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 静，葛志军,马 荣

(1.宁夏大学农学院，宁夏银川 750021；2.红寺堡区发展和改革局，宁夏吴忠 751999)

十九大报告提出乡村振兴战略，明确提出“产业兴旺、生态宜居、乡风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裕”的总要求，也提出解决国计民生的根本性问题是解决“三农”问题。在2016年1月，国务院下发了《国务院办公厅关于推进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的指导意见》，在之后相继3年的中央一号文件中也多次提到了农村产业融合发展。2019年宁夏回族自治区(以下简称宁夏)政府报告中指出“持续推进乡村振兴，进一步统筹区域城乡协调发展”。宁夏作为西部欠发达的民族地区，经过几十年的艰苦奋斗，虽然取得了地区经济迅速发展，农业及农村经济逐步繁荣，但是农村、农业、农民的发展依然面临着重重困难，因此研究宁夏农村产业融合发展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笔者分析总结农村产业融合发展面临的问题，为宁夏和其他地区更好地发展提供借鉴；农村产业融合的发展有利于科技、人才等要素在城乡之间的流动，缩小城乡差距，加快农业现代化发展。

1 宁夏农村产业融合发展现状

数据显示，2014—2019年宁夏农业、林业、牧业、渔业产值在逐年增加，农业、林业、畜牧业、渔业生产规模不断扩大，呈加速发展趋势，截至2019年，宁夏农林牧渔业的总产值突破580亿元，农业产值占农林牧渔业总产值的比重56.56%，畜牧业、林业、渔业、农林牧渔辅助性活动分别占33.82%、1.91%、2.98%、4.73%。根据《宁夏统计年鉴》，2019年农村居民可支配收入为12 858元，较上年增长9.8%，增速连续10年高于城镇居民可支配收入，农业农村发展稳中求进。

根据市场需求，由政府推动、政策扶持、农户参与，依托浓厚的地方风情和独有的当地农村特色，以特色产业和休闲产业为重点，将乡村旅游景区的线路连接起来，以沙坡头景区、平罗县沙湖镇旅游区为中心，银川市、中卫市、石嘴山市、吴忠市为承载地，打造独具特色的各式各样的农业休闲旅游产品，使之成为节假日休闲旅游的卖点，也是帮助周边农户巩固脱贫成果的重要途径。

根据《2019年宁夏旅游经济发展统计公报》，2019年宁夏乡村旅游和休闲农业接待人数突破4 000万人次，营业收入达340亿元，同比增长19.92%和15.00%。乡村休闲旅游以农业为基础，利用独特的自然和区位优势，带动当地产业的发展，使农村更美丽、农业更高产、农民更富裕。

宁夏的自然气候环境和人居环境相较于西部其他地区拥有比较优势，有着良好的区域性度假旅游资源发展潜力，以休闲农业和乡村旅游为发展模式可以较好地推动宁夏地区经济发展。

随着农业产业化和农村经营体制改革创新和发展的深入推进，龙头企业带动产业经济发展效果显著，鼓励发展新型农业经营主体，培育重点龙头企业、示范性农村专业合作社，发挥带头作用。由于宁夏经济发展水平落后和宣传不到位等多种原因致使新型农业经营主体发展迟缓，农业现代化进程滞后，而新型农业经营主体的带动能力有限，因而农村产业融合度低。

2 宁夏农村产业融合度分析

赫芬达尔指数法。学者李爱军等测量安徽省关于第一产业内部行业融合情况时采用赫芬达尔指数；学者高铭雪等用赫芬达尔指数计算了2009—2016年陕西西乡县三产的市场融合度指数。该研究借鉴上述学者的方法，通过整理宁夏农业内部三大产业相关数据，采用赫芬达尔指数测算宁夏农村内部产业融合情况。

赫芬达尔指数的计算公式为

依据HHI，通常将某一产业内部的产业融合度划分为5个区域，其中，HHI的大、小数值分别代表产业融合的低、高程度。如表1所示。

表1 产业融合度

灰色关联分析法。灰色关联分析法主要是依据各部分之间的差异或者相似程度来衡量各部分之间的相关程度的一种方法。采用Excel 2010计算步骤如下：

首先，确定比较和参考序列，设比较序列为，参考序列

=[(1),(2)，…，()]

=[(1),(2),…,()](,=1,2,…，)

其次，对整理所得数据进行标准化处理，标准化处理公式为

′=(=1)

′=(=1,2,…,)

接着求序列差的绝对值:

()=|′()-′()|

=[(1),(2),…,()](,=1,2,…,)

