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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告诉你这种忧伤

2022-03-12林子

散文选刊·下半月 2022年3期
关键词:生育孩子

林子

2007年,我初为人母,命运就毫不留情地给了我致命一击——为了挽救生育时突发大出血难产的我,医生无奈,为我实施了子宫次切除手术。

手术苏醒后,我觉得我是世界上最幸运的人。相较于死里逃生的喜悦,身体残缺的忧伤又算得了什么?更重要的是,女儿健康可人,已是上天的恩赐。

可仅仅过了四个月,这种活着的幸运感,就随着麻醉反应的消退而消减,随之而来的,是不可名状的恐惧和忧郁——实施过子宫次切除手术,会不会影响夫妻生活,进而影响夫妻感情,会不会加速衰老等问题如汹涌的洪流,一波又一波地涌入我的脑海里,让我无力挣脱,无法喘息。

为了避免家人担心,我独自承受着强大的精神压力,将这种不可言喻的恐惧和忧郁深深埋藏于心底,只希望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汹涌的洪流会自然干涸,或者停止泛滥。可是理想有多丰满,现实就有多骨感。久而久之,我渐渐发现这个隐忧已经极大地影响到了我的生活——由于担心肚子上那道丑陋的伤疤会一不小心被撕裂,每次跟丈夫在一起时,我总是显得小心翼翼,而且我慢慢发现,不啻是我,丈夫亦同样如此。这道难以愈合的伤口,已经嬗变为一道沉重的枷锁,将我锁进自己圈画的牢笼里无力挣脱。为了避免触痛我那根敏感而脆弱的神经,丈夫不说,我也不说,我們就这样心照不宣地保守着这个属于我们彼此的秘密。

我的骄傲和自信,也被这道无法愈合的伤口阻滞。特别是随着丈夫职位的升迁,强烈的自卑感更是如厚重的蚕茧将我裹挟。由于害怕失去,我变得敏感而多疑,让他、让我自己压力满怀。殊不知,爱情就像手中的一捧沙,你越是想抓紧它,它就流失得越快。我还没有做好准备,它就已经消失了。

那一夜,温存过后,本应相拥而眠的我们,发生了有史以来最为激烈的一次争执。当丈夫犹豫着说出“那么我们借腹生子吧”这句话语时,卧室里氤氲的那丝温暖气息瞬间凝滞,我全身的肌肉也遽然僵硬。“借腹生子,永远不可能,即使孩子是我的,我也做不到一视同仁。我只当女儿这一个孩子的妈妈。”深深镌刻于我脑际的,不仅有只生一个孩子的国策,还有将一生的爱都倾注于女儿身上的坚定。我天真地认为,将近十年时间里,我们夫妻二人在潜移默化中影响和改变着彼此,我们的距离在拉近,很多观念也在慢慢交融。事与愿违,我深爱着的丈夫,在明知我做过子宫次切除手术并深感自卑的情况下,丝毫不顾及我的感受,开出了如此荒诞的玩笑。果断拒绝后,含泪打量着那张熟悉而陌生的脸,我的心在流血。

终于有一天,当他毫不留情地说出“你满足不了我”这句刺耳的话语时,我的心被深深刺痛了,我的骄傲、我的自信、我对爱情的憧憬,还有我引以为傲的婚姻和家庭,都被这句恶毒的话语无情碾压了。之后,他把家当成了宾馆,想住就住,想不住就不住,我们俩开始了日复一日的分居……我常常望着窗外一片漆黑的夜空发呆,他,去了哪里?伤感过后,理性又占据了上风,那只是一个玩笑,相较于对我、对女儿的疼爱,其他事情根本就不值一提,而且任何一个幸福的家庭都是不完美的……我不住地自我宽慰。

再美丽的谎言,也抵不过残酷的现实。打那以后,我变得异常神经质,只要他回家稍微迟延,我就拼命打电话催促,而且他愈反感、愈抗拒,我就愈忖度、愈猜忌、愈死缠烂打。

三年光景,于他人,或许只是弹指一挥间;于我,却无比漫长:吵闹、乞求、冷战、反思、忏悔……除了到法院起诉外,当所有离婚夫妻离婚前做过的事情都被复制了一遍后,我们的婚姻也走到了尽头。

