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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遗保护视域下广西地方口音对英语语音学习的迁移影响与教学对策研究

2022-03-24刘彬彬宋登科

大学·教学与教育 2022年2期
关键词:英语语音少数民族学生自然拼读法

刘彬彬 宋登科

摘  要:广西地处我国华南地区,是少数民族聚集区,拥有49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广西地方口音是非物质文化遗产的重要载体,英语是传承和发展非物质文化的重要途径。广西地方口音会对学生的英语语音学习产生一定的负迁移。研究认为,自然拼读法是一套较为科学的英语语音学习方法,受国内外英语教学者的青睐。虽然拼读法常用于小学或中学阶段的英语初学者,但对于受广西地方口音影响的学生而言,该方法可以规避地方口音对英语语音的负迁移,有重要的应用价值。本文分析了三语学习过程中广西地方口音对英语学习的迁移影响,探讨了英语语音教学策略,能够针对性地减少地方口音对英语语音学习的负迁移影响。

关键词:非物质文化遗产;少数民族学生;英语语音;对策;自然拼读法

中图分类号:G4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3-7164(2022)05-0065-04

广西作为我国少数民族聚集区,拥有悠久的历史、最为丰富的方言种类和琳琅如玉的非物质文化遗产种类,是我国少数民族历史、语言、文化的资源宝库。与庞大的民族、语言资源不对称的是,广西囿于地理区位,经济发展受限。自2004年以来,国家建立了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加强了对广西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保护,然而作为大部分文化遗产载体的语言,并不能直接申报为非物质文化遗产。近年来为促进国家经济发展地区间的文化交流,教育部、国家扶贫办、国家语委发布了《推普脱贫攻坚行动计划(2018-2020年)》,广西大部分地区开始推行普通话。这一举措固然是广西脱贫攻坚战的一大里程碑,然而从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的视角下,广西地方口音没有得到很好的保护,使得一部分语言和文化遗产步入濒危状态。相应的,教育部门也在少数民族聚集区开设了双语学校,以便广西少数民族方言和地方口音的传承。值得注意的是,要想提升广西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影响力,不仅需要让当地人掌握普通话和广西地方口音,还需要提升当地人的英语熟练度。

一、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与三语习得

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保护始终是我国重要的文化政策之一,有助于保护我国的民族文化历史,丰富文化多样性,提升文化自信。当前,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已成为社会共识。以广西为代表的我国华南地区自古以来是多民族的聚居地,在国家和自治区级,一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名录中,广西的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多达49项,自治区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多达446项,许多文化遗产也在国家政策的扶植下迸发出了新的生命力和创造力,也受到了年轻一代的关注和欢迎。研究显示,广西的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共有8种类型,其中以语言为直接媒介的33项,占总数的67.3%;与语言有间接关系的16项,占总数的32.7%。行为艺术表面看和语言没有很大关系,但是它们传承的媒介仍是口头语言或者书面语言[1]。广西地方口音是广西非物质文化遗产口语和书面语的重要载体,二者关系如同皮毛相附、水乳交融。如壮族嘹歌、瑶族《密洛陀》,都是依托汉语、民族方言的口头语言或书面语言而存在。自治区政府和教育部门在对应的少数民族聚集区开设了教授普通话和民族方言的双语学校,对地方口音的保存起到了明显作用,民众对地方口音的接受程度也日渐增长,很多家庭也会有意识地让子女处于地方口音的环境中。

在后疫情全球化背景下,一个国家的英语熟练度会对其国际影响力产生重要影响。随着我国国际影响力的不断增长,对使用英语的熟练度要求越来越高,要求英语学习者具备更全面的“听、说、读、写、译”能力,英语教育和学习越来越受到重视。《2020年英孚英语熟练度指标报告》指出:“中国英语熟练度在2019年从低熟练度的51.94分逐渐过渡到中等熟练度的53.44分,在2020年更是稳步提升,上海、香港、北京等地均超过国内平均水平。”[2] 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对外宣传能够更大程度上提高我国的文化影响力,值得注意的是,我国华南地区各地英语熟练度水平较低,即使是作为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的瑶族史诗《密洛陀》,仅有“美国俄亥俄州立大学本德尔在萨红汉译本基础上的全文翻译,收录在汉学家梅维恒和本德尔编著的《哥伦比亚中国民间与通俗文学选集》一书中”[3]。由此可见,并非是非物质文化遗产难以产生影响力,而是广西英语普及程度较低。究其原因,华南地区区位条件不仅与一线地区有较大差异,民族方言和地方口音的习得也会影响英语语音学习的效果。

