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媛媛 金寅德 高庆云

（1.杭州职业技术学院；2.浙江省特种设备科学研究院）

制造业是国民经济的主体，是国之根本，“中国制造2025”战略自2015年实施至今，“中国制造”也在向“中国智造”转变。浙江作为制造业大省，于2018年2月发布了《浙江省智能制造行动计划（2018—2020年）》，2020年3月发布了《制造强省建设行动计划》，同年8月又印发了《浙江省实施制造业产业基础再造和产业链提升工程行动方案（2020—2025年）》，文件中明确指出：“全力建设全球先进制造业基地。”杭州于2019年9月推出“新制造业计划”，旨在将数字经济与制造业打造成“双引擎”，形成杭州发展的新优势。

然而，目前我国制造业“大而不强、多而不精”现象依然普遍存在，在《新职业—智能制造工程技术人员就业景气现状分析报告》中，人社部预测2025年我国对智能制造人才的需求会超900万，届时的人才缺口会超450万，高素质人才紧缺已成为制约我国制造产业发展的突出问题[1]。我国是全世界军队数量最多的国家，每年从军队退役的几十万士兵是非常重要的人才资源，若能投身制造业，大展拳脚、大施所能，定能为智能制造产业注入强大力量。

为此，本文提出在杭州“新制造业计划”下，对退役士兵职业教育进行PEST-SWOT分析，为士兵职业教育提质策略的提出和培育模式的构建提供理论支撑，助推突破退役士兵职业教育满意度低、制造业高级人才缺口大的两大瓶颈。

一、退役士兵职业教育满意度调研

杭州自2011年起实施退役士兵职业教育培训，当年退役千人，参训仅173人，发展至今，参训率已达100%。为了解退役士兵就业情况及其对职业教育与技术培训的满意度，在退役军人事务部门的帮助下，通过向士兵发放纸质调查问卷和在线调研等方式，共收集有效问卷203份，结果如下：(1)岗位低，待遇差：68.0%的士兵从事基层操作，22.2%的士兵收入与全省最低工资持平；(2)职场适应性差，离职率高：46.8%的士兵不适应职场生活，35.5%的士兵每3月至1年换一份工作；(3)培训机会少，对企业提供的岗前培训和技能培训有较高评价（满意度4.3，满分5），对政府提供的免费培训满意度不高（3.86）。

分析可知，杭州市的退役士兵教育培训覆盖面虽广，但未能很好地与士兵实际需求相匹配，未达预期效果，对退役士兵职业教育进行改革势在必行。

二、我国职业教育改革现状分析

目前，承接退役士兵职业教育的单位仍以职业院校为主，要提高退役士兵职业教育质量，其本质是对职业教育进行深化改革，推动职业教育的高质量发展。自十八大召开以来，职业教育就被提至前所未有的重要地位，涌现了一系列的新论断、新要求，为职业教育改革明确了前进方向，定下了基调。2019年1月，国务院印发实施“职教20条”，随后又迅速出台“双高计划”、产教融合型企业、职教集团等一系列重大措施，职业教育大改革大发展格局就此形成。2020年9月，为贯彻落实“职教20条”，更好地为我国经济社会的持续健康发展提供坚实保障，教育部印发《职业教育提质培优行动计划（2020—2023年）》（简称“行动计划”），指明职教深化改革的途径与方式，从“怎么看”职业教育转向“怎么干”职业教育，我国职业教育进入以质图强阶段。张占静、徐凤等就如何落实好国家政策、推进“1+X”证书制度改革落地实施作出探索与尝试[2][3]；巴佳慧、严杜建等对基于学徒制的工学结合人才培养模式、课程结构等进行了研究[4][5]；王鸿磊提出在“产教融合、知行合一”的前提下，对接“1+X”证书考核要求，依据企业实际工作岗位需求，开展现代学徒制培养[6]。