离婚之初,我也曾数落、埋怨,甚至用恶毒的语言中伤过他,但随着年龄的不断增长,阅历的不断增加,该释怀的已然释怀,该放下的终归放下。我时常告诫自己,与其苦苦追寻断了线的风筝,不如打开心灵的羽翼放飞自己,放下过去,放过他,就是放过自己。最近几年,在时光长河的冲刷中缓慢成长、在汹涌波涛的磨砺中日渐成熟的我,逐渐了然:“借腹生子”只是一个玩笑,没有必要不依不饶;很多时候,在意我们的,只有我们自己。也顿然发现:我们每个人的本性都是善良的,都不想犯错,更不想伤害别人,但偶尔一个微乎其微的小错,可能会酿成无法挽回的大错,给他人造成无尽的伤害;爱情里,只有爱与不爱之分,没有对与不对之别。

然而伤痛虽减,心结犹在。我无法扼制地担心“寡妇门前是非多”,不得不将自己强行孤立。将少数人不经意间对我长期单身的误解、诋毁、漠视和伤害,统统归结于那次撕心裂肺的生育之殇,并且偏执地认为,世界上没有人会真正接纳我的残缺,亦不可能有人会义无反顾地爱我。为了摆脱因身体残缺导致的自卑感,我拼命学习,拼命打拼,试图通过学业的精进、能力的提升、工作的升职、资产的扩张来达到提振内心底气的目的。可是即使一切都在朝着预期的方向发展,我还是不由自主地自卑。由生育衍生出的忧伤种子,如南美洲亚马孙河沿岸原始森林和沼泽地带生长着的食人花,在我心里漫无边际地萌芽、生长、蔓延,一点点蚕食我的心灵,吞噬着我对爱情的渴求和向往。

1982年出生的我,思想相对保守。我的母亲退休前是一名医务工作者,但让人难以置信的是,她从未与我探讨过有关女孩子月经、青春期、恋爱、怀孕等事情,感觉这些事情都是极其隐秘的私事和羞于启齿的话题。她刻板地认为,当水流被引入一个地方时,自然就会水到渠成。这与她年幼丧母的特殊经历有直接关系。在他们那代人的普遍意识里,月经、恋爱、生育这些事情,都是极其隐秘的私事。

亲人不教,学友不讲,自己无从学起,这些成为无知的根源。我初一下学期期末第一次来例假时,竟然以为自己患了无法医治的顽疾而失声痛哭,直到那时,才被母亲告知:“是来月经了。”母亲除了简单教授我卫生巾的使用方法,告诉我这是每一个女孩子青春期的必修课外,再未多言其他。对于我担心被老师和同学知道自己过早进入青春期的羞涩、紧张和焦虑心理,母亲统统没有考虑。我也不敢轻易提及,只能小心翼翼地将其长埋于心底。

初二、初三那两年,由于担心同学们发现我的秘密,每每例假来临,我都害怕被老师点名回答问题,就连如厕都要踩着临近下节课开课前那个时间点去,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中专住校。

例假如此,喜欢和早恋更是如此。进入青春期后,对异性心生好感是正常的心理和生理反应。可是那个年代的我们,都将喜欢上一个人视为羞于启齿的事情。我们的父辈,更是将其视为大逆不道的事情。为此,我们只能将心仪的对象深深埋藏于心底,或者将其作为闺蜜间彼此分享和保守的秘密。不敢、不愿向父母倾诉自己思想的波动情况和学习中出现的问题,既不利于及时有效地解决相关问题,也让我们与父母的距离渐行渐远,无形中增加了很多心理负担。

