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素改

(郑州大学 文学院，河南 郑州 450001)

话语标记是话语层次上的标记，其功能主要是在语用方面，而不是在句法和语义方面(1)吴福祥：《汉语语法化研究的当前课题》，《语言科学》2005年第3期。。话语标记在语音、句法、语义和功能上具有明显的特征：语音上具有独立性，可通过停顿、加“啊、呢”等语气词识别；句法上相对独立，不与句子内其他句法成分发生结构关系；在语义上，使用与否对句子的真值意义不发生影响；功能上具有连接性，用来连接其前后的话语成分(2)郑娟曼、张先亮：《“责怪”式话语标记“你看你”》，《世界汉语教学》2009年第2期。。现代汉语口语中存在“等于说、就是说”等等价类话语标记，它们通常使用于话轮的中间位置，标识其前后的语言片段具有相同的意义，也可以表示对之前话语的总结概括、补充说明和主观评价。等价类话语标记在现代汉语口语中使用频率较高，有多种变化形式，而“等于说”和“就是说”属于相对固化的结构。如：

(1)小规模的个人公司，董事长的一举一动影响着整个公司的存亡，公司的安危等于说全系在董事长一个人的身上。

(2)我谈的第二个男朋友是代培的，等于说他以后的去向就是部队，我也是一样。

(3)可是他们这个封建道德还是有的，就是说，好像一个人有钱，那么养一家子还是可以养得起的。

(4)有一句话说，“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就是说在长时间的努力之后，灵感突现，写出了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文章，所以把它归结为“天成”，这就叫妙手偶得。

从上面的用例我们可以发现，“等于说、就是说”具备以下明显的特征：一是在语音上，“等于说、就是说”后面都可以停顿，也可以加语气词“啊、呀、呢”等；二是在句法上，“等于说、就是说”相对独立，不做句子的句法成分；三是在意义上，“等于说、就是说”的有无并不对句子的真值信息发生影响；四是在语用上，它们具有连接性，可以将其前后的话语成分连接起来。

正因为“等于说、就是说”具有话语标记的以上四个特征，因此我们把它们看作话语标记。以下将对话语标记“等于说、就是说”进行多方面的考察，并对二者的语用功能进行对比分析。

一、作为话语标记的“等于说”

和其他话语标记一样，“等于说”作为话语标记也存在一些变化形式。它的位置分布相对自由，其功能主要体现在篇章组织和话语交际方面。

(一)“等于说”的表现形式

话语标记经常存在一些变化形式，“等于说”也有变化形式，如“这等于说”“就等于说”“那就等于说”“也等于说”等，同时“等于说”及其变化形式后面还可以有“啊、呢”等语气词。如：

(5)但是，佛家主张的戒、定、慧三学，以素食与静坐为主，一个长期缺乏营养与缺乏运动的人，体内会有“结石”，经火烧后便会产生各种颜色的结晶。这等于说，舍利的出现，从医学角度认定是病态的具象。

(6)而一个法国人被扣上这顶帽子，就等于说，在法国人中也存在与当年的艾希曼·门格勒和巴比等臭名昭著的纳粹战犯一样的法西斯分子，当然使法国脸上无光。

(7)人们已越来越普遍地购买新的消费对象——第三产业劳动提供的服务。如果说服务没有价值，那就等于说，消费者以有价值的货币交换没有价值的消费对象已成为市场经济中的普遍现象了。

上面的用例中，分别用了“这等于说”“就等于说”“那就等于说”等变化形式。与变化形式相比，“等于说”的使用频率最高，语义也最为丰富。其他形式均是在“等于说”的基础上添加相关成分构成的。

(二)“等于说”的位置分布和篇章功能

“等于说”作为话语标记，可以位于话轮开始或话轮中间，主要具有解释说明、概括总结和主观评价等功能。

1.“等于说”的位置分布

依据位置敏感语法理论，语法浮现并不是杂乱无章的，而是存在特定的序列类型，并由特定的序列位置造成的，因此很有必要考察语言单位的话语位置分布。话语位置分布包括语言单位在一个话轮内部的位置分布，如位于话轮开始、话轮中间、话轮结尾，或者没有位置分布的特殊倾向性。

