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坡岭 徐建慧

[摘 要]受新冠疫情蔓延、外部需求骤减以及能源价格暴跌等不利因素影响，哈萨克斯坦2020—2021年经济增长压力倍增，一度出现负增长，外贸大幅萎缩，失业率上升，汇率持续贬值，通胀率居高不下，财政赤字扩大。从部门来看，服务业受疫情冲击最为严重，采矿业出现负增长，但农业和建筑业增长迅速。在反危机政策的背景下，哈萨克斯坦实施了宽松的财政、货币政策，有效地降低了新冠疫情等对经济社会形成的负向损耗。

[关键词]哈萨克斯坦 宏观经济形势 通货膨胀率 国际收支

[作者简介]徐坡岭，中国社会科学院俄罗斯东欧中亚研究所研究员，博士生导师（北京 100007）;徐建慧，新疆财经大学国际经贸学院博士研究生（乌鲁木齐 830012）

[DOI编号]10.13761/j.cnki.cn23-1073/c.2022.02.006

2020年，在新冠肺炎全球大流行的背景下，整个世界陷入“大封锁”状态，全球产业链和供应链遇到阻断、国际大宗商品价格波动加剧、国际经贸活动锐减。2020年，哈萨克斯坦实际GDP同比下降2.6个百分点、失业率也较上年略有上升、进出口增速均较上年大幅下降。物价方面，在食品通货膨胀率走高的影响下，2020年哈萨克斯坦的整体通胀率为7.5%。哈萨克斯坦坚戈对美元汇率呈现大幅贬值，其中3月份跌幅最大，较年初贬值17.4%，跌至448.5：1，创历史最低值。受预算支出增加的影响，2020年财政赤字上升。2020年，哈薩克斯坦国际收支经常项目逆差62.73亿美元，同比减少14.02%。数据来源于中国驻哈萨克斯坦大使馆经商参处网站，http：//kz.mofcom.gov.cn。

哈萨克斯坦政府和央行为避免经济进入深度衰退，采取了史无前例的经济支持措施，宽松货币和财政政策并举。一方面多次降准，广义货币M2同比增速16.86%;数据来源于CEIC数据库。另一方面哈萨克斯坦政府增加财政支出，降低企业生产经营成本，进行降税减费改革等，具体包括以下三个方面：一是累计实施三套反危机措施，共投入资金达6.3万亿坚戈，约占GDP的9%，主要用于保障就业，为失去收入的居民提供补贴，为受疫情影响严重的中小企业发展减免税收;数据来源于中国驻哈萨克斯坦大使馆经商参处网站，http：//kz.mofcom.gov.cn。二是实施恢复经济增长的一揽子计划，涉及税收减免，扩大信贷投放，发展基础设施等;三是确保“光明之路”“就业路线图”“商业路线图”“乡村—国家摇篮”等国家重点规划项目建设工作顺利开展，有利于维持就业，恢复商业活力[1]。

哈萨克斯坦政府及央行采取的经济支持措施，有效缓解了疫情带来的负面影响，避免出现失业率骤增和企业大面积破产的现象。进入2021年，哈萨克斯坦宏观经济呈现企稳回升之势。截至6月末，出口额为270.19亿美元，较上年同期增加3.4%。2021年第一季度哈萨克斯坦经济GDP增速为-1.4%，二季度为6.3%;哈萨克斯坦央行预测哈全年GDP增长在3.5%～3.8%。数据来源：中国驻哈萨克斯坦大使馆经商参处网站，http：//kz.mofcom.gov.cn。

一、宏观经济整体形势

（一）经济增长从急剧下滑到缓慢回升

2020年，哈萨克斯坦GDP增速骤减，按当年价格计算的名义GDP为70.65万亿坚戈，同比增长0.87%，增幅较2019年下滑11.61个百分点;按2010年不变价格计算的实际GDP为10.26万亿坚戈，同比下降2.6%，较2019年下降7.1个百分点。国内生产总值继2015-2019年稳步增长后出现急剧下滑，是哈萨克斯坦进入21世纪后首次负增长，主要受疫情蔓延、油价暴跌以及外需骤减等因素的影响。

2021年，伴随着疫情整体可控，防疫隔离措施逐渐放松，国际油价缓慢回升，哈萨克斯坦经济呈现企稳回升。截止到4月，哈萨克斯坦经济实现自疫情暴发以来的首次正增长，增速为0.7%。上半年，哈萨克斯坦按当年价格计算的名义GDP为32.04万亿坚戈，同比增长12.83%，较上年同期增长11.07个百分点;扣除价格因素后，实际GDP为7.14万亿坚戈，同比增长2.3%，较上年同期增长4.1个百分点。从图2可以看到实际GDP季度增长率在2020年第二季度达到最低后开始回升，2021年第一季度为-1.4%，二季度为6.3%，二季度较一季度增加7.7个百分点，这标志着哈萨克斯坦经济正在止跌企稳。

（二）疫情背景下通货膨胀率上升与汇率持续贬值

哈萨克斯坦坚持通货膨胀目标制度和坚戈汇率自由浮动制度。2020年哈萨克斯坦通货膨胀率为7.5%，超出哈萨克斯坦中央银行预设目标区间4%～6%，并且有持续上升趋势。与此同时，坚戈兑美元汇率持续下跌。哈萨克斯坦政府为应对通货膨胀持续上升，已制定《2021—2024年一揽子反通胀应对措施》草案，涉及扩大商品供应类、分析和组织类以及调控类等应急措施和实施进口替代项目、保证食品稳定储备充足以及紧缩货币政策等中期措施。

