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旭　张星　王潇洒　孙琳潇　罗雅婷　许磊

摘  要： 近年来，美国K12在线教育快速发展。2021年5月，美国国家教育政策中心发布了《2021美国虚拟学校》报告，这是美国虚拟学校系列报告自2013年以来发布的第八份。通过分析可以发现，美国主要从财务治理、保证教学项目质量、保障高质量的在线教育教师三个方面对K12在线教育展开系统全面治理。我国K12在线教育也在不断发展，但也面临着诸多类似的问题。基于上述研究，提出对我国K12在线教育的启示。

关键词： K12在线教育; 治理; 路径; 启示

中图分类号：G43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6-8228（2022）04-101-04

Research on the governance path of K12 online education in China

Fang Xu， Zhang Xing， Wang Xiaosa， Sun Linxiao， Luo Yating， Xu Lei

（School of Education Science， Nantong University， Nantong， Jiangsu 226019， China）

Abstract： In recent years， K12 online education in the United States has developed rapidly. In May 2021， the National Center for Education Policy released the 2021 US Virtual Schools report， the eighth in a series of US virtual schools since 2013. It can be found that the United States has carried out systematic and comprehensive governance of K12 online education mainly from three aspects： financial governance， ensuring the quality of teaching programs， and ensuring high-quality online education teachers. Based on the above research， the enlightenment for K12 online education in China is put forward.

Key words： K12 online education; governance; path; revelation

0 引言

2021年6月15日，教育部宣布成立校外培訓监管司，可见国家对校外培训治理的重视。据第47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显示，截至2020年12月，我国在线教育用户规模达3.42亿，2020年1月至11月末，在线教育共融资约388亿元，包括在线行业持续吸引互联网公司布局以及传统培训机构逐渐扩展线上业务[1]。K12（Kindergarten through twelfth grade），是学前教育至高中教育的缩写，现在普遍被用来代指基础教育。K12在线教育指的是以在线教育的形式提供K12教育。

校外培训机构在线教育是K12在线教育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本文探讨的K12在线教育主要指校外培训机构在线教育即面向小学、初中、高中阶段提供的校外在线教育。大量研究与报告表明，校外培训机构在线教育问题频出，例如教师实际素质参差不齐、运营模式存在风险、实际教学效果堪忧等[2-4]。

国内外学者对美国K12在线教育进行了研究。周蕾和赵中建（2020）对美国K12阶段在线教育全国标准进行了解[5]，相关学者对美国K12在线教育的现状、运行机制以及保障机制等进行了分析，为我国K12在线教育的发展提供了启示等[6-8]。目前，相关研究主要集中在对美国K12在线教育现状的研究方面，还缺乏对美国K12在线教育治理深入的系统分析。美国国家政策中心自从2013年以来每年都要发布一份美国虚拟学校研究报告，迄今已发布第8份[9]。美国国家教育委员也发布了《虚拟学校政策》报告[10]等。

我国K12在线教育还处在发展探索阶段，美国的k12在线教育历史悠久，积累了丰富的治理经验，对美国K12在线教育治理经验的深入分析，可以给我国K12在线教育的发展提供一定的启示与参考。

1 美国K12在线教育治理的治理路径分析

美国K12在线教育规模发展迅速，提供服务的学校是虚拟学校。注册人数如图1所示。通过深入分析可以发现，K12在线教育的治理是一个系统工程，涉及到财务资金、教学质量与师资力量的保障等诸多问题，需要从多方面同时展开，这样才能取得良好的效果。美国K12在线教育的治理正是如此，其具体围绕着财务治理、教学质量保障、教师质量保障三个方面展开，一定程度上保障了K12在线教育的不断发展。

