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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定的时空场域对于传播红色文化、赓续红色精神的意义初探

2021-10-11张志君

教育传媒研究 2021年5期
关键词:红色精神场域红色文化

张志君

【内容摘要】本文从学理的层面探讨了红色时空场域对于传播红色文化、赓续红色精神的作用,并就如何借助由红色时间和红色空间构成的红色时空场域开展红色文化传播和红色精神赓续提出了相关对策建议。

【关键词】红色时空;场域;红色文化;传播;红色精神;赓续

一、引言

特定的时间和特定的空间场域对于传播相关文化、赓续相关精神,提振相关士气,做好相关工作,都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古今中外会有那么多的各种各样的与重要人物、重大历史事件等有关的纪念日,以及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各种各样的圣地和遗址等等的存在原因之所在。恰如中国古人所说,“人事有代谢,往来成古今。江山留胜迹,我辈复登临”。同样的道理。特定的红色时间场域和特定的红色空间场域,对于传播红色文化、赓续红色精神,助推红色行动等都具有非常重要且不可替代的作用。

“在我国960万平方公里的广袤大地上红色资源星罗棋布”。①各种各样的与红色纪念有关的纪念日也为数众多,如何利用好这些特定的红色空间和红色纪念日资源来传播红色文化、赓续红色精神,做好我们当下的工作,是一个既有极强的现实意义,又有深远历史意义的课题。日前,习近平总书记亲自主持召开的中央政治局第31次集体学习的主要议题就是如何充分发挥好红色资源的作用,做好相关工作,促进国民经济和社会更好的可持续发展。

为了更好地深入贯彻习近平总书记的相关讲话精神,做好相关的工作,本文将从多种维度描摹特定的红色时空场域对于传播红色文化、赓续红色精神的重要作用,并且试图探寻用好特定的红色时空场域传播红色文化、赓续红色精神的相关路径。

二、红色时空场域在传播红色文化、赓续红色精神方面的地位和作用

“场域”是一个“舶来品”,许多人往往都将其与特定的“空间”联系在一起,实际上场域“是一种具有相对独立性的社会空间”,②在笔者看来,“时间”和“空间”都是物质的一种存在形式,只不过衡量尺度并不完全相同而已。其实,在中国古人那里,“时间”和“空间”是往往混杂使用的,换言之,中国古人往往认为“时间”也具有某种意义上的“空间”性,在他们那里“时间”也可以用“空间”来加以衡量,比如说最经典的12干支纪年法就是用天上黄道的12个“空间”点位来计量时间的,“一寸光阴一寸金”中的“光阴”这个“时间”也是用“寸”这个“空间”尺度来计量的。正是基于包括但不限于上述理由,笔者决定将“红色时间”与“红色空间”一起都视为是一种特定的“场域”,分别从不同的维度来描摹其对于传承红色文化、赓续红色精神所具有的作用。在认真观察的基础上,笔者认为红色时空场域在传播红色文化、赓续红色精神方面具有以下地位和作用。

(一)媒介性

人们一般认为,媒介就是指中介,红色时间和红色空间都纪录着、承载着相应的红色历史。历史就意味着是发生在另外一个时间和空间维度中的事情,或者生活在另外一个时间和空间中的人。从学理上说,就意味着一种“彼岸性”,而生活在当下的每一个行为主体其实从时间和空间的维度加以考量,他们都是生活在“此岸”的人,都具有一定意义上的“此岸性”。从“此岸”到“彼岸”之间横亘着一条由时间和空间构成的“天堑”。要跨越这种“天堑”,可以有很多种方式,比如,借助一定的严谨的历史著作或者相关的合理演绎的文艺作品等构成的间接载体,以及由相关历史的亲历者亲口讲述所建构的直接载体,这二者各有千秋,前者往往更多的是“上帝视角”或者叫做“宏观叙事”,会比较全面,但不一定具体,后者则比较具体但往往并不一定像“通史”那样全面,而且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不管“口述历史”的叙述者是谁,都不得不面对一个“自然规律”,那就是“生老病死”。但是,不管怎么说,这两种方式都不失为从“此岸”前往“彼岸”的一种方式。除了这些以外,其实还有一个很重要的载体,也常常被人们所使用,这个载体其实就是借助特定的或者叫相应的红色时间或者红色空间来完成从“此岸”到“彼岸”的一种跨越,这里所说的特定的“红色时间”一般就是指我们通常所说的“红色纪念日”,特定的“红色空间”就是指我们通常所说的“红色遗址”。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每逢重大活动的时候,为什么会有成千上万的人们或者是有组织的,或者是自发的要纷纷前往重要的红色遗址,或者将很多重要的活动安排在相应的红色纪念日的原因之所在。意味深长的是,这里所说的“红色纪念日”与“红色遗址”之间是“互文”的,是相辅相成、相得益彰的。前者也就是“红色纪念日”往往需要借助相应的“红色遗址”而凸显其时间上的与众不同性,而后者也就是“红色遗址”则往往需要通过前者也就是“红色纪念日”来彰显其空间上的独特性。