三、新制造业下基于PESTSWOT的退役士兵职业教育分析

（一）PEST-SWOT分析法概述

PEST分析法是1999年由美国学者Johnson,G.和Scholes,K.提出来的，P代表政治（Politics），E代表经济（Economy），S代表社会（Society），T代表技术（Technology），是指以上述四要素为切入点分析宏观环境对被研究目标的影响。SWOT分析法是20世纪80年代由美国学者海因茨·韦里克提出的，S和W分别表示内部的优势（Strength）和劣势（Weakness），O和T分别表示外部的机遇（Opportunity）和威胁（Threat），是指对目标从上述四个角度出发进行趋利避害评价和战略制定。两者有机结合形成的PEST-SWOT分析法可全面系统地评价被研究对象所处的内外部环境，形成如表1所示的矩阵，为决策制定提供参考。

在国内，张妙毅、王芬等利用SWOT模型分析了远洋渔业大市舟山市的远洋渔业发展[7]；张露芳运用PEST-SWOT模型对非洲西岸区域与浙江省过洋性渔业合作前景进行初步探讨等[8]；朱文斌等借助PEST-SWOT法对典型国家巴西和中国渔业双边合作中的各种因素进行分析，提出构建中巴蓝色经贸伙伴关系；体育界学者也常将PEST-SWOT分析法用于体育项目推广、体育旅游资源开发、体育竞赛发展等决策中，如潘逸飞应用PEST-SWOT对吉林市冰雪进校园的影响因素进行研究[9]，如王晴结合SWOT-PEST模型构建出开设内蒙古本科院校体育舞蹈课程的影响因素指标体系；蒋明蓉等人基于PEST-SWOT分析模型，对影响开放大学办学体系发展的外部环境和自身因素进行深入分析，提出了多种战略来构建和发展开放大学办学体系[10]。在国外，Yu Tae Gyu将此法用于痴呆症产业的策略研究中；차영란以此法进行广告公关行业的振兴策略研究。

（二）新制造业下退役士兵职业教育态势分析

1.政治因素（PEST-P）的SWOT分析

由前文可知，制造强国战略已实施多年，且将持续推进；随着“职教20条”“双高计划”“行动计划”等举措，职业教育改革格局已形成；我国于2010年正式发文开始实施退役士兵职业教育。即国家对制造业发展、职教改革及退役士兵培训均有相应举措，此为外部机遇（PO）。

然而我国士兵的教育培训起步较其他国家晚，现有政策并不完善，主要聚焦于教育机会构建与资助发放标准等，未能充分考虑经济发展对培训项目的需求变化，教育培训效果无法最大化，此为外部威胁（PT）。

随着信息技术的发展，退役士兵了解政策的途径增多，对政策变化较以往敏感，此为退身士兵的内部优势（PS），但仍有许多士兵因自身文化水平等原因，对政策一知半解，常凭直觉随意选择培训项目，或从众跟风选择，导致培训效果难达预期，此为内部劣势（PW）。

2.经济因素（PEST-E）的SWOT分析

针对自主就业的退役士兵，我国已建立完善的就业经济补偿制度，因此士兵退役时具备一定的经济基础，此为内部优势（ES）。但从前期调研可知，25岁以下的年轻士兵大多能安心参加集中培训或学历教育，而年龄较大的士兵大多已成家，退役后的工资收入往往是家庭的主要经济来源，生活压力大，会因急于就业而放弃培训或选择短期培训，此为内部劣势（EW）。

“中国制造 2025”以智能制造为着力点，对高端人才的需求迫在眉睫，通过职业教育提高退役士兵的技术技能水平与就业竞争力，既可大大降低政府部门的安置负担，又可对士兵的社会适应力、职业发展力、生活幸福指数形成良性刺激，帮助士兵成为社会建设的中坚力量，此为外部机遇（EO）。

在前期调研中发现，很多退役士兵从事的是基层操作工或服务员的工作，这与士兵倾向于选择适应性培训及短期职业技能培训，无法掌握高精尖技术有关。由前期的区域制造业主流企业和中小微企业人才需求调研情况可知，相比传统制造业，新制造业对人才的需求由“专一型”向“复合型”转变，传统制造企业常把生产过程分为设计、工艺及操作三个阶段，但在智能制造过程中，三者是相互融合的，工作结构呈扁平化趋势，正如党的十九大所言，需要的是集知识、技能、创新于一体的劳动者，此为外部威胁（ET）。

