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在移动互联时代，面临纸质词典销量下滑、词典App开发人才缺乏、持续稳定的盈利模式缺乏等挑战，传统辞书出版社要积极谋划数字化辞书转型。基于所拥有的一大批辞书人才和优质权威的辞书内容优势、词典品牌优势和版权优势，传统辞书出版社可积极进行词典App的开发，不断拓展平台，牢牢地把握辞书用户的需求，坚持制作优质的词典内容，开发模块化词典，与数字出版商、操作系统合作，开发外向型词典App，拓宽海外词典App市场，加大对盗版和侵权的打击，以探索多元盈利模式，抓住数字化转型加速发展的新机遇。

[关键词]辞书出版社;词典App;辞书数字化

辞书是一个国家文化的精髓，是一个国家文化传播的桥梁，也是国家文化传承的纽带和文化强国的重要组成部分。随着移动互联网和智能移动设备的发展，辞书出版产业纸质词典销量逐年下滑，出现盈利承压，部分小型出版社辞书数字化转型困难等问题。面临数字化转型的挑战，辞书出版社应如何应对？这关系到我国辞书产业的发展，也是一个值得研究的重要课题。

一、辞书出版社的挑战

（一）数字化转型困难，专业人才缺乏

随着纸质词典销量逐年下滑，数字辞书在辞书市场上的需求比重逐渐加大，但规模较小的辞书出版社还未做好数字化转型的准备，既缺乏数字转型的决心，又缺乏必要的人力、物力和财力，存在转型困难的问题。目前，数字化是出版产业的发展趋势，只有顺应数字化发展，出版社才有可能立足于市场。而辞书的数字化是一个系统的工程，其不是简单地将纸质词典变成词典App，而是辞书出版产业链的一次自我革新和進化，是全方位的进化与转变。当前，一些大型辞书出版社看清未来的发展趋势，积极进行数字化转型，或者组建数字出版部、数字编辑部，又或者与数字出版公司合作开发词典App，以应对辞书数字化的挑战。

（二）市场深刻变化，用户需求改变

根据艾瑞咨询《中国移动阅读行业研究报告（2018年）》，2017年中国移动阅读市场规模稳步上升达132.2亿，中国移动阅读行业用户规模达到3.4亿[1]。在移动互联时代，移动阅读的市场规模很大，用户阅读习惯已经发生深刻变化，这让词典的使用场景也发生了变化。这要求辞书出版必须做出相应的改变来满足用户移动阅读、移动学习的需求，而辞书数字化不仅改变编辑方式、辞书形态，而且改变销售方式和市场。因此，出版社不得不紧跟用户需求，开发词典App，以适应用户的词典使用场景。据张恒等人在2017年所做的一项词典使用的研究[2]，在纸质词典和电子词典的使用频率上，只有4%的学生表示经常使用纸质词典，70%的学生表示极少和从不使用纸质词典，91%的学生表示经常使用电子词典，极少或从不使用的学生只有3%，这说明词典用户已经转向使用电子词典。而词典用户是词典设计开发等一切编纂工作要考虑的核心，词典用户的使用偏好、用户阅读和词典使用场景的深刻变化要求辞书出版社必须进行数字化转型。

（三）辞书知识产权缺乏保护，盗版现象严重

开发词典App对出版社而言，其中突出的问题就是辞书盗版现象严重。App Store和Google play 的审核机制不完善导致该平台上充斥各类打着名牌词典名号的盗版词典，这些未经辞书出版社授权的盗版词典App凭借免费下载来吸引用户，靠网页弹窗广告来博取点击率和广告费，并获得了可观的用户下载量。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在iOS平台上优秀出版社的词典App售价相对较高，下载的用户也较少。在Android平台，因Google应用商店不在国内运营，也使得Google旗下的Google play和一些国内其他Android 商店出现一些破解版词典App。面对盗版词典App，出版社损失较大，不利于自身发展。

