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子阳

（黑龙江大学历史文化旅游学院，哈尔滨 150080）

“乡村振兴战略”最早是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提出来的；《中华人民共和国乡村振兴促进法》自2021 年6 月1 日开始正式实施，其中明确规定：各级政府应当开发当地现有资源和发挥农村生态优势，支持红色旅游、乡村旅游等乡村产业发展，支持休闲农业和乡村旅游重点村镇等建设。2021 年牡丹江市承办黑龙江省第四届旅游发展大会，正值中国共产党成立100 周年，牡丹江市政府和市文化广电和旅游局围绕我国特有的“红色文化”，不断挖掘本市的红色旅游资源，进行优化和整合，在乡村振兴战略背景下，从红色资源中寻找发展之路，将牡丹江市建设成“红色文化之城”。

一、红色旅游对于乡村振兴的意义

由于历史原因，我国红色旅游资源大多分布在农村地区；乡村振兴战略的核心是实现乡村现代化，帮助村民脱贫致富。因此若是把开发红色旅游与乡村振兴战略相结合，将革命老区的红色精神与文化通过红色旅游发扬传承，实现乡村从扶贫向扶智的转变，从而实现乡村振兴。乡村振兴战略的总要求为：“产业兴旺、生态宜居、乡风文明、有效治理、生活富裕”。

针对红色旅游开发的特殊性，以下从“产业兴旺、生态宜居、乡风文明”三个方面来阐述红色旅游开发对于乡村振兴的意义。

（一）促进乡村的“产业兴旺”

当地政府对乡村红色旅游资源进行深度开发，开展一系列的红色旅游等观光休闲活动，拉动其他产业一齐发展，带动当地村民就业，这是促进乡村产业兴旺的重要途径。在开发当地红色旅游资源的同时，带动第一、二、三产业的发展，例如开发与当地红色元素相关的手工艺品，带动当地特色农副产品的生产制作、销售、消费等，不断延长当地资源的产业链。

（二）把乡村建设得“生态宜居”

当地政府及相关部门进行红色资源开发，也会对当地的基础设施、交通路线做进一步的规划与升级；同时注意到乡村环境的治理与保护。“生态宜居”不仅包括良好的生态环境，还包括浓厚的文化气息，对当地的红色旅游资源进行开发，将红色精神与红色文化传播开来，更有助于营造良好的乡村精神文化氛围。

（三）改善乡村的“乡风文明”

在对当地红色旅游资源进行开发的同时，也是发扬和传承红色精神的最好时机，不仅可以发挥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的引领和主导作用，还可以发挥红色精神与红色文化对乡风文明的促进和优化作用。当地居民和旅游者在参与红色旅游活动的同时，也更加坚定本地的红色文化自信，从而形成乡村振兴的强大推力。

二、牡丹江市红色旅游资源概况及特征

牡丹江市位于黑龙江省的东南部，有着深厚且悠久的红色历史文化，其中最为突出的就是中东铁路文化和东北抗联历史文化；由于牡丹江市独特的地理位置与历史背景，其红色旅游资源具有广域性和多样性的特点，在本省乃至全国都具有特殊的代表性和独特性，具有极强的开发与利用价值。

（一）红色旅游资源状况

结合《黑龙江省革命遗址通览》第四册（牡丹江市卷）以及从整个区域内红色旅游资源的联动方面考虑，本文接下来对牡丹江市红色旅游资源的梳理不仅局限于乡村区域内的红色旅游资源，而是对整个市域内的红色旅游资源的整理。同时结合本文后半部分对牡丹江市红色旅游资源开发新模式的建议，在这部分主要将牡丹江市红色旅游资源按地域和类型两种方式进行划分，从而整体上对牡丹江市红色旅游资源有一定程度的了解与把握。

1.按地域分

牡丹江市的红色旅游资源整体看来，单体数量较多，分布广泛且均衡，基本分布在牡丹江市内的东安区、西安区、爱民区和阳明区等四个城区，绥芬河市、海林市、穆棱市、宁安市、东宁市等五个县级市和林口县一个县域。具体的红色旅游资源分布比例如图1 所示：

图1 按地域分牡丹江市红色旅游资源分布比例

2.按类型分

根据其资源的有形与无形状况将牡丹江市的红色旅游资源按类型分为两类：第一类是无形的红色旅游资源，其主要是指蕴含着牡丹江市红色精神与文化的革命人物事迹、革命文学作品、革命影视作品等等。例如“八女投江”的英勇事迹、文学作品如电视剧《林海雪原》、电影《智取威虎山》等。第二类是有形的红色旅游资源，主要是指一些革命历史旧址、遗址以及后期建筑的纪念设施等等。根据其特点和涉及的人物或事件归纳为以下9 类：

