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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谏太宗十思疏》之“雅”

2022-06-09崔爱华

文教资料 2022年5期
关键词:魏征社会功能

崔爱华

摘 要:许多教师和研究者对魏征《谏太宗十思疏》都忽略了本疏最为核心的“雅”,少有提及“雅”在“疏”类文体中的深刻内涵,难以真正还原本疏的写作依托和表达主旨。因此,本文探寻文体特征、挖掘魏征“雅”之形成、明确唐太宗对“雅”之推崇,考查“雅”这一初唐的时代呼唤和驱动,加深对本文的理解,推动教学和研讨。

关键词:魏征 疏 雅 社会功能

魏征的《谏太宗十思疏》因其“文贞之雅道”(《旧唐书·魏征传》),历来好评如潮,“不使直笔,排奡雄厚,不尚单行,最合时墨”。(《古文笔法百篇》卷二)“魏公十思之论,剀切深厚,可与三代谟、诰并传”(《古文观止》卷七),被广泛选入包括苏教版、人教版在内的中学语文必修篇,引起了广大中学语文教师的极大共鸣,从优质课、精品课到公开课、交流课等多有涉及。但这些研讨和教学或在阅读上划重点,如陈鲁峰等《因声求气读中见旨〈谏太宗十思疏〉教学微镜头》;或在讽谏艺术上做文章,如韦鹏《教〈谏太宗十思疏〉学习其讽谏艺术》;或在文体溯源上查根据,如胡元德《“书”“疏”“上书”辨析》,不一而足,基本都把焦点放在了文本的“形”(艺术),但在“神”(雅)却着墨不多,特别对于文本“雅”之表现、魏征“雅”之形成、唐太宗“雅”之缘由等很少涉及,而这些内容又恰恰是本“疏”得以千古留名的根本,知道“其然”(讽谏艺术水平很高),忽略了“其之所以然”(为什么会这么高)。因此本文将从文体、特征、“雅”道、雅志等几方面来阐释其中的关联,以期能够为本文的教学提供更为宽阔的思路和知识铺垫。

一、文体溯源及特征

《谏太宗十思疏》中的 “疏”是一种文体,《说文解字》释:疏,通也。很早就是臣子向皇帝进言的一种行文,刘勰指出“昔唐虞之臣,敷奏以言;秦汉之辅,上书称奏……奏者,进也。言敷于下,情进于上也……自汉以来,奏事或称“上疏”(《文心雕龙·奏启》)且明确给出了“疏”的文体要求:“奏之为笔,固以明允笃诚为本,辨析疏通为首,强志足以成务,博见足以穷理,酌古御今,治繁总要,此其体也”,但需具备“儒雅”和“殊采”方为“可观”。曹丕提出的“奏议宜雅”,则直接把“雅”作为“奏”的文本根基,把“雅”作为“疏”的行文标准;陆机更为明显“奏平徹以闲雅”(《文赋》),可见“疏”的最主要标准之一就是要“雅”。

“雅”作为《诗经》的“六艺”之一,也是其内容的一种。《毛诗序》提出较早的解读和界定:“言天下之事,形四方之风,谓之雅。雅者,正也,言王政之所由废兴也”。南宋的朱熹作为儒学大家,在《毛诗序》的基础上,根据儒学的发展和自我的认识,对“雅”进一步作了说明和阐释,认为“雅”在周代(西周)形成,一般是宫廷的乐歌,其特征是“语和而庄,义宽而密”,一般都是著名儒学大家面对世事沧桑而作,特别是对社会现实的针砭,具有深刻而丰富的社会人文内涵,对社会的呼吁和劝谏意义深远,所以能够成为后世的标杆,但“其忠厚侧怛之心、陈善闭邪之意,尤非后世能言之士所能及之”(《诗集传》)。而《谏太宗十恩疏》正是吻合了朱熹的阐释。

(一)其语和而庄

本文首先以“求木”“流远”作为开端,然后析出文义“国之安者,必积其德义”,既是类比,也是起兴,更使赋陈顺理成章,非常符合传统臣子上奏皇帝的行文规则:“明理引乎成辞,征义举乎人事”(《文心雕龙·事类》),并且把赋、比、兴融合运用,浑然一体。行云流水之间,巧妙表达出劝谏的意图“德不厚而思国之安”。其次列举“殷忧而道著”“功成而德衰”,通过“繁”“寡”“取”“守”等正反對比,形式对仗而言语平和,自然而然带出标的“载舟覆舟,所宜深慎。奔车朽索,其可忽乎”。最后以“十思”来应对如何才能“积德义”,从而达到“智、勇、仁、信”共奋齐力、匡时济世的理想世界。语气平和自然,音节舒缓有度,叙事娓娓道来;但又句式整齐,前后一致。“总冒总收,有埋伏,有发挥,有线索,反正宕跌,不使直笔,排奡雄厚,不尚单行,最合时墨;以理论,忧盛明危,善始虑终,虽古大臣谟诰,不过如此”(《古文笔法百篇》卷二)。

