普通教育培养目标是高素质的专门人才，其为社会经济发展所作的贡献较为明显，他们处于社会劳动分工体系中高端位置，因此社会认可度更高；高等职业教育培养目标是技术技能人才，他们处于社会劳动分工体系中低端，因而社会认可度相对较低，而社会认可度在某种程度上会直接决定高等职业教育的走向和发展趋势。

3 增强高等职业教育吸引力的路径选择

增强高等职业教育吸引力，引导更多学子通过接受高等职业教育实现成长成才是推动高等教育结构优化的根本选择、是培养技术技能人才的本质要求，是实现职业教育提质增效的基本目的，是促进经济高质量发展的重要载体。

3.1 优化办学条件，打造包容性的人才培养文化

增强高等职业教育吸引力的关键是打造包容性的人才培养文化，大众普遍认为高等普通教育与高等职业教育之间最根本的差别在于人才培养文化和办学环境的差异。

在推进高等职业教育高质量发展过程中，高职学校要以“人民满意”为出发点和立足点,走好内涵发展之路[3]。致力于优化办学环境，推动高等职业教育人才培养文化的协同治理和共生发展，主要可从以下四个方面入手：第一，改善学校物质条件，着力整治高职校园脏、乱、差的不良情况，从而让高职校园充满温馨和温情，增强自身吸引力。第二，着力于更新学生学习设备和教师教学设备，完善教学理念、教学技术以及教学基础，使高职教学呈现出与众不同的感觉，尽可能提升学生学习积极性，变被动为主动。第三，加强高等职业教育师资力量，可通过提升教师工资待遇和发展水平吸引更多优秀教师加入高等职业教育建设和发展中。第四，优化办学环境，打造包容性的人才培养文化，激发学生学习热情，释放教师教学感情，形成高等职业教育的内在文化感召力，有效增强高等职业教育内在吸引力。

3.2 树立质量观念，设计应用型人才培养方案

普通高等教育与高等职业教育是两条并轨发展的教育形式和类型。从欧美国家发展过程来看，二者在本质上不存在优劣和替代的关系，都是对社会经济发展具有重要意义和价值的教育形式；二者区别在于普通高等教育是一种以培养学术型人才为主要目标的教育类型，而高等职业教育是一种以培养技术技能人才为主要目标的教育类型。教育培养对象目标定位的差异是二者最本质和最直接的差异。

高质量发展是新时代中国高职教育发展的核心主题，相较于规模发展，高质量发展基于优化高等教育结构以及打造鲜明类型特色而言，是一项十分复杂的系统性工程[4]。在新形势下，高等职业教育发展的重点和难点是如何围绕质量这一价值观念，将职业型和应用型的内涵体现融入进实际人才培养过程中。在推进高等教育普及化进程中，高等职业教育发展面临前所未有的机遇。第一，要坚定地树立质量观念，始终将培养高素质、高质量职业应用型人才作为高等职业教育的基本出发点和最终落脚点。第二，要始终保持人才培养方案的职业导向和应用导向，不断调整、改革和优化人才培养方案，使人才培养过程更具职业性和应用性。第三，要突出职业应用特色，坚持与高等教育并行的理念和模式，而不是成为高等教育的“附属品”，改变以往说教式的职业教育模式，让学生在身体力行中感受职业教育魅力，在实践参与中提升接受职业教育的获得感。

3.3 深化产教融合，开拓精准性的人才就业市场

与高等教育相比，高等职业教育面临的外部劳动力市场相对较差。为增强学生对高等职业教育的内在认可度和外在吸引力，高职院校亟需开拓更为广阔而精准的就业市场。

高职学生的就业市场与产业行业发展密切相关。第一，深入研究分析高等职业教育区域所涉及的行业和产业特点，熟悉和掌握行业和产业未来发展趋势，从而宏观指导高职学生发展出路，为学生就业选择提供方向指引。第二，深化产教融合，高职学校要充分挖掘和借助产业力量，与产业形成深度融合的局面和机制，校企协同实施人才培养与技术创新[5]，在与产业的深度合作中开拓更符合高职学校学生职业特点和应用特色的就业岗位和市场，从而实现人岗匹配，加强学生对高等职业教育的内在认可。学生通过接受高等职业教育，能顺利谋求一份好工作，自然而然会改变传统看法，形成更加积极正面的评价。

3.4 强化宣传教育，形成发展性的人才培养共识

增强高等职业教育吸引力不是仅凭高职学校一个行动主体就能在短期内完成，需要社会行动主体形成发展性共识，共同参与，协同配合，才能真正打开中国高等职业教育发展的“新世界”。

社会对高等职业人才外部认可片面化和负面化的根本原因在于高职学校培养的人才在质量意见特色方面的确不尽如人意，当然也与社会固有认知思维具有密切联系。因此，第一，高职学校要形成发展共同体，致力于在社会群体中强化宣传教育，宣传高等职业教育的发展成果以及发展优势，让更多社会主体全面了解、认识并支持高等职业教育，从而明白高等职业教育的重要性和必要性，在明确高等职业教发展趋势和走向的基础上，改变传统的高等职业教育观。第二，高等职业教育要由校园走向社会，实现与社会的充分互动和交流，形成发展性的人才培养共识，凝聚高等职业教育发展的磅礴力量，提升社会对高等职业人才的认可度，为高等职业人才发展营造和谐良好的社会外部环境。为学生发展提供更加广阔公平的发展空间，解除高职学生后顾之忧，进而增加学生对高等职业教育的正面评价，达到增强高等职业教育吸引力的根本目的。

4 结束语

高等职业教育吸引力不足的根本原因在于高等教育内部人才培养环境和质量与学生家长的预期之间存在较大差距，外部人才发展出路和社会认可与高等教育还有很大距离，导致高等职业教育发展虽然进入发展快车道和加速度阶段，但在真正面临选择时，愿意到高职院校接受高等职业教育的学生相对较少。而国家经济社会发展对高素质高质量技术技能型人才的需求在不断增加，而如何充分发挥高等职业教育与经济发展的互动作用和效应，就需要高等职业教育不断增强自身吸引力，从改善人才培养文化、变革人才培养方案、开拓人才就业市场以及提高人才社会认可等方面入手，着力解决高等职业教育内外部的人才培养问题，改变以往低质、低效、低水平的人才培养现状，增强高等职业教育吸引力，提升学生接受高等职业教育的实际获得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