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楚新 陈智睿 沙 飒

(1.中国社会科学院，北京 100081 ；2.中国社会科学院大学，北京 102488；3.贵州省社会科学院，贵州 贵阳 550002)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从发展深度与前进方向看，新时代必然伴随着经济的高质量发展、社会的结构性调整以及多主体的全方位配合等诸多议题。实现共同富裕是社会主义的本质要求，是新时代发展的重要表征，也是中国共产党人始终如一的根本价值追求。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始终把改善人民生活作为一切工作的出发点与落脚点，对共同富裕的理论与实践做了积极探索，在党的十八大报告中明确提出“逐步实现全体人民共同富裕”，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进一步明确新时代的内涵之一就是实现共同富裕，此后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2035年远景目标纲要》(后称《“十四五”规划和2035年远景目标纲要》)更是多次提及共同富裕的目标要求。当前，我国已进入高质量发展阶段，对推进共同富裕的因素进行细化研究，有利于加快推进共同富裕的步伐。新媒体作为已内嵌于中国经济社会发展的驱动因素，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发展同向同行，深度助力共同富裕目标的阶段性实现，对共同富裕发挥着重要的推动作用。

“治国之道，富民为始。”[1]新媒体助力共同富裕具备深刻的现实基础与理论逻辑。新时代我国经济持续健康发展，但贫富差距问题在舆论声量层面被持续放大，“蛋糕”做大的同时，“分蛋糕”的问题需要更加重视[2]。回到新媒体本身，其信息传播、场景营造、平台搭建等方面的作用机制共同构成其助力共同富裕的发展路径。本文从共同富裕的本质概念出发，探究新媒体助力共同富裕的现实基础、价值逻辑与未来格局，以期勾画新媒体助力共同富裕的科学图景，为我国共同富裕的深入发展提供参考。

一、新媒体助力共同富裕的现实基础

新媒体为经济社会发展带来巨大的机遇与挑战，面对我国目前存在的发展不平衡、不充分的现实，以及与之对应的共同富裕目标，作为动能的新媒体在其中发挥着应有的作用。新媒体助力共同富裕的现实基础首先关切共同富裕理论本身，以及新媒体所具备的技术属性与理念层面上，这是展开进一步分析的基础。

(一)共同富裕的基本概念与现实基础

马克思在《1857—1858年经济学手稿》中指出：“社会生产力的发展将如此迅速，以致尽管生产将以所有的人富裕为目的，所有的人的可以自由支配的时间还是会增加。”[3]这从理论渊源的角度说明科学社会主义的价值与实践取向是共同富裕。共同富裕的概念在中国社会主义建设中取得了丰硕的理论实践成果。在资本主义工商业社会主义改造期间，毛泽东就指出：“现在我们实行这么一种制度，这么一种计划，是可以一年一年走向更富更强的，一年一年可以看到更富更强些。而这个富，是共同的富，这个强，是共同的强， 大家都有份。”[4]邓小平充分结合国内历史发展经验，提出：“社会主义的本质，是解放生产力，发展生产力，消灭剥削，消除两极分化，最终达到共同富裕。”[5]邓小平的这一定义既勾画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实践路径与最终目标，又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发展置于科学社会主义的框架下，并在此后的发展过程中得以不断延续与丰富。

进入21世纪以来，我国经济社会发展持续迈向新高度，对发展质量与发展深度提出新要求，从“先富带动后富”转向“共同富裕”的生产力基础渐成规模。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高度重视共同富裕的发展目标，推出精准扶贫、优化分配结构等一系列“组合拳”，将共同富裕的理论与实践概念推向更深化、更丰富的历史新高度。解析共同富裕的基本概念可以从基本定位与内涵阐释的角度切入，具体而言可划分为三个维度：

首先，共同富裕是社会主义的本质要求。2015年6月18日，习近平总书记在贵州召开部分省区市党委主要负责同志座谈会时强调，“消除贫困、改善民生、实现共同富裕，是社会主义的本质要求”[6]。共同富裕在这里既是目标又是手段[7]，作为目标的共同富裕深刻展现社会主义发展的优越性与先进性，将实现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置于工作重心；而作为手段的共同富裕在大部分研究中没有得到应有的重视，内外部因素都会对共同富裕产生影响，而共同富裕本身作为手段也将促进经济社会的持续提升。这背后的运行逻辑基于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理论，即收入分配的情况与经济发展存在密切联系，日益扩大的收入分配差距必将阻碍经济社会的持续发展，作为手段的共同富裕可以被理解为促进经济社会健康发展的驱动因素。