(二)其义宽而密

清代吴楚材认为:“通篇只重一‘思’字,却要从道义上看出。世主何尝不劳神苦思,但所思不在道义,则反不如不用思者之为得也。魏公十思之论,剀切深厚……”(《古文观止》卷七),可谓一语中的。本文以“思”统领全文,围绕“国之安者,必积其德义”来全面展开。从常见之物的自然规律进行正反对比,并不“直抒胸臆”,看似道理简单,实则意义宽广,指出皇帝应该“居安思危,戒奢以俭”的根据。“殷忧”常常“竭诚以待下”;但“得志”往往“纵情以傲物”,非常便于警醒唐太宗“善始者实繁,能克终者盖寡”。在轻重缓急之中,自然引出本文主旨“十思”,正反相对,繁简相成,看似日常芜杂,实则国之运道,“笔力遒劲,词采英毅……谙乎解数,则下笔自有分寸”(《而庵说唐诗》)。意象丰厚形象而不繁琐迭荡,比喻贴切生动而又涵义隽永,在喻体与本体的巧妙共生中,将讽谏的含义和盘托出,格局高远,境界阔达,可谓我国封建社会讽谏的“万世法程”。

二、魏征“雅”之形成

魏征的上疏能被唐太宗赏识认可,与其文之“雅”是分不开的。而“雅”如何才能形成?刘勰总结以后提出,要想形成“雅”,必需要以儒家传统为基础,能把儒家经典融会贯通,“镕式经诰,方轨儒门”(《文心雕龙·体性》)。魏征本人正符合此言,其出生于580年,隋末便以文学才能见知于世,《旧唐书》本传记载,“密每见宝藏之疏,未尝不称善,既闻徵所为,遽使召之”,可见当时魏征文学之能。同时魏征的父亲任北齐著作郎,自称“仆之先人,世传儒业”(《北史》卷五十六),其父对其进行正统的儒学教育,成年后即使出家为道士,也遍与天下大儒薛收、王通等人交往频繁,可见魏征确实是“轨儒门”,因而他就能够积极贯彻传统的儒家文学趣味取向,对“雅”非常赞赏,认为“‘楚辞’气质高丽,雅致清远,后之文人,咸不能逮。”(《隋书·经籍志》)他在《隋书·文学传序》中指出“洛阳江左,文雅尤盛”,并且指出其中典型代表人物,“(谢)灵运高致之奇,(颜)延年错综之美,谢玄晖(朓)之丽藻、沈休文(约)之富溢”(《隋书·经籍志》),文风虽有不同,但“雅道”共一,因而“辞义可观”。而对于梁大同以来的“雅道沦缺”就斥之为“亡国之音”!可以看出,魏征对不符合儒家的文雅从不赞同,并对理想的“雅道”美誉有加,“雅道”既是魏征文学审美的基本主张,也是其一直努力的方向。

在孔子“质胜文则野,文胜质则史;文质彬彬,然后君子”(《论语·雍也》)的基础上,魏征则把这一观点从时代和地域的角度进一步发扬,“江左宫商发越,贵于清绮,河朔词义贞刚,重乎气质”(《隋书·文学传论》)。如果能将两地的优点合并统一,就能达到传统儒家宣扬的“文质彬彬”,也就是孔子认为的最高境界“尽善尽美”。这段话常常被后人所津津乐道,被认为是注重“南北合流”初唐史学家文学思想的代表,顺应了文学发展的历史进程。[1]从整体行文来看,本文已经巧妙地把二者结合起来。清代文学批评家孙梅认为:“郑公初以文笔为李密所知,亲为密草檄……体格清美,蔚乎徐、庾之上。其不以文士居,为勋业掩也。”而“清美”自唐以来便指代明显具有“雅”性的文学作品。[2]更为突出的是,文中多引用儒家传统《论语》《诗经》《尚书》等经典内容,如“德不厚而思国之治”“高危则思谦冲而自牧”(典出《论语》)等等,也达到了“镕式经诰”。在历史典籍中文寻根蹈矩,把“雅”发挥得淋漓尽致,充分显示出魏征已深得儒家传统之“雅”道,因而刘昫发出由衷的感慨“雅”有经国之才。

