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 琏，陆吕佳，胡渊渊,2，戴文圣,2,3，索金伟,2,3，宋丽丽,2,3，吴家胜,2,3，喻卫武,2,3，楼 君,4

（1. 浙江农林大学 省部共建亚热带森林培育国家重点实验室，浙江 杭州 311300；2. 浙江农林大学 国家林业草原香榧工程技术研究中心，浙江 杭州 311300；3. 浙江农林大学 香榧产业国家创新联盟，浙江 杭州 311300；4. 浙江省杭州市富阳区农业技术推广中心 林业站，浙江 杭州 311400）

随季节变化，植物生长环境中的光照强度、气温等均会发生改变。一般认为，植物光合作用的季节性变化是其对气温的适应性响应[1]。光能和二氧化碳(CO2)分别是光合作用的动力和基本原料，研究光合作用对光强和CO2的响应特征有助于阐明植物在环境变化中的生理生态适应性[2−3]。因此，研究植物光合作用的季节性变化对预测树种响应气候变化引起的气温改变具有重要的意义[4]。研究不同季节植物叶片的气体交换参数(Jmax和Vcmax)、叶绿素含量、叶氮含量及氮分配的变化是揭示植物叶片光合作用季节性变化的生理机制的一种方法[1,5−12]。香榧Torreya grandis ‘Merrillii’种籽经炒制后食用，风味香醇，营养价值高，是中国珍稀的上等干果。随着市场需求的增大，从2008年开始，浙江香榧的种植面积迅速增大。截至2019年，浙江省香榧种植面积达4.8万hm2，已成为中国南方山区重要的经济树种[13]。在生产上，通常采用2年生实生榧树Torreya grandis作为砧木嫁接香榧，4～5 a开始挂果，15 a后达盛果期。叶片或树体的生理年龄被认为是评估其对逆境响应能力时需协同考虑的重要因子，因为不同生理年龄的叶片或树体生长对碳源的需求、酶活性、激素活性、水、冠层微环境和叶片的形态结构等均会发生变化[14]。随树龄的增加，树体会由于光合作用/呼吸作用比率降低发生碳饥饿，树体老化[15]。橡树Quercus cerris叶片的光合速率随树龄的增加呈降低趋势[16]。近年来，对于香榧的研究主要集中在药用价值和幼苗与生长环境的关系上[17−19]，对香榧不同树龄不同季节叶片光合特性方面的研究国内尚未见报道。本研究以6年生嫁接苗(初挂果期)和16年嫁接苗(盛果期)香榧叶片为研究对象，从表观光合特性和光合内部机构系统地探讨不同树龄香榧叶片光合作用及对气温的响应机制，为制定香榧高效栽培措施提供理论依据。

1 材料与方法

1.1 材料

试验区位于浙江省杭州市临安区浙江农林大学香榧基地，29°56′～30°23′N，118°51′～119°52′E，属于亚热带季风气候区，温暖湿润，光照充足，雨量充沛。土壤类型为黄壤土，林地肥料以复合肥为主，配施农家肥。供试材料为16年生和6年生香榧嫁接苗。其中，16年生香榧嫁接苗为2000年采用嫁接苗造林，林分密度为450株·hm−2，砧木为2年生实生榧树，接穗为1年生香榧，平均地径为11.5 cm，平均树高为2.6 m，记为16-a；6年生香榧嫁接苗为2010年采用嫁接苗造林，砧木为2年生实生榧树，接穗为1年生香榧，平均地径为8.3 cm，平均树高为1.8 m，记为6-a。香榧于每年4月底萌发新叶，约50 d叶片生长成为成熟叶[20]。本研究分别以2017年春季(5月)的未成熟叶片、夏季(8月)的成熟叶和秋季(11月)的成熟叶的当年生叶片为材料。