其次，共同富裕是涉及物质、精神层面的全面富裕。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指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已经转化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8]美好生活需要不仅涵盖物质层面的富足，而且还包含精神层面的富足，社会主义共同富裕是全面的共同富裕，是“衣食足而知荣辱”的共同富裕。

再次，共同富裕是在共享发展机遇基础上的逐步富裕[9]。2021年2月25日，习近平总书记在全国脱贫攻坚总结表彰大会上庄严宣告，我国脱贫攻坚战取得了全面胜利，区域性整体贫困得到解决，完成了消除绝对贫困的艰巨任务。消除绝对贫困是在精准扶贫与共享发展机遇的基础上实现的，是足以载入史册的伟大成就。共同富裕正是在尊重规律、逐步发展、渐进推进的实践过程中达到理想高度。

共同富裕的现实基础作为实践尺度与推进方向受到内外多方因素的共同影响。具体而言，共同富裕的现实基础主要表现在内部动因与外部刺激两个方面：在内部动因方面，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的蓬勃发展伴随着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的系统性提升，从而共同富裕的物质基础初步形成，“做大蛋糕”与“分蛋糕”已初步形成一条首尾相接的逻辑通路，更需要富有创见的技术、结构、模式来实现内部跨越，从而助力共同富裕；在外部刺激方面，产业的创新发展、新媒体技术的迭代升级等因素共同作为外部刺激存在，推进共同富裕的理论与实践概念不断深化。

(二)新媒体发展的技术属性与理念更新

新媒体助力共同富裕的现实基础，一方面包括共同富裕本身所提出的生产力与生产关系高质量发展要求，以及由此带来的内部动因与外部刺激的新思考；另一方面还包括新媒体发展的技术属性与理念更新。新媒体发展的技术逻辑倒逼我国经济社会发展变革，由此带来的新变化对推进我国共同富裕发挥着重要的作用。新媒体所代表的是互联网技术飞速发展背景下，以新传播模式、新传播理念、新传播格局和新时空观念为核心的信息运行机制，其工具属性与中介属性在当下尤为凸显。

社会发展离不开信息的充分交换，纵观人类经济社会发展史，信息传输手段与传输效率演进基本同经济社会发展进程同向同行，从“莎草纸”到“互联网”的隐喻基本传递了社会不同阶段的发展水平。在此基础上，诸多研究基本都指向新媒体的中介化特征，例如有关“数字鸿沟”的研究就更多地将新媒体视作传递信息的中介，因为不同地区、不同阶层的媒体接触与媒体使用习惯的差异，会造成不同群体间的“数字鸿沟”，从长期的经济社会发展来看，“数字鸿沟”不利于社会发展。新媒体发展的技术属性深刻揭示了新媒体与经济社会发展的相互作用，新媒体技术所蕴含的技术逻辑将通过信息传递本身被展现、放大。

新媒体发展呈现出媒体组织多样化、媒体实践精准化的特征。新媒体所带来的新的媒体呈现形式与聚合手段为社会发展提供新的想象空间。媒体组织多样化是新媒体发展的显性特征，在媒体融合持续推进的过程中，中央级、省级、市级、县级的四级融媒体架构不断完善，县级融媒体中心的建设更是备受关注。县级融媒体中心的建设，一方面媒体组织形式将新媒体的发展优势延伸到基层县级媒体层面[10]，另一方面作为本土化的信息枢纽，发挥着聚合本地信息的基础设施作用[11]。此外，伴随着短视频平台的兴起及多样化媒体平台的出现，新媒体发展的理念更新已内嵌入国家、社会的媒体组织发展脉络之中，并对经济社会发展起着推动作用。媒体实践的精准化则代表的是以移动传播为鲜明特点的新媒体发展路径，这一路径充分适应场景化的传播形势。精准传播成为新媒体的实践方向，最为突出的就是有关算法媒体的探讨与实践。算法媒体因其“算法黑箱”“算法滥用”等问题受到质疑，但随着新媒体的持续发展，坚持“党管媒体”“党管数据”的原则，算法媒体的精准化特性将在更加健康有序的基础上，实现对经济社会发展与个人全面提升的观照与助力。

新媒体发展的技术属性与理念更新归根结底还是回到发展的框架之下，新媒体技术的更迭带来多方位的变迁，其中既包含社会层面的平衡、有序与健康发展，又包括个人层面的物质、精神共享发展，这与共同富裕的社会主义本质高度契合。由此可见，新媒体对社会、个人发展的助力作用具备一定理论与实践基础，新媒体与共同富裕的关系将沿着“弥合数字鸿沟”与“构建数字命运共同体”的脉络发散展开。