1.受疫情影响通货膨胀形势逆转，通胀率居高不下

哈萨克斯坦目前所面临的通胀高于央行预期，且有持续上升的压力，居高不下的通货膨胀率成为当前哈萨克斯坦经济平稳回升的一大挑战。2018年哈萨克斯坦央行设定的通胀目标为5%～7%，2019年通胀目标为4%～6%，从表1可以看出，2018—2019年哈萨克斯坦通货膨胀率均在5.5%以内，维持在设定的通胀目标内。2020年哈萨克斯坦的通胀率为7.5%，高于哈萨克斯坦央行设定的目标4%～6%上限，食品类通胀率高达11.3%。其中，长期储存蔬菜（甜菜、土豆、胡萝卜）价格涨幅较大，已上涨至30.6%，创近年来新高。食品价格不断上涨的原因，一是本币贬值，二是疫情蔓延居民担心食品可能会出现不足断供的情况而大量囤积造成需求上涨。

通胀率持续上升，进入2021年，半年内上升4.6%，其中6月份通货膨胀率环比增长1.1%，创下2017年底以来单月最高涨幅，截至2021年6月末，哈萨克斯坦通货膨胀率已达到7.9%。2021上半年，通胀率增幅最大的也是食品类，增加6.5%，截至到6月份通胀率为10.6%;非食品类和服务类相对增幅较小，分别增长3.8%和2.7%，通胀率分别为6.9%和5.6%。《上半年哈萨克斯坦通胀率加速至7.9%》，中国驻哈萨克斯坦大使馆经商参处网站，http：//kz.mofcom.gov.cn/article/jmxw/202107/20210703175872.shtml，最新检索时间2021年10月3日。

2020—2021年，哈萨克斯坦通货膨胀率不断上涨，后期上升压力依然较大。预测2021年通胀率将超出通胀预期的目标区间值，哈萨克斯坦央行2021年对通胀目标进行调整，由前期的6%～7%上调至7.5%～8.5%。推动哈萨克斯坦通货膨胀率不断上升的主要原因有以下三个方面：一是消费需求回升，燃油、电力和部分食品价格大幅上涨，多种商品价格涨幅达到两位数;二是主要贸易伙伴国俄罗斯的“输入性通胀”使国内物价面临上涨压力;三是持续的财政刺激和宽松的货币政策为通货膨胀率持续上升提供了温床。虽然哈萨克斯坦国内通胀形势不容乐观，但在外部通胀压力减轻、全球粮食价格回落的背景下，哈萨克斯坦通胀缓解有望。具体能够缓解到什么程度，还取决于疫情的有效控制、全球供应链恢复以及哈萨克斯坦国内粮食的产量等。

2.坚戈汇率持续贬值

哈萨克斯坦货币历史上经历多次贬值，油价是影响坚戈汇率走势的主要因素。坚戈汇率在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爆发后直到2016年持续走低，跌到342.16;随后伴随着油价的回升，2017年小幅度升值到326.71，现阶段又进入新一轮的贬值中，直到2020年末跌到412.95。

2020年初，哈萨克斯坦坚戈对美元汇率呈现大幅贬值，最低跌至448.52∶1的历史最低值，到年末回升至420.71∶1，年均为413.7坚戈/美元。进入2021年之后，坚戈汇率小幅度回升，但依然高于疫情前水平。根据现阶段国际经济形势，各大机构对哈萨克斯坦汇率进行预测，其中，哈萨克斯坦金融业协会分析中心报告，预测2021年坚戈兑美元平均汇率为432∶1;欧亚开发银行的预测是423.1∶1。根据各大机构预测，2021年度哈萨克斯坦坚戈汇率强势回升的可能性不大，主要有三个因素：一是国内商业活动逐渐复苏，推动进口需求和外汇需求增加;二是德尔塔变异毒株不断蔓延，各国的防疫措施对贸易的影响依然存在，全球经济增速放缓，压力依然存在;三是全球通胀压力持续增大，美联储有退出量化宽松倾向，可能导致金融市场波动加剧。

（三）失业率上升，居民可支配收入减少

1.疫情背景下失业率大幅上升，反危机措施一定程度上改善了就业形势

为应对疫情对哈萨克斯坦经济的冲击，政府采取积极措施，支持居民就业的反危机措施，有效避免失业率大幅度上升。哈萨克斯坦国家统计局数据显示，2020年四季度，哈萨克斯坦失业人数达到45.3万人，较三季度减少1800人，环比下降0.39%，失业率达到4.9%，较2019年同期，失业人数增加1.16万人，失业率上升1个百分点;从性别结构来看，男性失业人数从20.04万增加到20.95万，女性失业人数从24.1万增加到24.35万;从行业分类来看，由于服务业受疫情冲击较为严重，服务业从业人数下降较多，依次为住宿餐饮业、文娱休闲业、运输仓储业，截止到2020年底分别下降12.1%、5.8%和3.7%。

为缓解就业压力，降低失业率，哈萨克斯坦政府于2020年3月批准《2020—2021年就业路线图》。一方面计划通过实施公共基础设施和普通居民住房建设与改造项目，为居民提供更多就业机会;另一方面通过提供与农业和服务业相关的培训，以引导民众就业或者自主创业。保障就业措施效果不大，从图4可以看出，2021年上半年失业率依然维持在4.9%;失业人数小幅度下降后又稍有增加，2021年二季度失业人数为45.14万人，较上年同期减少3600人，较一季度增加100人。哈萨克斯坦就业形势依然严峻，欧亚经济委员会发布的数据显示，欧亚经济联盟成员国中登记失业人数增长最快的是哈萨克斯坦登记。截至2021年6月底，哈萨克斯坦劳动就业机构登记失业人数22.35万人，同比增长20.9%。其余四个成员国中，登记失业人数增长较大的依次是吉尔吉斯斯坦和亚美尼亚，分别增长2.4%和2%。俄罗斯、白俄罗斯失业状况有较大的程度好轉;其中，俄罗斯登记失业人数120万人，同比减少57.6%;白俄罗斯登记失业人数7900人，同比减少21%。《哈萨克斯坦失业人口增速居欧亚经济联盟首位》，中国驻哈萨克斯坦大使馆经商参处网站，http：//kz.mofcom.gov.cn/article/jmxw/202108/20210803183911.shtml，最新检索时间2021年10月3日。