1.1 财务治理

美国各州立法机构不断推进议案，建立任务小组和监督委员会，负责虚拟学校相关的财务问题。具体包括下述几个方面。①将资助资金与虚拟学校的实际成本联系起来。和对传统实体学校的资助相比，关于虚拟学校的许多争论都集中在如何为虚拟学校提供适当资金。虚拟学校与传统实体学校之间具有成本差异，必须在考虑实际成本的基础上重新考虑虚拟学校的资助模式并进行调整。2017年和2018年，宾夕法尼亚州立法机关提出了12项与网络特许学校相关的法案（比其他任何州都多）;2018年，密西西比州的一项法案要求按照学生在虚拟学校注册的学区，根据学生作业完成情况以及评价，按比例每月直接向虚拟学校供应商支付费用。②确定问责机制。问责机制应确保所有虚拟学校费用和实践直接使学生受益。例如，关注的问题包括员工管理、教学材料以及教学计划的成本和质量（包括技术基础设施、数字学习材料、辅助专业服务和第三方课程）、监督其他领域（例如学生出勤率和学习成绩单）。2019年和2020年在四个州观察到的新趋势中，每名学生的资助情况与学生的表现直接挂钩。例如，俄克拉荷马州2019制定的一项法案要求虚拟特许学校遵守本学区的报告要求、财务审计和审计要求;在印第安纳州，虚拟学校必须提交年度报告，其中包括班级规模和每个教室的教师比例，以及线上和线下进行的师生会议次数。③划定招生界限和资助责任。监控哪些虚拟学校提供教育服务以及向哪些学生提供教育服务，需要解决其容量问题并划定招生区域，还需要仔细的注册审核，以确保虚拟学校将入学名额分配给居住区的每名学生。2019年和2020年的新立法趋势明显体现在调整虚拟学校招生人数以及限制其增长。在印第安纳州，两项法案中的一项 （IN SB 183） 提出了从2019-2020学年开始的1200名学生的总招生上限。④消除教育管理组织存在的暴利。目前部分营利性虚拟学校通过松懈的问责制和不正当动机来逃避国家监督，助长了其暴利行为。例如，宾夕法尼亚州审计长正在进行的审计已导致几所学校关闭，并对之前网络学校运营商进行刑事定罪。2016年9月，俄亥俄州教育局完成了对俄亥俄州13所虚拟学校的出勤率审计，其中9所学校的入学率超标报告的出勤人数多于实际出勤人数。教育部的出勤率审计也显示，ECOT（Eswatini College of Technology）过度报告了他们的学生出勤情况。在俄克拉荷马州，立法机构颁布了2020年虚拟特许学校改革和透明度法案。

1.2 教学质量保证

虚拟学校的问责机制必须解决以下问题。

⑴ 评估教学质量。虚拟教学有望提供高效、高度个性化的教学，并且覆盖寻求优质课程的学生。在2015年和2016年，立法者注重对在线环境中课程质量和提供者的监控要求方面，像传统学校的课程一样，在线课程应当与一套指定的标准保持一致，以确保学生的个性化在线学习体验能够提供决策者认为必不可少的信息和技能。在2017年的报告中，一些州开始着重于建立经过审核和批准的在线课程和提供者的信息交换所。在2015年和2016年会议上，立法者审议并通过了有关课程质量的5项法案。俄克拉荷马州（OK HB 3400）于2020年颁布立法，要求全州虚拟特许学校提供符合州教育委员会要求标准的高质量在线学习。

⑵ 确保教学质量和数量。影响教学质量的因素包括师生进行有意义互动的时间以及学生在学习活动上花费的时间。师生互动有助于在特定时刻提供指导，并且要密切监视学生进度。近年来，许多州不再将“在线时间”视为适当的指标，因为他们认识到仅仅通过规定在线时长并不能保证学生学习质量。在2017年和2018年，从“在线时间”衡量标准转变到了以入学率和学生参与度作为衡量标准。2017年，四个州颁布了立法，重点关注普通K12教育中基于能力的教育（建立补助金、试点计划或提早毕业的补偿计划。目前，有十个州（弗吉尼亚州等）已通过法律授权，并实施了州立课程准入计划。在确保教学质量和数量方面，2019年和2020年在实践中迎来了转变。

