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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源生化汤对脓毒症患者凝血功能障碍的影响

2021-10-20周智恩卢萍姚娟徐文豪简旖沫马瑶包牧龙

河南中医 2021年11期
关键词:生化汤瘀血病死率

周智恩,卢萍,姚娟,徐文豪,简旖沫,马瑶,包牧龙

成都市第一人民医院,四川成都 610017

脓毒症是感染导致机体反应失调,进而危及患者生命的器官功能障碍疾病,具有发病率高,病情演变复杂,进展迅速等特点,且病死率居高不下[1]。凝血功能障碍不仅是脓毒症的严重并发症之一,且贯穿始终,在发生发展过程中具有重要作用[2]。35%的严重脓毒症患者可发展为弥散性血管内凝血(disseminated intravascular coagulation,DIC)。DIC的出现以及能否被纠正是影响患者转归的独立因素[3-4]。目前,对脓毒症患者凝血功能障碍及DIC是否需要进行抗凝血治疗仍存在争议,临床救治极为困难[5-6],针对脓毒症凝血功能障碍的研究已成为危重医学领域的热点和难点。中医药疗法对炎症和凝血具有双重调节的作用,且日渐成效。因此,中医药防治脓毒症凝血功能障碍的研究具有现实意义[7]。笔者采用清源生化汤治疗脓毒症,取得满意疗效,现报道如下。

1 资料与方法

1.1 一般资料选择2018年3月至2020年3月四川省成都市第一人民医院重症医学科收治的80例脓毒症患者为研究对象,按照随机数字表法分为对照组和治疗组,每组各40例。对照组男22例,女18例;年龄(70.35±8.60)岁;肺部感染18例,重症胰腺炎5例,化脓性胆管炎6例,泌尿系感染7例,败血症4例。治疗组男25例,女15例;年龄(76.70±9.25)岁;肺部感染16例,重症胰腺炎6例,化脓性胆管炎7例,泌尿系感染6例,败血症5例。两组患者一般资料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具有可比性。

1.2 诊断标准

1.2.1 西医诊断标准 符合《脓毒症和感染性休克第三版国际共识定义(sepsis-3)》[5]的诊断标准。

1.2.2 中医辨证标准 符合《脓毒症中西医结合诊治专家共识》[8],辨证均属气虚血瘀证。

1.3 病例纳入标准符合上述诊断标准;年龄≥18岁;签署知情同意书。

1.4 病例排除标准过敏体质及对已知中药过敏者;有重要脏器出血或出血倾向者;妊娠期及哺乳期妇女;正在使用抗凝剂或其他活血化瘀类药物者;治疗未超过48 h死亡或自动放弃者;患有免疫系统疾病或近期内使用免疫调节剂者。

1.5 治疗方法对照组参照2012年国际严重脓毒症及脓毒症休克治疗指南[9]进行西医常规治疗,包括早期液体复苏,抗感染,抗休克,控制血糖,器官支持和基础病因治疗等。治疗组在对照组治疗的基础上口服或鼻饲自拟清源生化汤治疗,具体药物组成:黄芪30 g,水牛角30 g,生地黄15 g,赤芍30 g,牡丹皮10 g,川芎10 g,莪术8 g。每日1剂,水煎取汁200 mL,早晚各100 mL。

1.6 观察指标检测两组患者治疗前后凝血酶原时间(prothrombin time,PT)、活化部分凝血活酶时间(activated partial thromboplastin time,APTT)、国际标准化比值(international normalized ratio,INR)、纤维蛋白原(fibrinogen,Fib)、D-二聚体、血小板计数(platelet,PLT)、白 细 胞 计 数(white blood cell,WBC)、C-反应蛋白(C-reactive protein,CPR)和降钙素原(procalcitonin,PCT)等指标的变化,并在治疗前后进行急性生理与慢性健康状况评分系统II(acute physiology and chronic health evaluation II,APACHE II)评分、脓毒症相关序贯性器官衰竭(sequential organ failure,SOFA)评分;记录患者ICU住院时间、多器官功能障碍综合征(multiple organ dysfunction syndrome,MODS)发生率和28 d内病死率。