二、新媒体助力共同富裕的价值逻辑

在深入分析现实基础的前提下，进一步解析新媒体助力共同富裕的价值逻辑，可以从历史发展与具体实践的维度挖掘其中的核心问题。新媒体助力共同富裕归根结底就是：新媒体如何促进社会全面发展，如何助力跨越经济鸿沟、数字鸿沟、素养鸿沟与体系鸿沟，这其中的价值逻辑可以被归纳为“富口袋”到“富脑袋”再到“富体系”的跨越过程(见图1)。

图1

(一)从经济鸿沟到数字鸿沟：新媒体助力共同富裕的逻辑发端

从改革开放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我国经济取得长足发展。当前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已转化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其中的不平衡不充分发展集中体现为区域经济发展差异与民众收入差距，这两方面差异共同构成经济鸿沟的基本内涵。经济鸿沟代表的是在社会经济发展的初步阶段，由于资源禀赋与地理区位等因素共同作用，从而对不同区域的不同个体形成差距，这部分差距在经济层面最为显著。

随着我国社会的持续发展，经济鸿沟的传统问题已逐步在新技术的驱动下转为数字鸿沟的问题。数字鸿沟又被称为信息鸿沟，理解这一概念的关键点在于抓住当今社会经济发展基础资源[12]，一方面是以高精尖技术为代表的基础支撑资源，另一方面则是以新媒体技术为代表的信息资源及其新的组织形式，其中信息资源正随着互联网技术的持续更迭，逐渐发挥着更为重要的作用。习近平总书记提出：“我们应该加强数字基础设施和能力建设，增强数字经济可及性，消弭数字鸿沟，让处于不同发展阶段的成员共享数字经济发展成果。”[13]新媒体作为数字基础设施的重要组成部分，将会持续发挥共享发展机遇的桥梁中介作用。

回到上述所论述的新媒体与共同富裕的基本内涵及二者的关系，新媒体在弥合数字鸿沟方面的作用日益凸显。实现共同富裕不仅要解决收入差距问题，还要从底层逻辑的角度重构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的结构，即需要立足于新媒体技术的视角，通过新媒体助力共同富裕。

过去几年，新媒体助力共同富裕直接体现在脱贫攻坚的媒体实践中，新媒体的信息生产与分发的能力降低了信息获取的难度，弥合了数字鸿沟的基本技术支撑。但简单的“技术-弥合”视角还不能切实反映新媒体助力共同富裕背后的复杂组织脉络，例如各级机关单位、媒体机构都在持续借助新媒体的力量助力精准扶贫[14]。在2020年中国新媒体扶贫十大优秀案例中，以人民日报社、天津津云新媒体集团、中国青年报社等为代表的新媒体扶贫优秀案例，为新媒体助力共同富裕提供了全面的分析维度。由于新媒体使用差异带来的数字鸿沟，在媒体组织的助推下，逐步实现更为平衡、充分的发展。

(二)从数字鸿沟到素养鸿沟：新媒体助力共同富裕的价值进阶

如果说数字鸿沟代表的是新媒体使用与接触差异所带来的信息流通不充分、不平衡问题，那么素养鸿沟则代表在数字鸿沟逐渐被外界因素弥合的背景下，为保证共同富裕更深入、稳定推进所提出的新要求。素养鸿沟指的是新媒体运用的素养差距。此处的“运用”与“使用”不同，“运用”更多强调将新媒体的特性与自身的发展需要结合起来，在信息爆炸的时代拥有正确筛选信息的能力，由此实现在新媒体技术瞬息万变的时代，拥有与时俱进的能力与水平；“使用”则更多强调对新媒体使用的浅层差异，并未深入到素养鸿沟背后的价值意指层面。因此，从数字鸿沟到素养鸿沟的跨越，体现的是落实到微观个体层面的价值进阶，诸如“新媒体+直播带货”“新媒体+信息枢纽”等外部刺激仅仅解决了第一层面的发展问题，对于更进一步的共同富裕“再生产”问题并未提出切实可行的解决方案。素养鸿沟正是在更深层次问题中被置于重要的位置。