(二)唤醒性

从理论上说,每一个人心中都有非常善良的东西,恰如中国古代哲人所说,“人人皆可以为圣贤”,也正如大乘佛教中所言,“一阐提亦有佛性”。③但是,为什么在现实生活中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够成为圣贤呢?这其中的原因有很多,其中很重要的一点可能就是这些相关行为主体心目中那些美好的东西并没有得到充分的激活。激活这种每个相关行为主体心中美好的东西可以有很多种方式,比如说通过外力强行灌输,强行唤醒或者是倡导相关行为主体像中国明代大儒、心学的创始人王阳明先生那样,接连几天几夜对着一丛竹子发呆,寻找其哲理,也就是通常所说的“格物致知”,等等。这些方法不是没有一点用处,但是,却很难达到唤醒每一个人心目中善良美好东西的目的。毕竟,并不是每一個人都是王阳明,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有他那样的悟性!何况即使是王阳明这样的大咖,七天七夜对着竹子苦苦思索,也并没有使他顿悟,还是后来的贵州龙场之行,经过生死磨难才使得他悟出人生的重要哲理。所以,要想达到唤醒每个人心目中善良美好事物的目的,就有必要借助一定的外力外物,“红色纪念日”与“红色遗址”构成的红色时空场域就是这样的外力外物,借助红色时间和空间,可以起到其他方式方法难以替代的“唤醒”作用。之所以如此,是因为红色的时间和红色的空间往往会营造出一个非常奇特的具有独一无二性的红色“场域”,在这种“场域”中会形成一种非常强的“气场”,使得进入这个“气场”中的每一个相关行为主体,在这种和“彼岸性”的历史时空具有某种潜在的内在联系的“氛围”中,能够得到心灵的震撼和净化,进而唤醒他们心里面对于红色文化、红色精神的记忆,并进而为他们一心向上、向善提供精神动力。