2.疫情发生以来居民实际可支配收入降幅较大

据哈萨克斯坦国家统计局发布的数据，2020年四季度，哈居民人均收入高于12.5万坚戈。进入2021年后，居民收入持续下降，1月份居民人均收入较2020年12月减少4000坚戈，环比下降3%;直至6月份，居民人均收入略有增加达到12.3万坚戈，较上年同期增长11%，但尚未恢复到2020年末水平。

2020年四季度哈萨克斯坦平均月度名义工资233136坚戈，较2019年同期增加14.35%，扣除物价因素，实际增长6.5%。2021年，哈萨克斯坦平均月度名义工资依然呈上涨趋势;其中，一季度，哈萨克斯坦平均月度名义工资为230829坚戈，较上年同期增长15.87%，扣除物价因素，实际增长7.4%;二季度为251545坚戈，名义和实际同比增速均有所增加，分别是18.63%和10.4%。按行业统计，平均名义工资最高的行业依次为金融保险业（472555坚戈），采矿业和采石业（461789坚戈），专业、科学和技术活动业（356753坚戈），信息通信业（338643坚戈）。平均名义工资最低的行业依次为供水及废弃物处理业（146531坚戈）、农林渔业（145621坚戈）等。

2020年，食品支出占家庭消费支出的比重由2019年的49.4%升至54.2%，创历史新高。《肉类产品占哈萨克斯坦居民食品消费支出近20%》，中国驻哈萨克斯坦大使馆经商参处网站，http：//kz.mofcom.gov.cn/article/jmxw/202103/20210303048732.shtml，最新检索时间2021年10月3日。2020年二季度，哈萨克斯坦居民家庭消费支出约为56.63万坚戈，较上年同期增长4.2%。其中，食品支出30.11万坚戈，占居民消费支出的比例高达53.2%;2020年四季度，哈萨克斯坦平均每户家庭食品消费支出为31.94万坚戈，较上年同期增长15.8%，食品支出占家庭消费支出的比重由上年同期的49.2%升至52.7%。一般而言，恩格尔系数，即食品支出占家庭消费支出的比重越高，表明生活水平越低。美国、英国、新加坡等发达国家恩格尔系数均低于10%。哈萨克斯坦恩格尔系数较高，说明居民实际收入主要用于购买食品，故用于储蓄和投资的收入相对占比较少。

（四）财政收支形势恶化，财政赤字扩大

1.抗疫反危机政策使得财政支出大幅增加

虽然受到疫情影响，经济形势严峻，但是哈萨克斯坦2020年依然超额完成预算收入计划。全年实现国家预算收入14.52万亿坚戈，较上年增长13.82%。扣除转移支付，哈萨克斯坦财政收入为9.8万亿坚戈，完成预算计划的102.7%。其中，中央预算收入6.6万亿坚戈，地方预算收入3.2万亿坚戈，分别完成预算计划的100.3%和108%。2020年，哈萨克斯坦共计实现税收收入8.56万亿，占国家预算收入的58.95%，同比增长7.1%;非税收收入1.1万亿坚戈，占比7.58%;金融资本收入1267亿坚戈，占比0.9%;获得转移支付4.77万亿坚戈，占比32.85%。

2021上半年国家预算收入7.25万亿坚戈，较上年同期增长1791亿坚戈，同比增长2.53%。其中，税收收入4.86万亿坚戈，占总收入比重67.17%，同比增加13.84;非税收收入1674亿坚戈，金融资本收入828亿坚戈，获得转移支付2.13万亿坚戈。

2020年哈萨克斯坦国家预算支出达到16.73万亿坚戈，同比增长23.56%，较上年同期增长4.3个百分点。2020年，哈萨克斯坦国家预算支出主要用于社会救助和社会保障领域，共计支出3.78万亿，占总支出的22.63%;用于教育和医疗的预算支出分别为3.14万亿和1.96万亿坚戈。其他支出较多的领域还包括住房和住房设施（1.4万亿坚戈）、运输和通讯（1.08亿坚戈）以及公共秩序、治安、法制和司法机构（1.02万亿坚戈）。预算支出增长最快的领域为教育支出，从上年的2.3万亿坚戈增加到3.14万亿坚戈，同比增长36.5%。

2021上半年，哈萨克斯坦国家预算支出8.14万亿坚戈，同比增长10.07%;其中，预算支出最多的是社会救助和社会保障领域共支出2.01万亿坚戈，占总支出24.69%;其次为教育和医疗护理支出，分别为1.82万亿坚戈和9757亿坚戈。数据详见表5。

2.财政赤字规模大幅上升

2020年一季度财政收支基本平衡，但是随后三个季度出现持续增加，最终赤字规模2.2万亿坚戈，较2019年增加1.43万亿坚戈，同比增长178.49%。进入2021年后，财政赤字仍有扩大趋势，第一季度财政赤字为5300亿坚戈，截止到第二季度末财政赤字规模达到8900亿坚戈，较上年同期增加5600亿坚戈，同比增长169.7%。