再求序列差的最大值和最小值：

Δmax=maxmaxΔ()

Δmin=minminΔ()

第四步，求灰色关联系数，公式表示为

0=(Δ+Δ/(()+max)

上述公式中，代表分辨系数，0<<1,一般赋值0.5。

第五步，通过公式计算关联度：

依据灰色关联分析法，通常将某一产业与其他产业的产业融合度划分3个区域，其中，值的大小分别说明产业融合度的高低。如表2所示。

表2 产业融合度区分

研究数据主要来源于《中国农村统计年鉴》、2015—2019年《宁夏统计年鉴》等资料以及宁夏的旅游经济发展统计公报和其他公开数据，整理运用。

第一产业内部的相关性分析。运用农业、林业、牧业、渔业以及农林牧渔业及其辅助活动产值为指标，用赫芬达尔指数测算融合度，如表3所示；再以HHI为参考列，用灰色关联分析计算第一产业内部行业和产业融合的相关性，如表4所示。

表3 第一产业内部融合度测算结果

表4 第一产业内部灰色关联度

从表3可以看出，2015—2019年，宁夏第一产业内部的HHI在0.43～0.47，属于中高度融合。从表4可以看出灰色关联度由大到小依次为牧业、林业、渔业、农业、农林牧渔业专业及辅助性活动。从相关强度来看，牧业、林业与第一产业融合的最好，属于强关联，其次是渔业和农业与第一产业为中关联，而农林牧渔业专业及辅助性活动为弱关联。

第二产业部分涉农产业与第一产业的相关性。以第一产业增长值作为参考列，选择与第二产业的部分涉农指标，如农业机械、化肥等指标，用灰色关联分析法测算分析它们之间的相关性。根据表5排序可知，农用柴油使用量<化肥<农药使用量<农用塑料薄膜使用量<农业机械<农业用电。从关联度系数来看，农村用电、农业机械属于强关联，农用塑料薄膜、农药使用量都属于中关联，而化肥和农用柴油使用量为弱关联。第一产业和与农业相关的第二产业的融合度整体较好。

表5 第一产业与第二产业中部分涉农产业的关联度测算结果

农业与第三产业中部分涉农产业的相关性分析。将宁夏2019年农业总产值为基础列，选取与农业相关的部分第三产业，如农业保险保费收入、农家乐旅游实现收入等指标，用灰色关联分析法测算并进行相关性分析。

根据表6分析可知，灰色关联度平均值由大到小依次为农家乐旅游实现收入、乡村社会消费品零售额、国内旅游收入、农业保险保费收入。从排名看，收入影响最大的是农家乐旅游收入，最小的是农业保险保费。从关联系数来看，农家乐旅游收入、乡村社会消费品零售额和国内旅游收入都为强关联，而农业保险保费收入为中关联。

表6 农业与第三产业中部分涉农产业的关联度测算结果

3 宁夏农村产业融合发展中面临的问题

农村居民社会保障制度相对较薄弱，而且难以享受大城市的社会公共设施，文化资源相对缺乏。目前，宁夏农村农业的发展仍然是成本过高，产量低等问题造成了仅追求数量和规模的扩大而没有考虑到经济效益的高低，单一的产业经济结构不利于农业发展的可以持续性。下级单位对政府的指导文件解读不够，使得发展重点只放在生产基础环节，在深加工和销售等环节的指导经验不足，缺乏实际指导。产业融合发展项目审批复杂，效率低。

农业产业链比较短，没有将第二、三产业相关的产业纳入农业生产中，宁夏农村产业融合度低，农业与其他产业融合的不够好，对于相关的资源不能充分利用，未能创造农业价值，造成资源浪费。大多数农产品只是进行初加工，且农产品的功能挖掘较少，甚至有的没有加工只是自营，对农产品没有得到充分利用，不能够给农民带来大的收益。农业在三产中所占比例小，且带来的收入亦是如此。农产品产后未能和科技、市场需求很好地衔接起来，自产自销的模式导致农业产业链短且产品单一。在农家乐、休闲农业等的发展过程中，简单地提供了观光旅游和农产品采摘等，没有发挥更多的功能，将农产品加工为特色食品销售给游客等。

根据《宁夏统计年鉴2020》，2019年宁夏农村住户固定资产投资额为183.4亿元，与西北其他地方相比差距很大。宁夏处于内陆地区，特殊的地理位置以及交通、电力等农业基础设施不完善，限制农业生产所需的资金、土地、劳动力等要素的流动，对农村产业融合发展不利。

