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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技术企业协同创新与突击创新互动机制研究

2022-06-24俞立平玄黎娜

中国科技论坛 2022年6期
关键词:突击门槛成果

史 洁,俞立平,杜 维,玄黎娜

(1.山西工程科技职业大学管理学院,山西 晋中 030619;2.浙江工商大学统计与数学学院 310018;3.浙江工商大学管理工程与电子商务学院,浙江 杭州 310018;4.广州商学院粤港澳大湾区电子商务研究中心,广东 广州 511363)

0 引言

在建设创新型国家背景下,协同创新是一种非常重要的创新组织模式。协同创新是为了提升创新能力,由多个参与者进行研发合作而进行的协同过程[1],协同创新打破创新过程中闭门造车模式,鼓励合作共赢,并且深化知识和技术的共享,从而提高创新效率。近年来,随着中美贸易争端日趋严重,全球化进程受阻,西方发达国家加强对我国技术封锁,经济转型压力加大,在这样的背景下,加强协同创新是克服当前高技术企业创新困难的重要手段之一。

突击创新是在时间约束下进行创新的重要手段。突击创新是在短期内创造良好创新环境,大量投入研发资源以求快速取得创新成效。我国两弹一星、载人航天等重大工程固然来源于长期坚持,但本质上都离不开突击创新。这是发挥制度优势、采用举国体制进行创新的杰出代表。对于高技术企业而言,在特定时间、特定领域、特定情境下进行突击创新是一种非常有效的创新策略。

在高技术企业创新中,协同创新与突击创新均十分重要,但两者的关系即互动机制却缺乏研究。协同创新是企业创新的一种横向合作关系,突击创新是基于时间维度的纵向策略,两者必须密切配合才能发挥最佳效果。对突击创新的研究非常薄弱,尚处于起步阶段。相关研究涉及如下问题:协同创新对突击创新的影响机制?突击创新对协同创新的影响机制?协同创新与突击创新的协调机制?高技术企业协同创新与突击创新的关系?协同创新与突击创新互相影响的关系特征和规律?高技术企业协同创新与突击创新中存在哪些问题?如何选择较有效的组合以促进高技术产业创新更好地发展?

开展协同创新与突击创新互动机制的研究具有重要意义,在理论上进一步拓展协同创新理论与可持续创新理论,开创突击创新领域的研究;在实践上有利于发现高技术企业在协同创新与突击创新中存在的问题,从而提高创新效率与创新质量,为政府相关部门决策提供重要参考。

1 文献综述

协同创新的提出和发展经历了漫长历史过程,已形成相对成熟的协同创新理论。Ansoff[2]首次提出协同的概念,协同指企业群体间相互独立但整体上又协调合作。Haken[3]进一步丰富系统科学理论,提出协同学理论。Cloor[4]认为协同创新指创新过程中由具有共同目标的自我激励人员组成网络小组共同进行创新。曾繁华等[5]提出协同创新对供给侧高质量发展的重要作用。赵恒园等[6]研究发现长三角协同创新对区域均衡有积极影响。郭强华[7]认为协同创新提高了区域创新速度。

突击创新概念的提出是新生事物,但其理论基础和实践却历史悠久。熊彼特[8]指出,创新活动在时间上并不是均匀分布,是非线性的,其实就是突击创新的萌芽。Stalk[9]首次提出基于时间的竞争概念,包括快速制造、快速销售、快速创新等,其中快速创新就涉及突击创新。Emmanuelides[10]指出要想使企业获得先入优势,只有加快创新速度,从而占领市场。钟少颖[11]认为科技创新重大成果即经长时间积累后,需要进入一定时间的攻关阶段,这就是突击创新的体现。

关于协同创新与突击创新的关系,现有研究较少有直接相关的研究。Watkins等[12]指出大科技时代科技创新难题的攻克需要多学科、多领域的知识融合。Burg等[13]认为在产业协同创新领域里,组织间随时间推移,知识转移也会有变化,协同创新的某段时间进行突击创新是必然之举。周灵玥等[14]实证研究发现京津冀、长三角城市群协同创新以涓滴效应为主,能够提高周边城市的创新速度。