2020年财政赤字上升，如图5所示，财政赤字占GDP的比重3.14%，较2010年超出近十年最高值（2017年预算赤字率1.69%）1.45个百分点，较2019年增长2.02个百分点。疫情对哈萨克斯坦经济冲击严重，预算支出的增加主要用于对弱势群体的社会救助、实施就业计划缓解就业压力以及扶持中小企业发展等。扩张的财政政策致使税收收入降幅明显，如图6所示2020年上半年税收收入占国家预算收入的比重53.33%，较上年同期降低14.78个百分点，实现税收收入为3.77万亿，同比下降11%;为缓解预算赤字，获得的转移增幅较大，占国家预算收入的比重为44.46%，较上年同期增加15.06个百分点。进入2021年，随着哈萨克斯坦经济形势的好转，税收收入逐渐增加，截至6月末实现税收收入4.87万亿坚戈，同比增加29.15%;与此同时获得的转移占预算收入的比重降为29.37%，获得的转移为2.13万亿坚戈，同比减少32.3%，逐渐恢复到疫情前水平。

2020—2021年，为向反危机措施提供资金支持，哈萨克斯坦政府被迫扩大财政赤字和举债规模，后期，哈政府计划逐步缩减预算赤字规模，从而降低举借外债速度。哈萨克斯坦议会在2021年9月1日审议通过《2022—2024年哈萨克斯坦中央预算法案》和《2022—2024年哈萨克斯坦国家基金保障性转移支付法案》，意在限定国家基金向中央预算保障性转移支付的规模，直至2024年将保障性转移支付规模降为2万亿坚戈;同时控制财政支出的规模和使用效率，预计到2024年将预算赤字率降到2.5%。《哈议会下院通过“2022—2024年中央预算法案”》，中国驻哈萨克斯坦大使馆经商参处网站，http：//kz.mofcom.gov.cn/article/jmxw/202109/20210903194289.shtml，最新检索时间2021年10月3日。

（五）国际收支形势良好，金融风险总体可控

2020年，哈萨克斯坦经常项目逆差收缩，资本和金融项目逆差扩张，国际储备显著增加。进入2021年后，国际收支继续保持良好的发展态势，总体状况在哈萨克斯坦中央银行预期范围之内。

1.2020年以来国际收支有所改善

2020年，哈萨克斯坦国际收支经常项目逆差62.73亿美元，同比减少14.02%;同时，资本和金融项目逆差162.39亿美元，较上年同期增长238.69%;年末实现国际储备356.38亿美元，较上年同期增长23.07%，其中黄金储备235亿美元，同比增长24.94%。

首先，经常项目逆差减少。2020年，哈萨克斯坦国际收支经常项目逆差缩减为62.73亿美元，较去年减少10.23亿美元，同比下降14.02%。经常项目逆差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重略有下降，为3.69%，较上年同期降低0.32个百分点，低于国际认可的合理标准4%。根据国际收支统计口径，2020年经常项目下的货物贸易实现顺差105.06亿美元，较上年降低76.24亿美元，同比下降42.05%。货物贸易额大幅下降，主要是受国际油价影响，由哈萨克斯坦原油和凝析油出口额减少引起。服务贸易逆差略有下降，逆差额为30.64亿美元，较上年减少6.53亿美元，同比下降17.56%。国外净收入逆差149.3亿美元，较上年同期减少78.22亿美元，同比下降34.38%，是国際收支经常项目逆差缩减的主要原因。来自国外的经常转移收入顺差12.15亿美元，较上年同期增加173.19美元，同比上涨16.62%。综合来看，哈萨克斯坦国际收支逆差得到改善，主要是受疫情影响，支付给外国投资者收益明显下降，降至139亿美元，同比下降34.6%。数据来源：CEIC数据库。

2021年上半年，由于经济活动增加和进口需求增长，导致哈萨克斯坦国际收支经常项目赤字达到17亿美元。贸易顺差94亿美元，同比下降5.9%。其中，出口商品269亿美元，同比增长3.4%。原油和凝析油出口较上年同期减少16亿美元，下降10.8%，预计随着下半年油价的回升会有所改善。进口商品175亿美元，增长9.2%，主要是由于消费品进口增加12亿美元，同比增长27.3%。其中，非食品类商品进口11亿美元，增长36%。此外，外国在哈直接投资收益95亿美元，同比增长42.8%。总体来看，2021年上半年，哈国际收支状况符合央行预期。《哈总统托卡耶夫听取央行工作报告》，中国驻哈萨克斯坦大使馆经商参处网站，http：//kz.mofcom.gov.cn/article/jmxw/202108/20210803187482.shtml，最新检索时间2021年10月3日。

其次，资本和金融项目逆差大幅增加。2020年资本账户逆差0.44亿美元，较上年同期1.94亿美元下降122.94%。金融账户逆差161.94亿美元，较上年同期增加112.06亿美元，同比上升224.64%;非储备性金融账户逆差共计153亿美元，同比下降4.4%;其中，对外投资净额逆差为59.05亿美元，较上年同期增加4.07亿美元，同比增长7.41%。证券投资由2019年的顺差51.27亿美元转为76.76亿美元逆差，同比下降249.71%。数据来源：CEIC数据库。

2.金融风险整体可控

受国际原油市场价格下跌和新冠肺炎疫情影响，哈萨克斯坦经济增长放缓，实际产出减少，导致对外部市场融资需求上升。截至2020年底，哈萨克斯坦外债总额1633.6亿美元，较2019年底增加47.98亿美元，同比增长3%;外债总额占国内生产总值比重96.19%，较上年同期增加8.91个百分点。其中，短期外债99.99亿美元，长期外债1533.6亿美元，分别同比增长13.6%和2.4%。2020年度哈萨克斯坦政府债务增加15亿美元，主要来自哈财政部为应对新冠肺炎疫情，向亚洲开发银行的贷款、发行的卢布债券，以及此前发行欧洲债券的升值。

2021年一季度末，哈萨克斯坦外债总计1641.13亿美元，较上年同期增加92亿美元，同比增长6%;其中，长期外债总额15228.21亿美元，同比增长4.49%;短期外债112亿美元，同比增长31.81%。短期外债虽然增幅较大，但占储备总额的比重不高，2020年底为28.06%，较2019年同期下降近2个百分点，远低于国际公认安全线100%，哈萨克斯坦外债风险总体可控。