我和我的大多数同学,之所以成为这样的我们,除了家庭观念封闭保守外,还与学校的性教育缺失有关。记得我念小学时,我所在的县城完小虽然开设了卫生与健康课,但课程内容不外乎视力保护、安全防范等知识,丝毫没有提及诸如青春期引发的心理和生理变化等内容。而就是这每周难得一次的卫生与健康课,也时常被语文、数学两门主科占用,所学内容更是少之又少。乡镇完小和村小,对孩子们相关知识的教育,更是无从谈起。

初二的生物课虽然开设了生理结构、生理卫生等内容,但为了绕开那个隐秘的话题,老师只安排我们利用一节课的时间自习。我不知道有多少同学在自学,我只知道,当那幅“不堪入目”的生殖器官图片赫然映入眼帘时,满脸通红的我,迅速将其翻页,唯恐多看一眼,自己就变成了坏孩子。不只是我,我身边的很多同学,都采用相同的方式回避。直到2020 年,女儿拿着生物课本来找我背诵签字时,我才重新补充和完善了过往遗漏的知识。如果不是这一节关键知识的缺失,或许就没有后来这长达十四年之久的忧伤了吧?

结婚第一年,由于对我发自内心的关爱和疼惜,丈夫从来没有让我服用过避孕药。那时的他,一定是爱我的。结婚第二年,丈夫一家人迫切想要个孩子,可我起初觉得自己年纪尚轻,事业刚刚起步,还没有做好升级成为母亲的心理准备,对他纵使万般爱意,心里也是一万个不愿意。可是注视着丈夫那张爱意满满、期许满怀的脸,为了避免让他为此受到伤害,我无奈,同意备孕,内心却依旧纠结。在这种不可言喻的矛盾和纠结心理驱使下,我竟然鬼使神差地服用了一次紧急避孕药。服药过后,因为感受到被蒙在鼓里的他对表面上积极备孕的我更加关怀备至,我开始心生悔意,并且真正认识到爱就是信任、付出和守望相助,就是心甘情愿地与心爱的人生养孩子,于是从心底里真正接纳了积极备孕、早日成为母亲这一事实。在爱情与工作、家庭与事业之间,我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前者。那时的我,一定是爱他的。

没过多久,我怀孕了。由于对生育知识不甚了解,对生育问题不够重视,我对怀孕一事浑然不知。直到母亲看到我无精打采的神情和晚饭过后没多久就躺在沙发上酣然入睡的样子,才让我进行早孕测试。那天晚上,当确认自己怀孕,伤心的泪水如开闸的洪流恣肆而出。直到看到丈夫加班回来后得知这一“喜讯”时喜出望外的样子,失落的心理才得到些许慰藉。时至今日,“一个女人对爱情最真挚的诠释就是为心爱的人生儿育女”这一观念一直存在于我的心里,也正是这个观念,增加了我对因难产造成的生理缺陷的忧郁。

怀孕后,我单纯地认为,我们的上一代,在吃穿用度都十分紧张,甚至很多女人临产前一天还在田间地头辛勤劳作的情况下,尚且生下了健康的孩子,衣食无忧的我,就更不用杞人忧天了!加之自己当时年轻气盛,不甘人后,十月怀胎期间本应积极休养和适度锻炼,全然不顾家人劝阻,每天都在埋头苦读,日子在紧张激烈的自学考试和职称考试中悄然流逝。对丈夫的好言相劝我无动于衷,对母亲的苦口婆心充耳不闻。对生育孩子,始终抱以瓜熟蒂落、顺其自然的态度,将分娩的不可预知性,甚至危险性统统抛之脑后。

我的无知,让我后来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生育那天,就在我们一家人高高兴兴地前往医院实施剖腹产手术的路上,我开始不能自控的紧张。到达距离医院仅一百米有余的坡脚,看到迎面走来的一个中年男子“狰狞”的脸庞,我竟然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冷噤。我多么想跟家人诉说自己由于心理紧张,想延迟手术的想法,但已经选定的日子,已经距离医院只有百米,岂能轻言放弃。