1.7 统计学方法采用SPSS 19.0统计软件,计量资料采用均值±标准差(±s)表示,组间比较用单因素方差分析和t检验,计数资料采用χ2检验。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2.1 两组脓毒症患者治疗前后凝血功能指标比较两组患者治疗后PT、APTT、INR、Fib及D-二聚体水平低于本组治疗前,PLT高于本组治疗前,治疗后治疗组PT、APTT、INR、Fib及D-二聚体水平低于对照组,PLT高于对照组,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1。

表1 两组脓毒症患者治疗前后凝血功能指标比较(±s)

表1 两组脓毒症患者治疗前后凝血功能指标比较(±s)

注:与本组治疗前比较,*P<0.05;与对照组治疗后比较,#P<0.05

组别 n 时间 PT(t/s)APTT(t/s)INR Fib(ρ/g·L-1)D-二聚体 PLT/×109·L-1对照组 40治疗前 21.80±1.46 88.24±15.86 1.76±0.23 7.80±1.23 9.80±3.48 79.45±17.64 40治疗后 19.20±1.38*79.40±12.68*1.64±0.21* 5.54±1.12* 6.40±2.42* 95.45±18.50*治疗组 40治疗前 21.60±1.28 88.62±17.08 1.54±0.26 7.84±1.20 9.96±3.30 78.32±18.46 40 治疗后 16.00±1.08*#55.32±15.28*#1.29±0.20*#2.86±0.88*#2.55±1.68*#125.78±18.50*#

2.2 两组脓毒症患者治疗前后炎症指标比较两组患者治疗后WBC、CRP、PCT低于本组治疗前,且治疗后治疗组低于对照组,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2。

表2 两组脓毒症患者治疗前后炎症指标比较(±s)

表2 两组脓毒症患者治疗前后炎症指标比较(±s)

注:与本组治疗前比较,*P<0.05;与对照组治疗后比较,#P<0.05

组别 n 时间 WBC/×109·L-1 CRP(ρ/mg·L-1)PCT(ρ/μg·L-1)对照组 40 治疗前20.30±3.53 108.90±35.69 11.40±3.28 40治疗后 12.74±4.09* 65.43±13.40* 6.30±1.29*治疗组 40治疗前 19.80±2.70 109.04±35.38 12.58±3.19 40治疗后 7.49±0.78*#21.26±9.32*# 1.14±0.57*#

2.3 两组脓毒症患者治疗前后APACHE II评分、SOFA评分比较两组患者治疗后APACHE II评分、SOFA评分低于本组治疗前,且治疗后治疗组低于对照组,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3。

表3 两组脓毒症患者治疗前后APACHE II评分、SOFA评分比较(±s,分)

表3 两组脓毒症患者治疗前后APACHE II评分、SOFA评分比较(±s,分)

注:与本组治疗前比较,*P<0.05;与对照组治疗后比较,#P<0.05

组别 n 时间 APACHE II评分SOFA对照组 40 治疗前22.56±2.46 8.76±1.62 40治疗后 15.36±2.06* 7.64±1.58*治疗组 40治疗前 22.80±2.40 8.65±1.45 40治疗后 10.28±1.86*# 5.50±1.08*#

2.4 两组脓毒症患者治疗后ICU住院时间、MODS发生率和28 d病死率比较治疗组ICU住院时间明显短于对照组,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P<0.05),对照组MODS发生率和28 d病死率高于治疗组,但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4。

表4 两组脓毒症患者治疗后ICU住院时间、MODS发生率和28 d病死率比较(±s)

表4 两组脓毒症患者治疗后ICU住院时间、MODS发生率和28 d病死率比较(±s)

注:与对照组比较,*P<0.05

组别 n ICU住院时间(t/d)MODS发生率/% 28 d病死率/%对照组40 20.20±15.36 47.50 46.51治疗组 40 12.21±9.48*32.50 45.00

3 讨论

脓毒症是我国乃至全球危重症领域普遍面临的难题,据不完全统计,每年约有100万人群罹患脓毒症,平均住院病死率17.9%,重症脓毒症病死率达25%~30%,脓毒性休克甚至达到40%~50%[9-10]。由于脓毒症具有极高的患病率和病死率,探索新的治疗方法迫在眉睫[11]。