（四）市场把握不精准，盈利模式单一

部分辞书出版社缺乏对数字市场的精准把握，部分词典App也缺乏清晰稳定的盈利模式，甚至其盈利模式单一 ，一直处于积累用户、持续“输血”的阶段。如部分词典App上架App store，出版方和开发者因无法收回开发成本而阻碍了进一步开发和更新、改善词典App。不同于纸质词典的出版，词典App的开发除了需要语言学家、出版编辑、专业技术人员，还需要程序开发、维护测试、平台运营、编辑校对、数据处理、字体与语音技术支持、产品设计、UI设计、前端技术、服务器端技术、iOS开发、Android开发和数据处理等大量工作人员，且随着操作系统不断升级，维护词典App，适配各种机型和分辨率，解决词典程序Bug等，都需要各类人员的持续维护与劳动，也需要出版社的巨大投入。梅星星等人做过词典App定价策略的研究，发现部分词典App在定价策略上缺乏调研，也缺乏灵活性[3]。其大多数都是沿袭国外词典的定价策略，价格在几十元到几百元之间不等，缺乏一定的竞争力。在App Store上，部分词典是互联网公司开发的，例如有道词典App、金山词霸App、微软必应词典App、搜狗词典App等。这类词典的商业模式与传统辞书出版社的运作模式不同，这类词典通常依靠免费下载来获取用户，在用户积累到一定规模时，再通过植入广告等多种方式来增加盈利，如增加内购、增加会员充值服务等。以有道词典App为例，有道词典App在App Store是免费下载的，但是其具有10项内购，即有道会员连续包月8元，有道词典98元充值，有道会员1个月12元，有道词典1元充值，有道词典12元充值，有道词典128元充值，有道词典会员1年93元，有道词典648元充值，充值币40元，有道词典418元充值，另外还有广告盈利。相比之下，传统辞书出版社开发的词典App盈利模式单一，单纯依靠词典用户一次性购买词典App，而通常一次性付费下载这种方式在价格上缺乏竞争力，例如Longman dictionary of contemporary English和Oxford learner’s dictionary of academic English在App store上售价分别为193元和198元。同时，对用户来说，几百元的词典价格是稍贵的;对出版社来说，词典App的研发要投入大量时间、人力和资金，需要高昂的流通成本、营销和运营成本，而App store要抽取30%的平台分成，若词典App定价过低，出版社收回开发成本就需要较长时间。可见，探索词典App的商业模式和盈利策略是摆在辞书出版社面前的挑战。

（五）词典App投入大、有风险，销售渠道单一

iPhone最新的系统版本iOS 15内置了《现代汉语规范词典》《牛津英汉汉英词典》和New Oxford American Dictionary，Oxford American Writer’s Thesaurus，Oxford Dictionary of English，Oxford Thesaurus of English，Apple dictionary等多部词典，并且该内容与系统深度集成，用户通过设置下载就可以全局使用，即用户不需要单独购买其中任一部词典也能应对大部分使用场景。这对出版社而言是一个不小的挑战。当其系统内置词典足够满足用户的需求时，用户就会使用iOS内置的免费词典，而不会付费下载App store中收费高昂的词典。同时，内置词典App能够获得授权费。这对没有被该操作系统收录的词典来说，出版社的词典App发展将举步维艰。此外，对词典App而言，一个很大的风险是销售或者分发渠道单一，即词典App仅通过App store或者Google Play分发下载，其销售收益会被这些平台分别抽取30%和15%的分成，且一旦App store或者Google Play下架相关词典App，出版社则无法盈利，如果词典App销售不佳或者收回成本周期过长，出版社就会陷入发展困境。