从现有研究看,突击创新作为一种创新策略,相关研究尚处于探索阶段。至于时间约束下协同创新与突击创新的关系,只有少量研究与之相关。因此在以下3个方面有待研究:①协同创新与突击创新的关系理论;②协同创新与突击创新的关系特征与存在问题;③研究方法上,有必要同时研究其线性关系、非线性关系,以及动态关系。

2 理论基础与研究方法

2.1 互动机制

(1)协同创新对突击创新的作用机制如图1所示,包括正向和负向两个方面。

图1 协同创新对突击创新的作用机制

正向机制体现在3个方面:①协同创新是突击创新的决策基础。企业要进行突击创新,往往是为了在原始创新、重大创新、颠覆性创新中进行技术攻关,解决重大问题。快速创新模式需要企业在短时间内确立市场对产品的需求,领先竞争对手,突破技术壁垒,精准营销,满足顾客的偏好,快速占领市场。但是企业进行突击创新面临着较大不确定性,一旦决策失败,会面临较大损失,因此企业拥有较好的协同创新团队,对于企业突击创新决策具有重要作用。②协同创新是突击创新的重要手段。企业进行突击创新,可以选择自主研发,也可以选择广义的协同创新。对于广大企业而言,绝大部分企业是小微企业,大、中型企业技术力量雄厚,主要依靠自身的力量进行创新,协同创新是必要的补充,更多小微企业研发力量薄弱,必须借助协同创新。日本在20世纪70年代开始的大规模集成电路赶超美国的过程中,由日本通产省协调,成立了包括日本电气、东芝、日立、富士通、三菱电机等公司组成的 “共同研究所”,进行协同创新和突击创新,到20世纪70年代末,日本存储器国际市场占有率全面超过美国[15]。③协同创新可以让企业突击创新更加专注。企业在进行突击创新时,除了重点进行技术攻关外,还有另外一种协同创新策略,就是企业将一些非关键技术、小型创新采用协同创新。俞立平等[16]研究认为,企业在自主研发时,可以选择将一些非关键技术外包或进行协同创新,从而专注核心技术攻关。在企业进行突击创新时,这也是一种有效策略,可以专注重大技术、关键技术突破,如BM、ORACLE等越来越多的企业更加关注核心技术领域的创新,而将一些非关键领域的创新要么进行协同创新,要么外包。

反向作用机制体现在两个方面:①合作悖论效应。所谓合作悖论,就是指企业在协同创新过程中,不同单位、不同部门的科技人员之间合作不畅,从而影响突击创新的绩效。②协同创新门槛效应。在突击创新中如果要借助协同创新,那一定要注意协同创新的投入与规模,协同创新具有门槛效应,当协同创新规模较小时,是难以发挥有效作用的。范斐等[17]研究认为,区域协同创新对创新绩效的影响具有门槛效应。

(2)突击创新对协同创新的作用机制如图2所示,可见作用机制包括正向和负向两个方面。

图2 突击创新对协同创新的作用机制

正向机制体现在3个方面:①突击创新在一定程度上增大协同创新的投入。突击创新是企业在短时间内为完成突击创新目标,在追加研发资源的背景下,增大资源投入的一种行为。为完成突击创新目标,在追加研发资源的背景下,原有协同创新投入必然进一步加大,从而给协同创新带来更大动力。②突击创新扩大协同创新范围。在突击创新时,不仅是对协同创新投入资源的增加,这是一种深度的增加,而且会涉及增加新的协同创新项目,从而扩大协同创新的范围。③突击创新降低协同创新风险。Janssen[18]认为虽然创新具有高风险性,但当企业拥有较多的创新机会时,成功的概率会大大提升。当创新试错的次数一定时,传统的按部就班式创新速度相对较慢,试错次数较少,而突击创新通过人为提高创新速度,增加的试错次数,从而更加容易成功。