(三)增强性

这里所说的“增强”主要有三个语义指向,分别是指“增强记忆”“增强理解”和“增强感悟”。所谓“增强记忆”,就是首先要承认“记忆”是一门科学,人们通常把记忆分成两大类,一类叫做“机械记忆”,一类叫做“理解记忆”,前者是指死记硬背式的在没有充分理解基础上的一种强行记忆。而后者则是指在对所记忆的客体即记忆的内容有充分理解的基础上所开展的记忆活动。这两者应当说是各有千秋,各有其适用对象,但是,从科学的角度加以考量,人们一般还是倡导理解性记忆。要达到理解性记忆,路径和方法也有很多,将相关的行为主体置于特定的时空之中以增强他们的记忆,应当说,不失为是一种好的理解记忆的方式方法,特定时空所形成的特定气场,对于相关行为主体有关红色文化、红色精神的记忆的增强具有非常重要的作用,人们通常所说的“触景生情”,其实说的就是这个意思。杜甫在他的名篇里面的两句诗“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其实也可以从形象思维的角度说明特定的时间“感时”中的“时”和特定的空间“恨别”中的“别离之所”对于人的情感所产生的巨大冲击性作用;所谓“增强理解”中的“理解”,也可以有很多下一个层级的划分,比如说可以是前辈学者所说的“同情之理解”,也可以是“一般性的理解”,应当说这两种“理解”都各有千秋,而且都是一种客观存在,我们当然不可能要求每一个人都像专业的研究者对于红色历史和红色文化有非常深入到位的理解,但是,我们却应当努力倡导并且尽可能追求“同情之理解”。所谓“同情之理解”乃是著名历史学家陈寅恪先生提出的一个观点,主要用来阐释他对于研究中国古代历史的方式和方法的感悟。事实证明,这种方式方法对于研究中国古代历史确实起到了非常大的作用,使得陈寅恪先生虽然没有一个正规大学的学历,但却能够卓然屹立于中国历史学家大家的行列。研究中国古代历史需要“同情之理解”,传播红色文化,赓续红色精神也需要“同情之理解”,而特定的红色空间和特定的红色时间就能够给相关行为主体提供这种“同情之理解”以非常合适的时空场域。在这个特定的时空场域中,人们如果沉浸进去,就会与已经成为历史的红色文化和红色人物、红色事迹产生情感上的共鸣和精神上的对话,最终达到“同情之理解”的目的;所谓“增强感悟”中的“感悟”乃是一种高级的心理活动,可以有各种各样的分类。有人将“感悟”分成两大类,一类是“渐悟”,一类是“顿悟”,前者是将“感悟”视为是一个循序渐进、不断积累、由浅入深、由低到高的一个过程,后者将“感悟”视为是一种突然间的感觉、理解,也就是人们通常所说的“恍然大悟”“茅塞顿开”等等。要完成前者也就是“渐悟”需要一定的时间积累,这个大家自然理解,而要完成后者也就是“顿悟”则需要一定的外部事物的触发和激活。事实上人们通常所说的这种 “茅塞顿开”也好,“恍然大悟”也罢,其实都是某种特定外力诱导的结果,而特定的红色时间和特定的红色空间往往就能够对身临其境的相关行为主体产生一种强烈的激活和诱导作用,将他们对红色文化、红色历史、红色精神的心理感悟在那一瞬间,在那个特定的时空里一下子激活,从而增强他们对于红色历史、红色文化、红色精神的感悟,或者叫顿悟,这对于传播红色文化、赓续红色精神同样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

(四)建构性

“建构”有很多选项,其中有一种叫做“重构”。纵观历史与相关行为主体之间的关系,至少有以下几种可能:一是历史与相关行为主体之间就像两条平行线,是“平行”的关系;二是历史与相关行为主体之间是“时远时近”的关系;三是历史与相关行为主体之间是“彼此交叉”的关系;四是历史与相关行为主体之间是“彼此建构”的关系。我们不妨分别展开略加阐述。首先来看“历史与相关行为主体之间是‘平行的关系”,《道德经》中“鸡犬之声相闻,人民老死不相往来”说的虽然是老子心目中的理想社会,但用来形容“历史与相关行为主体之间是‘平行的关系”也未尝不可。用比较直白的话,在某些人看来,“历史”是“历史”,“我”是“我”,“我”和“历史”之间没有任何关系;其次,我们再来看“历史与相关行为主体之间是‘时远时近的关系”,这种关系是指相关行为主体与相关历史永远保持一定的间隔性,这种间隔性有的时候略远,有的时候略近,不管远近,相关行为主体与相关历史之间也还是有一定距离的;然后,我们再来看看“历史与相关行为主体之间是‘彼此交叉的关系”,这种关系是指在某一个时空交汇点上,相关行为主体可能对相关历史有一次相对比较深入的了解,这种了解之后又产生两种可能,其一是了解之后,然后就逐渐淡忘了,从偶尔相遇,最后又逐渐形同陌路,另外一种可能则是“穿越”之后做了一定的停留,在“穿越”基础上进行了新的建构。这就涉及到我们所说的第四种情况,也就是“历史与相关行为主体之间是‘彼此建构的关系”。这里所说的“建构”又有两种语义指向,其一是指对相关历史的重新建构,其二是指相关行为主体对自身的重新建构。所谓“对相关历史的重新建构”实际上就是通过对特定时空的“穿越”来对历史有新的理解和感悟。而“相关行为主体对自我的重新建构”则是指相关行为主体对于其后的发展方向、发展目标、发展路径、发展的方式、方法、手段等的重新建构。这两种“建构”都至少需要做到两个兼顾:相关行为主体对于相关历史或者说他心目中相关历史的重新建构要兼顾“规律”和“规矩”。所谓“规律”是指历史学作为一门科学的相关规律,比如说真实、准确、全面、客观等等,所谓“规矩”是指在“规律”之外的一些相關团体、组织机构等等的约定俗成的一些相关规定。这些规定具有约定俗成性质,有一部分是“显在的”,但是有相当一部分则是“潜在的”,对于前者,很多人都很熟悉,但是对于后者,很多人却往往习焉不察,司空见惯,甚至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如果不能兼顾这种“显在的”和“潜在的”规矩,不能兼顾相关的“规律”和“规矩”,那么在重新建构的过程中,很可能就会出现一些跑偏、走歪的问题。所谓“对个人未来发展方向、发展目标、发展路径、发展的方式、方法等的重新建构”,则至少要兼顾到“外部的需要”和“自己的可能”,在这两者之间寻找到最大的共同点,如果不顾“外部的需要”,而只是强调“自我的意愿”,那将有可能会失去重新建构的意义,而如果只是强调“外部的需要”,而没有考虑到相关行为主体作为个体自身的内部潜能,则很有可能会犯不顾实际,不切实际的急躁冒进的错误,极有可能影响相关目标的达成。

