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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视结构主义二元对立的批评下主旋律电影《十八洞村》电影分析

2021-11-13田龙过查晓雨

声屏世界 2021年6期
关键词:米缸洞村英俊

□ 田龙过 查晓雨

2018年11月10日,第三十四届大众电影百花奖在广东佛山落下帷幕,女演员陈瑾凭借电影《十八洞村》获得了第三十四届最佳女主角称号。《十八洞村》是由贵州籍导演苗月执导,王学圻、陈瑾等领衔主演的“精准扶贫”主旋律电影,用影像记录发生在中国农村一群普通农民身上的“脱贫攻坚”故事。与以往主旋律电影相比,《十八洞村》社会、经济效益双丰收,不仅因其新现实主义题材的选择,更意味着兼具艺术品质的主旋律电影正在为普罗大众所接受。二元对立概念是结构主义概念的基础,结构主义者强调二元对立的重要性,采用成对的概念来建构结构。二元对立作为影视结构主义批评的一种方法,不但可以有效构建起电影的结构,同时能够构建起导演所有作品的结构,能够深入研究其内涵与精神意义,通过表面现象剖析深层含义。这部电影打破原本说教印象,将对立元素设置在剧情发展、人物设计以及环境语言等各方面,凸显了电影《十八洞村》所具有的社会意义,带给了观众与以往不同的观影体验。

剧情编排上的二元对立:拒绝接受与主动脱贫的对立

二元对立是影视艺术作品中较为常用的叙事逻辑,二元对立善于建构不同势力之间的斗争,同时这种较为简单的二元斗争亦可以让叙事思路变得更为清晰,令观众在不同势力间进行心理上的取舍与抉择。《十八洞村》作为一部宣传“精准扶贫”政策,向党的十九大献礼的主旋律电影,按照以往的主旋律电影常规思路,讲述一个人民英雄历经重重困难最终获得成功的事迹是一种惯性人物设计方法。然而,观众在看过太多类似的故事后,已经产生了审美疲劳,甚至主角人物刚出场便能猜到接下来剧情走向。由此,可以理解观众为何对主旋律电影提不起兴趣,没有观影欲望。而《十八洞村》打破了以往主旋律电影描写一个伟大英雄或者一件伟大事迹的常规思路,着重描写一个拒绝当贫困户的退伍军人的故事,并通过设立二元对立来加深剧情的前后冲突和矛盾,打破常规人物设定以带来观影上的新鲜体验是《十八洞村》社会效益与经济效益双丰收的重要原因之一。

人物情感的二元对立:为国为民与个人主义的对立

艺术作品中每个人物都不是一个具体的个体,而是代表了某一类人的典型人物。在电影人物角色的性格塑造中使用二元对立的原则,往往会使电影人物性格形成对照,形成强烈反差,塑造成完全对立互补的人物性格角色。《十八洞村》中导演对人物情感的二元对立设置使得电影对小人物村民形象塑造得十分生动与立体,片中出现的人物都有着鲜明的性格特点和矛盾冲突,这些人共同组成了该片的人物联系,这也体现出中国农村最原始的人物及关系网。

影片《十八洞村》中,杨英俊是一名退伍军人,知道自己被识别为困难户时,一直觉得自己拖了国家的后腿,拖了全国人民的后腿,一度十分抗拒与反对成为困难户。做了一系列思想斗争之后,他凭着不服输、不认命的精神,带领村民开始进行脱贫工作,打赢了扶贫攻坚战,实现了大家共同脱贫。这就是杨英俊对国家和人民的“大爱”,心中有国家,心中有人民。影片中还有处细节,杨英俊在喝酒后会常跟人讲起自己在部队的往事,话语间无不透露出对军队生活的怀念。扶贫工作组的小王也是一样,刚毕业当上公务员的他怀着一腔热血主动提出下基层参加扶贫工作,不怕吃苦,一心一意做扶贫工作,心系群众,这就是对国家和群众的“大爱”。除了为国为民的“大爱”,导演也设置了与之对立的个人主义情感。寨子里的人们敬重土地,敬畏自然,视土地如生命,当杨懒的土地被修路征用时,他表现出极大的抗拒。寨子里的人们解决矛盾的方式是喝“血酒”,喝下“血酒”便意味着与寨子里的人们绝交,世代不来往,杨懒宁愿与寨子里的人喝绝交酒也不愿让出自己的土地,他认为丢了土地自己就真的一无所有。此时杨英俊与杨懒两种意识思想产生严重的矛盾,形成了情感中的二元对立。对此杨英俊对杨懒恨铁不成钢,为了不让杨懒与寨子里的人喝绝交酒,杨英俊将他绑在椅子上,以免杨懒一错再错。电影后半段,扶贫工作组的小王和杨英俊带着曾经的“找矿好手”杨懒来到“飞地”尾矿库,杨懒看着被开发后矿地和满地的矿渣子,顿时感到自己这些年做的错事,说:“矿渣子,好怕人哦。”“天哦,我才晓得我好作孽哦……”杨懒自身意识也开始觉醒,不再整日无所事事荒废度日,而是加入“杨家班”脱贫大军,爱惜土地,敬畏自然。杨懒自身前后思想的对立,也使得这个电影人物形象更加的立体。