负向机制体现在创新管理不足效应上。这是因为在突击创新中,可能同时增加协同创新的投入或协同创新的范围,这给创新管理带来较大的压力。如果说在突击创新时,企业对自主创新管理通过努力尚能较好应对的话,那么对于超负荷的协同创新管理更加困难。

2.2 科技投入产出中诸要素关系

突击创新、协同创新与创新成果各主要变量之间关系如图3所示。涉及变量主要包括研发经费、研发人员、协同创新、突击创新、创新成果。

图3 科技投入产出诸变量关系

(1)创新成果的影响因素。根据知识生产函数,创新成果的产出需要研发经费与研发投入。协同创新与突击创新是两种重要的创新模式,前者侧重从横向角度,后者侧重从纵向时间角度,当然对创新成果也有重要影响。

(2)协同创新的影响因素。根据前文分析,突击创新对协同创新具有影响。此外,研发经费与研发人员对协同创新也会产生影响。创新成果对协同创新也具有反馈效应,当协同创新效果发挥作用产生的创新绩效较好时,企业会增大协同创新的投入从而获得更高创新绩效。

(3)突击创新的影响因素。根据前文分析,协同创新对突击创新具有影响。此外,研发经费与研发投入对突击创新也具有影响,没有一定的研发资源,企业根本谈不上进行突击创新,而且从突击创新的定义来说,也离不开研发经费与研发资源的短期加大投入。类似地,创新成果对突击创新也具有反馈作用。

(4)研发经费的影响因素。研发经费的影响因素主要是创新成果,这是一种反馈效应。

(5)研发人员的影响因素。研发人员的影响因素包括创新成果与研发经费,前者体现创新成果对研发投入的影响机制,后者说明当研发经费充足时,才能招收更多的研发人员参与研发。

2.3 研究方法

本文综合研究协同创新与突击创新的互动机制,研究视角从两个角度展开,一是两者的静态关系,包括线性关系与非线性关系,线性关系采用联立方程模型进行研究,非线性关系采用面板门槛模型进行研究;二是两者的动态关系,主要采用贝叶斯向量自回归模型进行研究。

(1)联立方程模型。考虑到协同创新、突击创新诸变量之间存在复杂关系,采用单方程估计不是最好的选择,因此本文采用联立方程模型进行估计,根据前文的理论分析,建立联立方程模型,包括5个方程:

(1)

式中,Y表示创新成果 (本文用新产品销售收入表示),S表示突击创新,CO表示协同创新,K表示研发经费,L表示研发劳动力,P表示专利申请数。

(2)面板门槛模型。采用Hansen[19]提出的面板门槛模型进行研究,主要用于分析突击创新与协同创新之间的非线性关系,研究框架如图4所示。

图4 突击创新与协同创新非线性效应

协同创新对突击创新的非线性作用特征分别是突击创新门槛、协同创新自身门槛、创新成果门槛。同样,突击创新对协同创新的非线性作用特征分别是协同创新门槛、突击创新自身门槛、创新成果门槛。

本文以协同创新对突击创新的创新成果门槛效应为例进行说明,假设存在2个创新成果门槛τ1、τ2,将创新成果分为低水平、中等水平、高水平。在这3类创新成果水平中,协同创新对突击创新的弹性系数存在显著差异。当Y≤τ1时,协同创新对突击创新的弹性系数为θ1;当τ1τ2时,协同创新的弹性系数为θ3。在此基础上,对比θ1、θ2、θ3的大小可以进一步总结其特征和规律。

(2)

(3)贝叶斯向量自回归模型。为了研究协同创新与突击创新的动态互动关系,基于面板数据,采用贝叶斯向量自回归模型开展研究。Litterman[20]在传统VAR模型与贝叶斯推断理论基础上提出贝叶斯向量自回归模型 (Bayesian VAR Model,BVAR),它解决了传统VAR模型由于估计参数过多可能导致的自由度不够的问题,进而提高预测精度。