相较于传统媒体的组织形式，新媒体本身带来了新的思维方式与运行模式，这要求公众在经济社会发展的过程中应当注重适应新的组织形式，素养鸿沟就是在这一过程中被放大。《“十四五”规划和2035年远景目标纲要》中直接提出：“加强全民数字技能教育和培训，普及提升公民数字素养。”[15]新媒体助力共同富裕在素养鸿沟层面主要包括数字素养与发展素养两个方面：数字素养指的是对数字技术(包括新媒体技术)运用的素养、对动态文本思辨的素养，其中蕴含对创新性的自发追求；发展素养指的是对自身发展的规划能力、对变动不居世界的适应能力，其中也包含对社会经济“再生产”的自发追求。将两种素养并置可以发现，弥合素养鸿沟的关键在于激活内生动力，促使不同主体在不断“再生产”的过程中实现对此前发展成果的延续。

落实到具体实践层面，弥合素养鸿沟直接指向培养不同主体的素养水平，在这一过程中，新媒体本身是作为教育者、动员者存在的。党的十九大报告指出：“坚决打赢脱贫攻坚战，注重扶贫同扶志、扶智相结合。”[8]这正是从弥合数字鸿沟逐步迈向弥合素养鸿沟的突出体现。在我国推进共同富裕的实践中，正面报道与典型报道是培育公众素养的重要体现，例如“中国扶贫在线”网站的系列扶贫故事、“中国经济周刊”的《中国30个脱贫故事》等，通过全方位、立体化、多样化的新媒体形式，营造共识鲜明、价值导向正确的良好整体氛围。在对数字素养的追求方面，新媒体对共同富裕的助力主要体现在思维培育上，不同区域、不同行业的个体能够充分运用“新媒体+”的手段进行经营实践，本身就体现了弥合素养鸿沟带来的价值进阶与可持续发展前景。

(三)从素养鸿沟到体系鸿沟：新媒体助力共同富裕的结构跃升

作为动能的新媒体在弥合数字鸿沟与素养鸿沟方面发挥着内外部共同驱动的作用，新媒体降低信息获取门槛，提升民众接入数字经济的能力，并且在官方机构的支持下实现了对共同富裕的主动助力、多维助力。但分析新媒体助力共同富裕不能仅停留在技术发展与素养提升的层面，对新媒体重塑发展体系的探究也应获得更多关注。这部分探究主要建立在体系鸿沟的概念之上。体系鸿沟的核心问题指的是追求实现更高质量发展、更加充分释放数字技术所带来的生产力，其中包括建立更加合理、高效的发展体系，实现收入分配、资源分配的平衡推进，新媒体在这其中主要发挥信息枢纽的作用。根据《第49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截至2021年12月，我国网民规模达10.32亿，其中手机网民规模达10.29亿，网民使用手机上网的比例为99.7%，[16]移动互联网发展为新媒体建设与产业转型升级提供更大的发展机遇。

体系鸿沟的弥合需要建立起一套智能创新、深度交互的媒体融合体系[17]，以及建立起一套连接大部分生产要素与信息资源的社会信息系统，共同富裕的实现将在体系构建中达成多要素、多主体的统一。与此同时，还要做到新媒体技术发展与技术创新运用的有机结合。在从素养鸿沟到体系鸿沟过渡的过程中，新媒体的理念已经在媒体环境的浸润中获得内化，但仍旧需要思考技术与应用的关系。解决体系鸿沟的理想结果就是实现“颠覆式”创新、“系统性”转变，这就要求不同主体之间需要实现深度融合、共创。因此，新媒体助力共同富裕的路径在解决经济、观念、素养问题之后，面临的将是体系问题，“富体系”就是对这一思路的高度概括。中国的新媒体发展实践的丰富性已经取得超越西方发达国家的创新实践成果的成绩，从追赶到引领，中国新媒体发展模式的创新性可供他国参考借鉴，这与人类数字命运共同体的理念不谋而合。

三、新媒体助力共同富裕的未来格局

(一)积极推进数字基础设施建设，跨越经济、数字鸿沟的结构难题

数字基础设施建设是新媒体助力共同富裕在未来发展的基础。结合目前新媒体技术对经济社会发展的重要影响，以及其中存在的发展不充分不平衡的问题，新媒体本身的“共同富裕目标”需要在未来进行着力调整，这也体现了新媒体技术本身的物质属性——新媒体作为动能的同时，也需要受到具体实践活动的驱动。