⑶ 跟踪和评估学生成绩。监控虚拟学校的学生成绩是首要考虑因素。拥护者和营利性公司声称在虚拟学校的学生表现与传统学校的一样甚至是更好。但是，来自加利福尼亚州的最新学校水平成绩数据表明，虚拟特许学校调整后的考试分数比其他特许学校或传统公立学校低得多。随着对学生成绩的评估从基于时间的系统转变为基于掌握的系统，记录学生的熟练程度成为首要考虑因素。

1.3 师资力量保证

在虚拟学校教育中，教与学要不受时间和地域的限制，这是一个挑战。对于如何在虚拟环境中确定优质教师、如何招募和保留他们、如何评估其有效性，以及如何提供持续支持以推广最佳實践，是美国K12教师治理的关键所在。具体表现在如下两个方面。

⑴ 招聘和培训合格的教师。通过对2019-2020年虚拟学校立法的分析，仅确定了少数直接涉及教师招聘和培训的法案，它们都集中在资格认证和许可要求上，相关法案要求虚拟教师应当与普通公立学校教师使用相同的认证标准。2019年和2020年的三项法案更广泛地解决了教师的专业发展需求，并提供了专业发展机会的在线平台。虚拟学校中的第二个最重要的因素是教师资格的认证状态[37]。2017-2018年立法中确定了一些旨在通过备考计划和持续专业发展来提高教师技术技能的法案，许多立法也适用于所有环境中的教师，而不是特定于虚拟学校中的教师。2017年和2018年，少数法案确认了对于管理员和教师而言，发展教学技术的重要性。例如，怀俄明州颁布的法案为学区提供培训和技术援助，包括为教师和学校管理人员提供专业发展，以提供远程和虚拟教育，并规定了最低的专业发展要求。

⑵ 评估和留住优秀教师。首先，教师薪酬是保留在线教师的一个关键因素，专职教师的薪酬通常与他们所在州的传统学校的教师的薪酬方式和比例相似。其次是教师评价体制的改善，2017年至2018年，立法机构出台了对学生出勤率和师生之间的定期接触的相关法案。如爱达荷州颁布的一项法案，完善了原虚拟特许学校的一系列流程要求，包括相关的问责制度、教学机制、教师发展、师生互动以及学生出勤率的验证。2019年和2020年颁布了用于解决虚拟学校教师满意度的法案，这可能会影响教师留校率。其中颁布的五项法案解决了虚拟学校学生的出勤问题，并提出了旷课或未能参与的后果。三项已颁布（OK HB 2905、OH HB 409、LA HB 321）。

2 给我国K12在线教育治理带来的启示

我国校外在线教育培训已经逐渐变成一种常态，并成为学校课堂教学的补充。因此，建立校外培训机构治理体系显得十分必要。目前，美国K12在线教育治理可以带给我们诸多启示。

2.1 对K12在线教育的财务治理

我国校外培训机构在线教育也面临着收费高、退费难等诸多问题。美国K12在线教育财务方面的治理经验可以给我们带来一定的启示。①鼓励根据绩效收费。美国一些地方政府为了进一步提升拨款的有效性，出台了根据在线教育学习者的学习效果（例如课程通过人数、课程级别的注册人数等）进行拨款的措施。这样可以进一步督促在线教育机构提升在线教学效果。②运营监管。目前政府对于校外培训机构在线教育的实际运行过程监管具有一定的困难，虽然很多培训机构进行了了备案，但实际教学过程是否有变化，包括教师是否都是有资质的教师、教学过程是否按合同约定等则较难监管。美国的经验可以参考借鉴。可以通过校外线上培训机构提交报告，对教与学机制、教师发展、师生互动以及对学生进行验证相关的全面问责。可以对校外培训机构在线教育平台相关数据展开抽查。③采取措施消除暴利，对校外培训机构财务进行审计。有必要制定指导方针和治理机制，以确保虚拟学校不会将利润置于学生表现之上。要引导校外培训机构合理定价。这个问题在我国比较突出。目前我国主要由企业负责中小学K12在线教育。相关学者指出，我国校外培训机构花费较高，让家长苦不堪言。