2.4 变量与数据来源

(1)研究变量。研究变量有以下两个。

协同创新:协同创新的变量选择借鉴俞立平等[16]的做法,采用研发经费外部支出占研发经费总投入的比例表示。研发经费外部支出主要是协同创新支出,也包括给外协单位的合作支出,在广义上也属于协同创新。

突击创新:本文对突击创新的界定,采用研发经费与研发劳动力的加权环比增长速度表示。考虑到企业突击创新时研发经费增加相对较容易,而研发人员增加相对困难,因此在专家会议的基础上,确定研发经费增长率的权重为0.7,研发劳动力增长率的权重为0.3,计算公式为:

(3)

借鉴Griliches[21]的研究用新产品销售收入代表创新成果。采用研发经费内部支出代表研发经费,采用研发人员折合全时当量代表研发劳动力,另外引入发明专利申请数作为创新成果的补充。

(2)数据来源。本文基于 《中国高技术产业统计年鉴》相关数据进行研究,数据时间选择上,由于2010年才开始公布研发经费内外部支出数据,因此本文数据时间跨度为2010—2019年。剔除数据缺失较多的西藏、青海、新疆、宁夏及港澳台地区,因此实际研究对象为27个省份,变量的描述统计见表1。

表1 变量描述统计

3 实证结果

3.1 协同创新与突击创新的年度总体情况

从时间上看,高技术产业协同创新与突击创新情况如图5所示。在2014年之后,协同创新总体上处于上升阶段,之前有下降趋势,说明协同创新发展态势尚好。突击创新总体上处于下降趋势,近年来处于相对稳定的波动状态,这是一种正常的表现。

图5 年度协同创新与突击创新情况

3.2 联立方程估计结果

采用系统广义矩法SYS-GMM进行估计,结果见表2。5个方程的拟合优度分别为0.859、0.167、0.253、0.921、0.928,突击创新与协同创新影响因素方程的拟合优度偏低,其他方程的拟合优度总体较高。

方程1创新成果方程中,研发经费、突击创新、协同创新这3个变量通过统计检验,研发人员没有通过统计检验。从回归系数看,突击创新的弹性系数最大,为1.851,其次是研发经费,弹性系数为0.840,但是协同创新的回归系数为-0.261,说明协同创新绩效不高。

方程2突击创新影响因素方程中,研发经费、研发人员、创新成果通过统计检验,协同创新没有通过统计检验。创新成果的弹性系数最大,为0.583,而研发经费和研发人员的弹性系数均为负数,分别为-0.560、-0.131,说明研发资源对突击创新的影响呈现负向效应,不能推进突击创新,这是值得肯定的,毕竟长期持续创新才是创新的根本路径。

表2 原始数据联立方程估计结果

方程3协同创新影响因素方程中,研发经费、突击创新、创新成果通过统计检验,研发人员没有通过统计检验。突击创新的弹性系数最大,为3.697,其次是研发经费,弹性系数为3.203,而创新成果的弹性系数为-3.037,说明创新成果对协同创新难以产生有效的正向反馈效应。

方程4为研发经费影响因素方程,创新成果通过统计检验,弹性系数为0.945,而发明专利申请数没有通过统计检验。

方程5为研发人员影响因素方程,研发经费、创新成果、发明专利数均通过统计检验,创新成果的弹性系数为1.632,而研发经费、发明专利数的弹性系数均为负数,分别为-0.330、-0.601。

将联立方程变量之间的关系可视化后如图6所示。图中线条粗细表示弹性系数大小,实线表示弹性系数大于0,虚线表示弹性系数小于0,可以更清晰地分析变量之间的关系。

图6 科技投入产出诸变量关系可视化

3.3 面板门槛回归结果

3.3.1 协同创新对突击创新的门槛回归

(1)协同创新的突击创新门槛。当突击创新水平不同时,协同创新对突击创新的影响不同。首先进行单门槛检验,F值为156.918,p值为0.000,继续进行双门槛检验,F值为53.432,p值为0.000,采用双门槛模型进行估计,结果见表3。