1.2 方法

1.2.1 净光合速率和暗呼吸速率的测定 气象数据取自杭州市临安区气象局。选择晴朗无风的天气，采用Li-6400便携式光合仪(Licor-6400，Licor，美国)，使用可控光簇状叶室(22 L)进行香榧当年生叶片的光响应测定。测定时，叶室内CO2摩尔分数设置为400 μmol·mol−1，由便携式CO2小钢瓶控制CO2摩尔分数；根据气温(5月的最低和最高气温分别为16.2和27.2 ℃；8月分别为21.0和32.5 ℃；11月分别为13.3和24.7 ℃)，将5月、8月及11月叶室测定温度分别控制在25、30和20 ℃，叶室的空气相对湿度约50%；采用RGB-18白光光源，设定气体流动速度为 500 μmol·s−1。正式记录前，先用800 μmol·m−2·s−1光强对叶片进行光诱导20 min，待叶片活化稳定后，再记录测定数据，记为净光合速率；再将光强调至0 μmol·m−2·s−1，并用黑色布将测定叶室罩住，待稳定后再记录测定数据，记为暗呼吸速率。重复3～5次，取平均值作为测定结果，以上测定均在9:00—11:00完成。

1.2.2 CO2响应曲线 成熟香榧叶片的光饱和点为 (779.0±71.9) μmol·m−2·s−1[21]，因此，对叶片进行CO2响应曲线测定时，光照强度设为800 μmol·m−2·s−1。同时，为模拟生长环境的温度，5月、8月及11月叶室温度分别控制为25、30和20 ℃。在开始CO2响应曲线测定前，先将叶片在CO2摩尔分数为400 μmol·mol−1和光强为 800 μmol·m−2·s−1下持续 30 min，再依次按不同的 CO2摩尔分数 (400、300、200、100、50、400、800、1 200、1 600、1 800、2 000 μmol·mol−1)进行净光合速率 (Pn)的测定，再将数据通过FARQUHAR等[5]的模型拟合CO2响应曲线。当RuBP充足时，Rubisco是光合速率(Ac)的限制因子，公式如下：

式(1)中：Vcmax是最大RuBP羧化速率；Kc和Ko是Rubisco羧化作用和加氧作用的Michaelis常数；Ci和O分别为细胞间隙中的CO2和氧气(O2)摩尔分数；Rd是光下的呼吸速率；Г*是不含暗呼吸的CO2补偿点。本研究采用von CAEMMERER等[22]模型中的Rubisco动力学参数进行数据拟合。

当光合速率(Aj)受RuBP更新的限制，可表示为：

式(2)中：Jmax是光饱和时用于RuBP再生的光合电子传递速率。通过非线性最小二乘法得到拟合A—Ci曲线，分析得出 Vcmax和 Jmax。叶片的 Vcmax和 Rd可根据 A—Ci曲线 (Ci＜250 μmol·mol−1)得出；Jmax则根据 A—Ci曲线 (Ci＞600 μmol·mol−1)获得。

CO2响应曲线的测定在9:00—11:30和14:00—16:00完成。每株树为1个重复，每个处理为5～6个重复。

1.2.3 比叶重(SLW)测定 在气体交换测定完成后，收集叶片并带回实验室，将测定枝上的披针叶全部剪下，用透明胶带把叶片粘贴在复印纸上，然后把复印出的针叶剪下称量，叶面积根据单位复印纸的质量计算。随后将叶片放置烘箱，保持85 ℃烘干至恒量，称干质量。比叶重(g·m−2)=干质量/叶面积。

1.2.4 叶绿素 (Chl)测定 采香榧新鲜叶片约 0.02 g，剪碎浸入盛有 8 mL 提取液 (体积分数为 95% 乙醇)的离心管中，密封避光低温浸提至无色[20]。根据用紫外分光光度计(UV 2500，岛津)检测波长在649和664 nm处的吸光度。记录所测叶片的鲜质量和面积，计算叶绿素含量(mg·dm−2)。

