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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析《起舞》与《草原》中的地域文化

2021-10-01姜波姚冬青

参花(下) 2021年9期
关键词:黑土地草原特色

姜波 姚冬青

摘要:作为黑龙江文学代表作家的迟子建,她的创作带有浓厚的黑土色彩。作品中不管是人物还是景物,都带有东北地域独特的风貌特色,地域文化也在这种描写中得到体现。关于这一点她的作品不管是小说还是散文都有不同程度的呈现。本文以《起舞》与《草原》两部作品为例,对其中所展现的地域文化进行分析,通过传统文化在时代前行中如何传承并发展来探讨在不同视角下地域文化所呈现出的不同形态与变化。

关键词:《起舞》 《草原》 地域文化

迟子建的创作带有浓厚的黑土地域色彩,在她的作品中可以看到一方地域的面貌。《起舞》与《草原》就是两部这样的作品。这两部作品写了两个不同的故事,切入的视角也不同,但是对于地域文化的描写却是一致的。《起舞》是写东北哈尔滨一个棚户区老八杂动迁改造的过程中发生的一些事情。《草原》则是写了“我”(王子和)去满洲里的过程中遇到的人和事,尤其是巴尔图这一段路程,阿尔泰和阿荣吉的故事都集中在此。两个故事在讲述过程中都把发生的地域特色描绘了出来,上个世纪中东铁路的建成造成的影响在老八杂居民的生活中处处存在,与黑土地相结合成为特点突出的黑土地域文化;呼伦贝尔大草原养育的能歌善舞、热情好客的儿女在生活中遇到不幸和困难时,用其特有的宽广心胸去面对,去解决问题。不管是《起舞》还是《草原》,作品中的地域文化体现得都很明显,而黑土地和大草原既有相似之处,又有不同之点,这是值得去深入思考和探讨的问题。

一、《起舞》的黑土文化

《起舞》写了哈尔滨老八杂的一段历史,通过动迁这个改变生活的事件,反映了在城市快速发展中人们的思想变化。《起舞》分为六个部分,各自独立又密切相连。第一部分《老八杂》里介绍了故事的背景情况和主线,上世纪初中东铁路的建成使得俄侨大批涌入,商铺随之耸立,作品中写道:“哈尔滨开埠了,街市繁荣起来了。”“中东铁路就像一条横跨欧亚大陆的彩虹,把那个‘松花江畔三五渔人,舟子萃居一处的萧瑟寒村照亮了。”[1]在原来还是萧瑟寒村的时候,老八杂的人们按照传统方式生活着。时代的发展使得他们要适应生活的新变化,这就容易发生碰撞,产生矛盾,第二部分至第六部分就反映了这个内容。不管半月楼是不是历史文物,也不管人们对老八杂如何依赖,城市动迁是不可逆的趋势,必然要带来与以前生活不同的变化。老八杂和背后的高档住宅放在一起,透露着人们选择生活方式的不同,新旧对比明显。虽然城市在发展,老八杂最后变成了龙飘花园,但人们生活中的一点一滴,方方面面都依然保留着传统特色,彰显出黑土地域文化的深厚。

《起舞》是写城市发展过程中发生的故事,城市特色突出,同时又有着传统文化的根植,两者相结合。传统文化也好,城市新要素也罢,都显示着黑土地在时代发展过程中的变化,是其特色文化的组成部分。不管是丢丢的生活经历,还是老八杂其他人的故事,都体现着这种地域特色文化。一方水土养一方人,黑土地养育了它的儿女,儿女们的生活处处带有黑土地的色彩。这种影响是在丢丢们的生活中细流水般的存在,一言一行,一事一情,成为习惯,不可或缺。在作品中我们看到了黑土文化以各种不同的方式展现。迟子建的黑土情结是她创作的根基,在作品中无处不在,不管是以乡土为主题,還是城市作主角。

二、《草原》的内蒙古地域特色展现

《草原》写的是主人公“我”王子和去满洲里开会过程中遇到的一些人与事,尤其是阿荣吉和阿尔泰的故事,关于内蒙古草原的故事。“我”去满洲里,一路上遇到了牙克石的夜露和免渡河上湿润的晨光,扎罗木得如墨涌动的羊群点染在草原上,与兴凯湖一样都有海的气象、苍苍茫茫的达赉湖,云与羊群连成一体,一切都是“我”心之向往的大草原。在离开满洲里后“我”的故事开始了。“我”要去巴尔图找阿荣吉,阿荣吉是蒙古族牧民,住在巴尔图附近的牧场,养羊。而在去往巴尔图的路上,由于车坏了,留宿在由毡房组成的客店,遇到了阿尔泰。阿尔泰讲述了他的故事。毡房、牛羊、庙会、车马、甘珠尔庙、法器、喇嘛、牧人、烤全羊、手抓羊肉等具有草原特色的元素贯穿了阿尔泰故事的始终。而为阿尔泰女儿唱歌的女子却是阿荣吉的妻子,两个人被连接在了一起。

