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雨欣 倪萌泽 范钰霄 杨会玲 蒋逸非 范时亮 徐子洋 段 刚 杨淑华 侯钧凡

江苏第二师范学院，江苏南京 210013

引言

2021年2月25日，习近平总书记在全国脱贫攻坚总结表彰大会上强调，切实做好巩固拓展脱贫攻坚成果同乡村振兴有效衔接各项工作，让脱贫基础更稳固、成效更可持续。对易返贫致贫人口加强监测，做到早发现、早干预、早帮扶。两会期间，习近平再次强调要坚决守住防止规模性返贫的底线[1]。

空心村返贫与三大因素相关，分别是经济、文化、人口。基于此，提出“旅游+互联网”生计模式，通过旅游业增加游客，缓解人口空心；传播乡村优势文化，提升村民文化自信，缓解文化空心；延长产业链、完善产业结构，缓解经济空心。

一 研究现状及研究评述

（一）空心村治理

中国农民人口在空间上巨量流动，形成了人口空心村和实心村两类村庄[2]。空心村的存在是一个普遍现象，随着我国城市化和工业化进程，农村空心化程度越来越高。我国的空心村研究始于上世纪90年代，近20年我国空心村相关研究文献呈前期增长缓慢、后期快速增长的趋势，研究热点主要聚焦在空心村的形成原因、整治对策、治理模式几个方面[3]。空心村问题是制约我国农业、农村、农民高质量发展的一大问题，对空心村的研究有着重要的意义。

相较于国外，我国的空心村研究更加具体化、细节化。空心村整治是一项综合、复杂的系统工程，涉及整治技术、思想观念、土地政策、文化保护、农村规划与生态环境等多层面的问题[4]。其重构的外在动力是市场力量，内在动力来自城乡相互依存系统对乡村新功能的需求；其生成机理是在内外部系统动力作用下所产生的功能重构、结构改变及城乡间要素流动，最终使地域系统整体功能得以优化[5]。

（二）返贫风险

返贫指的是在内外限制因素作用下，原本已脱贫及濒临贫困人口再度陷入贫困状态，具体表现为收入降至贫困线以下，精神及物质生活不能得到基本满足[6]。国内的返贫风险研究始于20世纪80年代末，40多年来呈波动上升的趋势，引起了众多问题制定者及学者的重视，已有从多视角出发的返贫风险的相关研究。相较于国外，我国的返贫风险研究更为科学、具体、全面。在理念上完成由“输血”到“造血”的改变，到如今提出结合产业发展的研究，学者们从人力资本、低水平均衡陷阱、贫困恶性循环理论等多维理论视角进行综合研究。

（三）研究评述

国内学者在研究返贫问题时大多从宏观角度出发，将存在返贫风险的群体作为一个整体来分析，从而得到一些高度概括性的理论，这样的研究往往因为调研群体的复杂性和多样性而缺乏对地方的针对性和持续性治理。在经济发达的大城市城郊，空心村往往被人忽视，这是社会经济高速发展下面临的一个痛点。因此，亟需开展对空心村返贫风险的深入研究。

二 返贫风险评估指标体系的构建

（一）研究区域概况及研究方法

李巷村位于南京市溧水区白马镇石头寨村西南方，登记在册的常住人口有500人，但研究过程中发现实际在村人口只有100不到，符合人口空心；产业单一，村民仍大多从事农业生产，符合经济空心；缺少特色风俗风物，符合文化空心。

研究运用李斯特量表法制作大城市城郊空心村返贫风险评估调查问卷，并对李巷村居民进行发放，问卷内容围绕乡村产业进行设计,主要包括七大板块：生计、产业劳动力、产业环境、产业政策、土地、因病返贫、观念。进一步调查内容基于相关关系而进行的数据分析，得出导致村落空心的有关因素（收入来源靠务农、收入多样性、家庭年收入是当地最低工资水平、从事本村农业劳动/非农业带来的经济状况、家中青壮年劳动力数量、家中青壮年留在村里就业状况、家中青壮年文化程度、村里人才返乡创业率、乡村生活环境、基础设施完善程度、乡村产业单一、村民积极了解政府当前正在开展的乡村振兴项目、政府对乡村振兴工作的重视程度、村民对当前形势下会出现脱贫又返贫的态度、土地是否有得到充分利用、土地经营权是否流转、村里年龄结构、居住地附近就医是否方便且便宜、对医保重视程度、家庭欠债状况、收入水平作为消费开支限度、村内邻里关系、村内独特风俗风物、城市文化对乡村文化的影响）运用李斯特量表法从村民感知角度对返贫风险进行度量，选择“非常同意”的得5分，选择“非常不同意”得1分。最后再将数据输入EXCEL进行汇总整理，通过SPSS进行数据分析，构建指标体系，并进行相关分析和回归分析，拟提炼返贫风险评估的各个维度，并且找出若干个维度与大城市城郊空心村返贫风险之间的关系。

