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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调查:塔莎和哈瓦尔在波兰的一天

2022-05-24阿曼达斯・翁、尼尔斯•阿德勒

环球时报 2022-05-24
关键词:瓦尔边防白俄罗斯

卡塔尔半岛电视台网站5月22日文章,原题:分裂的世界:与波兰境内两名难民的一天俄乌冲突爆发以来,已有300多万乌克兰人越过边境逃往波兰。波兰政府和社会迅速动员,确保乌克兰难民感到受欢迎。但乌克兰人并不是波兰境内唯一的难民。为了解乌克兰难民与来自伊拉克、苏丹和也门等国难民在波兰的不同境遇,半岛电视台对两名难民进行了一天的跟踪调查。

“看到你们了”

哈瓦尔是一名30岁出头的伊拉克库尔德人,他和家人在白俄罗斯与波兰边界围栏上发现了一个洞,并设法在深夜从白俄罗斯溜进了波兰。3月21日凌晨,这群人在波兰停留了仅仅30分钟,4名全副武装的波兰边防警察就发现了他们:“看到你们了。”他们无奈登上一辆已经停在附近公路上的巴士。由于在森林里待了一天一夜,而且负责生火取暖,哈瓦尔在到达警察局上交手机后,就立即躺在地板上睡着了。

上午10点,警察把哈瓦尔一行人带到一条潮湿的走廊,拿出官方文件让他们“签字”。1小时后,一辆军车抵达警察局,将他们带走。哈瓦尔问警察他们是否要去拘留中心,在那里他们有机会申请避难。警察回答说“是的”,这让他松了一口气。中午时分,在他们进入波兰大约12个小时后,哈瓦尔一家爬上了军用汽车,沿着一条乡村公路疾驰而去。

在波兰第二大城市克拉科夫的郊区,清晨的阳光透过厨房的天窗照射进一所舒适的三层公寓里。4月8日早上7点15分,身材娇小的乌克兰难民塔莎在厨房里忙着早餐。自从逃离乌克兰以来,塔莎的孩子们一直睡不好觉。上午9点,在孩子们都去上学后,塔莎开始打扫卧室。通常情况下,她要照顾生病的孩子,或者做一些文书工作。今天难得休息。

警察撒了谎

下午,塔莎出门给孩子们买牙膏和果汁。如果乌克兰难民的护照上有印戳表明他们是在2月24日之后抵达的,他们可以在波兰免费乘坐交通工具。公交车辆上的屏幕播放着波兰语和乌克兰语的简单提示,这是波兰政府为了让难民更有家的感觉而做出的努力。但这并没有让塔莎感觉好一点,反而只会加重她被放逐在异乡的感觉。

当看到布满铁丝网的边境,以及边防人员巡逻的破旧小路,哈瓦尔他们意识到警察撒了谎。极度的失望和愤怒变成了恐慌,人们开始哭泣。他们明白,自己正驶向寒冷潮湿的波白边境森林。

一名警察向这些人喊话,让他们下车,但他们不愿意,要求被带到拘留中心。结果,这名警察抓住一名60岁男子的双腿,把他拉出车。警察喊道:“从车里出来,不然我们就要来硬的。”此刻,每个人都意识到他们必须照警察说的去做。这名警察给了他们被迫签署的文件复印件以及手机,然后气冲冲地把他们引到边境上一个狭窄的无人区。

“总有一天会回家的”

晚饭时,塔莎的孩子从书架上取书来读。这些书大多是捐赠的,有波兰语,也有法语的。.孩子们看不懂,所以只能指着插图发出声音,或者用乌克兰语说出物体的名祢。塔莎把剩菜打包放进冰箱,他们会连续几天吃这些,小心翼翼地不浪费国可食物。

把孩子们哄上床后,塔莎自己静了一会儿。这是漫长的一天,她看起来有点疲惫,但仍然带着坚定乐观的表情。她提醒自己要细数那些带给她快乐的小事。塔莎说:“我告诉自己这不会是永远。我们总有一天会回家的。”

在波白边境的无人地带,哈瓦尔和他的家人被迫在这里依靠日益减少的供应生存,饮用的是小溪和河流中发黄的水。4个月来,他们忍受着难民营的生活,希望能抵达欧盟国家。到头来,只待了一个晚上和一个上午。

在恳求白俄罗斯边防人员后,他们被允许返回该国。不过,由于签证即将到期,他们将面临被驱逐回伊拉克的命运。但就在往南大约200公里处,波兰与乌克兰的边境仍然对数百万乌克兰难民开放,非欧洲难民和欧洲难民的待遇形成鲜明对比。哈瓦尔也注意到了这一点:“波兰区别对待我们和乌克兰难民,这让人非常痛心。”(作者阿曼达斯・翁、尼尔斯•阿德勒,传文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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