《草原》的故事里“我”是讲述人,把阿尔泰和阿荣吉的故事讲给读者。在作品里,内蒙古大草原是极具魅力的,它是人物故事发生的地点,带有着草原特有的色彩。蒙古人的豪爽、热情在故事里展现得淋漓尽致,又给故事增添了独特的吸引力,让人在故事里感受到大草原的风情。与东北黑土地一样,草原同样散发着它独有的魅力。这种地域风情、文化在故事的讲述过程中以具体元素呈现在我们面前,让人心生向往,又为故事的情感走向奠定了基调,悲伤中又带有着宽容。除了之前的毡房、牛羊等元素之外,故事里阿荣吉的妻子、阿尔泰的女儿是用歌声来表达对生活的态度,对生活地方的眷恋和深情。正如歌声里说的,“草原啊,你就是我的神甫,当我的心灯因尘世而蒙垢,你总会用清风,拂去尘埃,并用你那碧绿的汁液,为我注满生命的灯油!”[1]这同样是内蒙古文化的表现。马头琴,载歌载舞与内蒙古地域文化是统一的,是它的显著标志。一如题名《草原》,展示了内蒙古大草原的地域风情。

三、两者的比较

《起舞》与《草原》都是迟子建的中篇小说,写的都是充满了地域特色的故事。不管是《起舞》中城市动迁带来的波动与变化,还是《草原》中呼伦贝尔大草原上的传统展示,每个地方的特点都在故事讲述中得到很好的展现,同时也为故事增添了不一样的色彩。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特点,两篇作品分别写了黑龙江和内蒙古两个地方,从地理位置上来讲同属于东北地域,有相似的地方;具体到作品中故事发生的地点,又有不同。《起舞》里的变迁伴随着传统文化传承的思考,《草原》里传统文化作为主角则展示了它的发展变化。

《起舞》里丢丢对于半月楼历史文物性质的认定很是认真,从它的历史、传说等各个能找到的方面去证明,不仅仅是为了保住半月楼,更是为了保留那一份从父辈手里接过来的传承。最后它以现代化城市高楼小区的形式出现在人们面前,原来的样子成了历史记录里的一页。这个过程中老八杂的人们从最初的排斥、对立,到找丢丢一起想办法对抗,直至最后妥协、接受,实际上这也是传统文化传承过程中遇到问题的体现。人们对于老八杂的不舍,是对故土眷恋的反映。他们反对动迁是不愿原来的生活状态被破坏,有固守陈规的一面。而从历史发展的角度看,动迁是一种进步,是打破陈规、焕发新生的举措之一。作品传递给我们这样的思考,传统文化如何在历史发展中传承下去,这是《起舞》中地域文化展现的深刻性所在。而《草原》中对于传统文化的发展变化是通过阿荣吉和阿尔泰的故事表现出来的。

在《草原》里传统文化得到非常充分的展现。从最开始的夜露、晨光,到羊群与天上的白云,再到毡房、庙会,具有内蒙古大草原特色的事物一一出现在我们眼前。阿荣吉和阿尔泰的故事被这些典型的草原特色环绕,体现了民族风情和独有的魅力,再加上悲情的情感加持,故事深深地打动着读者的心。《草原》故事的主人公带有蒙古人的豪爽与热情,这一点与东北人一样,因此,阿荣吉和“我”在对待阿尔泰的事情时一定程度上产生了共情。蒙古人对于草原的热爱,形成在骨子里的情结,无时无刻不在。阿尔泰本应该有安稳的生活,可是意外和不幸让他的生活发生了变化。不管遇到怎样的困难,阿尔泰都没有丢掉蒙古人的根,依然用热情去面对一切。“我”对他的人品佩服,深信他的人格,并对阿荣吉对其提出质疑时坚定支持阿尔泰,直至后来验证了我的判断,阿荣吉和“我”统一意见。这个过程中,不管是阿尔泰还是阿荣吉,蒙古人的特性、草原儿女的宽广胸怀都体现得淋漓尽致。内蒙古的地域文化在作品中得到很好的展示。

因此,不管是《起舞》还是《草原》,都展示了各自的地域文化,既有相似的,又有不同,各自的特色体现明显。

四、结语

《起舞》与《草原》两篇作品都写了地域文化的内容,侧重点不同,呈现出来的样式也不一样。这两部作品都是迟子建的中篇小说,在创作的过程中受到家乡地域文化的影响,她说过:“对我而言,黑龙江、呼玛河、额尔古纳河是我的生命之河,感染它们的气息也就浓厚些。”“我的中篇之水,汇集的正是那片冻土上的生活之流。”“那一条条生命之河,就是盈满我笔管的墨水。它流出哀愁,也流出欢欣;它流出长夜,也流出黎明!”[1]作者对于故乡的深情与眷恋都体现在作品里,而这又是作品突出的特点之一。我们看到在不同的环境里发生了不同的故事,不管是老八杂的动迁还是巴尔图的发展,黑土地的特点与大草原的魅力在这些故事里都得到了非常好的展现,使得我们在思考故事的同时,也会探讨地域文化的影响。

《起舞》與《草原》是迟子建中篇小说中的两篇,与其他作品一样都体现着她对故乡的关注与审视,在叙述过程中透露着她的情感与思考。两篇内容不同,呈现形式不同,但对于地域文化的基调是一致的。因此,地域文化对于故事来讲可以看作是基础,不可忽视。

参考文献:

[1]迟子建.布基兰小站的腊八夜[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14年.

(责任编辑 葛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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