调研获得的样本中，常年居住在农村并对农村发展状况了解的人数达95%以上，绝大多数村民具备有效判断能力，被调查者能结合主客观因素考虑回答，保证了问卷的真实有效性。以样本为分析对象，利用SPSS软件对量表中的26个感知因素进行可信度分析，得到Cronbach a系数为05946，表明本次问卷的数据可信度很好，可以进行数理统计分析。

（二）返贫风险评估模型维度构建

研究采用SPSS软件中的因子分析方法对26个变量进行降维处理。首先运用KMO统计和Bartlett球形检验对数据源的适用性进行检验，检验后发现KMO统计量为0.345，Bartlett球形检验近似卡方值为340.070，自由度为325，检验显著性概率为0.000，表明数据适宜进行因子分析。采用因子分析中的主成分分析法对26个变量进行公因子提取，得到5个公因子，分别在9个指标上有较大载荷，因素在维度上的载荷在0.5以上已符合标准，最终确立19个调查因素旋转后的载荷矩阵并构建指标体系，根据旋转后的因子载荷矩阵，对九个公因子进行命名，分别为多元发展、产业环境、土地、生计、产业政策、医疗健康、年龄均衡、人口、观念。

经济是影响空心村返贫最重要的因素，因此，在构建返贫风险评估模型时，首先考虑到经济空心对空心村返贫风险的影响，其中收入多样、看病便宜、独特风俗等3个因素上的载荷大，我们将这三个因素归于多元发展这一维度。该维度的最大特征就是影响因子较高，也是研究中较为着重分析的地方。由此可见农村的多元发展体现了空心村的经济状况，发展空心村特色产业和延续传统风俗，将在一定程度上抑制空心化程度。在此基础上，研究又将医疗健康单独作为一个维度进行分析，研究过程中发现，返贫风险往往和医疗保障的普及程度有着密切的联系，而在经济条件不好的村民家中，往往也存在着对医保重视程度不高，或认为医保会在经济上造成负担的现象。对于经济空心的研究分析是之后的维度分析得以有效开展的基础。

在经济空心的大背景下还需考虑产业环境、土地、生计、产业政策四大维度，其原因是通过对空心村产业结构的研究分析可以更有针对性地制定旅游生计方案，村内的环境以及基础建设完善度决定着人们生活的舒适程度。由于村内青年劳动力的减少，村民年收入整体不高，这进一步导致了空心村的经济空心和人口空心。在国家脱贫政策执行背景下结合空心村实地环境条件，调整空心村产业结构，将土地资源利用最大化，加强村民对相关政策的了解程度，从而降低返贫风险。

研究的地域集中于大城市城郊空心村，且此类村庄多以土地承包为主，因此，展开对土地空心，特别是土地利用率和土地所有权流转情况的研究，是完善农村土地产权制度和土地流转机制的基础，是第三产业有效带动第一二产业的发展的前提，并且可以进一步论证是否有必要延长产业链以预防返贫。

以青壮年为主要劳动力的空心村在城镇化进程中不断因城市的各项利好因素吸引而流失本地年轻劳动力，这使得空心村倾向于老龄化。因此，以人口空心为维度展开研究分析，除了可以印证劳动力多少对空心村返贫的影响程度，还可以为是否需要为空心村引进人才以及如何引进提供理论性指导。根据因子分析结果，年龄均衡因素与人口因素载荷相对大些，村内老人数量所占比重大，青壮年较少，说明空心村人口年龄结构对返贫风险影响较大，与推论相符。