3.国际储备增加

哈萨克斯坦国际储备包括两部分：一是央行外汇储备，即通常意义上的国际储备;二是哈萨克斯坦国家基金中的外汇资产。本部分着重分析的是央行的国际储备，截至2020年底，央行国际储备共计356.38亿美元，较上年度同比增长23.07%，远超近五年增长平均增速4.7%，预计可保证支付9.7个月的商品和服务进口。其中，哈萨克斯坦央行黄金外汇储备达到235.82亿美元，连续7年创历史新高，较上年同比增加24.94%。黄金储备保持连续增长态势，且在国际储备中占比连续两年超60%，这得益于哈萨克斯坦自2015年增持黃金，加上疫情蔓延和国际能源市场不确定性较大，黄金储备更受各国青睐。2020年底，外汇储备112.62亿美元，自2014年持续下滑以来首次出现增长，较上年同期增加19.42亿美元，同比增长20.84%。

2020年哈萨克斯坦经济遭受巨大冲击，但得益于哈国家基金资产投资收益和黄金价格上涨，哈国际储备不减反增，增幅较大。充足的国际储备有利于哈萨克斯坦经济在后疫情时期稳步恢复。

截至2021年6月末，哈萨克斯坦国际储备350.49亿美元，环比减少14.19亿美元;其中，黄金外汇储备218.12亿美元，环比减少28.78亿美元，主要原因是随着美元走强导致黄金价格下跌。6月金价由1892美元/盎司跌至1758美元/盎司，环比下跌7%，为2015年11月以来单月最大跌幅。黄金在哈央行国际储备中占比62%，受金价影响，黄金资产估值减少28.78亿美元，近期黄金价格仍在继续波动。外汇储备124.5万亿，环比增长11.75亿美元。《6月哈央行国际储备和国家基金资产双双下降》，中国驻哈萨克斯坦大使馆经商参处网站，http：//kz.mofcom.gov.cn/article/jmxw/202107/20210703175629.shtml，最新检索时间2021年10月3日。

二、疫情以来哈萨克斯坦的宏观经济政策

（一）2020年以抗疫反危机为基本经济政策主线

2020年3月13日，哈萨克斯坦境内首次发现确诊病例。自此之后，哈萨克斯坦疫情防控措施开始升级，从重点防止境外输入转向严格的“自我隔离”。托卡耶夫3月15日发布总统令，宣布国家从3月16日至4月15日进入紧急状态，后期又将紧急状态延至5月11日。紧急状态期间，哈萨克斯坦停止各类人员聚集类活动，大型商场关闭，中小学停课，大学改为网上授课。哈萨克斯坦这一轮的国家紧急状态于5月11日宣布解除，但鉴于疫情形势依然严峻，隔离限行措施根据各地实际情况分阶段解除。第一波疫情尚未得到完全控制，哈萨克斯坦在11月又迎来了第二波疫情，哈政府宣布2020年12月25日至2021年1月5日是哈萨克斯坦强化防疫期，期间禁止举办群众文艺和体育活动。2021年，哈萨克斯坦疫情多次出现反弹，其中8月份形势最为严峻，单日最高新增确诊7899例，包括首都努尔苏丹在内的几个大城市，多次重启严格的隔离限制措施。

新冠疫情暴发后，防疫隔离措施使经济活动陷入停顿状态。为缓解疫情对哈经济造成的负面影响，哈萨克斯坦政府一方面通过隔离限制措施控制疫情进一步扩散;另一方面启动稳定经济增长和救助居民的反危机计划。2020年，哈萨克斯坦政府为了保障国家经济稳定，共实施3套反危机措施，资金累计达6.3万亿坚戈，约占GDP的9%，其中，1.7万亿坚戈用于支持居民收入和就业;1.6万亿坚戈用于为企业提供优惠贷款和促进内需;1.1万亿坚戈用于开展远程教育、实施防疫措施和保证公共安全;1.9万亿坚戈用于弥补中央和地方预算收入损失。《2020年哈萨克斯坦反危机支出达6.3万亿坚戈》，中国驻哈萨克斯坦大使馆经商参处网站，http：//kz.mofcom.gov.cn/article/jmxw/202106/20210603127675.shtml，最新检索时间2021年10月3日。

为应对疫情冲击，哈萨克斯坦政府于2020年3月23日首次宣布推出总额为4.4万亿坚戈的一揽子反危机计划。主要致力于支持中小企业、防止企业倒闭和稳定就业，并推动哈萨克斯坦抓住此次疫情的机遇实现生产的本地化。紧接着，哈萨克斯坦政府于2020年5月19日审议通过《2020年底前关于恢复经济增长的一揽子计划》，包括激发企业活力、支持就业和提高居民收入水平等多项系统性和行业性措施。

（二）2021年转向为恢复经济增长确定长期规划

进入2021年后，哈萨克斯坦宏观经济政策从临时性紧急救助措施逐步演化为经济恢复的长期规划。哈萨克斯坦政府于2021年5月份对恢复经济增长一揽子计划进行更新，增加了60余项针对中小企业的扶持措施，主要涉及减税降费和放宽税务检查、提高优惠贷款可及性、简化政府采购程序、减少对企业经营活动干预等。2021年3月9日哈萨克斯坦总统托卡耶夫签署总统令，批准《2025年前国家发展规划》，旨在消除新冠疫情危机的不利影响，确保在新的经济条件和全球趋势下实现可持续、包容和高质量经济发展。同时，哈萨克斯坦总统托卡耶夫签署批准了《2025年前国家优先事项》的总统令。《优先事项》包括三个方向共有十项任务。三个方向分别是居民福祉、机构质量和建设强有力的经济。十项任务包括：公平的社会政策;便利有效的医疗卫生体系;高质量教育;保障公民权利的公平高效国家;新型国家管理模式;培养爱国主义价值观;巩固国家安全;建设多元化创新型经济;积极开展经贸外交;地区平衡发展。《哈萨克斯坦批准通过“2025年前国家发展规划”》，中国驻哈萨克斯坦大使馆经商参处网站，http：//kz.mofcom.gov.cn/article/jmxw/202103/20210303042780.shtml。