1.2.5 叶片氮含量、光合氮素利用效率(PNUE)及氮素在光合机构中的分配 采香榧叶片，用凯式定氮法[20]测定单位面积上的叶氮含量(NA，g·m−2)。以饱和最大光合速率(Amax)与NA的比值表示光合氮素利用效率 (photosynthetic nitrogen utilization efficiency，PNUE)[20]。植物叶氮在光合机构中的分配[12]，即分配到Rubisco的氮素(Vcmax/NA)、RuBP再生作用的氮素(Jmax/NA)和捕光组分的氮素(Chl/NA)。

1.3 数据处理与分析

用Excel处理数据，通过SigmaPlot 12.5作图，使用Origin 8.0绘制光合—光响应曲线和光合—CO2响应曲线，用SPSS检验显著性差异。

2 结果与分析

2.1 不同月份不同树龄香榧叶片比叶重的变化

从图1可以看出：无论树龄大小，8月和11月香榧叶片的比叶重显著大于5月香榧叶片的比叶重(P＜0.05)，8月和11月香榧叶片比叶重之间无显著差异(P＞0.05)。5月，16-a的比叶重显著高于6-a(P＜0.05)；8月和11月，树龄之间的比叶重无显著差异 (P＞0.05)。

图1 不同月份不同树龄香榧叶片比叶重的变化Figure 1 Changes in specific leaf weight (SLW) of T. grandis‘Merrillii’ at different tree ages among different months

2.2 不同月份不同树龄香榧叶片净光合速率和暗呼吸速率的变化

无论树龄大小，香榧叶片的Pn在5月较低，8月快速上升达到峰值，且保持稳定至11月(图2)。5—11月，6-a和16-a香榧叶片的Pn均无显著差异(P＞0.05)。5月6-a香榧叶片的Rd显著高于16-a(P＜0.05)，但8—11月两者之间无显著差异(P＞0.05)。

图2 不同月份不同树龄香榧叶片净光合速率(Pn)和暗呼吸速率(Rd)的变化Figure 2 Changes in net photosynthetic rate (Pn) and dark respiration rate (Rd) of T. grandis ‘Merrillii’ at different tree ages among different months

2.3 不同月份不同树龄香榧叶片CO2响应曲线的变化

由图3可知：无论树龄大小，11月香榧叶片的CO2饱和点显著高于8月(P＜0.05)；8月时，16-a和 6-a 香榧叶片的 CO2饱和点分别为 725和 550 μmol·mol−1，11月时分别为 740和 1075 μmol·mol−1。由图4可知：无论树龄大小，5月香榧叶片的Vcmax和Jmax均显著低于8月和11月(P＜0.05)。与8月相比，11月16-a和6-a的Vcmax分别降低了54.4%和64.6%，而Jmax分别降低了22.1%和25.8%。

图3 不同月份不同树龄香榧叶片CO2光合响应曲线的变化Figure 3 Changes in CO2 response curves of photosynthesis in leaves of T. grandis ‘Merrillii’ at different tree ages among different months

图4 不同月份不同树龄香榧叶片的 Vcmax 和 Jmax 的变化Figure 4 Changes in Vcmax and Jmax in leaves of T. grandis ‘Merrillii’ at different tree ages among different months

2.4 不同月份不同树龄香榧叶片叶色素含量的变化

图5显示：无论树龄大小，5月香榧叶片的叶绿素含量显著高于8和11月(P＜0.05)，且16-a香榧叶片的叶绿素含量均极显著高于6-a香榧叶片的叶绿素含量(P＜0.001)。

图5 不同月份不同树龄香榧叶片叶绿素含量的变化Figure 5 Changes in chlorophyll content in leaves of T. grandis‘Merrillii’ at different tree ages among different months