二、辞书出版社的机遇和优势

移动互联时代也是全民阅读的时代。当前，整个阅读产业和市场空间巨大，全民阅读开展得风生水起。与之相对应，词典App的使用需求也在与日俱增，以常年在App Store中国区参考类排名第一的有道词典App为例，截至2018年初，有道词典用户数量已经突破7亿大关[4]。因此，这是一个属于移动阅读的时代，辞书出版恰逢全民阅读的机遇，将会迎来更大的发展。尽管面临巨大挑战，但传统辞书出版社进行数字化转型，在开发词典App方面仍然具有优势。

（一）人才和内容优势

辞书出版社拥有优质的词典内容、高素质的编辑队伍和一整套成熟的编辑出版模式以及完善的词典编辑出版销售产业链。词典要吸引用户必须具有优质的内容。尤其是商务印书馆、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上海译文出版社、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人民教育出版社等，这些资深出版社都具有优质和权威的词典内容，而辞书出版社也拥有大批高素质的辞书编辑和积累多年的优质辞书内容，以及用户信赖的辞书品牌，这是出版社最大的优势，也是其他互联网公司开发的词典所不具备的。如何盘活优势内容，培养盈利点是当前辞书出版社开展工作的重点之一。

（二）品牌优势

词典品牌效应是用户对知名出版社的信任。当前，在辞书出版领域，人民教育出版社、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上海辞书出版社、商务印书馆、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等一大批优秀辞书出版社在英语词典方面形成了牛津、朗文、柯林斯、剑桥、韦氏和麦克米伦等著名词典品牌。可见，传统辞书出版社出版的词典App自带权威光环，用户出于对品牌的信任，会更加偏向于选择传统辞书出版社开发的词典App。而互联网公司开发的词典App并不具备这样的品牌优势，其需要借助传统辞书出版社出版的词典来增强其权威性。例如，常年占据App Store中国区参考类榜单第一的有道词典App会引入传统辞书出版社的《新牛津英汉双解大词典》《柯林斯高阶英汉双解词典》等来增强其权威性。

（三）版权优势

辞书出版社的版权优势也很明显。传统辞书出版社在纸质词典领域深耕多年，出版了多部畅销词典，纸质词典的版权都集中于相关辞书出版社，而数字词典的出版也不可能从零开始，其都是在纸质词典的基础上进行数字化，即需要纸质词典积累多年的词典内容和数据，部分互联网公司或者数字出版公司开发词典App就需要传统辞书出版社进行授权，双方开展合作。例如，商务印书馆与上海商笛数字出版科技有限公司（简称“上海商笛”）合作推出了《牛津高階英汉双解词典》《精选汉英词典》《新华字典》《学习牛津3000词》等词典App。这些词典App在分析研究用户需求的基础上进行设计和开发，加入了丰富的多媒体，设计了很多教育学习功能，使得用户体验良好。其中，2017年上海商笛和商务印书馆联合推出《新华字典》App，该App完整收录《新华字典》第11版纸书内容，是目前市场上唯一正版的新华字典App，其由《新闻联播》原播音员李瑞英播读，且该App提供了单字、词语、汉语拼音、部首、笔画数、四角号码等一框式检索渠道，使用方便。此外，上海商笛和商务印书馆还采用分成模式共同运营，由商务印书馆负责提供全部内容，而整个App的设计制作和后期运营则由上海商笛负责，双方以一定比例对用户付费收入进行分成。出版社以自己的内容优势和技术公司合作，将纸质出版物移动化，实现成本共担、利润共享，这是一个双赢的良好盈利模式[5]。因此，数字出版公司要想开发词典App就必须得到辞书出版社的授权和支持，传统辞书出版社的版权优势明显。随着国家对知识产权保护力度不断加大，严厉打击盗版词典App和侵犯词典知识产权的行为，知识产权在辞书产业越来越受到重视。