I.话轮开始位置

在话语篇章中，话语标记“等于说”位于话轮开始位置，常用以引出说话人对所谈事物、现象的认识或看法。如：

(8)李敖：我这人脑是胜过电脑的，一般人……等我死了以后就都被电脑统治了，我认为最后一个人脑就在我作设定的时候，题目先设定好。

杨澜：等于说你一边看书一边就在你的脑子里都归类了。

(9)卢崇汉：可以这样理解。不过还有另外一层意思，就是用白蔻以后，又等于把中气固住了；中气固住之后，也就等于把后天之本固住了，这样一来，先天就不至于很快出现耗散。

刘力红：等于说，如果这个方儿没有用到白蔻，那这个疗效就会大打折扣？

例(8)中，使用“等于说”引出说话人对听话人所说情况的理解，即“一边看书一边就在你的脑子里都归类了”；例(9)中，使用“等于说”引出说话人对听话人所说情况的疑问，即“如果这个方儿没有用到白蔻，那这个疗效就会大打折扣？”

II.话轮中间位置

话语标记“等于说”还可以位于一个话轮的中间——说话人先说出某种情况或事实，接着使用“等于说”引出对所说情况或事实的进一步解释说明、概括或评价等。

(10)然而，某些行业的工会过分要求统一意见，要求大家都罢工，这样做很容易令人好吃懒做。此外，工会现在不注重提高生产力，而只会要求加工资；这等于说，只愿意造一块很小的饼，而又要咬一大口。

(11)同事中有些孩子送进了乡间的小学，在课程上这些孩子样样比乡下孩子学得快、成绩好。教员们见面时总在家长面前夸奖这些孩子们有种、聪明，这等于说教授们的孩子智力高。

例(10)中，说话人先说出情况，即“工会过分要求统一，要求大家都罢工，还不注重提高生产力”，使用话语标记“等于说”引出说话人对这一情况的看法，认为他们“只愿意造一块很小的饼，而又要咬一大口”；例(11)中说话人先说出事实，即“教员们见面时总在家长面前，夸奖这些孩子们有种、聪明”，使用“等于说”引出说话人对所说事实的看法，即“教授们的孩子智力高”。

2.“等于说”的篇章功能

话语标记具有语篇的组织功能，能表现当前话语与前一话语的某种联系，同时对话语的理解起到引导作用。说话人使用话语标记来构建语篇，连接或转移话轮，从而使前后话语更加连贯。话语标记“等于说”在组织话语方面，具有开启话轮和延续话轮的作用。

I.开启话轮

话语标记用于话轮的开头时，主要作用是引进一个新的话轮，其后的话题内容是说话人对所提话题的理解或看法。

(12)杨建军：湖南省本科生共招收3360人。

主持人：等于说大部分还是在本省招生？

II.延续话轮

话语标记“等于说”用于话轮中间时，具有延续话轮的作用。

(13)欧共体委员会主席德洛尔在会上表示，如果双方不能解决贸易上的失衡，势必影响双方的政治关系。等于说，日本想提高在国际舞台上的政治地位，那就要在经济上拿出实际行动来。

例(13)中，说话人先说出“双方不能解决贸易上的失衡，势必影响双方的政治关系”这一事实，使用“等于说”后再提出说话人对这一事实的看法，即“日本想提高在国际舞台上的政治地位，那就要在经济上拿出实际行动来”，起到了延续话轮的作用。