2.2 对教学的治理，保证教学质量

美国政府积极展开教学治理，保证K12在线教学质量。①建立国家课程标准。美国国家层面建立了在线教育课程标准，美国K12在线教育很多认证机构，包括国家层面（例如美国教育部）、州政府以及诸多协会[11]。认证是美国教育界用来确保学校、高等教育机构和其他教育提供者在学术、管理和相关服务方面达到并保持最低质量和诚信标准的程序，它是基于学术自治原则的自愿过程。目前，我国也逐渐重视对在线学习过程的评估，例如慕课平台将学生的学习过程作为课程考核的一部分。②不能仅将在线时长作为学习的指标。应展开综合评估，包括总结性评估，并在课堂上进行形成性评估，其中包括项目，论文和档案袋等精通演示。政府应评估各种提供商对学生成绩的贡献，并关闭对学生成长无益的线上培训机构和课程。利用数字平台对教学过程进行抽查。可以建立一个综合的系统，对学生成绩进行形成性和总结性评估，将评估从对时间和地点相关要求的关注转变为对学生对课程目标的掌握。在多个提供商之间进行全国性纵向研究，并在临时数据检查点进行评估，以从学生的角度评估学习体验的质量。

2.3 健全我國K12在线教育教师管理体系

美国在这方面也在持续探索，试图建立虚拟环境下教师能力体系及其发展策略。在参考美国经验的基础上，提出如下建议。①构建校外培训机构教师职业能力体系。对校外培训机构的教师的职业要求可能与一般学校的教师的职业要求不尽相同。由于校外在线教育主要通过网络进行，校外线上教育要求教师具备更高的信息技术素养，包括在线课程的建设能力、网络直播能力以及在线环境下学生学习的评估等。②有必要对校外培训机构在线教育教师提供专项培训。据相关媒体报道，我国校外培训机构教育教师数量庞大，已经成为不可忽视的教师队伍。可以将校外培训机构在线教育教师纳入国家教师能力提升培训体系。以教师资格证审核为抓手，建立校外教师职业档案。③评估与留住合格的教师，尽快构建校外培训机构在线教师评估体系。对于那些热爱校外培训行业、乐于奉献并且取得良好成绩的校外培训教师，应采取相应的措施留住这些教师。同时，需要建立合理的校外培训机构教师薪酬体系。

参考文献（Referenc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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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江育X教育培训机构在线教育转型研究[D].广东财经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15

[4] 唐新荣.课外辅导机构在线教育发展研究——以A学校为例[J].昆明理工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15

[5] 周蕾，赵中建.美国 K-12 阶段在线教育质量全国标准评析[J].开放教育研究，2020，26（2）：53-62

[6] 梁林梅，赵柯杉.美国K-12在线教育：现状、系统结构与政策分析[J].中国电化教育，2017（11）：65-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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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Molnar， A. （Ed.）， Miron， G.， Barbour， M.K.， Huerta， L.， Shafer， S.R.， Rice， J.K.，Glover， A.， Browning， N.， Hagle， S.， & Boninger， F. （2021）. Virtual schools in the U.S. 2021. Boulder，CO： National Education Policy Center.http：//nepc.colorado.edu/publication/virtual-schools-annual-2021

[10] Ben Erwin.Virtual School Policies[R].[2019-12-16].Education Commission of the States，https：//www.ecs.org/wp-content/uploads/Virtual-School-Policies.pdf.

[11] U.S. Department of Education. Accreditation in theUnited.Stateshttps：//www2.ed.gov/admins/finaid/accred/accreditation_pg6.html#NationallyRecogniz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