脓毒症发病机制与机体过度炎症反应、凝血功能异常等密切相关。炎症和凝血两大系统被认为是脓毒症最根本的病理改变,也是诱发脓毒症休克和MODS的核心因素[12-13]。脓毒症发生时,失控的炎症反应和紊乱的凝血状态形成连锁反应,并引起全身各系统、器官广泛损伤。炎症细胞被过度激活,炎症递质释放,大量内毒素进入血液,进而激活凝血系统,而生理性抗凝及纤溶系统均受到一定程度抑制,使机体处于高凝状态,导致大量微血栓形成,造成微循环障碍,最终可使脓毒症发展为DIC。反之,凝血系统过度活化容易促使炎症的进一步发展,最终导致脓毒症伴器官功能障碍[14-15]。由此可见,凝血功能障碍是脓毒症向严重脓毒症、脓毒性休克甚至MODS恶化发展过程中的关键环节[16-17]。西医治疗脓毒症凝血功能障碍逐渐步入瓶颈期,虽然重组人活蛋白C最大的意义是反证了高凝问题在脓毒症中的重要性,但其价格昂贵,尚未广泛应用[18]。低分子肝素虽然广泛应用于DIC治疗,但不可避免地导致了出血风险的增加及感染的扩散[19-20]。

脓毒症凝血功能障碍属中医学“血瘀证”范畴,脓毒症之瘀作用于机体主要可见血热、血瘀、出血及血栓形成等,病势缠绵难愈,以发热、口唇紫绀、肢体末梢发凉、皮肤瘀斑,舌紫暗或有瘀斑,脉数涩等为主要临床表现。关于脓毒症患者所生之血瘀的成因,历代医家论述颇多。血瘀的概念,在《说文解字》中说:“瘀,积血也”;关于其病因病机,《诸病源候论》中明确记载“血之在身,随气而行,常无停积,若因堕坠损伤,即血行失度……皆成瘀血。”叶天士认为:“凡大寒大热病后,脉络之中必有推荡不尽之瘀血。”瘀血的治疗原则为祛瘀,唐容川《血证论》谓:“瘀血不祛,新血不生”,亦云“凡系离经之血,与营养周身之血己睽绝不合,此血在身,不能加于好血,而反阻新血之化权,故凡血证,总以祛瘀为要。”尽管如今有关脓毒症之瘀的辨证体系各家争鸣,究其形成原因,主要有两方面:一是“因虚感邪而发”,正气虚衰,气虚无力推动血行而致瘀,血瘀又阻遏气机运行,如此形成恶性循环。正所谓“血随气行”“气为血之帅”;二是“因邪气爆盛而突发”,邪毒入侵,热毒炽盛,侵入营血,煎灼津液,血失濡润,血热壅滞血脉,血行不畅而致瘀血内结或热毒迫血妄行,致血溢脉外而为瘀。瘀血不祛,新血不生,则出血不止,出血又可成瘀,瘀血留存,则热毒更甚。“毒”“瘀”“虚”三者密切相关,相互转化,相互滋生而阻滞脉络为患。毒瘀是本病病机的关键,贯穿始终,故本研究以益气扶正、化瘀解毒为治疗之旨[21]。

自拟清源生化汤中黄芪补气生血,匡扶正气,取其“正气存内,邪不可干”“气为血帅,气行则血行”之意;水牛角清心解毒,心火得清,则诸火皆平,正所谓“除暴安良,去其邪以存其正”;生地黄滋阴凉血清热,协助水牛角解血分之热毒,二者相伍,热清则血不受其煎灼,血脉通畅;牡丹皮、赤芍清热凉血、祛瘀止痛;川芎活血行气;莪术破血祛瘀,行气止痛,其力峻效宏。诸药配伍,共奏益气摄血、凉血散瘀之功效,达到气机畅、热毒清、瘀血除、新血生之目的。现代药理学研究证实,黄芪可调节淋巴细胞亚群失衡,改善免疫功能,增强心肌收缩力等作用[22-23]。活血化瘀药不仅具有抗凝血,调控凝血因子,抑制血小板聚集,改善微循环的作用,还具有拮抗感染症细胞因子,调节免疫反应,抑制白细胞、血栓素等有害血管活性介质的作用,从而减轻严重脓毒症的症状,遏制病情进展[24-25]。

综上所述,自拟清源生化汤治疗脓毒症,可改善患者凝血功能,减轻炎症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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