3.“等于说”的话语功能

根据“等于说”连接的前后话语的语义情况，我们将“等于说”的话语功能主要分为解释说明、概括总结和主观评价三种，其中解释说明是“等于说”的核心功能。

I.解释说明

说话人先说出某种情况或事实，有时是一般的表述，但表义不够具体，为了让听话人更明白，使用“等于说”后，再对前面所说的话语作进一步的解释说明。如：

(14)我谈的第二个男朋友是代培的，等于说他以后的去向就是部队，我也是一样。

(15)生肖只是年龄的象征，如果属蛇与属虎不能相配，等于说几岁不能与几岁结婚，这是毫无科学根据的。

例(14)中，说话人先说出事实，即“我谈的第二个男朋友是代培的”，使用话语标记“等于说”后，再对这种情况进一步解释说明，即“他以后的去向就是部队”。例(15)中，说话人先说出情况，即“如果属蛇与属虎不能相配”，使用“等于说”后，再对这种情况进一步解释说明，即“几岁不能与几岁结婚”。

II.概括总结

说话人先具体说出某些情况或事实，再使用“等于说”引出对前面所说情况的概括和总结。如：

(16)她其实没有婚姻，一个老女人，有点变态，因为导演要求能和女一号的形象和性格之间有反差。说话也特别冲，做事情也不考虑后果。后来她叫人给打了，打得一塌糊涂，再后来她又慢慢跟以前自己老去整的那个人低头，等于说生活把她教训了。

(17)就惟独我们甲骨文，沿着这一体，小篆、隶书、楷书，到宋朝的时候印刷版宋书，又到现在变成我们的楷书，还有草书、行书，它发展下来，而没有变了样子，为什么?就因为这个甲骨文阶段造的汉字，……字和词是相通的，因此，等于说，哪一个老百姓，不管什么民族，什么地域的人，都一下看得懂。

例(16)中，说话人先说出一些具体事实，即“她其实没有婚姻，一个老女人，有点变态”，“说话也特别冲，做事情也不考虑后果。后来她叫人给打了，打得一塌糊涂，再后来她又慢慢跟以前自己老去整的那个人低头”，再使用话语标记“等于说”引出对前面所说事实的概括和总结，即“生活把她教训了”。例(17)中“等于说”的用法也是一样的。

III.主观评价

说话人先陈述某些事实或现象，再使用“等于说”引出对前面所说事实或现象的主观评价，此时一般带有表示主观评价的词语。如：

(18)这件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不认真帮助解决实际问题，等于说是空话。

(19)如果国家不重视科学技术的发展，钱投注又这么少的话，科学家的地位一定是很低的。这是一定要改善的，不然的话，等于说，你们不要好好吃饭，但要好好工作，这是不对的。

例(18)中，说话人先说出事实，即“这件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不认真帮助解决实际问题”，接着使用“等于说”，引出对所说情况的评价，即“空话”，这种贬义评价由表示贬义色彩的词语“空话”体现出来；例(19)中，说话人先说出事实，即“如果国家不重视科学技术的发展，钱投注又这么少的话，科学家的地位一定是很低的”，接着使用“等于说”，引出对所说情况的评价，即“你们不要好好吃饭，但要好好工作，这是不对的”，这种评价由表示感情色彩的短语“这是不对的”体现出来。

二、作为话语标记的“就是说”

“就是说”是汉语口语中常见的话语标记之一，位置比较灵活，可以位于话轮的各个位置，通常具有解释说明、概括总结、修补完善和停顿补充四种功能。

(一)“就是说”的位置分布和篇章功能

“就是说”的位置情况，是指“就是说”出现的话语环境。对话语标记“就是说”的分布情况进行分析，有助于我们对其功能进一步研究。通过考察语料发现，“就是说”经常出现在话轮开始位置和话轮中间位置，有时出现在话轮末尾。