从目前《全唐文新编》和《全唐文补编》等现存资料看,魏征存“疏”21篇,基本都以“雅”为基点,属意经世致用,注重内容(谏议)与形式(典雅)的巧妙融合,假理想以师古,呈态度以切直,表行文以坦率,寓属意以时政,将文学的“雅”与时势紧密结合起来。在《论君子小人疏》中,魏征从人君的善恶来观照小人和君子的不同,指出“鉴貌在乎止水,鉴己在乎哲人……巍巍之功日著,赫赫之名弥远。为人君者可不务乎?”就是借用了《诗经·大雅·仰》中“其维哲人”和《诗经·大雅·常武》中的“赫赫明明”,直接用“雅”,在抑扬顿挫中显示自我优良的“雅”道和“雅”趣。在《十渐不克终疏》通过列举贞观初的励精图治对比如今的侍功傲业,将《诗经》传统的四言句层递推进,既有对照,也有分析,不见批评之语,却处处彰显讽谏之能,情动于中而意可平,清代林云铭由衷感叹“十三年五月,复有《十渐不克终》之疏,非魏公不敢为此言”(《古文析义》)。可见魏征对“道之以雅”运用得非常纯熟。

三、唐太宗“雅”之推崇

《贞观政要·任贤第三》曾记载了唐太宗对魏征谏议的高度赞赏,“卿所谏前后二百余事,皆称朕意”。个中缘由,商爱玲认为 “以道事君”,周晓莉等认为有三:紧密围绕中心、巧妙运用外周、把握太宗心理。[3]此等说法多各持一端,重视魏征个人“疏”的理论和艺术,基本都没有认识到最为关键的问题:唐太宗对文学之“雅”的重视和推崇,“酒逢知己千杯少”(都对文雅重视并实施)可能也是他们互相欣赏并能执行的重要原因。唐太宗醉意于传统儒学并非一时兴起,而是一以贯之,当秦王时便招揽天下儒生,“文皇帝解戎衣而开学校,饰贲帛而礼儒生;门罗吐凤之才,人擅握蛇之价”(《旧唐书》卷一九零),著名的就有包括魏征在内的秦府十八学士。登基后不断扩充官学,并将儒学作为官学的根本,同时大力擢升儒学之士,“贞观二年……立孔子庙堂于国学……大征天下儒士,以为学官”(《旧唐书》卷一八九)。既表现出对儒学的巨大鼓舞,也显示对“雅”的浓厚兴趣,“大唐太宗皇帝留心雅正,励精文教”(《通典》卷一四二)。

唐太宗对文学之“雅”的推崇不遗余力,登基后便明确“予追踪百王之末,驰心千载之下……用咸英之曲,变烂漫之音”(《帝京篇序》)。在强调文学政治功能的同时,给出文学之“雅”的趣味指向,那就是以陆机为标准“其词深而雅,其义博而显”(《陆机传论》),并以此称陆机为“百代文宗,一人而已”(朱熹的“雅”——“其语和而庄、其义宽而密”与他在这里指出的基本雷同)。重视用传统的“雅”道来改变于时的浮藻之风,以期达到“上书论事,詞理切直,可裨于政理”(《贞观政要·文史》),“故广命贤才,旁求遗逸,探六经之奥旨,采三代之英华……郑声之乱于雅者,并随违而矫正”(《颁示礼乐诏》)。而对于文不“雅”者,在晋升时也加以反驳,张昌龄、王公谨就因“文采浮华,擢之将诱后生而弊风俗”甚至“卒不能有立”(《新唐书·选举志》);而杨师道虽然不是“十八学士”,但其“雅善篇什”之“道之以雅”,唐太宗非常喜欢,只要见到杨师道的文章,就一定会“吟讽嗟赏”。

在创作实践上,唐太宗则以“雅”为中心,在文学内容上极力求“雅”以服务于“裨政”。据《全唐文》《全唐文补编》《唐太宗全集校注》等记载,确认唐太宗本人亲作公文类32篇,其他议论文37篇。其在《崇文篇》认为“夫功成设乐……礼乐之兴,以儒为本;宏风导俗,莫尚于文……因文而隆道……是以建明堂,立辟雍,博览百家,研精六艺,端拱而知天下……飞英声,腾茂实,光于天下不朽者……此崇文之术也”,直接提出崇文的要义,“以儒为本”“ 研精六艺”,目的就是“飞英声,腾茂实”,教育后世皇帝“文”在国家治理、培养黎民、展示道君的重要作用,行文既骈又散,结合自然,观点明确,浑然一体[4],完美诠释他所赞赏的“词深而雅,义博而显”。在《答魏徵手诏》中,唐太宗非常赞赏魏征的“道”之以雅,并且把此作为自己能够奋发向上的动力,“公之所谏,朕闻过矣……迟复嘉谋,犯而无隐。朕将虚襟静志,敬伫德音”,对“雅”之推崇,透射出唐太宗在善于纳谏之中的那种“明雅志”的积极向上精神。[5]