（三）宏观经济政策规则整体趋向宽松

1.疫情以来财政政策从保守和平衡性政策向积极和宽松政策转变

疫情暴发之前，哈萨克斯坦长期实行稳健的财政政策。财政政策主要是保持国家财政的平衡性和社会经济发展的稳定性，注重提高财政资金使用效率。2020年受疫情影响，能源价格剧烈波动，哈萨克斯坦财政政策逐渐转向宽松。哈政府一方面实施大規模税收激励措施，覆盖企业法人和个体超70万家，旨在减轻中小企业税负，优化税费缴纳流程;另一方面通过调整预算支出为恢复经济计划提供资金支持。为防止出现财政赤字规模进一步扩大，短时间内国家基金转移支付尚无法停止。国家基金以保障性转移支付的形式为财政提供资金支持，对于稳定国家财政意义重大。

2.货币政策从稳定导向的保守政策向复苏经济导向的刺激性政策转变

哈萨克斯坦货币政策趋于宽松。2020年全年，哈萨克斯坦央行对基准利率进行三次调整：3月10日，针对油价暴跌、欧佩克+减产协议前景不明，以及新冠肺炎全球大流行等情况，哈萨克斯坦央行为了维持坚戈汇率，稳定通胀预期，将基准利率大幅上调至12%;3月下旬哈萨克斯坦政府为实施反危机措施，大幅增加财政开支，继续维持基准利率高位不利于激发经济活力，哈萨克斯坦央行于4月3日和7月20日两次下调基准利率，分别下调至9.5%和9%。截止到2021年上半年基准利率一直维持在9%，扣除预期通胀率后的实际利率处于1%～1.5%的扩张区间。而中性基准利率水平一般为3%～3.5%。这说明目前央行正在实施扩张性货币政策。但在财政政策持续刺激的背景下，经济增长和消费回暖共同引发通货膨胀加剧，为防止通胀螺旋式上升，确保到2022年通货膨胀率回落至4%～6%目标区间以内，2021年下半年，哈萨克斯坦货币政策趋于紧缩，以确保经济平稳恢复。

三、哈萨克斯坦经济增长的结构特征与未来前景

（一）经济增长动力不足是哈萨克斯坦经济的主要问题

首先，消费对经济的拉动表现乏力。哈萨克斯坦国家统计局数据显示，2020年，现价最终消费支出46.41亿万坚戈，同比增长8.68%，较2019年同期下降5.64个百分点;其中，占GDP比重将近52%的家庭消费的年增长率为2.95%，较2019年同期下降接近10个百分点;2020年1—11月，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10.102万亿坚戈，同比下降5%，其中，市场和个体经营者零售额下降10%，下降幅度较大。至2021年第一季度，现价最终消费支出10.37万亿坚戈，同比增长12.64%，增幅较2020年同期下降7.2个百分点;家庭消费支出同比增长11.98%，较2020年同期下降不到1个百分点。家庭消费支出的增长主要是高通胀率所致，而非主动消费增加。2020年哈萨克斯坦的整体通胀率为7.5%，食品通货膨胀率为10.8%，食品类物价上涨幅度较大，导致居民必要的消费支出增加。数据来源：CEIC数据库。

其次，固定资产投资下降严重。据统计，2020年固定资产投资减少2230亿坚戈，近5年来首次出现下滑，同比减少3.4%。按资金来源统计，企业自有资金投资减少1.3万亿坚戈，同比下降14%;国家预算投资增加8640亿坚戈，同比增长58%。按投资行业统计，油气开采业投资额和矿山采掘业投资额均有较大幅度下降，分别同比减少30%和26%;农业、房地产业、运输仓储业和加工业投资额均有所上升，分别同比增长15%、33%、5%和3%。非原材料部门成为哈萨克斯坦扩大固定资产投资的新引擎，实际投资规模增长14.8%。《哈萨克斯坦固定资产投资5年来首次出现下滑》，中国驻哈萨克斯坦大使馆经商参处网站，http：//kz.mofcom.gov.cn/article/jmxw/202101/20210103032811.shtml，最新检索时间2021年10月10日。进入2021年后，固定资产投资出现持续下滑，第一季度为2.1万亿坚戈，较2020年同期下滑9.6%，直至4月份固定资产投资出现反弹;《一季度哈萨克斯坦固定资产投资下降9.6%》，中国驻哈萨克斯坦大使馆经商参处网站，http：//kz.mofcom.gov.cn/article/jmxw/202104/20210403052474.shtml，最新检索时间2021年10月10日。截至6月底，哈萨克斯坦固定资产投资3.849万亿坚戈，较2020年同期下降1.8%，下降幅度较一季度明显收窄;其中，投资主要集中在采掘业、房地产和制造业，分别占比32.2%、19.9%和13.7%。《上半年哈萨克斯坦固定资产投资下降1.8%》，中国驻哈萨克斯坦大使馆经商参处网站，http：//kz.mofcom.gov.cn/article/jmxw/202107/20210703175878.shtml，最新检索时间2021年10月3日。

再次，受新冠疫情影响全球经济低迷，外需减少以及能源价格暴跌的影响。哈萨克斯坦2020年度出口规模严重下降。哈萨克斯坦国家统计局数据显示，2020年，哈萨克斯坦出口总额为469.5亿美元，同比降低19.14%;其中，原油和天然气凝析油出口额降为237亿美元，较2019年减少98.6亿美元，同比下降29.38%，石油产品出口额为6.41亿美元，同比下降36.7%，主要是受哈萨克斯坦2020年加入欧佩克+减产协议和国际原油价格暴跌的影响。进入2021年出口额缓慢回升，截至6月末出口额为270.19亿美元，较上年同期增加3.4%。