3.社会因素（PEST-S）的SWOT分析

军旅经历锤炼了士兵的身体素质与意志力，他们大多拥有认真的态度与严谨的作风，较普通学生年长、成熟，学习的目标性与迫切性更强，此为内部优势（SS）。但是军队环境相对封闭，退役士兵对社会上最新的信息掌握较少，常无法准确评估就业形势，无法合理规划自己的职业生涯。另一方面，士兵从军纪严明的部队退役，进入纪律相对宽松的地方生活，思想上有所松懈，培训期间常出现纪律松弛、管理难度大等问题，此为内部劣势（SW）。

通过向退役士兵提供高质量、满足个性需求的职业教育机会，不仅可以提高人力资源质量，保障士兵的发展后劲，还能吸引更多的优秀适龄青年入伍，安心服役，既保障了退役士兵和国防事业的可持续发展，又助推了制造业转型升级，此为外部机遇（SO）。

我国退役士兵的职业教育是在政府部门主导下，由指定院校或机构实施教学的，涉及的部门、院校与机构较多，教育资源与就业资源整合难度大，系统性与针对性不够强，无法发挥最佳培训效果，无形中缩小了退役士兵参训结业后的就业范围，此为外部威胁（ST）。

4.技术因素（PEST-T）的SWOT分析

68.8%的退役士兵入伍前为高中或中专学历，部队学习以军事理论和作战技能为主，因此在职业技能方面无明显就业优势，与新制造业需要的大批集理论知识、技术技能于一体的复合型人才存在明显差距，此为退役士兵的内部劣势（TW）。

自党的十八大以来，国家把职业教育摆在突出位置，建成了世界上规模最大的职教体系，各院校紧跟学科发展前沿，推动人才培养模式、课程体系、教学内容、教学方法等的整体改革，此为外部机遇（TO）。士兵退役进入社会、进入校园，角色从军人向学员、向技术人员转变，心理、知识、技能都需要合理的过渡衔接，学习态度与学习方式也需及时调整，相对于普通学生，对职业教育的教学内容与方式方法等都提出了更高要求，此为外部威胁（TT）。

5.四种战略方向可供选择

基于上述PEST-SWOT分析结果，可形成如表2所示的四种战略方向供决策者选择：利用内部优势，结合外部机遇，可形成进攻型战略（SO组合战略）；利用内部优势，避开外部威胁可形成适度进攻型战略（ST组合战略）；避开内部劣势和外部威胁可形成防守型战略（WT组合战略）；避开内部劣势，结合外部机遇可形成偏重防守型战略（WO组合战略）。在制定具体的退役士兵职业教育模式时，可根据预设的时间周期及拟达到的目标进行合理选用。

表2 四种战略方向

四、结语

在制造业转型升级与职教改革大背景下，本文运用PESTSWOT模型对新制造业下的退役士兵职业教育态势进行分析，对其所处的经济社会大环境、内部优势与劣势、外部机遇与威胁作充分调研，有助于及时发现新发展契机，制订出科学合理的职业教育模式，助力退役士兵从部队到社会的顺利过渡，有实际应用价值和现实指导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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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职业技术学院简称“杭职院”，位于浙江省杭州市，是一所由杭州市人民政府主办，经浙江省人民政府批准成立的全日制普通高职院校，是国家骨干高职院校建设单位、国家现代学徒制试点单位、国家优质专科高等职业院校、中国特色高水平高职学校和专业建设计划建设单位（B档）、浙江省示范性高等职业院校、浙江省优质高职院校建设单位，是首批全国教育信息化试点单位、国家职业院校文化素质教育基地建设单位和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职业教育专业委员会首批入会委员单位，是全国跨境电子商务综合试验区职业教育集团牵头单位和第一届理事长单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