办完住院手续后,护士将我带到阴冷昏暗的手术室,为我插上尿管时,由于不知道家人此刻身处何处,加之恍然发现实施剖腹产手术,并不只是在肚子上划一刀将孩子取出来那么简单的事情,我内心的恐慌感进一步加剧。特别是当医生将细长的麻醉针穿刺进我的脊背时,我的身子更是不由自主地战栗起来。我不由得将身子紧紧蜷缩成一团,以克服这种不可言喻的紧张感。我多么想跟医生说自己由于情绪极度紧张,想推迟生育的想法,但考虑到已经躺在手术台上,打了麻醉,只得默默承受着生产前的紧张和焦虑。

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主刀醫生用手术刀在我的肚皮上轻轻划了一下,然后轻声问道:“有疼痛感吗?”由于戴着氧气罩,不便言语,我微微摇了摇头,示意不疼。后来,在手术和麻醉剂的双重作用下,我渐渐熟睡过去。“哇——哇——”婴儿的啼哭声打破了手术室的宁静,也惊醒了半梦半醒中的我。孩子健康,我如释重负,紧张的情绪倏然间消减许多。我与生俱来的母性,也在女儿呱呱坠地那一刻被奇迹般唤起。在那之前,我只把腹中的胎儿当作为爱付出的结果,或者爱情的结晶,而打她呱呱坠地那一刻起,即使是在意识不清,危险已经悄然来临的情况下,我的脑里心里,心心念念的只有她而已。虽然由于高度近视,加之戴着氧气罩、打了麻醉剂,呈现于我眼中的手术室是混沌不清的,但我还是竭力睁开双眼,希望在第一时间看到我的孩子,她是我怀孕期间无数次臆想的,如美国童星秀兰·邓波儿那般白皙灵动的样子吗?当一位护士用我母亲特意赶制的那床橘黄色包被包裹着孩子从我身边闪过的身影,模模糊糊地呈现在我的视野中时,母亲曾无数次在我耳边念叨的那句“只要是自己的,再丑也是好的”话语遽然浮上脑际。那一刻,孩子长什么模样一下子变得无足轻重起来,取而代之的是孩子平安健康的欣慰。“2.8 公斤。”从那位护士恨不得向全世界宣告孩子体重的语气里,可以听出她对又圆满完成一次生产任务的喜悦,以及对她儿时玩伴顺利生产、母女平安的欣喜。手术室里弥漫着愉悦的气息,我在这种气息的温润中安然睡去。

后来,我从亲友们的只言片语中获知,手术后猝不及防的大出血,惊扰了家人的心绪,也扰乱了医院的宁静。为了挽救我的生命,县医院相关科室专家会诊无果后,紧急请求上级医院驰援。由于担心我出现意外,身处县域内的数十位亲属纷纷赶到手术室外等待。

医生在争分夺秒地与时间赛跑,亲人们在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中饱受煎熬。我温文尔雅的母亲,坐在手术室外冰冷的地板上,旁若无人地号啕大哭,任凭别人怎么劝阻都无济于事;我平日里坚毅果敢的父亲,在我面前从未流过一滴眼泪的父亲,当众捶胸顿足,不住地责备自己不该为了方便照顾而阻止我到市区生产;我的丈夫,由于担心县医院设施配套不足,含着眼泪再三恳求医生让我转院医治……

“我搀扶着你妈妈进入手术室后,她强忍泪水,用手轻轻抚摸着你冰冷的额头,告诉你一定要坚持。刚刚走出手术室,她整个人就瘫倒在地。”听着舅妈的含泪复述,想到当时在手术台上接受抢救的我,除了沉睡,对周遭发生的一切都浑然不知,却把可能会与爱女天各一方的紧张、焦虑、无助和悲伤,统统转嫁到父母身上。想到已经成年成家的我,还让年近花甲的父母承受这种撕心裂肺的痛楚和忧伤,现在年近不惑之年的我,依旧未让年近古稀的父母省心。想到在我离婚前夕,第一次看到父亲坐在我家客厅里老泪纵横的样子……忧伤的情绪再一次如强烈的飓风,肆无忌惮地向我侵袭。