三、出版社的应对之策

出版社应直面挑战，发挥传统辞书出版的优势，加快数字转型步伐，增强自身盈利能力。

（一）加强版权保护

版权保护是数字出版的基础，没有对数字版权的保护，就不会有数字出版产业的发展。出版社要运用数字化技术加大对辞书知识产权的保护，对侵犯辞书知识产权的行为要依法维权。在App Store里面存在部分独立开发者开发的词典App，这些词典App未经辞书出版社授权，盗用出版社词典内容，加上App Store审核机制不严，造成这些盗版词典App上架销售。这些盗版词典App及其行为侵害了辞书出版社的版权，给辞书出版社造成极大经济损失，出版社应当依法维权。目前，国内出版社已经加强对辞书知识产权的保护。例如，2018年8月9日，搜狗公司旗下的“搜狗百科”未经许可使用《汉语大词典》的词条内容，上海辞书出版社对《汉语大词典》享有著作权。因此，上海辞书出版社起诉搜狗公司，要求搜狗公司停止侵权、赔礼道歉、消除影响，并赔偿2369万余元[6]。同时，对侵犯辞书出版社知识产权的盗版词典App，出版社应该向App Store申诉，要求其下架盗版词典App;而对出版社造成巨大经济损失的盗版词典App，出版社也要起诉相关开发商，要求其赔偿出版社的损失。

（二）研发数字化辞书编纂平台

当前，数字技术、智能操作系统、人工智能和大数据的发展给词典编纂带来了技术上的便利，辞书出版社应研发数字化辞书编纂平台，完善辞书数字化编辑出版、App开发、营销，提高词典App的稳定性，运用词典学相关理论来改善词典App的易用性，加大研发投入，不断提高词典App的用户友好性。目前，在App store上销售的词典App并没有充分利用好技术，只是把词典纸质版复制到智能手机上，词典App交互性不足，没有重视词典用户的反馈。同时，智能手机操作系统上的诸多特性也并没有被运用到词典App上，词典App需要不断改进。因此，辞书出版社只有不断丰富辞书内容，以内容取胜，提高辞书编纂质量，以质量为生命，才能真正吸引用户，让词典用户订阅到优质的词典App。

（三）与智能操作系统合作

词典App本身属于参考类应用，并不像社交应用（微博、微信等）那样用户黏性较强，因此，词典App若想得到用户的认可，不被用户卸载，最好的方案就是内置于手机智能操作系统，与智能操作系统或者手机制造厂商合作，由出版社授权厂商，将词典内置于手机系统，然后由智能手机操作系统或者手机制造商按照约定方式付费。例如，iPhone最新的系统版本iOS 15内置了《现代汉语规范词典》《牛津英汉汉英词典》，New Oxford American Dictionary Oxford American Writer’s Thesaurus，Oxford Dictionary of English，Oxford Thesaurus of English，Apple dictionary等多部词典。同时，出版社可以与数字出版商合作，由传统辞书出版社负责提供辞书内容，数字出版商负责设计制作和运营词典App，双方按照一定比例分成收入，从而形成双赢的盈利模式。此外，词典App也可以开发企业版的词典App，面向部分企业和大、中、小学校，满足他们的个性化词典需求，进行定制化内容的开发。在注重大众消费市场的同时，出版社更要大力开拓企业市场，如学校、企业、专业翻译公司等这些仍然处于词典盈利的盲区，需要大力开拓用户群。

（四）开发模块化词典

词典用户群体多样，需求也多样，词典App要满足不同层次用户的不同需求。在纸质词典时代，百科词典或者大型辞书往往体积巨大、携带不便，难以满足用户随时查询的需求。但是在词典App时代，词典App只需要按用途、适用人群、行业等类别开发模块，而用户需要哪一类别的信息就下载相应的模块，按照订阅制付费，例如百科词典模块、词源词典模块、例句词典模块、搭配词典模块、医学词典模块、法律词典模块等。在模块化词典中，用户不常用的信息模块可以选择设置不显示，用户也可以选择设置信息的前后顺序，而个性化、定制化的词典App更能受到词典用户青睐。