四、“雅”之初唐时代呼唤与驱动

初唐初期,整个社会对儒、道、佛等各家学说并行不悖,实行文化上的兼收并蓄,并把老子作为自己的先祖,同时也受到佛家的影响,但整体上看,还是注重儒家的经世致用,这里既有处于文化思潮的改变,更多的还是对自身江山社稷的思考。这一时期整体社会和文坛,都弥漫着南朝以来的绮丽藻绘风气,“亡国之音”虽然不是主流,但毕竟还是会对现实产生不利的影响,因此就有必要从新恢复所谓的“三代同风”,既“明雅志”。

面对“礼乐之道,已颠坠于斯文;雅颂之风,犹绵连于季叶”的斯文扫地(卢照邻《驸马都尉乔君集序》)和“连篇累牍,不出月露之形;积案盈箱,唯是风云之状”的“香艳”之音(《隋书·李谔传》),魏征极力痛斥其为“浮艳之词”“雕虫小技”(《群书治要(序)》)。唐太宗也意识到前朝流传下来的“文体浮华,无益劝诫”(《贞观政要·文史》),便和时代文人志士努力改变,因此他认为为文要“皆节之于中和……释实求华……以明雅志”(《帝京篇序》),从帝王角度提出要恢复“雅”的传统,聆听“雅”的声音,明确“雅”的志向,从而确立他为文的指导思想——“文德绥海内”,提倡具备“雅”性的裨理文章,并且身体力行,“朕所好者,唯周孔之道”(《帝范崇·儒篇》)。吴兢就此认为唐太宗的“雅志”,可谓“良足可观。亘古而来,未之有也”(《贞观政要·原序》),可以看出唐太宗对于文“雅”在初唐的发展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唐太宗对“雅”的追捧,自然就会引起学士的一意跟随。对非“雅”便积极反对,即使是唐太宗本人非“雅”,也免不了被直言相谏,如虞世南面对李世民的宫体诗并不客气,“圣作虽工,体制非雅……此文一行,恐致风靡”(《唐会要》卷六五)。虞世南以“雅”为高标,指出其存世的不妥与危害,固请唐太宗改变为文,既是呼应唐太宗的“雅”正号召,同时也是为文的自我规范,中心还是劝谏唐太宗要重视儒家经世致用的“雅”正传统。魏征则把缺失“雅”道作为“亡国之音”的理由:“梁自大同之后,雅道沦缺……盖亦亡国之音乎”,从而成为反对“雅道沦缺”最坚决的分子之一,因而在他的文章中,就多以“雅”为“旨趣”,《谏太宗十思疏》就是其中的典型代表。最为鲜明的当数李百药,他《北史·文苑传序》说道“江左、梁末,弥尚轻险,始自储宫,刑乎流俗,杂沾滞以成音,故虽悲而不雅”,只有到了“武平”时代,文人注重了藻思之美,才能看出“道之以雅”,在和谐的行文中,体现讽谏劝上的意味。作为传统儒学“根正苗红”的门徒,李百药从时代与文风发展的过程中来突出“雅”的作用,契中时弊,既不排斥文“形”,也能注意到文章的“神”(经世致用),这就比较全面客观地阐释了“雅”的实际作用。

五、结语

总体来看,《谏太宗十思疏》的“雅”,主要是以儒家传统的经世致用为基础,强调社会教化与政治功能,正如魏征《隋书·文学传序》自我认为“上所以数德教于下,下所以达情志于上……匡主和民”。本疏就是这一思想的传统贯穿,其中也包含了“文以载道”“文以明道”“文之为用”等济世理想。但与此同时也非常重视“雅”的文学内涵,赞叹“《楚辞》……因以讽谏,冀君觉悟……其气质高丽,雅致清远,后之文,咸不能逮”。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到“疏”作为一种文体,“雅”是“道”最好的表现形式,在“文之为用,其大矣哉”认知中有机将“天文”“人文”“言文”结合起来,既带有诤臣匡扶社稷的不悔初心,又带有贤君从谏如流的裨政理想,蕴涵丰富的儒家温柔敦厚的治国、平天下的“雅志”指向,显示其厚重的历史纵深感和社会责任感。[6]因此,我们在进行本文研讨和教学的同时,如果以“雅”为中心来展开,以“雅”背后深沉的历史纵深感为依托,不但有利于学生对我国传统优秀文化的更深认识,也能够从根本上认识本文得以千載流传的根本原因。

参考文献:

[1] 阮中.初唐贞观君臣的文学观[J]. 海南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7(5):71-83.

[2] 王亚萍.论魏徵“体格清美”的骈文及其政本文学思想[J].海南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20(4):102-113.

[3] 周晓莉,蔡茂.魏征奏疏说服策略研究[J].秘书之友,2021(1):22-24.

[4] 褚为强.唐太宗诗文研究[D].南宁:广西大学,2007.

[5] 陈顺智.论唐太宗的雅正文学观及其对贞观诗坛的影响[J].武汉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1999(4):71-77.

[6] 符懋濂.唐代明道文学观与正统历史观的比较研究[D].上海:复旦大学,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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