《十八洞村》对普通村民形象的塑造不是单一的人物性格,而是通过情感二元对立设置矛盾,使得人物刻画更加生动和立体。中央戏剧学院教授路海波认为,电影《十八洞村》始终关注的是个体的命运,立体地刻画出一个个栩栩如生的十八洞村村民形象,展示着十八洞村的人们在时代大背景下的生命轨迹和心灵历程。

主要背景的二元对立:风景如画与落后闭塞的对立

罗伯特·欧文说过:“人是环境的产物。”同样,环境是影片故事中的重要组成因素,环境的变化一定程度上可以推动着故事情节不断向前发展。在电影《十八洞村》环境描写中,导演同样设立了一些彼此相对的环境因素,达成交待影片环境背景,促进剧情故事发展,加深影片前后对比,突出更深层次社会意义的作用。

《十八洞村》带给观众最直接的印象就是美,影片在呈现“精准扶贫”这个重大主题的同时,艺术性地将扶贫历程融入到湘西的诗意景象中,给观众留下无穷回味。影片运用了大量的宏观视角,航拍镜头与大远景的运用,将苗寨的美展现得淋漓尽致,水田相接,水天相映,天光水色,浑然一体。大山中的水田渲染出一幅美丽的画,田埂如一条条自然的线条,让人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古旧的石墙灰瓦在一片绿色的掩映下错落有致,让人不禁感叹“人间仙境”。流云浮动,群山隐现,水田相伴,看起来令人悦目。而山间梯田人们种田插秧、早出晚归等生活日常,被中近景加以展现,透露出苗寨朴实的人文风情。影片除了展现了美丽的自然景色,还展现了湘西浓浓的民族文化,如绝交酒、砍房梁、唱苗歌等。

《十八洞村》的镜头给人们展现了苗寨的美和丰富的民族文化,同时也带来了很多其他重要信息,比如穷。电影开场就展现了错落有致、连绵不绝的山峦,带给观众极致的视觉体验。大山外面是条条大路、雄伟的大桥,但十八洞村却是崎岖的山路,到处有断石挡路。人们看到了寨子里的人进出的不便,全是山没有路,车子很难进入寨子,人们出入只能靠走路,运输只能靠人背……寨子被围在重重大山中,外面的商品无法进入,里面的独特物产无法运出,寨子里的人们越发地依靠自有土地带来的自给自足。要想改变现状修路就只能占土地,这对于热爱土地、视土地如生命的村民来说,无疑是巨大的矛盾冲突。

影片除了有宏观镜头对苗寨环境进行交待,还有多处中近景镜头将细小的环境要素进行分析,主人公的性格与感情表现得真实可感。当杨英俊被识别为贫困户后不肯接受这样一顶帽子,要跟妻子核对家里的粮食。影片对屋里的米缸进行细致的描写,发现存米并不多,此时杨英俊家中米缸上的春联首次出现是已经褪了颜色的“抬头见喜”。到影片的最后,在杨英俊不怕苦、不服输的努力和帮扶工作小组的带领下,影片再次对杨英俊家里米缸进行了描写,这时的米缸已经是满的了,米缸上出现的则是大红色的“年年有余”。这种镜头语言的呈现,远比苍白无力的台词更直击人心。

结语

在影视结构主义二元对立的批评下的《十八洞村》,剧情、人物和环境三方的矛盾真实展开,体现了主角杨英俊自强意识的觉醒,看到了“脱贫攻坚”政策给偏远地区人们带来的变化,更加凸显主旋律电影更深层次的社会意义。《十八洞村》这部电影在以往主旋律电影中做了不少的创新与突破,导演苗月采用纪实性拍摄手法,用国家政策做引导,以绝对公正的视角展开影片,利用结构主义二次对立主义将电影更深刻的社会意义呈现在观众面前,将更多的社会意义留给观众自己体会。《十八洞村》利用矛盾情节不断推进的叙述方式,二元对立下的矛盾冲突的设置,为主旋律电影的创作探索出一条全新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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