将观念作为文化空心大条件下的一个维度展开研究分析，是因为传统村落所反映的乡土文化中的风水和伦理空间与城镇化进程中所遵循的现代城市文明空间有所差别，同时，村落的保护与发展，在人口流动、聚集方面是不可避免的，其对村落历史、人文和自然生态环境影响甚至是破坏也是不可避免的。但是根据因子分析的结果来看，观念因素和医疗健康因素载荷都较小。一方面，村内传统文化流失严重，甚至部分老人也表示对村内传统不清楚；另一方面，诊所医院收费合理，国家保障健全，正常情况下医疗方面的花销并不太大，村民接受医疗救助的频率也不会很多。所以，观念因素和医疗健康因素对返贫风险影响较小。针对该维度展开的分析将帮助我们在传统村落的保护、利用中构建相辅相成的融合架构，在保护利用过程中，更加清楚着力点，降低返贫风险。

本文将以上因素和因子进行统一的排序编号，最终形成了多元发展、产业环境、土地、生计、产业政策、医疗健康、年龄均衡、人口、观念9个维度和19个指标因子，它们为大城市城郊空心村返贫风险评估的研究提供了衡量标准，也为进一步的数据分析提供了指标。

三 “旅游+互联网”推动郊区空心村发展对策研究

（一）基于返贫风险评估指标的分析

返贫风险评估指标体系中，经济空心的维度和指标数量占比较大。因此，该模式是在以解决经济问题为目的的背景下构建的，主要通过互联网进行旅游直播：借助在线售卖农副土特产品有效助农，以缓解经济空心；借助直播宣传乡村自然生态及传统文化以暂缓城镇化快速发展过程中城市文化席卷乡村造成的村落文化空心，提升村民生活幸福感，增加其对本村优秀文化的认同度和保护传承意愿。

（二）“旅游+互联网”生计模式

1.目标市场：对快生活中缺少闲暇时间、可支配收入低、难以到达当地旅游的人来说，线上旅游直播可促其快捷感受乡村美景和风土人情，也更加直观地展示当地风土人情。

2.直播服务设计：直播界面设“直播展示区”“粉丝评论区”“点赞打赏区”“同款商品下单区”四个板块，为大众提供线上预订、乡村旅游攻略及乡村旅游直播等服务，向大众展示乡村旅游过程，提供旅游地真实信息并进行实时互动，宣传乡村文化。

3.盈利渠道：助力农产品销售及推广并收取较低佣金；用户进行直播打赏，后台变现；为政府、旅行社平台等直播的推广费。收取第三方商铺入驻费用和特殊需求费用。平台搭建自主品牌设计、生产和销售供应链，打造文旅产品制造商，生产售卖商品盈利。组织团体前往乡村目的地进行旅游直播，一次性收取旅游费。建立大学生云上智慧平台，有偿进行实地调研，面向大学生出售数据使用权。

4.从业人员：包括APP日常运营维护人员、新媒体人员、直播农户、线上商城入驻商。

四 结语

（一）研究主要结论

近年来，各地政府不断提高对乡村建设的关注度，促进城乡统筹发展。空心村整治也正在突破新的方向，大都试图将乡村现有资源与旅游业结合，实现第三产业带动第一二产业的发展。通过此研究构建的可持续旅游生计动态研究模型和“旅游+互联网”生计模式，将解决已脱贫地区发展动力不足的问题，并为政府美丽乡村建设和国家乡村振兴项目工程提供理论依据。

（二）研究对策与建议

开展空心村调查，探索空心村改造路径，推进空心村整治，是释放土地存量、缓解城乡建设用地结构性矛盾、改善乡村人居环境和促进乡村振兴的突破口。让村民参与到乡村建设中，广泛采纳村民建议，结合数据分析结果，依托地方特色进行差异化改造。充分发挥农村生态环境优势，打造城郊生态旅游项目，探索乡村旅游经济发展新业态，加强城乡经济文化互动，激活乡村振兴项目工程活力。留存合理的村落布局及其与周围地质地貌等共同营造的空间格局、历史文化遗存，是对乡村进行保护性开发利用的前提。在改造利用过程中，应做好规划保护，减少过度扰动和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