三、实践与探索一电视媒体借助红色时空场域传播红色文化、赓续红色精神可供选择的方法与路径

(一)整体性的方法和路径

从系统论的角度加以考量,每一个红色时间和红色空间都应该被视为是一个大的系统,这些系统由无数个分系统构成。在利用这些红色时间和红色空间开展相应的红色文化传播和红色精神赓续时就至少存在着以下三种选项:一种是只计一点,不顾其余,二是只顾其余,不顾重点,三是突出重点,兼顾其余。所谓“只计一点,不顾其余”指的是虽然意识到了每一个红色纪念日和红色遗址都是由无数个时间点或无数个空间点所组成的,但是却往往只抓住了时间点中的一个或者空间点中的一个,这样做虽然可以从比较小的“切口”切入,但是却往往忽略了构成一个红色纪念日的不同的时间点和构成一个红色遗址的不同空间点之间的内在联系,忽视了它们的整体性,其结果往往可能“只见树木,不见森林”。以中国共产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纪念日的整合传播为例,如果没有意识到一大召开的时间是从1921年的7月23日到8月3日这段由不同的时间点构成的一个整体,而只是在自己的宣传叙事中强调7月23日那个时间点,而忽略了8月3日这个时间点,如果仅仅注意到当时的上海望志路树德里106号(今兴业路76号),而忽略了浙江嘉兴南湖那条著名的红船,那就极有可能会给人一种不全面、缺乏整体感的印象。所谓“只顾其余,不顾重点”指的是没有对由众多时间点和空间点构成的红色纪念日和红色遗址作进一步的符合历史真实和科学原理的细分,其结果往往可能不具体、不深入,给人一种浮在表面上的感觉,往往是大而无当,了无新意,很多年以前有些媒体在开展相关宣传时就存在着类似的情况。很显然,前面提到的这两种情况都是不可取的。正确的应该是第三种选项即“突出重点,兼顾其余”,也就是在对相关的红色纪念日和红色遗址做进一步的科学细分的基础上,将其视为一个大系统加以考量,寻找到其中最为关键的几点,然后从这些关键点切入,在切入的过程中时刻在头脑中意识到“切入点”并不等于所要传播的全部时间点或者空间点,应像高明的园林设计师一样“胸中自有沟壑”,又好比妙手丹青师在绘画时“胸有成竹”,要寻找到每一个红色纪念日或者红色遗址内部各个子系统中最关键的几个节点加以铺陈,铺陈之时胸中时刻不忘与之相关的整体时空场域,这样才会给人以既有“面”的把握,又有“点”的切入的感觉,其所达到的宣传效果可能是前面所述的“只计一点,不顾其余”“只顾其余,不顾重点”所难以比拟的。作为国家级专业电视媒体,中国教育电视台在2021年7月1日与新华通讯社联合开展的24小时全天候直播纪念中国共产党建党100周年的过程中,就比较好地做到了兼顾“突出重点”与“兼顾其余”的关系,在直播时分别选取了包括上海、浙江嘉兴、陕西延安等地以及德国、英国、俄罗斯等国的相关红色遗址在内的特定空间作为记者的现场报道场域,这就给广大观众建构了一个比较完整的时间和空间系统,然后又对这些完整的空间系统和时间系统进行了富有个性化的切入,收到了比较好的传播效果。