1.话轮开始

“就是说”可以出现在话轮开始位置，直接引出说话人对事物或情况的认识或看法。此时，“就是说”开启了一个新的话轮，具有开启话轮的作用。

(20)梁冬：就是说你的意思说，是在母系之前……

曲黎敏：所以，它是坤的……母系之前，还有一个少阳。

2.话轮中间

“就是说”可以在话轮中间位置，说话人先说出某种现象或事实，再使用“就是说”引出说话人对前面事实或情况的看法或态度。如：

(21)但是以他的身份不可以要那么大的城市，过去古代城市它都有要求，就是说你的位置……应该这个城市规格有多大，但是他要求就是……是什么呢？

当“就是说”位于话轮中间位置时，说话人一般是接着前面的话语主题继续阐述，所以它具有延续话题的作用。如例(21)中，说话人先说出情况，即“以他的身份不可以要那么大的城市”，再使用“就是说”，以继续说出对前一情况的看法，即“应该这个城市规格有多大”。

有时，“就是说”位于话轮中间，起转移话题的作用。说话人先说出某种情况或事实，再使用“就是说”，却没有接着前面的情况或事实继续说下去，而是转移到了一个新的话题，此时“就是说”的篇章功能是转移话题。如：

(22)梁冬： 对，但是我觉得，你看现在明星很有意思哈，走出去要戴一个墨镜，生怕别人认出他，但真不认识他，他又生气了。哈哈，哈哈，这很复杂……情况很复杂。

曲黎敏：这情况很复杂。所以就是说，实际上我觉得孔子在谈什么？就是说大家不要把这个庸俗化了。他谈的是什么呀？谈的是人生……

上面例子中，说话人先说出事实，即“明星很有意思哈，走出去要戴一个墨镜，生怕别人认出他，但真不认识他，他又生气了”的复杂情况，使用“就是说”以后，说话人又转移到了新的话题，即说话人“觉得孔子在谈什么……”，此时，“就是说”起到了转移话题的作用。

3.话轮末尾

“就是说”有时位于话轮末尾。如：

(23)那真正有文化的，讲礼貌的，当然你可以说那是虚伪的，可是人家相处的……那种分寸拿捏得很准。那种文明，现在全部给撕裂了……我们不能不承认，就是说……

(24)像随时我们在媒体里可以看到的，如果有什么人过世，然后问到他们家人和朋友，都是完全没有想到，完全意外。怎么可能会这样？我完全不能接受。但是对我来讲，那就变成……那怎么不可能呢？就是说……

(二)“就是说”的话语功能

话语标记“就是说”的话语功能比较丰富，主要包括解释说明、概括总结、补充完善和停顿填充四种。其中，它的核心功能是解释说明，即：对“就是说”之前的话语作进一步的解释，以引起听话人的注意。

1.解释说明

说话人先说出某种情况或事实，使用“就是说”后，再对这种情况或事实进一步解释说明，以期让听话人更加明白。如：

(25)威尔逊讲得好，他说凡是有利于美国的，就有利于通用公司，就是说，凡是有利于通用公司的，就有利于美国。

(26)我在《亚洲周刊》读到您的一篇文章，文章中谈到……就是说中国取得的了不起的成绩，使世界看到了中国的力量，那我想这篇文章寄托了您一种什么样的思想。

例(25)中，说话人先说出事实，即“他说凡是有利于美国的，就有利于通用公司，反过来说也一样”，使用“就是说”后，再对前面的话语进一步解释说明，即“凡是有利于通用公司的，就有利于美国”。

2.概括总结

说话人先说出某种情况或事实，使用“就是说”后，说话人对前面所说的情况进行概括总结。如:

(27)人们不是常常讲嘛，做一件好事很容易，难的是年年做好事，月月做好事，天天做好事，不做坏事。这就是说，贵在坚持。职业精神也是如此。

(28)画外音：为母如何教化子女？

曲黎敏：因为你难产，你就不喜欢她嘛，你就结怨嘛。所以，就是说，女人的情绪化有可能会影响生活。

例(27)中，说话人先说出事实，即“做一件好事很容易，难的是年年做好事，月月做好事，天天做好事，不做坏事”，使用“就是说”后，对前面所说话语进行总结概括，即“贵在坚持”。