2021年第一季度主要经济指标虽然表现不佳，持续下行，国内生产总值同比下降1.4%，固定资产投资同比下降9.6%，出口总额同比下降19.7%。二季度之后经济有回暖趋势，多项经济指标呈增长态势，固定资产投资同比增加7.85%，出口额同比增加31.76%。得益于防疫限制措施开放、国际油价的回升以及原油产量的增加，2021年哈萨克斯坦经济逐渐企稳回升。哈萨克斯坦央行、欧亚开发银行、亚洲开发银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以及世界银行等机构上调了对2021年哈萨克斯坦经济增长的预期。哈萨克斯坦央行认为，疫情对哈萨克斯坦经济造成的负面影响正在递减，哈萨克斯坦经济增长率预期上调为3.5%-3.8%;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和世界银行相对较为保守，对哈萨克斯坦2021年经济增长预测为3.2%。数据来源：中国驻哈萨克斯坦大使馆经商参处网站，http：//kz.mofcom.gov.cn.

（二）服务业产出大幅下降，实体经济在疫情下呈现出韧性并实现增长

2020年，哈萨克斯坦商业活动低迷，实际GDP下滑2.6%。万德数据库数据显示，哈萨克斯坦服务业大幅下降5.3%;尽管面临全球和区域经济不确定性，采掘业受损导致工业生产总体下降0.7%，但2020年哈萨克斯坦实体经济总体呈增长态势，成为带动经济增长的新动力;其中，建筑业增长11.6%，农业增长5.9%，制造业增长3.9%。

1.受疫情影响，服务业严重下滑

受疫情防控措施的影响，哈萨克斯坦服务业在2020年出现严重下滑。万德（wind）数据库统计数据显示，2020年哈萨克斯坦名义服务业增加值为39.64万亿坚戈，较2019年同比增长2.6%，然而实际增速为-5.3%，较2019年明显下滑;其中，运输仓储业受疫情影响最为严重，同比下降22.7%，住宿和餐饮服务业次之降幅为19.1%，批发和零售业务及机动车辆和摩托车修理业务相对下滑幅度较小，同比下降3.3%。得益于疫情期间，经济和社会活动向线上和移动端转移，大大拉动信息和通信业的发展，较2019年增长10.5%。

2.实体经济在疫情冲击下表现出韧性，甚至实现增长

农业增长显著，受益于哈萨克斯坦政府制定的农业政策和反危机措施的实施，2020年全年农业补贴金额增加至3660亿坚戈，同比增长13%，达到2016年的1.6倍。最终，哈萨克斯坦农业总产值达6.3万亿坚戈，同比增长5.7%，领先欧亚经济联盟其他成员国。其中，全年食品生产增长4%，农业固定资产投资增长15%，食品生产领域投资增长13.5%。农工综合体总投资达6772亿坚戈，高出计划目标1542亿坚戈。2021年上半年，哈萨克斯坦农业生产总值1.517万亿坚戈，依然呈增长趋势，同比增长3.2%，其中畜牧业同比增长3.4%，种植业同比增长0.2%。《哈萨克斯坦农业总产值超6万亿坚戈》，中国驻哈萨克斯坦大使馆经商参处网站，http：//kz.mofcom.gov.cn/article/jmxw/202106/20210603070713.shtml，最新检索时间2021年10月3日。

制造业逆势增长，2020年，哈萨克斯坦制造业占GDP的比重为13.1%，2004年以来首次超过采掘业（12.5%）。2020年采掘业增长受阻主要是为了履行欧佩克+减产计划，原油产量下降5.4%，降至8570万吨。制造业中机械制造实现产值1.81万亿坚戈，同比增长16.3%。其中，汽车工业是机械制造业的重要增长点，占制造业的比重提升至33.4%，较2019年增加7.1个百分点。《哈总理马明向议会作2020年政府工作報告》，中国驻哈萨克斯坦大使馆经商参处网站，http：//kz.mofcom.gov.cn/article/jmxw/202106/20210603127676.shtml，最新检索时间2021年10月3日。哈萨克斯坦汽车制造业实现产值6128亿坚戈，同比增长70.4%;生产各类车辆7.74万辆，增长53.5%。疫情期间，汽车工业已经成为拉动哈萨克斯坦非采掘行业、工业乃至整体经济增长新的主要驱动力。哈萨克斯坦汽车产业的快速发展，主要依靠引进大型跨国公司、提高本地化含量和扩大产能。除机械制造业增长明显外，制药业增长47%，金属制造业增长20%。《汽车行业成为哈萨克斯坦经济新的增长点》，中国驻哈萨克斯坦大使馆经商参处网站，http：//kz.mofcom.gov.cn/article/jmxw/202101/20210103035406.shtml，最新检索时间2021年10月3日。

（三）哈萨克斯坦经济增长的未来前景

2021上半年，实体经济复苏依然是推动哈萨克斯坦国内生产总值由负转正的关键因素。据统计，哈萨克斯坦医药行业增长31.1%，机械制造业增长22.1%，建筑材料行业增长19.5%，服装业增长19.5%，家具行业增长19%。依靠畜牧业3.4%的增幅，农业产值也增长了3.2%。哈央行对企业开展的问卷调查显示，实体经济情况正在好转。6月份，商业活动指数达到51.6，较上月增长0.5个百分点;投资活跃度下滑速度趋缓，上半年固定资产投资同比下降1.8%，跌幅远低于一季度的9.6%。《哈萨克斯坦央行上调基准利率至9.25%》，中国驻哈萨克斯坦大使馆经商参处网站，http：//kz.mofcom.gov.cn/article/jmxw/202107/20210703180812.shtml，最新检索时间2021年10月3日。