突击创新有两个门槛值,自然对数分别为4.623、4.988,将突击创新水平分为3类,其数据数量分别为54、148、41个,以中等水平数据较多。当突击创新处于较低、较高水平时,协同创新的弹性系数分别为-0.108、0.226,且均通过统计检验。当突击创新处于中等水平时,协同创新的弹性系数没有通过统计检验。

当突击创新处于中低水平时,协同创新难以对突击创新发挥积极影响,而只有当突击创新水平较高时,协同创新才更加有利于推动突击创新,说明协同创新是突击创新的重要基础条件,并且具有非线性效应。

表3 协同创新的突击创新门槛估计

(2)协同创新的自身门槛。主要是当协同创新水平不同时,协同创新对突击创新影响不同。首先进行单门槛检验,F值为5.063,p值为0.033,继续进行双门槛检验,F值为5.054,p值为0.032,故采用双门槛模型进行估计,结果见表4。

在综合创新类实验项目的开放方面,引导和鼓励学生参加自动化学院举办的“彩灯节大赛”、“智能控制大赛”、“智能循迹小车大赛”、“数电课程及PCB制板比赛”等主题创新比赛,并积极组织推荐优秀学生参加全国大学生“恩智浦杯”智能汽车竞赛(华南赛区,国赛)、中国机器人大赛(华南赛区,国赛)、电子设计大赛(省赛,国赛)、“毕昇杯”全国电子创新竞赛、全国大学生节能减排社会实践与科技竞赛、“挑战杯”大赛、“西门子杯”中国智能制造竞赛、“亚龙杯”全国大学生智能建筑工程实践技能竞赛等各类科创竞赛,通过这些竞赛,培养了学生严谨的思维,提高了学生的综合设计及创新研发能力。

协同创新门槛值的自然对数分别为1.219、2.132,将协同创新水平分为3类,其数据数量分别为33、121、89个,以中等水平数据较多。当协同创新处于较低水平时,协同创新的弹性系数为0.292,显著通过统计检验。当协同创新处于中等和较高水平时,协同创新对突击创新的弹性均没有通过统计检验。说明当协同创新水平较低的时候,企业突击创新时可利用资源的剩余较多,而当协同创新水平较高时,企业要进行突击创新可利用的协同创新资源较小,难以进一步发挥作用。

表4 协同创新的自身门槛估计

联立方程估计结果中,协同创新对突击创新的弹性没有通过统计检验,主要原因与协同创新对突击创新的影响存在非线性效应有关。

(3)协同创新的创新成果门槛。主要是当创新成果水平不同时,协同创新对突击创新的影响不同。首先进行单门槛检验,F值为3.079,p值为0.063,没有通过统计检验,说明并不存在创新门槛,因此不需要进行进一步分析。

3.3.2 突击创新对协同创新的门槛回归

(1)突击创新的协同创新门槛。突击创新对协同创新的协同创新门槛效应,就是当协同创新水平不同时,突击创新对协同创新影响弹性的特征不同。首先进行单门槛检验,F值为184.620,p值为0.000,继续进行双门槛检验,F值为120.721,p值为0.000,最终采用双门槛模型进行估计,结果见表5。

表5 突击创新的协同创新门槛估计

协同创新门槛值的自然对数分别为1.652、2.498,将协同创新水平分为3类,其数据数量分别为84、107、52个,以中等水平数据较多。当协同创新水平处于中低水平时,突击创新的弹性系数不显著。当协同创新水平处于较高水平时,突击创新的弹性系数为0.170,且显著通过统计检验。表明协同创新的发展具有门槛效应,其水平较低时,即使进行突击创新,也无法提高协同创新水平,只有当协同创新具有较高基础后,突击创新才发挥作用,从而进一步提高协同创新水平。