（五）与阅读场景、用户使用场景深度融合

词典用户是词典App服务的对象，词典App的革新也应紧密围绕词典用户和使用场景展开。出版社的词典App可以和阅读App、阅读器、教育App、新闻App合作，将词典App贯穿于用户阅读和学习的方方面面。例如，亚马逊的电子阅读器Kindle、Kindle Paperwhite、Kindle Oasis都在阅读器内置了《现代汉语词典》、A Modern Chinese-English Dictionary，A Modern English- Chinese Dictionary，The New Oxford American Dictionary，Oxford Dictionary of English等11部词典，用户可以自己添加词典，且在需要查询的时候，长按单词就可以调用词典，使用十分方便。出版社还可以通过授权阅读器阅读App、教育App、新闻App内置词典来收取授权费，实现在线教育和移动阅读等各方面的深度融合。

（六）开发外向型汉语辞书App

中国的辞书出版社应响应国家文化“走出去”的发展战略，开发外向型的词典App，满足中国文化“走出去”的需求。辞书是语言学习的基础，有了优质词典App，才能满足外国人学习中国文化的需求。而外向型汉语词典App对中外之间的文化传播与交流具有不可估量的价值。因此，出版社需要开发不受时间、空间限制的词典App，无论用户在哪个国家、什么时间，只要有智能手机和网络，就可以下载汉语词典App来学习中国文字、中国文化。汉语词典App可以讓世界人民更好地了解中国文化，推动中国文化在世界传播，讲好中国故事。开发外向型汉语词典App也可以让国内辞书出版社不再局限于国内狭小的市场，而是面向世界销售词典App，这拓宽了词典App的海外市场，极大地增强了词典App的盈利能力。

（七）探索多元化的盈利模式

当前，部分词典App缺乏清晰稳定的盈利模式，或者盈利模式单一，出版社需要创新词典App盈利模式，使之多元化，改变以往单一的一次性付费订阅的下载模式，发展词典App会员制，合并多个词典App，为用户提供一站式服务，通过增值服务来增强用户黏性，提升词典App的盈利能力[3]。

四、结语

在移动互联时代，面临纸质词典销量下滑、词典App开发人才缺乏、持续稳定的盈利模式缺乏等挑战，传统辞书出版社要积极谋划数字化辞书转型。基于所拥有的一大批辞书人才和优质权威的辞书内容优势、词典品牌优势和版权优势，传统辞书出版社可积极进行词典App的开发，不断拓展平台，牢牢地把握辞书用户的需求，坚持制作优质的词典内容，开发模块化词典，与数字出版商、操作系统合作，开发外向型词典App，拓宽海外词典App市场，加大对盗版和侵权的打击，以探索多元化盈利模式，抓住数字化转型加速发展的新机遇。

[参考文献]

[1]艾瑞咨询.中国移动阅读行业研究报告（2018年）[EB/OL].（2018-04-19）[2021-12-30].http：//report.iresearch.cn/report_pdf.aspx？id=3198.

[2]张恒，张俊，贾晓云.电子词典在大学生中的使用现状调查与分析[J].黑龙江生态工程职业学院学报，2017（03）：118-120，155.

[3]梅星星，万兵.词典App的盈利模式研究[J].北方传媒研究，2018（06）：70-72.

[4]薛芳.网易有道宣布首次战略融资 AI将助力在线教育[EB/OL].（2018-04-17）[2021-12-30].http：//tech.qq.com/a/20180417/028465.htm.

[5]安福双.除了卖书挣钱，这些生财之道出版社一定要get！[EB/OL].（2018-01-15）[2021-12-30].http：//www.cptoday.cn/news/detail/4837.

[6]卢扬，金延娣.因未经许可使用词条内容 “搜狗百科”被诉侵权[EB/OL].（2018-08-09）[2021-12-30].http：//finance.sina.com.cn/stock/usstock/c/2018-08-09/doc-ihhkusku1107631.s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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