2020年哈萨克斯坦经济结构也发生了变化，其中，加工业在工业中的占比增加了9.4%，达48.8%。另外，疫情期间电子商务快速发展，行业规模扩大6%，无现金支付额增长约一倍。哈萨克斯坦食品加工业产值约为1.9万亿坚戈，同比增长4%，其中面粉产量超过了332万吨，同比增长1.6%。

基于大宗商品需求复苏、油价回升，以及政府实施一系列经济复苏计划，哈萨克斯坦上半年经济发展势头较好。哈萨克斯坦政府大幅上调了2021年经济增长预期，预计全年GDP增速将达到3.5%～4%，居民实际收入预计提高5%，预计为120万人提供就业机会，新建学校200所和医疗机构30所，2021年底前完成6000公里公路改造建设。《哈总理马明向议会作2020年政府工作报告》，中国驻哈萨克斯坦大使馆经商参处网站，http：//kz.mofcom.gov.cn/article/jmxw/202106/20210603127676.shtml，最新检索时间2021年10月3日。

各大机构对哈萨克斯坦未来经济持乐观态度：2021年9月份，亚洲开发银行上调了哈萨克斯坦经济增长预期，相比4月份做出的预测，亚洲开发银行将2021年经济增长预期由3.2%上调至3.4%，同时将2022年增速预期由3.5%上调至3.7%。但严重干旱天气对2021年哈萨克斯坦农业发展影响较大，食品类通胀有进一步恶化的风险。亚洲开发银行将哈萨克斯坦2021年通胀预期由6.5%上调至6.9%，2022年通胀预期由6.2%上调至6.4%。《亚行上调2021年哈萨克斯坦GDP增速至3.4%》，中国驻哈萨克斯坦大使馆经商参处网站，http：//kz.mofcom.gov.cn/article/jmxw/202109/20210903201189.shtml，最新检索时间2021年10月3日。哈萨克斯坦央行认为疫情对哈经济造成的负面影响正在递减。预测2021年哈GDP增速为3.5%～3.8%，2022年增速为4.1%～4.4%。由于部分食品价格飙升，燃油、建材及部分居民有偿服务价格上涨，导致通胀预期持续攀升。哈萨克斯坦央行将2021年通胀预期目标区间由此前的6%～7%上调至7.5%～8.5%。《哈央行上调2021年通胀预期》，中国驻哈萨克斯坦大使馆经商参处网站，http：//kz.mofcom.gov.cn/article/jmxw/202109/20210903198309.shtml，最新检索时间2021年10月3日。标普的预测与哈萨克斯坦央行较为接近，标普预计2021年哈经济将增长3.5%，主要原因是非石油部门保持增长、放开防疫限制措施带动商业活动恢复、投资增长，以及哈主要贸易伙伴国商业活动持续复苏。预测2021年哈通胀率将达到8.5%，造成通胀上升的主要原因是实行财政刺激政策、进口商品价格上涨，以及允许居民提前支取个人养老金储蓄。《标普维持哈萨克斯坦主权信用评级》，中国驻哈萨克斯坦大使馆经商参处网站，http：//kz.mofcom.gov.cn/article/jmxw/202109/20210903195211.shtml，最新检索时间2021年10月3日。欧亚开发银行发布最新宏观经济报告中，对哈萨克斯坦2021年和2022年经济增速的预期分别为4%和4.4%;通胀率预期分别为6.7%和5.7%;预测哈2021年将维持9%的基准利率以实现通胀和经济增长的平衡;2021年和2022年坚戈兑美元的汇率分别为423.1∶1和427.7∶1。《欧亚开发银行维持2021年哈GDP增长预期》，中国驻哈萨克斯坦大使馆经商参处网站，http：//kz.mofcom.gov.cn/article/jmxw/202108/20210803186140.shtml，最新檢索时间2021年10月3日。

虽然各大机构对哈萨克斯坦未来经济形势普遍看好，但是哈萨克斯坦经济复苏面临的风险依然较大。一方面，随着德尔塔变异毒株的不断蔓延，哈萨克斯坦疫苗接种速度较慢，迫使政府出台新的限制措施，不利于商业活动的复苏;另一方面，哈萨克斯坦加工工业和轻工业相对落后，日用消费品主要依赖进口。哈萨克斯坦经济取得长足发展，当前紧要任务是建立新型经济结构，实现农业现代化以增强自给自足能力，培育有竞争力的非原材料行业，改善国内投资环境以吸引高质量投资，积极融入区域、全球价值链。

[参 考 文 献]

[1]王海燕.总统新政与新冠肺炎疫情新形势下的哈萨克斯坦[J].欧亚经济，2021（4）.

[特约编辑 李睿思]

Macroeconomic Trends and Future Prospects of Kazakhstan under the Influence of COVID-19

XU Po-ling XU Jian-hui

Abstract：Affected by the spread of COVID-19， the sharp decline in external demand and the plunge in energy prices， the pressure of economic growth in Kazakhstan had doubled over the 2020-2021 years， negative growth emerge in the last year. Foreign trade has shrunk sharply， unemployment has risen， exchange rate has continued to depreciate， inflation rate has remained high， and fiscal deficit has expanded. In terms of sectors， the service industry has been the worst hit by the epidemic， and the mining industry has experienced negative growth， but the agriculture and construction industries have grown rapidly. Under the background of anti-crisis policy， Kazakhstan implemented a loose fiscal and monetary policy， which effectively reduced the negative loss of the economic and social during the period of COVID-19 pandemic.

Key words：Kazakhstan Macroeconomic Situation Inflation Rate Balance of Payment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