(2)突击创新的自身门槛。突击创新的自身门槛效应,指当突击创新处于不同水平时,突击创新对协同创新的影响不同。首先进行单门槛检验,F值为5.154,p值为0.020,继续进行双门槛检验,F值为3.984,p值为0.044,最终采用双门槛模型进行估计,结果见表6。

突击创新门槛值的自然对数分别为4.410、5.095,将突击创新水平分为3类,其数据数量分别为13、203、27个,以中等水平数据较多。当突击创新处于较低水平时,突击创新的弹性为0.360,通过统计检验;当突击创新处于中高水平时,突击创新的弹性系数没有通过统计检验。这是因为,在这种情况下,创新风险增加,创新管理经验不足,难以对协同创新产生积极影响。

表6 突击创新的自身门槛估计

(3)突击创新的创新成果门槛。当创新成果处于不同水平时,突击创新的弹性系数不同。首先进行单门槛检验,F值为9.439,p值为0.002,继续进行双门槛检验,F值为7.825,p值为0.004,最终采用双门槛模型进行估计,结果见表7。

表7 突击创新的创新成果门槛估计

创新成果门槛值的自然对数分别为14.624、16.489,将创新成果水平分为3类,其数据数量分别为106、89、48个。当创新成果处于低、中等水平时,突击创新的弹性系数不显著;当创新成果处于较高水平时,突击创新的弹性系数为-0.287,通过统计检验。即当创新成果水平较高时,企业创新更多依靠自身进行自主创新,因此突击创新不能有效促进协同创新,只有当企业创新成果水平不高时,企业突击创新才有可能促进协同创新。

3.4 贝叶斯向量自回归模型估计

建立贝叶斯向量自回归模型,经滞后阶数检验最佳滞后阶数设为2年,单位圆检验表明所有点位于单位圆内,模型稳定,本文主要通过脉冲相应函数分析协同创新与突击创新的关系,如图7所示。

图7 创新成果的脉冲响应函数

图7中,首先来自研发经费的冲击对创新成果的正向影响最大,当期为0,随后缓慢提高,说明只有研发经费充足才能有效促进研发成果。其次,突击创新的冲击当期为0,之后缓慢提高。再次是研发人员的冲击,当期为0,第3期达到最大,随后缓慢衰减。最后,创新成果对于来自协同创新冲击的反馈当期为0,之后呈现出逐渐由负转正的趋势,如图8所示。

图8 协同创新的脉冲响应函数

图8中,首先突击创新的冲击对协同创新的正向影响最大,且比较平稳。其次,研发人员的冲击当期最大,之后逐渐衰减。再次是创新成果的冲击,当期为0,随后为负数,从第4期开始转为正数。最后是研发经费的冲击,当期为负数,随后有所回升,如图9所示。

图9 突击创新的脉冲相应函数

图9中,首先来自研发经费的冲击对其影响最大,之后衰减并于第2期趋于平稳。其次是来自创新成果的冲击,再次是研发人员的冲击,当期达到极大值,从第2期后影响为负数。最后是协同创新的冲击,当期为0,第2期快速升高并趋于稳定。

4 研究结论

(1)突击创新对创新成果贡献显著而协同创新不佳。面板联立方程研究表明,突击创新对创新成果弹性系数为1.851,突击创新绩效显著,而协同创新对创新成果弹性系数为-0.261,协同创新的绩效较差。突击创新是企业在创新中根据需要临时采取的一种短期加大创新投入策略,高技术产业近年来突击创新处于相对稳定的波动状态,总体上这种策略是有效的。但是我国协同创新水平与发达国家有较大的差距,协同创新发展还处于初步阶段,近年来高技术产业协同创新甚至还有下降趋势,从而导致创新绩效不佳。

(2)协同创新对突击创新的影响总体较小但潜力巨大。本文理论研究表明,协同创新对突击创新既具有正向机制又具有负向机制,其正向机制包括协同创新是突击创新的决策基础、突击手段,同时协同创新使企业突击创新更加专注。负向机制表现在合作悖论和协同创新门槛效应。由于负向机制过于强大,使得面板联立方程的研究结果中,协同创新对突击创新的弹性没有通过统计检验。但是协同创新发展潜力巨大,在现有的基础上,脉冲响应函数的研究结果表明,协同创新的冲击当期对突击创新没有影响,但从第2期开始有积极影响,作用时间较长。