三语习得是指学习者在学习母语之外,正在学习的其他一种或者多种语言。国内三语习得相关理论及研究主要在集中在少数民族的三语(本族语、汉语、英语)的习得情况。保护广西地方口音正是保护传统文化的载体,是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环节中的重要一环,应当得到社会重视。与此同时,普通话的推广和英语的学习能够扩大广西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发展和传播,也是必不可少的环节。然而,三语习得的过程对于非专业语言学习者而言是极有难度的,在双语(普通话和地方口音)习得的过程中,会对英语语音学习产生语言迁移的影响。针对持地方口音的学生,教学和学习方式需要具备一定的针对性。

二、广西地方口音对学生英语学习的负迁移分析

《语音学习指南》一书指出:“语音学习是决定英语读写能力(literacy)教学是否成功的关键因素。”[4]语音学习是语言学习过程中必不可少的一个过程,是语言系统三要素之一——语音、词汇、语法三者紧密关联,相辅相成。语音正是词汇和语法的“物质外壳”,是二者的物质外化和表现形式,其重要性不言而喻。语音学习一方面决定了学生在学习过程中是否掌握正确的音形关系;另一方面,影响了学生对学习英语的信心和动力。

(一)广西地方口音现状

广西是我国少数民族人口最多的省区,该地区人口不仅地方口音较重,且分布呈现多元化格局。广西有壮、汉、瑶、苗、侗、仫佬、毛南、回、京、彝、水、仡佬12个世居民族,全国56个民族均有在广西居住或工作[5]。全区有71个县市使用壮语,90.46%的壮族被调查者能说壮语,其中84.95%的壮族人在日常生活中使用壮语[6]。根据不完全统计,广西方言区以普通话为母语的人数仅占總体的10.8%(1107/10195)[7]。广西地区仅少数民族方言就包含13余种,还包含近6种汉语方言,是我国方言资源储备的宝库。为了保护广西方言的多样性和民族方言的可持续发展,政府建设了许多民族方言学校,对少数民族学生实施双语教育。方言可认为是少数民族学生甚至方言区学生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具备强烈的民族认同感,对少数民族学生的影响是直接而深远的,这些学生在英语学习过程中不得不克服自身语言圈的制约。

(二)广西地方口音对于英语语音学习的负迁移

母语对外语学习的影响被称为“迁移”,这种影响会发生在语言学习的各个阶段,并对外语学习者产生长久影响[8]。语言迁移可分为正迁移和负迁移,正迁移是指当母语与外语之间存在对应结构时,母语的规则和知识对外语学习有正向积极的作用,以母语为普通话的学生为例,学生在学习“形容词”概念时,能够很快掌握形容词是放在名词前用于修饰名词的词类,并对应到普通话中“XX的”的概念,此时母语对于外语学习产生了积极作用;相應的,负迁移是指当母语与外语之间存在较大的背景和结构差异时,母语中习得的知识会对外语学习产生抑制或干扰作用,同样在学习作为定语成分的“定语从句”时,母语为普通话的学生缺少“先行词”“引导词”“时态”“语序”的概念,此时母语对于学生的外语学习产生了抑制作用。对于母语为广西方言的学生,地方口音使得学生在习得其他语言时“难改乡音”,地方方言中的发音习惯以及语序已然影响了其普通话水平,在学习英语时会产生更多的负迁移影响,很大程度上影响了学生的普通话和英语语音学习。本文研究对象为广西地方高职学生,大部分所持地方口音都属华南地区口音或方言,因而具备一定的共性,存在普遍性的问题,在教学过程中总结出如下问题:

(1)辅音音位偏误问题。这类问题属于广西地方口音学生的“生理性发声困难”[9],在部分广西地方口音(如状语、粤语、桂柳话)中,辅音的区别和变化对于母语者而言并不明显。相应的,英语的语音准确性要高于非拼音文字的汉语和地方口音,且英语中的辅音呈现出数量多、难区分以及变化微妙的特点。因而操广西地方口音的学生“辅音音位失误的现象远高于其他学生,主要是音位的缺失和爆破音缺失问题”[9],此类问题属于抑制性迁移。音位缺失主要体现在单词音节尾部的鼻音“m”和“n”,如学生会将“line”发音为“lie”,将“climb”发音为“clai”等;爆破音缺失现象十分常见,在部分广西地方口音中,爆破音往往会处理为闭塞音,如在粤语中,“空-kong”往往会处理为“轰-hong”的发音,学生在单词学习过程中,也往往会将“check”发音为“che”,将“kick”发音为“ic”等;

(2)音位增加的问题。习惯性在词尾辅音后或在辅音连缀处增加中元音[?藜]或前元音[i](张少林,2003)。如学生会将“bread”发音为“ber-red”,将“bus”发音为“busi”等;

(3)音位混淆的问题。这一问题也是多数英语初学者学习过程中的问题,属于汉语母语的负迁移,具体体现为摩擦音[r]和舌则音[l]的混淆,爆破音中的[p]和[b]、[t]和[d]、[k]和[g](与汉语中的p、b、t、d、k、g相去甚远)的混淆,破擦音中额[t?蘩]和[d?廾]、[tr]和[dr]、[ts]和[dz]的混淆,对学生的语音学习产生干扰性迁移。此类问题可以通过系统的语音教学进行矫正;

(4)语调偏差的问题。学生长期习惯于民族口音和汉语的讲话习惯,对英语单词的语调学习也会产生干扰性迁移。

除以上问题之外,学生在学习过程中会明显感受到自身的语言障碍,会由于自身的语音问题不敢开口,对语言学习逐渐丧失信心和兴趣。

三、自然拼读法(Phonics)在语音教学中的应用

(一)自然拼读法的可行性

我国英语教学事业的不断发展,使得当下对于英语学习者的英语能力有了更新的要求,英语语音教学愈发受到中小学英语教师的重视。现行的主流英语语音教学是采用常规的音标拼读法,这一教学方法固然能够让学生掌握单词准确的读音,因其自成体系,也需要一定的英语基础才能开始学习,然而48个音标的发音教学非一日可成,需要长期的回顾和练习才能保证熟练程度,即使是智力发展完善的成年人,也疲于精通。对于广西地区持地方口音的学生而言,英语音标中的鼻音、爆破音都是语音学习的薄弱环节,传统的音标教学法可能会影响学生的信心和积极性。

广西地方口音、民族口音为母语的学生,由于民族聚集区教育较为落后,或是缺少精通双语教学的英语老师,很多学生是从中学、高中阶段才开始接触英语,略过了英语语音教学的初学阶段,导致其在英语学习上的落后。

在研究对象的教学班级进行英语学情调查中发现,很多学生进入高职仍宣称自己是英语零基础,大部分学生的英语熟练度甚至不如中高发达地区的中、小学生。高职英语课程标准中要求学生掌握基本交流英语和职业英语,囿于短暂的英语课时和薄弱的英语基础,对科学的语音教学方法的需求显得极为迫切。

自然拼读法(Phonics)一直以来是英语国家用于中小学英语教育的国际主流教学方法,自然拼读法将英语单词的三要素“声音”“形式”和“含义”结合起来,其核心是字母及字母组合在单词中的发音规律,最终让学生形成“听音拼词”“见词读音”的读写基础能力。在学习过程中简化了单词发音和拼写之间的关系,让学生在掌握英文字母和字母组合的发音(sound)并与名称音(litter name)区分开,简化了学习流程,也对学生自主学习提出了要求,实现学生由被动学习到主动接受的转变。

(二)自然拼读法的教学实施

自然拼读法的教学应当考虑到语音知识的教授顺序,从简单到复杂,从常见到不常见,从已知到未知,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有序的教学流程能够避免持地方口音的学生在初期遇到易混淆的发音。