3.补充完善

说话人先说出某种情况或事实，再使用“就是说”，后面话语对“就是说”前面话语作进一步的补充和完善。如：

(29)鲁豫：对，就是说人人都有自己特别特殊的地方，邹静之写作的时候什么样？

画外音：邹静之的写作方式堪称独特，十几年来，他一直坚持用一种习惯进行剧本创作。

(30)当然了，这是一派观点了，很多人肯定不赞同，但是我们想讲的，就是说，其实每一种人的文化都彰显出那个时代的特性。我个人其实还是蛮喜欢孟子的，因为我觉得孟子给了我们一种很重要的价值，这个价值就是自强不息的精神。

在例(29)的引文之前，说话人先说出了一个事实，即“海明威是站着写作的”，使用“就是说”后，再对前面所说的话语进一步解释说明，即“人人都有自己特别特殊的地方”——并不是海明威自己特殊。

4.停顿填充

说话人先说出某种情况或事实，但是后面的话语可能还没有组织完善，使会话出现了停顿空白，使用“就是说”，为的是减少停顿空白的时间(3)徐志红：《话说“就是”和“就是说”》，《北京教育学院学报》2003年第1期。。如：

(31)后妃之德，那就叫厚。就是你能够容纳那么多的女人，你的心要大到比男人的心还要大。而且，就是说，咱们再举一个例子，就是什么呀？现在就咱们虽然是一夫一妻制啊……

(32)也许绝大部分的人从来都没有想过：为什么我们成为今天这样的人？好，我们细说从头。王老师，就是说我们上次讲到一个话题，就是中国人的文化是从……现在所知道的，最早是从所谓殷商时期开始，或者更早一点点……

例(31)中，说话人先说出事实，即“就是你能够容纳那么多的女人，你的心要大到比男人的心还要大”，后面的话语说话人还没有考虑好，为了减少停顿空白的时间，说话人使用了“就是说”，后面再继续谈话。说话人此时出现了空白停顿，我们可以从“就是说”前的连词“而且”看出来，连词“而且”是递进关系，但在例句中，其前后的话语并不存在递进关系。

三、“等于说”“就是说”功能对比

作为话语标记的“等于说”和“就是说”，在位置分布、篇章功能和话语功能上存在相同之处，同时也存在一些差异。

首先，在位置分布上，“等于说”可以位于话轮开始位置和话轮中间位置，但是没有发现它处于话轮末尾位置的用例。“就是说”主要位于话轮开始位置和话轮中间位置，但还可以位于话轮末尾位置——虽然只有少数用例。

其次，在篇章功能方面，“等于说”的篇章功能是开启话题和延续话轮，而“就是说”不仅具有开启话题和延续话题的作用，同时还具有转移话题的作用。如在前文所举出的例(22)中，“就是说”的篇章功能即为转移话题，如果把它换成“等于说”，会话的逻辑就有些讲不通。

最后，在话语功能方面，“等于说”和“就是说”的相同之处是都具有解释说明和概括总结功能。但是，一方面，“等于说”还具有主观评价功能，而“就是说”没有此项功能。如在前文所举出的例(19)中，“等于说”具有主观评价功能，此时不能把它换为“就是说”。另一方面，“就是说”具有修补完善功能和停顿填充功能，而“等于说”没有此项功能。如在前文所举出的例(30)和例(32)中，“就是说”分别具有修补完善功能和停顿填充功能，由于“等于说”不具有此项功能，所以两者不能替换。

四、结语

在现代汉语口语中话语标记“等于说”和“就是说”使用频率较高，文章首先对话语标记“等于说”进行了研究，认为它的变化形式有“这就是说”“也就是说”“就是说啊”等，可以位于话轮开始位置和话轮中间位置，主要有解释说明、概括总结和主观评价三种话语功能；接着对“就是说”进行了分析，通过考察发现，它可以位于话轮开始、话轮中间和话轮末尾三个位置，大致有解释说明、概括总结、补充完善和停顿补充四种话语功能。最后将话语标记“等于说”和“就是说”进行了对比，发现两者在位置分布、篇章功能和话语功能等方面既存在相同之处，也存在一些差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