经过八个多小时惊心动魄的全力抢救,我的生命有幸得以延续,但再次成为母亲的权利被无情剥夺。

“已经被切除了。”妇产科主任用手机轻声回答对方提问的声音,将在病房中沉睡的我惊醒。见我本能地扭动了一下身体,她立刻拿着手机,匆忙离开了病房。是担心打扰到我休息,还是害怕让我听到她们的通话?对方是谁,为什么要专门打电话核实子宫切除手术一事?刚刚苏醒的我,身体虚弱,意识不清,思维简单,除了侥幸存活的喜悦,再无其他意识。直到几个月后的一天,随着身体的慢慢康复和意识的渐渐恢复,当活着的幸福感被身体残缺的忧伤所取代时,我顿然发现那通电话的一些蛛丝马迹——除了为我做病检的医生,还会有谁那么急切地打电话询问手术一事?如若不是病检无碍,又怎会专门询问?可是当我向家人求证时,他们因为当时正好不在病房,故而对这通电话一无所知,加之一家人都沉浸在“活着已是万幸”的喜悦中无法自拔,以为我是术后过于忧伤产生了幻觉,纷纷劝我放下。但上级医院出具的病检报告,除了“子宫上有胎盘残留”的简单提示,再无其他病症显示,大出血,或许与我自己恰逢身体欠佳、情绪过于紧张有关,但医院是否全然没有任何责任?

我无数次顿生查阅病历、探寻真相的想法,但我不能置回忆起这些事情的时间距离生产已经过去半年有余的事实于不顾;不能置时任妇产科主任是自家远房亲戚的事实于不顾;不能置主刀医生是我母亲曾经同事的事实于不顾;更不能置家人不想背负不知恩图报,甚至恩将仇报骂名的事实于不顾。况且即使一意孤行,让真相复原,不管是医院和医生的无心之责,还是我自己的疏忽之失,抑或是命运的捉弄,该承受的已然承受,该失去的已经失去,无法弥补,无力挽回,耿耿于怀的话,只会徒增忧伤。

万幸的是,当我徘徊在生死关头之际,医生的不放弃、亲友的不抛弃、陌生人无私捐献的血液,让我重获新生,这是大恩啊!

我有时候也在反思,如果自己懂得一些基本的怀孕和生产知识,如果对生育的危险性引起足够的重视,如果怀孕期间懂得照顾自己,如果暂缓参加学历考试和职称考试,如果没有偷偷服用那两粒紧急避孕药,如果生产前及时向家人和医生告知紧张焦虑的心理……或许,就能降低产后大出血发生的概率。

可是,世间哪有后悔药呢?我争强好胜的性格、对一些事情的不以为意,都是这种忧伤的根源,故而需要对此买单的,只能是我自己。而年近不惑之年,我唯一能做的,就是随着女兒的生长情况,教会她一些基本的生理知识——我的忧伤,绝不能在女儿身上重演。

为了减少提前发育和过早接触外界信息对女儿的负面影响,在她念小学五年级的时候,我向她讲解了青春期的有关知识,推心置腹地告诉她:“这是每一个人成长过程中不可逾越的必经阶段,也是一个孩子慢慢长大的标志,如果说童年是含苞欲放的蓓蕾,那么青春期就是刚刚绽放的花朵,蓓蕾需要倾情浇灌,花朵同样需要精心呵护,不能因为知道其他同学过早进入青春期就取笑、疏远,更不能因为自己进入青春期而自卑、恐惧,要直面成长中的每一个变化,勇敢地面对学习和生活中的每一次挑战,微笑着迎接每一个崭新的明天。”

我还惊喜地发现,不仅是我,我身边很多生养了女儿的同事、朋友,都会选择合适的时机向孩子讲解青春期的有关知识。在我们的潜意识里,都不想让自己曾经经历的那些因为学校和家庭教育缺失而带来的自卑、恐惧等心理,在我们的下一代身上重演。这是我们这代人的进步,也是时代的进步。

我想告诉你这种忧伤,希望更多的女孩子、女人不再重蹈我的忧伤。过去的过去,已经随风而逝。我的忧伤,也终将随风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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