(3)突击创新对协同创新积极作用显著。本文理论研究表明,突击创新对协同创新同时存在正负向机制。正向机制表现在增加协同创新投入、扩大协同创新范围、降低协同创新风险上,而负向机制表现为创新管理不足。由于突击创新已经称为高技术企业的一种常态,并且近年来发展处于相对稳定的波动状态,其负向机制并不明显。从面板联立方程的研究结果表明,突击创新对协同创新的弹性为3.697。脉冲响应函数的研究结果表明,突击创新对协同创新的影响当期就发挥积极作用,并且作用时间较长,大小稳定。

(4)突击创新与协同创新之间互动关系呈现门槛效应,具体表现在以下方面。

第一,当突击创新水平较高时协同创新对突击创新有积极影响。协同创新对突击创新的影响是非线性的,表现出一定的门槛特征。当突击创新水平较低时,协同创新与突击创新负相关,当突击创新水平中等时,协同创新与突击创新不相关,只有当突击创新水平较高时,协同创新才更加有利于突击创新,弹性系数为0.226。这是因为当突击创新水平较低时,企业自身就能解决大多数问题,并不需要进行协同创新,而当突击创新水平较高时,唯有协同创新的介入,才能更加有效帮助企业解决突击创新中的困难,并且鼓励企业进行突击创新。

第二,当协同创新水平较低时协同创新对突击创新有积极影响。当协同创新较低时其正向影响突击创新,弹性系数为0.292。当协同创新水平中等和较高时,协同创新与突击创新不相关。这是因为,在协同创新较低时,协同创新必然效果较好,会促进企业进行突击创新,而当协同创新水平较高时,会出现边际收益递减,加上协同创新总体绩效并不好,因此难以取得较好的效果,所以对突击创新产生不了促进作用。

第三,协同创新水平较高时突击创新对其有正向影响。当协同创新水平较高时,突击创新对协同创新有积极影响,弹性系数为0.170。这是因为协同创新需要多方参与,多方融合需要时间,所以在协同创新初期,即使通过突击创新追加投入,也难以取得较好效果,只有在协同创新水平较高时,突击创新才能真正带动协同创新。

第四,突击创新水平较低时其正向影响协同创新。当突击创新水平较低时,对协同创新才有积极影响,弹性系数为0.360。这同样源于协同创新的缓慢效应,协同创新不可操之过急,需要时间,所以当突击创新水平较低时,意味着突击创新对协同创新的投入和影响也是缓慢的,符合协同创新的发展规律,因此容易取得较好效果。

第五,当创新成果较低时突击创新才可能正向影响协同创新。当创新成果较低和中等时,突击创新与协同创新无关,而当创新成果较高时,突击创新不利于协同创新。这是因为当创新成果处于中低水平时,企业自身创新能力不够,协同创新发展有一定的空间,因此突击创新有可能对协同创新产生积极影响。当创新成果较高时,企业自主创新能力强,突击创新主要用于企业自主创新,难以对协同创新产生积极影响。

突击创新是企业对创新的关键项目、关键时期采取的一种快速创新模式,相关领域缺少理论总结。在突击创新过程中单独依靠企业自身的力量往往是不够的,往往需要进行协同创新,但相关领域的研究较少报道,只有一些案例研究,缺乏规范的系统经济学分析。本文提出突击创新的概念,并从理论上分析两者的互动机制,并对突击创新与协同创新的关系进行了实证研究,更加精细探讨了它们之间关系的一些细节特征和问题,从而为高技术企业合理适用突击创新与协同创新组合,提高创新绩效提供一定的支撑。相关研究开拓一个新的研究方向,无论理论和实践上对于高技术企业创新均具有一定的借鉴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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