2.5 不同月份不同树龄香榧叶片氮含量、光合氮素利用效率(PNUE)及氮素在光合机构中的分配

由图6可见：无论树龄大小，与5月相比，8月16-a和6-a香榧叶片的氮含量分别下降了23.8%和17.6%，差异显著(P＜0.05)；与8月相比，11月16-a和6-a香榧叶片的氮含量均增加了11.0%，差异显著(P＜0.05)；且6-a香榧叶片的PNUE均极显著高于16-a (P＜0.001)；其中8月和11月时，6-a香榧叶片的PNUE分别为16-a香榧叶片的1.14和1.20倍。

图6 不同月份不同树龄单位面积上的香榧叶片氮含量(NA)和光合氮素利用效率(PNUE)的变化Figure 6 Changes in nitrogen content per area (NA) and photosynthetic nitrogen utilization efficiency (PNUE) in leaves of T. grandis‘Merrillii’ at different tree ages among different months

由表1可见：无论树龄大小，与5月相比，8月香榧叶片的Jmax/Vcmax显著降低(P＜0.05)；而与8月相比，11月香榧叶片的Jmax/Vcmax显著增加(P＜0.05)。5月和8月时，16-a香榧叶片的Jmax/Vcmax显著高于6-a (P＜0.05)。无论树龄大小，与5月相比，8月香榧叶片的Jmax/NA、Vcmax/NA和Chl/NA均显著增加(P＜0.05)；与8月相比，11月的16-a和6-a的Jmax/NA分别降低了30.1%和29.4%，而Vcmax/NA分别降低了60.9%和67.8%，而Chl/NA无显著变化(P＞0.05)。

表1 不同月份不同树龄香榧叶片 Jmax/Vcmax、Jmax/NA、Vcmax/NA 和 Chl/NA 的变化Table 1 Changes in Jmax/Vcmax, Jmax/NA, Vcmax/NA and Chl/NA in leaves of T. grandis ‘Merrillii’ at different tree ages among different months

3 讨论与结论

植物干物质的90%～95%来源于光合作用。本研究结果显示：5月时，16-a香榧叶片的比叶重显著高于6-a叶片的，而此时16-a与6-a香榧叶片的Pn之间无显著差异，但6-a香榧叶片的Rd则明显大于16-a香榧叶片，这可能是由于呼吸消耗相对较低的16-a香榧叶片更有利用干物质的积累，可为盛果期的丰产提供较多的物质基础。5和8月时，16-a和6-a香榧叶片的SLW均增至最大，这与其快速增长的Pn、太阳总辐射和日照长度的增长密切相关。杭州地区8月的太阳总幅射和日照时数均明显多于5月[23]。

本研究结果显示：与5月相比，无论树龄大小，8月香榧叶片的Pn和SLW均明显增大；但8月香榧叶片的NA均显著降低，这可能是由于叶片光合作用增强，碳水化合物快速积累，而使其叶片中的氮含量被稀释了[9−10]。有研究表明：随着山胡椒属Lindera植物Lindera umbellate落叶植物叶片的衰老，叶片中可代谢的氮素(如光合相关蛋白质)会降解成可再利用的氮素[24]，再转移至其他发育的器官中[25]。无论树龄大小，与8月相比，11月香榧叶片的Pn略有上升，且NA显著增加，表明当年生的香榧叶片并未启动衰老过程，其所增加的叶片氮含量可能来源于其他多年生衰老的叶片。这与赵雨馨[26]的研究结果相一致，12月香榧叶片光合速率显著高于7和10月。无论哪个月份，16-a香榧叶片的NA均显著高于6-a香榧叶片的，但其PNUE却均显著低于6-a香榧叶片的，表明在生产上须注意氮肥的施用，尤其是像16-a这种进入盛果期的香榧。通常，叶片中50%以上的氮素分配到光合作用相关的蛋白质中，如Rubisco、捕光蛋白等[8]。有研究表明：Vcmax的降低通常是由于Rubisco含量的减少[27]或Rubisco活化位点降低[28]。矮垂头菊Daphniphyllum humile当年生叶片的氮含量、Rubisco含量随季节变化(从春季到秋季)呈逐渐增加的趋势，但其叶片的饱和光合速率稳定不变[9]。本研究结果显示：无论树龄大小，与8月相比，11月香榧叶片SLW、Pn无显著变化，而其NA均显著增加，但Vcmax均显著降低，表明当年生的香榧叶片Vcmax的降低可能是Rubisco活化位点的减少引起的。8月时，6-a香榧叶片的Vcmax显著高于16-a香榧叶片的，但两者之间的Amax无显著差异，这可能是由于其Rubisco未完全激活，仅起着储存氮素的作用[29]。已有研究表明：相比较易招引昆虫的氨基酸形式的氮素形态，Rubisco是更好的氮素储存形式[30]。