(二)关联性的方法和路径

“关联性”是与“整体性”联系在一起的。世界上的很多事物,表面上看起来似乎是没有任何关系的,但是实际上背后却往往可能存在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媒体在做新闻评论时,就是要努力寻找到表面上看起来并不相互关联的事物之间的内在关联性。从事新闻评论是如此,借助红色纪念日和红色遗址开展红色文化传播、红色精神赓续也是如此,也有必要注意红色纪念日和红色遗址之间以及其内部的相互关联性。不仅要认识到并且承认这种内在关联性的存在,而且要努力发现这种内在关联性,更要尽可能地拓展这种关联性。所谓“认识到并且承认这种内在关联性的存在”是指作为一个辩证唯物主义者和历史唯物主义者,不能对于这种内在关联性置若罔闻。所谓“寻找其内在的关联性”,就是既要注意到特定的红色纪念日和红色遗址之间的关系,寻找其相互关联性,比如说1921年7月23日与8月3日这两段时间之间的关联性,原来的上海望志路树德里106号(今兴业路76号)与浙江嘉兴南湖之间的关联性,而且还要注意到不同的红色时间点内部的相互关联性和不同的红色空间点内部的各个空间之间的关联性;所谓“尽可能地拓展这种关联性”是指为了开拓创新,有必要寻找并且拓展相关红色时间点和红色空间点之间的常人认识以外的诸种要素之间的相互关联性。这种拓展可以是“纵向的拓展”,也可以是“横向的拓展”,前者是指追本溯源从发生学的角度,对大家耳熟能详的红色时间点和红色空间点做历史性的回顾,所谓“横向的拓展”就是要将散落在不同的时间点和空间点上的各个“点”连接起来,构成既相互独立,又存在着内在联系的一幅大的红色时空格局。中国教育电视台联手新华社在2021年7月1日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的24小时全天候直播时就充分遵循了这种思路,将红色纪念日和红色遗址有关的点分别做“纵向”和“横向”的拓展,并且努力寻找其内在的关联性,不仅注意到在中国土地上的包括上海和浙江嘉興、陕西延安等地之间的“横向”关联性,而且还注意到了7月23日和8月3日的内在关联性,同时还分别“纵向”回溯到马克思、恩格斯当年发表共产党宣言的空间点,马克思撰写《资本论》时的英国大英博物馆等空间点,这样就给人建构了一幅充满有机联系的时空场域,使得观众能够更加清晰地了解中国共产党的历史由来,给观众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三)因果性的方法和路径

提到“因果性”就不能不提到“因果关系”。因果关系是指“客观存在的各种事物之间既相互联系又相互制约的一种关系”,④早在2000多年前的古希腊和公元前7世纪前后,亚里士多德和释迦牟尼这两位智者就早已经注意到了这种关系的存在,释迦牟尼更将“因果关系”作为其佛教神学和佛教哲学的创立基础。构成因果关系的是不同事物之间存在的相互联系又相互制约的关系。“因果关系”中的“因”与“果”之间存在着时间的先后,“因”在前“果”在后,存在着“一果多因”和“一因多果”的现象。所谓“一果多因”就是一个结果,往往并不一定是由一个原因简单形成的,而是多种原因综合作用的结果;所谓“一因多果”就是指一种原因有可能导致多种结果。了解这两点,对于借助红色时间和红色空间来传播红色文化,赓续红色精神都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从理论上说,任何一个新兴的现代民族国家往往都有一个执政的政党,甚至很多国家就是由这个执政党创立的。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一个新生的政党就一定能够创立一个新兴的民族国家。据相关史料记载,在民国初年,中国先后成立了大大小小数百个政党,这些政党有的名字听起来非常响亮,有的也曾经一度辉煌过,但是事实证明,这些政党这个“因”却并没有导致新中国这个“果”!只有中国共产党一心一意为中国人民谋幸福,全心全意为中华民族谋复兴,领导中国人民推翻了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和官僚资本主义这三座大山,在几乎是一片废墟上建立起了新中国!所以,在借助红色纪念日和红色遗址开展红色文化传播和红色精神赓续的过程中,一定要特别强调有“因”未必有“果”,只有中国共产党这个善“因”才能够结出新中国这个善“果”,以此来凸显中国共产党的与众不同,和她在中华民族站起来、富起来、强起来过程中的无与伦比的领导地位与作用。