（二）红色旅游资源特征

表2 牡丹江市有形红色旅游资源数量统计

1.种类丰富、分布广泛

从以上资源状况概述可以看出，不论是从地域角度，还是类型角度，牡丹江市红色旅游资源在整体上呈现数量较多、种类丰富的特点广泛分布。根据2020 年8 月出版的牡丹江红色文化教育读本《红色牡丹江》的统计：重要革命遗址83 处、牡丹江红色文物84 个，爱国主义教育示范基地33 处；其中国家级的有5 处。牡丹江市位于黑龙江省的东南部，这一数量和分布范围在整个黑龙江来说，都占据着重大优势，因此牡丹江市也是黑龙江省重要的红色旅游城市。

2.自身黏度较高、产品融合性强

从整体来看，牡丹江市的红色旅游资源呈现出自身黏合度较高、产品融合性强的特点。一个地区的红色旅游资源不是孤立存在的，而是蕴含着当地的人文精神与历史文化。牡丹江市的红色旅游资源也同样折射出东北地区人民追求国家独立的精神与艰难困苦的奋斗历程。例如中东铁路文化是牡丹江市红色旅游资源中具有代表性的红色文化，现存的中东铁路是独一无二的实物例证，向人们展示了20 世纪早期工业化、近代化的进程，是全国最具有代表性的完整的系统的铁路遗产。因此牡丹江市的红色旅游资源具有天然的、良好的融合性，将其与其他产业融合开发，更容易打造出丰富多样的红色旅游产品。

三、牡丹江市红色旅游开发现状及问题

牡丹江市内的红色旅游资源体量在整个黑龙江省都是名列前茅的，自2004 年颁布《2004-2010年全国红色旅游发展规划纲要》以来，牡丹江市就开始重视红色旅游的开发并逐步发展成为省内重要的红色旅游城市。

（一）开发现状概述

牡丹江市发展红色旅游，和绝对大多数的城市一样，最开始都是以观光为主的传统的、普通的开发模式。通过不断的开发之后，发展出一种将红色旅游资源和生态旅游资源、文化古迹旅游资源相结合的“红绿古”综合开发模式。

目前牡丹江市建设成型且一直在发展的红色旅游景点有很多，其中典型代表有绥芬河市中共六大历史资料馆和牡丹江市特有的爱国主义教育基地——“八女投江”遗址纪念地景区等等。这些红色旅游活动主要以观光红色景点为主，向游客传递红色文化、传播红色精神，增强对他们的爱国主义教育；或者还有一种是一条规划成型的“红绿古”精品旅游路线，将红色旅游融入部分活动当中，例如在宁安市，设计了一条连接镜泊湖风景区、马俊纪念馆和唐代渤海国上京龙泉府遗址的旅游路线。

（二）开发利用存在的问题

1.开发模式单一

随着当今社会的飞速发展和人们生活水平的快速提高，游客对旅游活动内容和形式的需求也在不断提升。牡丹江市目前红色旅游的开发模式绝大多数还停留在观光革命遗址、旧址、物品展览和图片展览等单一的层面，有些配套的讲解也过于僵化和单调，大部分游客都是走马观花式参观就结束了旅程，缺乏体验性和参与感，难以激起重游的兴趣。即使在上述的“红绿古”结合的开发模式中，红色旅游基本都是作为辅助产品，没有进行深入的挖掘。

2.开发形式封闭

当前旅游业发展的必然趋势就是进行资源整合，通过区域间各类资源的合作发展，进行资源整合与互补，达到合作共赢的目的。牡丹江市目前的红色旅游资源开发形式还是封闭的，大部分都是对红色旅游资源的单体进行开发，一个点一个点进行开发，这些景点就像一粒粒珍珠，却没有用线把它们串联起来，形成更有魅力和吸引力的“珍珠项链”。牡丹江市在红色旅游开发方面未能综合发挥其资源优势，导致整个红色旅游资源利用率较低，综合效益不高。

3.保护力度不够

和全国绝大多数的红色旅游资源一样，牡丹江市的红色旅游资源同样绝大多数都分布在乡村地区，这些地区经济较为落后，交通也不那么便利，缺乏对相关遗址旧址的保护，导致许多珍贵的红色旅游资源遭到了不同程度的破坏甚至是消失。在对牡丹江市红色旅游资源进行梳理时，发现现已被损毁的遗址有27 处，如东宁市的《救国日报》印刷厂遗址、宁安市的周保中“两打宁安”指挥部遗址等。这些宝贵的红色资源一旦被损害就无法复原，也影响牡丹江市红色旅游的可持续发展。