与20世纪相比，大气CO2摩尔分数和温度均明显升高，且未来还将会持续升高[31−32]。本研究结果显示：无论树龄大小，香榧叶片的CO2饱和点均大于500 μmol·mol−1，表明香榧叶片的光合作用在当今大气的CO2摩尔分数下仍未达到饱和，对高摩尔分数CO2有一定的适应性，这可能也是香榧的结果期可达百年甚至千年的原因之一。研究表明：Jmax/Vcmax可以指示RuBP再生作用和羧化作用2个过程的相关蛋白质的分配情况[33−34]。本研究结果显示：无论树龄大小，随温度的降低(8—11月)，香榧叶片的Jmax/Vcmax均明显增大，这与前人的研究结果一致[7, 35]。当光合速率处于受RuBP羧化作用限制的阶段(Ac)时，碳同化对温度的变化不太敏感，由于低温下光呼吸也受抑制，有利于促进CO2的羧化固定，降低的光呼吸消耗从一定程度上弥补了低温引发减弱的RuBP羧化作用[36]，而当光合速率受RuBP再生作用限制的阶段(Aj)，其碳同化较易受到低温的影响[36−37]，因此，在高CO2摩尔分数下，温度对其光合碳同化的影响远大于其在低CO2摩尔分数下的影响。由此可知，较低温下(与8月相比，11月香榧苗木生长的环境温度约下降了10 ℃以上)，香榧叶片通过Jmax的相对增加(下降幅度相对较小)来缓减低温对RuBP再生作用的影响，即植物通过改变Jmax/Vcmax来调整Ac和Aj之间的失衡状态[37−38]。

此外，调整氮素在光合机构的分配常被认为是植物适应温度变化的重要机制[11]。本研究结果显示：随着气温的降低(8—11月)，香榧叶片分配到Rubisco的氮素(Vcmax/NA)显著减少，其下降幅度明显大于分配到其他光合蛋白的氮素(Jmax/NA和Chl/NA)。这可能是由于不同光合蛋白的理化性质引起的，即Rubisco是一种可溶性蛋白，而反应中心和捕光蛋白(如LHCII)是类囊体膜蛋白，因此，Rubisco中氮素再利用效率明显高于其他捕光蛋白(如LHCII)中的氮素。有研究表明：在高CO2摩尔分数下，如果将氮素相对较少地分配到Rubisco，且相对较多地分配到RuBP再生作用相关的光合蛋白上，则会大大提高氮素的光合利用效率[37, 39]。本研究结果显示：随着气温的降低(8—11月)，6-a香榧叶片Vcmax/NA的下降幅度明显大于16-a叶片的，而6-a与16-a香榧叶片Jmax/NA的下降幅度相差不多，因此，低温下(11月)，6-a香榧叶片分配到RuBP羧化作用的氮素较少和分配到RuBP再生作用的氮素较多是其叶片PNUE相对较高的原因。此外，香榧是一种长寿的经济树种，是否能通过调控氮素在光合组分中的分配来适应逐渐变暖、CO2摩尔分数持续上升的全球气候变化？因此，未来应该重点研究香榧古树与新种植的香榧树对温度和CO2摩尔分数倍增变化的适应性是否存在差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