(四)开放性或者发展性的方法和路径

所谓“开放性”是与“发展性”联系在一起的。这涉及到了相关行为主体对于由红色时间和红色空间所构成的红色时空场域的观感和态度。在如何对待红色时空场域方面,从理论上说至少有两种选项,一种是将既有的红色时空场域作为一个封闭的对象来加以看待和对待。认为红色时空是一个封闭的系统,不能也不应有任何的开放性和发展性的可能存在,另外一种则是将红色时间和红色空间所构成的红色时空场域视为一个开放性的系统,认为必须以与时俱进的发展性的理念来看待和对待。我们当然主张并且倡导后一种观念。后一种观念又可以进一步细分为两种,其一是指对于既有的红色时间和红色空间构成的红色时空场域持一种开放性和发展性的态度,就像马克思主义必须不断与时俱进地发展一样,对于很多人都很熟悉的红色纪念日或者红色遗址所构成的红色时空场域,也有必要对于他们的精准内涵和外延做进一步的科学研究和传播,这方面最典型的就是有关党的一大召开的确切时间的研究和传播。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主流话语层一直认为中国共产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是1921年7月1日在上海召开的。但是,以中国人民解放军原后勤指挥学院教授邵维正为代表的一批学者却在经过仔细查阅相关史料,综合吸纳和考量了有关当事人的回忆等的基础上,考证出中国共产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召开的准确时间是1921年7月23日,随后,党的主流话语层认可了这个与时俱进的研究和证明!⑤这件事情进一步印证了中国共产党人虚怀若谷、与时俱进的崇高情怀,也给予亟须开拓创新相关新闻传播工作的我们以深深的启迪。同样,对于一些以前我们没有发现的红色遗址也应采取开放的态度,不断地发掘、开发,用好、用活。“开放性”和“发展性”的另外一个语义指向则是指对于新出现的一些新的红色时空场域的与时俱进的认定,比如说“两山”理念的发祥地浙江省湖州市安吉县天荒坪镇余村,“精准扶贫”首倡地的湖南湘西州花垣县十八洞村,这些新的发展理念的诞生地,其实也应该成为供人纪念和瞻仰的红色空间。笔者注意到,包括中国教育电视台在内的一大批媒体,在红色时空场域的对待方面,大多都持开放性和发展性的态度,在包括但不限于今年的七一直播活动中,对于包括但不限于湖南湘西州花垣县十八洞村等在内的新的红色空间场域都分别布点做了相关的连线报道,这一点是值得充分肯定的。

注释:

①《习近平在中共中央政治局第三十一次集体学习时强调 用好红色资源赓续红色血脉 努力创造无愧于历史和人民的新业绩》,《人民日报》2021年6月27日。

②详细请参见《百度百科》“场域”词条,https://baike.baidu.com/item/%E5%9C%BA%E5%9F%9F。

③詳细请参见《百度百科》“生公说法,顽石点头”词条,https://baike.baidu.com/item/%E7%94%9F%E5%85%AC%E8%AF%B4%E6%B3%95%EF%BC%8C%E9%A1%BD%E7%9F%B3%E7%82%B9%E5%A4%B4。

④详细请参见《百度百科》“因果关系”词条,https://baike.baidu.com/item/%E5%9B%A0%E6%9E%9C%E5%85%B3%E7%B3%BB。

⑤邵维正在《中国共产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召开日期和出席人数的考证》一文中指出“一大在上海开了6次会,每天1次,加上两天起草文件,共计8天,7月30日向前推8天,正好是7月23日,与记载吻合。” 据相关史料记载,这个研究成果在1980年1月的《中国社会科学》创刊号上发表后,当时的中共中央主管意识形态工作的负责人之一的胡乔木曾经非常激动地说“这是党史研究的一大成果!”,详细请参见《人民政协报》2012年7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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