缺乏资金阻碍了农村产业融合发展。农业资金的投入，不仅仅是满足农业生产过程的投入，而是要满足全方位的投入，所以对资金的需求更大。宁夏由于自身发展的局限性，农村投资力度还是较弱，存在资金缺口。有想法、有干劲的农民没有资金的支持而无法投入实践中；企业融资难、贷款慢等难以扩大企业规模、提升效益，资金短缺阻碍农村产业的融合发展。

在农村务农的多为中老年人，文化水平低等限制因素阻碍了农业科技推广。科学技术的发展对农村产业融合发挥着很大的作用，是一个重要的推动力。2019年，全国的农业科技进步贡献率为58.3%，同期宁夏的农业科技贡献率为60%，就整体而言，并未有效推动宁夏农村产业融合的发展。

农村产业融合发展最终需要人才来支撑，而在农村，素质较高的青壮年为了获取更多的劳动报酬去大城市打工，还有的受过高等教育的人选择留在他们接受高等教育的城市或者其他发达城市，大多数人不愿意去农村发展。劳动力是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过程中的必要要素，也是推进农村产业融合健康发展的重要途径。新型经营主体在科技创新、经营管理等方面的知识缺乏，农村农民对技术水平和文化综合素质低，缺乏专业性人才。产业融合的效果尚未得到充分体现，农民工资、农村基础设施建设、农村市场体系等，与发达地区或城市相比，存在一定阻碍，不利于人才的吸引和稳定。大量劳动力外流造成空心村的同时，限制农村本地产业的发展。

4 促进宁夏农村产业融合发展的对策

实现农村经济健康发展与农业现代化发展离不开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政府应该发挥自己的优势，引导企业向高质量高水平看齐，推动产业兴旺，为产业结构的改善提供基础条件。

要优化宁夏农村产业结构和保障体系，才能推动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健康发展。首先，由于现代化农业的迅速发展，各方都应该为其做出努力。政府应该设立监管机构，监督管理产品的安全性，做到知根知底。其次，企业应该加强创新意识的培育，打造独具企业特色的产品，打造多功能产品。最后，村民应该在农村建设人才的引领下为农村经济发展积极贡献力量，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健全社会保障体系。增强农村发展内驱动力，提高农村医疗、科教、文化水平。

坚持农业是基础，科技创新是动力，实现农村产业融合发展，延长产业链。首先，加大对农产品加工的投入力度，提高农业深加工水平，利用技术创新打造中高端农产品，树立良好的品牌形象，借助美誉使产品获得良好的销售市场。其次，开发农业的多功能。农村拥有丰富的资源，可以发展休闲农业、乡村旅游等，延长产业链，提高农业经济效益。最后，以市场需求为导向，加快农村电商、现代物流的发展，拓宽三产融合领域，围绕特色优质农产品，构建产供销一体化经营体系，实现农业的纵向融合和一体化。

政府应该不断推动农村基础设施和医疗卫生系统的完善，交通不便利不利于对农民突发性疾病的救治。农村的污水与垃圾处理系统不完善，环境的污染不利于建设美丽乡村。加强农村网络建设，发展农村电子商务，农村生产和消费的变化促进了农业和其他产业的融合，加快农业发展。各级政府应该加大对农村基础设施和公共文化建设的投资力度，同时坚持群众路线，了解村民们真正的需求，在保留农村特色的基础上完善基础设施建设，打造美丽乡村。

促进农业产业融合最重要的措施之一就是加大科技投入，这就要求提高科技水平。伴随着科技水平的提高，现代化管理水平也随之提高。一方面，引进潜在加工企业，促进农村企业的全面发展，扩大农产品深加工，挖掘农产品潜在附加值；另一方面，在政策、财政支持和技术指导等方面，给予现有企业优惠，优先发展中小型农产品加工企业。

农村产业融合发展离不开专业人才和有思想的劳动力。为了挽救流失专业人才，政府部门应拓宽引进人才的渠道，给他们搭建更好的平台，让他们有施展自己才华和能力的舞台。同时，应该让他们的生活起居能够安顿下来，给予他们补助与激励政策，让他们能够留下来，踏踏实实地为农村产业发展作出贡献。另外，对于在外务农的劳动力，他们大多数是为了赚更多钱，生活得更好，应该鼓励他们回农村，为返乡劳动力提供各类就业机会，并且让专业人才给他们提供技术与理论的培训，提高农村地区本土劳动力的素质。专业人才的引进和劳动力返乡，在一定程度上能加快农村产业融合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