在未来新媒体助力共同富裕的格局中，数字基础设施建设可以被划分为两部分。首先，应持续加大数字基础科研投入，实现通信技术的更新迭代。从目前被不断开掘的5G、人工智能、区块链、元宇宙等新兴技术到未来可能更进一步发展的6G、太赫兹等前沿技术，新媒体助力共同富裕将集中表现在新技术产生的新应用方面，例如更快速、更高效、高算量的新媒体将借助数据库针对性地跨越经济鸿沟、数字鸿沟的难题，其中精准识别不同收入群体，搭建共享、共富的帮扶反馈体系就是有力体现。其次，应依托数字基础设施实现新媒体的高触达率与影响力。在数字基础设施建设的过程中，需要密切关注东、中、西部的平衡发展，为偏远地区的民众提供同等的新媒体接入通道。数字经济已逐渐成为经济发展的重要组成部分。新媒体在实践的过程中，积极拓宽服务范围，提升新媒体助力的触达率、有效性，逐渐通过日趋完善的数字基础设施实现资源的合理调配与充分发展，共同富裕的实现图景将被新媒体助力展现。

(二)着力规制媒体隐性算法逻辑，筑牢新媒体助力共同富裕的阵地

当下，在新兴商业媒体平台的冲击下，传统主流媒体的自主性不断被“蚕食”，新媒体助力共同富裕的愿景受到平台媒体背后的算法制约，如何在技术“黑箱”的干扰下坚守助力共同富裕的阵地，保障民众在传播渠道、应用上平衡获取的权利，这在未来格局中也是一个重要课题。

算法逻辑凭借其前沿的技术属性，背后的问题往往被遮蔽。在算法逻辑不断内嵌到新媒体发展的背景下，规制媒体隐性的算法逻辑成为亟待完成的任务。技术发展向善不仅取决于技术本身的属性，更取决于外界的正确引导。在未来的发展格局中，算法逻辑的弊端将被诸如多重验证、自动纠偏、人工介入等外界因素所制约，新媒体将实现更加完善的信息资源分配体系，保障多方主体共享发展机遇。

基于新媒体技术发展的问题，未来应当强化党和政府对新媒体平台及其算法逻辑的干预，坚持“党管媒体”“党管数据”的原则是适应新媒体时代的有力举措。但在未来格局中，仅对新媒体的数据进行管理规制可能无法充分保障共同富裕的深入推进，更需对数据背后的组织机制进行规制，这也可以被提炼概括为“党管算法”的路径。进一步而言，算法对用户偏好的精准把握不等于平等正义，以“技术中立”为口号的商业媒体平台本质上还是逐利的，党和政府应当积极干预平台型媒体建设，打破资本与技术的强依附关系，避免算法逻辑、商业逻辑破坏共同富裕的组织基础，促进多种发展要素的深度融合。

(三)深刻理解共同富裕目标的本质内涵，运用新媒体推动共同发展

运用新媒体推动共同发展的首要因素是充分理解最新政策。落实到具体实践层面，就是新媒体的行为逻辑受到政策制定的规制，政策的顶层设计将给予新媒体实践以充分指导。

从宏观层面看，政府推进共同富裕目标的政策缩小了发达地区与欠发达地区的发展差异，但从微观层面来看，共同富裕政策的背后是新媒体高度集中化的整合能力，是新媒体助力共同富裕的集中表现。未来应着力建立一套立足于共同富裕本质内涵的发展模式，一方面注重涉及物质、精神层面的全面富裕，新媒体作为中介既促进资源流转又助力文化交流；另一方面注重共享发展机遇基础上的逐步富裕，新媒体作为信息流通渠道，天然就具有共享发展机遇的特点，发展机遇的共享也体现出新媒体在其中的统筹协调功能。

(四)构建以共同富裕为愿景的数字命运共同体，激发内外部发展活力

习近平总书记提出的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在中国实践发展的过程中，逐渐得到世界多国的理解与认同。这一倡议立意宏大，其内涵与外延在具体实践中也被不断完善。人类命运共同体在数字技术方面要求我们建构数字命运共同体，这一共同体一方面将在我国内部构建一套共享发展的体系，每个环节都是其他环节的关联节点，节点化的组织理念将激发我国发展的内生动力；另一方面也将构建起一个开放包容的数字生态，处于数字命运共同体中的各个主体在未来将充分秉持平等、共赢、共享的发展理念，在整体的发展中达成共同富裕的愿景，这与国内的体系相互联系，形成内外部协同发展的未来格局。

综上所述，新媒体是数字技术发展的重要表现，新媒体助力共同富裕最终可能会体现为以共同富裕为愿景的数字命运共同体，其中新媒体作为动能的属性将被进一步发掘。数字命运共同体有利于统合各主体与要素，使各环节各司其职，通过逐步弥合经济鸿沟、数字鸿沟、素养鸿沟、体系鸿沟，实现共同富裕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