四、牡丹江市红色旅游开发新模式

（一）红色丝绸之路开发模式

2015 年“黑龙江陆海丝绸之路经济带”（简称“龙江丝路带”）被正式列入国家“一带一路”建设中来，随着这一建设的推进，给牡丹江市的红色旅游业发展带来了机遇。自从1922 年中国共产党加入共产国际，绥芬河就变成了与共产国际接轨的重要“红色枢纽”；1926 年，周恩来、瞿秋白等中共六大代表，通过这条“红色通道”出入境到当时的苏联参加会议，并留下了许多珍贵的遗迹。

这条“龙江丝路带”在一定程度上与这条绥芬河“红色通道”有很大的契合之处，因此牡丹江市可以在现存的中东铁路及其独特文化的基础上开发一种红色丝绸之路的红色旅游模式，以绥芬河的“重走中共六大”的红色旅游为主，串联“龙江丝路带”中的其他沿线城市，结合自驾游、探险游等，开发火车主题餐厅，举办中俄文化交流活动为辅等一系列的红色旅游线路产品，进而实现牡丹江市红色旅游跨市、跨省乃至跨国的区域合作之旅。

（二）红色文化演艺开发模式

红色文化演艺模式主要是针对一些无形的红色旅游资源进行开发，使其变得更具象化、立体化。目前牡丹江市较为出名的无形红色旅游资源有“八女投江”的抗联精神和杨子荣英勇剿匪的事迹，当前比较有影响力的作品有文学作品、电视剧《林海雪原》和电影《智取威虎山》等等。

牡丹江市可以结合八女投江遗址纪念地、东北抗联第五军密营地所在地，开展“红色文化、民俗体验、爱国主义教育”三合一模式，构建林口县红色旅游基地，重点是充分挖掘和利用以八女文化、抗联文化为主题的革命历史文化资源，整合片区内红色旅游资源和生态旅游资源，将红色人文景观与绿色自然景观相结合，打造革命传统教育与旅游产业发展相融合的新型主题旅游形式，在其中结合红色文化演艺，如真实场景舞台剧、“八女”抗日舞蹈剧，营造红色文化体验大观园。

（三）红色主题公园开发模式

根据牡丹江市现有的红色旅游资源分布特点，可以看出每个地区都有其自身的特色，如绥芬河市以“中东铁路文化”为主，海林市以“剿匪文化”为主，而东宁市则是以“日本罪证，惨痛记忆”为主。每个地区都有自己的红色文化主题，这就是发展红色主题公园的良好基础。

牡丹江市的县级市东宁市，其最为有名的就是侵华日军东宁要塞遗址，以这一重要的红色旅游资源为基础，建设一座东宁要塞群战争遗址公园，改变单一的馆舍展览、旧址观光的形式，开发成集观光、教育、休闲等多种形式为一体的复合型旅游产品；公园里面可以办一个高科技展馆，以东宁市红色旅游资源为依托，升级东宁要塞博物馆，全面引进前沿科技技术，为游客带来更加冲击的体验。

（四）红色研学旅游开发模式

研学旅游，即学校组织，学生集体参加的有组织、有计划、有目的的校外参观活动和实践活动。这是针对青少年而发展的一种旅游业和教育业融合创新的模式。红色研学旅游更是能够丰富学生的革命历史文化知识，让他们身临其境地体会到前辈们为祖国所付出的艰辛与血汗，感受烽火年代的不易，激发他们的爱国热情，传承前辈们的奉献和爱国精神。

牡丹江市有着丰富的红色旅游资源可以开展红色研学旅游活动，例如以东北军区炮兵学校为依托，建立红色研学基地。东北军区炮兵学校于1945年迁至牡丹江市，结合东北军区牡丹江市炮兵学校遗址，挖掘学校蕴藏的红色文化内涵，结合现代国防军事科技知识，开展以军事科技为主的红色研学活动，建立新中国第一个航校红色研学基地。

综上所述，随着2021 年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纪念活动的开展，2021 年6 月1 日《中华人民共和国乡村振兴促进法》的正式实施，明确提出支持红色旅游，更是将旅游业中的红色旅游推向新的发展高潮。本文将牡丹江市现有的红色旅游资源按地域和类型进行梳理，探究牡丹江市现有的红色旅游资源开发现状和存在开发模式单一、开发形式封闭以及开发保护力度不够等问题；结合乡村振兴战略中支持红色旅游发展等一系列措施，提出牡丹江市红色旅游开发的新模式，如红色丝绸之路、红色文化演艺、红色主题公园和红色研学旅游等四种新模式，以期进一步提升牡丹江市红色旅游资源的开发与创新，促进牡丹江市旅游业持续健康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