第一阶段。在拼读法教学的起始阶段应当教学生识别字母和读音之间的关系,尽可能应按照的“a m t s i f d r o g l h u c b n k v e w j p y x q z”顺序教授字母的读音[10]。

音素是一个单词中最小的发声单位,英语中的基础因素有44个,由26个字母独自或组合表示。在引入这些字母时,以这些字母最常见的发音开始,掌握这些字母的字名(letter name)和读音(sound)后,能够帮助学生在学习初期开始组合和拆分单词的读音,教师对于发音的过程要讲解清楚,并在过程中不断训练。如此编排也避免了在学习初期将易混淆词名和读音置于学习初期,学生即使持地方口音也可以很快适应初期学习。

第二阶段。在学生掌握26个字母及其组合的字名和常见读音后,尽量从简单的组合开始,进一步教授学生识别和书写字母组合,形成对单词音形关系的具体认知。这个阶段也需要注意将相似的字母组合分开,避免混淆。通过这个阶段的学习,学生能够归纳出一些常见字母组合的发音特点,也帮助学生在这个阶段养成善于归纳总结的习惯。

第三階段。在学生对于单个字母和常见字母组合发音有了系统的认识之后,可以教授给学生更复杂的字母组合发音,例如双元音组合[au]、[ee]等发音学习。还可以转换教学思路,让学生根据字母组合的发音写出相应的单词,学生逐渐习得拆分、组合不同的字母组合和发音组合的方法。这一阶段的学习,逐渐将学习重点从词汇转向句子和简单的阅读,教师可以有意识地编排一些句子让学生朗读,以巩固练习效果。

整个教学流程中,单词的识读被细化为字母和字母组合的发音,对于受广西地方口音母语影响的学生,将方言的干扰性迁移进行弱化,学生能明显感觉到学习的阻碍减少。

四、结语

广西地区口音对学生的英语学习产生的负迁移影响是深远且持久的,需要通过有意识的教学进行纠正和弥补。作为第三语言习得的英语,也应当服务、反作用于学生的民族认同感和民族自信心,让当地人能够用英语讲好中国故事,讲好民族故事,做好文化外宣。自然拼读法在一定程度上打通了英语单词的音形关系,简化了学生发音的困难。通过教学活动组织增强了学生的课堂参与感,让学生在英语的习得过程中减少了来自地方口音母语的负迁移影响。但是,自然拼读法仅针对语音和词汇问题,教师还需要加强教学过程中的人文关怀,充分考虑学生语言的多样性,这样不仅能够增加学生的信心和学习积极性,更能提升学生的民族认同感和自豪感,从而服务于民族和国家的文化保护和对外宣传进程,保护广西非物质文化遗产。

参考文献:

[1] 刘丽静. 广西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与各民族语言保护[J]. 社会科学家,2015(04):145-149.

[2] EF Education First Ltd. 2020年英孚英语熟练度指标[EB/OL]. (2020-12-30). https://liuxue.ef.com.cn/assetscdn/WIBIwq6RdJvcD9bc8RMd/legacy/__/~/media/centralefcom/epi/downloads/full-reports/v10/ef-epi-2020-chinese-simplified.pdf.

[3] 刘雪芹. 西南诸民族典籍翻译研究——她们从远古的歌谣中走来[M]. 辽宁:大连海事大学出版社,2016.

[4] NEALS. Literacy Teaching Guide-Phonics[M]. NSW Department of Education and Training Learning and Development,2009.

[5] 宋歌. 广西地区双语教育模式的现状、问题与对策[J]. 学术论坛,2014,37(11):177-180.

[6] 陈海伦,李连进. 广西语言文字使用问题调查与研究[M]. 南宁:广西教育出版社,2005.

[7] 唐冬媚. 广西国家通用语言文字使用情况及语言态度分析研究[D]. 南宁:广西大学,2014.

[8] Odlin,T.. Language Transfer[M].Cambridge: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1989.

[9] 张少林,柏敬泽. 试析广西大学生英语中介语偏误中的辅音音位偏误[J]. 广西教育学院学报,2003(03):45-50.

[10] Carnine,D.,Kameenui,E.,Silbert,J.. Direct Instruction Reading,3rd Edition[M]. America:Pearson Education Group,1997.

(责任编辑:邹宇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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